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我……只是一会时间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必要勉强自己吧。”
“这不是……”
“害怕的东西又不是非要战胜才可以,既然可以避免的话就绕开,我也不是有着非要去里面的理由。”
“那如果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了呢……”
亭阁彻底垂下了脑袋,脚步也不再退后了。
“什么?”
时观没有听清楚亭阁究竟说了些什么,便慢慢向亭阁的位置靠近。
“如果害怕的东西越来越多该怎么办……你根本不知道啊!”
虽然一开始就很好奇亭阁执意要跟过来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时观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也不理解这究竟是什么含义。
时观觉得这时候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和亭阁对话。
也许是被怔住了,时观的双手慢慢垂到了身体两边,然后有些无措地看着亭阁。
“害怕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一次又一次地都绕开的话……如果最后就连我的愿望也成了我害怕的东西……我……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亭阁的声音带上了些许颤抖,她忽然向前跑去,越过时观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时观转头看了一眼亭阁奔跑的背影,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20时观用他已经习惯了的表情做出了委托。
虽然说是树林,但是也根本没有太多树在这里扎根。看上去像是丛林一样幽深只是因为夏天的枝叶尤其茂密而已。跑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时观就已经可以感受到汗水从额头上不断地冒出来了。
原本按照他的估算,以这个速度再跑上五分钟左右应该就能重新回到公路上了,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却不是如此,从树叶间透到地面上的阳光越来越少了,虽然说周遭的光线并没有暗下多少,但是某种程度上做到令人心生担忧的程度还是有的。
时观最后还是开口叫住了亭阁。
亭阁没有理睬,仍旧是往前跑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正在逐渐偏离。不过这种毫无回应的呼喊时观已经试过好几次了,所以这只是最后一次实验。如果无论如何亭阁都没有办法听他好好说话的话,那就能等她累了自己停下,要不就是边跑边说。
亭阁的样子不像是能够跑上很久的模样,但是这五分钟里时观就连喘气声都没怎么听到过,再加上快坚持不住的人反倒是他自己,所以最后也只剩下了一个选法。
“听我说,亭阁。”
时观一边说着一边提了快要从身上掉下去的书包背带。
“你已经做到了,所以快停下。”
“这样只会越跑越深,我会跟不上你的。”
“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可以道歉,但是首先得离开这片树林啊。”
“亭阁!”
时观现在才意识到锻炼身体究竟有着多么重要,以前最多也只是在家的附近走走,跑步什么的也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锻炼,如今竟然是连个女孩子都追不上,怎么想都很丢人啊。
不过还好,看样子亭阁应该是明白时观说的意思了。
亭阁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时观咬牙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提高了速度,拉住了亭阁的手臂。
两个人急急的停了下来,只不过时观跌倒在了地上。
“我……”
亭阁喘着粗气回头看见了趴在地上的时观,眼神中仍旧带着躲避,不过惊慌的情况应该更多,她慌忙地确认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慢慢蹲下身子。
“我没事……”
时观撑起身子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就连手臂上都已经使不出什么力气了,一松手躺在了草地上。
气和血不断地往上翻涌,一边为自己的糟糕体质不满地时观,一边提起身子慢慢地把身子朝着树边挪去。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时观才看清亭阁现在的表情。
“总之,先离开这里。”
亭阁咬着嘴唇也蹲坐了下来。
“呼……这个角度对我来说可不太妙啊。”
虽然说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时观还是默默地把视线从亭阁的裙摆上移了开来。
亭阁四处张望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时观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现在根本就不害怕吧。”
时观盯着亭阁说道。
亭阁没有马上作出答复,而是咽了一口口水才正视起时观。
地面上面铺满了落叶,还有好几根枝丫散落在地上,周围的树不是很高,但是树干都粗的能够遮住一个人的身形。还有灌木丛和几根树苗分布在周围。
“无所谓,我们要往哪里走?”
虽然看样子是没什么的,但是听声音就能知道了,这家伙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戒的状态,说不定现在有片树叶落在她的肩头也能吓她一跳。
时观还没完全恢复过劲来,为了遵循君子不乘人之危的高尚品质,他把视线往上方看去。
“不清楚啊,不过得先找到琐宁才行吧。或者,等她过来找我们说不定也是好选择。再不然就是往一个方向走,这样假以时日肯定能走出去的。不过一日应该用不上,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亭阁稍稍愣了一下,便起身作势要走。
“不过琐宁来找我们应该也要半个多小时吧,还不如在这等等。”
“我才不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你很烦,快先离开这里。”
亭阁似乎有些受不了周围的环境了,她缩着身子想要独自离开,但是看样子好像又不是很敢这么做,于是到最后反而还朝着时观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难道不是吗,不过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如果琐宁来了也许就说不出来了。”
时观似乎也打定了决心赖在原地不打算靠自己离开了。
“都说了你好烦了。”
亭阁开始莫名地焦躁起来。
时观低下脑袋叹了一口气,靠着树干站起了身来。
“你现在太不冷静了。”
“还不是因为……”
“根本不是因为我。”
亭阁有些惊讶地看着时观。
“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也很糟糕,所以根本没有资格数落你。”
时观还在调整着呼吸,所以偶尔会出现接不上话的情况。
“但是如果没法冷静下来的话,什么状况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善的。”
时观观察了一下亭阁的反应,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你根本不是因为担心受到别人的帮助之后会影响你到你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而已。这算不上什么,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希望能有人来帮助你。我认识的亭阁绝对不会做违心的事情。”
“不是!”
