如果我被天使变成了面瘫! 第57章

作者:诃凡岸子

“没关系的!只要也给他们送上几份就可以了!”时悉跟在若杭的后面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身边一脸期待的琐宁说道,“如果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时间就有可能来不及的哦。”

“嗯嗯。”琐宁也连连点头说道。

若杭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笑着答应了。

“等等,厨房的位置不在这里吧?”

“是吗?”

“若杭姐还是认不清路呢……”

三人把别墅算不上复杂的一层转过一个圈后,最后还是成功到达了厨房。

“嗯……说起来亲手做的曲奇饼干一般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呢。”

因为完全没有尝试过,所以就算在旁边搭手也是帮倒忙,自知这点的时悉干脆站到一边观摩了起来。顺带拍了拍站在身边的琐宁的肩膀继续她的科普(忽悠)。

“根据我所知道的啊,能送曲奇当做礼物的之间的人的关系都不一般哦。”

琐宁歪过脑袋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问道:“为什么?”

“嗯……也许是因为简单吧,再加上又是亲手做出来的,在别人眼中看上去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就像是情人节送巧克力这样的。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次数太多了之后大家就都默认了这两个人不一般啦!”

“不常见的吧。”若杭隔着一张桌子对两人说道,“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有自己做饼干的想法啦,我也是因为父亲忽然兴致勃勃地说要买烤箱才顺带学到的。”

“诶!这样吗?”时悉惊道,“烤箱这种东西很少见吗?”

“很少见吗?”琐宁重复了一遍时悉的问题,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了若杭。

“应该……不多见吧。”

“怎么可能!以前我家里就有!之后出国了也有!而且这里也有啊!”

“那是小悉的特殊情况啦。”若杭笑了出来,“而且小悉不是也不会做吗?”

“我只是很讨厌面粉而已!”

琐宁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然后望向时悉,慢慢开口问道:“那棒棒糖有没有特殊的含义……”

“……没,我想,大概没有吧。”

时悉回答完之后,看着又重新垂下脑袋的琐宁,忽然心生歪念。

“呐呐,若杭姐为什么要送观哥饼干呢?”

若杭才刚刚找来盛放用的碗盆放到桌上。

“因为他以前总是不喜欢吃晚饭啊,再加上生活作息又乱糟糟的,有时候必须给他准备点心才可以啊。”

若杭又低头把柜子里的一袋面粉放到桌上,然后走向冰箱里拿出了几个鸡蛋。

“但是他好像又不是很喜欢吃面包之类的东西,这种小饼干吃的倒是很快。”

“哦”时悉若有所知地点了点脑袋,然后悄悄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琐宁。琐宁不知道是看的太认真还是听的太认真,总之只是盯着若杭的动作出神。

“这样啊,但其实若杭姐根本不用那么操心的啊,观哥那种笨蛋根本无所谓的嘛。”说完之后,时悉又偷偷地打量了起来两人的表情。

若杭愣了一下,然后抬眼想了想说道:“也没有那么无所谓吧,不过有点忍不住呢,每次看到他那副乱糟糟的样子,再加上总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哦。”

“怎么会,那可是观哥。”

“所以啊,那种样子我才更加害怕他会一下子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呢。”

时悉有些惊讶的愣在了原地,也来不及再观察琐宁的表情了,有些紧张地问道:“所以最后果然还是没有吧?我没看见伤痕什么的哦。”

“没有啊,很快时观就振作起来了。”若杭一边做着手头上的事情一边说道,“不过他还是不喜欢吃晚饭就是啦。”

“诶?可是……”琐宁忽然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若杭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最近的确完全不一样了呢,似乎就是从小宁出现之后才这个样子的。”

“哦”时悉又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夸张的答应了一声,“那若杭姐还是会经常去见观哥吗?”

“经常见吗?和以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啦,让人省心了很多就是呢。”

“诶,我还以为是若杭姐想见观哥才去见的诶。”

琐宁的身体忽然轻微地抖了一下。

“还……还好吧。”若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笑了笑之后就没打算接着说下去了。

但是时悉似乎完全不打算放过若杭,她没等到声音静下来之后就马上继续发问了。

“因为以前若杭姐不是说过吗,之前连续一个礼拜都来找观哥和念哥一起写作业,我问起来若杭姐就是那么说的啊。什么想见所以就来了之类的。”

若杭有些窘迫地低下了脑袋:“那,那是小时候……真是……很害羞啦。”

“那么现在就没有了吗,那种之类的想法?”

琐宁目不转睛地看向若杭。

“……诶呀,真是的!要是再问我可就生气了哦!”若杭好容易才抬起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打算说些什么,可是话头刚到嘴边马上又被咽了下去,只好作出温柔到不行的毫无力度的威胁。

时悉“嘿嘿”笑道,丝毫没有表达歉意的打算,而是把目光又看到琐宁的身上:“那么小宁呢”

“诶?我……我吗?”

“是啦,我也能叫你小宁吗?”

琐宁似乎也有些害羞的样子,支支吾吾的一下子说不清楚话来:“可,可以吧。”

“小宁觉得观哥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呢?”

“诶……不,就是,那个,我的意思是……”琐宁深呼吸了一口气,但还是闪躲开时悉的眼神,“时观他很温柔吧……一点都没有觉得我烦这样的,明明我才是累赘……”

“怎么会是累赘呢?”