亭阁的心里也许有些地方正在崩溃,于是就连喊声也显得歇斯底里起来。
“不愿承认不愿直面,我知道自己所谓的最优选择实际上只是一味的逃避而已,可是就连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你也是这样吗?”
“我没有逃避!”
时观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泛起泪水的亭阁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靠自己走出这里啊。”
亭阁咬住嘴唇,脚步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只是刚欲转身逃跑却又被时观的话定在了原地。
“不要惊慌,冷静地走出这里,你能做到吗。”
时观走到亭阁的身后,抹掉了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水: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够救我,跟从自己内心的方法。拜托了,只有你能告诉我啊。”
亭阁转过身,却分不清时观脸上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当然就连她自己眼角的也无法区分了。
——
在寒风中的各位好吗?反正我这边的风是很大的,但是不要忘记↑那几个人还在夏日的海边噢!
原本说好周末会把礼拜三的更新补上的,结果礼拜六反而又因为有事情而鸽掉了……天啊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作者……没救了,我还是去死好了……
21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观醉倒在金钱的攻势之下了。
亭阁无言地跟在时观和琐宁的后面。
当然时观说出那种话之后,也知道绝对不可能再假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了。事实上原本亭阁也打算那么做,结果却被时观反将了一军,托那片树林的福,亭阁已经连表示自己不满的斗志都已经在逐渐熄灭了。
“所以说,你们两个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
琐宁有些狐疑地看着时观。
时观不为所动地继续向前挪动着脚步,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根本没有什么能做的,当然就不会做什么事情啊。”
“可是可是,我都看见亭阁哭了啊……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糟糕吗,难不成是吵架了?”
时观白了一眼靠近他之后压低声音的琐宁,然后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种事情一旦用悄悄摸摸地架势讨论的话就会有负罪感的,还有,不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就算真的那么发生了也根本不值得高兴吧。”
琐宁夸张地捂住被时观敲打过的地方,然后大声抱怨道:
“我才没有高兴呢,动不动就打天使的脑袋,小心遭到报应。”
“根本没有动不动就打你的脑袋啊。”
亭阁稍微叹了一口气,之前被完全打乱的情绪也逐渐整理了过来。虽然说在那种状态下被琐宁撞见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但是对这个天真的根本不像是人的天使来说,就算是羞耻忍一忍应该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那个……”
琐宁听闻声音之后转过头来,向亭阁露出了一个微笑:
“呀,我会为亭阁报仇的哦,所以就不要管时观那个过分的家伙了。”
“不,我说的不是刚才那件事情……”
但是正因为这家伙就像天使一样,所以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如果说出来的话就是破坏其他人友谊的罪人,是在白纸上抹上黑色颜料的失败艺术家。亭阁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真不想承认那家伙说的话……”
时观见到亭阁这幅样子,也不打算去多做引导,既然特意要跟过来的话,那就要做好被其他人厌恶的准备。当然,时观自知他自己其实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刚才都已经向亭阁请教了……
但就算如此,让其他人承受这份纠结终归不是时观的风格。
“总之,取材的第一步就是好好享受。为了弥补没有看见兔子的遗憾,玩的开心一点才对得起自己吧。”
亭阁略有不屑地撇了撇嘴,只不过配合上仍旧有些红红的眼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是糖果被别人抢掉却又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哭出来的小朋友一样。
“兔子!那个树林根本没有兔子!”
“所以我才说要看运气。”
“可是那就吃不到了……传说级别的料理啊!”
“原来你是想吃所以才这么期待的吗?”
“我在漫画里看到过,杂烩兔是传说级别的食材!时观一定可以把它的味道用烹饪技巧传递给我的,我会负责再把那种美味传递到天界的。”
又不是在玩什么真实网游,也不会点一下道具栏就有泛着晶莹蓝光的食材出现在跟前。而且我记得被改编的漫画根本没有写到这个情节才对……就算真的能够传递到天界的话,那兔子说不定一夜之间就会被天界捕杀到灭绝吧。嗯,这么一想的话拯救了一个种族可是大功一件啊。
三人说说笑笑(实际上只有琐宁一个人笑的出来)地一路前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该怎么评论这个夏日祭呢?
的确,创意剽窃的太过明显了,原本就不是本地的风俗,所以只有样子可以做到三分像。和服浴衣什么的当然就想都不要想了,再加上现在只是中午的缘故,冷清的气氛更加明显了。
所以说,一开始想着中午过来就是一个错误啊。
仔细想想,实际上就连时观几人自己都没怎么搞清楚真正的夏日祭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最后还嫌弃别人办的根本不够正宗。哇,这么一想自己反而是最糟糕的,会让人有想死的念头的。
三人很快地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开始尴尬的对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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