若杭少有的严肃语气忽然打断了琐宁的话。

“大家从来没把小宁当做累赘看待,就算是时悉也是如此的!”

“嗯,是啊。”时悉捂着嘴笑了起来,“观哥肯定也是那么想的,不然才不会完全都变了个样子,然后又拒绝了秋晨的表白呢。”

“呃,秋晨向时观表白了吗?”若杭有些迟疑地问道。

“什……什么?”琐宁则是呆在了原地。

“是啊,你们不知道吗?”时悉作出毫不惊讶的反问句来。

——

8没有恋爱的青春今天也依旧真实存在并延续着。

一旦深陷其中,就无法逃离的东西。

当人们意识到是这样的时候,已经处在永恒的螺旋里了。

——

时观搁下笔,伸了个懒腰之后靠在了椅背上面。

虽然说在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很不应该,但是一旦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之后,那种仅剩一点点的愧疚感也会随之消失不见。时观和时悉大概就是能够消除这种愧疚感的程度,怎么说呢,兄妹之间有着这样的关系似乎也并不需要太过惊讶,但是一旦想到这是分隔已久之后才见到的妹妹,时观多少还是有点抱歉的想法冒上来的。

时悉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

时观四处看了看周围,正思考的时候,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笨蛋时观”

就算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如果对方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的话多少能够让人好受一些。这件事情在时悉身上会被无限的放大。

“就算都是认识的人,到处乱跑还是会有危险的。”时观看着一脸高兴地挥了挥手的时悉,用毫不关心的冷漠语气叮嘱道。

“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什么那观哥肯定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这种责任我是不会承认的。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时悉一边走进房里,一边把另一只手里端着的竹制的点心盘子放到了时观的桌上。

“这是对观哥的慰问品”

时观撇过脑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并不算大的盘子,里面仔细地用纸巾垫住了底部,上面则是摆放着几块还泛着热气和香味的金黄色饼干。

说是金黄色还是太过了,但是在结束工作之后任何食物都会是金灿灿的,这点绝对没错。

“我还没到需要慰问品的程度,这是若杭做的吗?”

时观很自然的用手拿了一块试图放进嘴里,但是却被表面的温度烫到了手指,还有一种软塌塌的面粉手感。

“若杭姐说要稍微等一会,真是着急诶。”时悉笑眯眯地坐到了时观身后几步的床尾,“不过还真的是诶,一眼就看出来是若杭姐做的了嘛?”

时观朝着饼干眨了眨眼睛,把摊开的笔记本合上,才慢悠悠地开口回答。

“因为我觉得这间房子里只有她会做这种东西,所以得出答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才不是,我看是对若杭姐做的曲奇念念不忘才是。”

“再念念不忘也是以前的事情了,那是她和你说的吗?”

“略略。”时悉调皮地朝着时观吐了吐舌头,“你又不打算和我讲话,我只好去向若杭姐打探消息了啊。”

不,打探消息什么的,别在说的好像是再做调查一样的事情了,对于你没有天赋做间谍这种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再厉害的工具也不可能把那颗钉子取下来的。

“我自觉该说的都和你说了。”

“所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根本不是「应该知道的事情」嘛”

“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该告诉你啊,不是吗。”

“又不是只有应该的和不应该的。”

“那还有什么?”

“呃,比如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既然无关紧要那就说明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不是吗。”

“唔……白,白痴!不许跟我讲话。”

时观摊了摊手,看向了窗外。

实际上现在时间才不过八点过半,根本还不到休息的时间。月亮虽然已经冒在脑袋上了,但是光线还不足以明亮到透进房间里来。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倒是听得十分真切,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也零零散散地能够感觉到。

这种景色如果只是拿来工作好像确实有些不解人情了。

时观刚想开口作出什么提议,时悉却又打断了时观少有的心思。

“观哥到底打算怎么回答呀?”

“回答什么?”

“又在假装不清楚了。”

时观把身体垂到椅背上,头悬在半空中看向天花板。

“不说清楚却又指责别人,这可是非常讨人厌的行为。”

“呀,我是说她啦。”

“谁?”

“谁都好,你打算怎么回答呢?”

时观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才想要质疑时悉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哦,观哥可是欠了很多人一个回答呢,各自的。就连我也是。”

时观坐直身体,转身看向神情颇为严肃的时悉。

气氛忽然有种审判的意思,不然就是向欠下薪水的老板讨要工资的可怖气氛。但是时观却丝毫没有喊出“王八蛋王八蛋时观欠下了三点五个亿”之类的心情。

这事情也是他一直在烦恼的。

实在太清楚不过了,有时时观甚至觉得没心没肺是一种特殊能力。对待抱有期望的别人,一旦拖延下去就会无止境的陷入自我纠结当中,尤其是在对方并未说明的时候。

时观当然知道时悉讲的所谓“回答”是什么。

不过兴许还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吧,时观宁愿这么想。琐宁也好,秋晨也好,还是说其他人,时观都不愿意明摆着去拒绝。

因为拒绝就意味着需要理由,而拒绝本身所携带的都只有借口,人们只是为了自我麻痹才把借口当做理由的。

但是最令时观感到意外的,还是时悉会在这个时候向他询问这种事情。

时观没法作出回答,无论是时悉的问题还是其他人的问题。

“嗯……”时悉沉吟了一会,从一边拉过了自己的背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之前被时观随意扔在桌上的信封,“我去找秋晨和亭阁他们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