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诃凡岸子
印海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教室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时观!”
“为什么我要跟着一起来啊。”
一脸微笑地推开门的那个少女是秋晨,跟在她背后一脸有人欠她钱模样的家伙是亭阁。
“啊,前辈们好。”印海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最后变成了问候的话语。
秋晨点点头,然后捂着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时观在享受和印海的二人世界吗?”
时观尚未转过身来反驳,就听见亭阁的声音和桌椅碰撞的声音一同响起。
“时观这种人,谁知道呢。”
“时观这种人……”印海的笑容有些尴尬,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能阻止亭阁极其自然地坐下的动作,“这种说法,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这种说法明明很过分。”时观转过头来,白了亭阁一眼,后者则是不屑地抬起头来,不肯对上时观的眼神。
“那么,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怎么样了?”秋晨笑呵呵地走到了时观的身边,然后悄悄地拉起了他的手,“我还真没想到时观会对印海这种小学弟感兴趣啊,你之前明明跟我讲过只对年纪比你大的男性感兴趣的。”
印海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出乎意料的惊恐。
“不,我没有那种癖好。”时观连忙否决,话说这种事情不可能相信的吧,居然真的相信了啊喂!
“还是不肯跟我讲讲到底是什么事情吗?”秋晨附到了时观的耳边,小声地问道,“万一我能帮上什么呢?”
时观的身形顿了顿,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印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扯开话题:“话剧部那边结束了?所以最后还是按照亭阁改的那样吗?”
“嗯。”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亭阁的声音听上去却是充满了不耐烦,“我早就觉得你这家伙不靠谱了。”
“那就早点跟我说啊。”时观平淡地回击道,“我最近记性有点不好,所以很多事情你得直说才行,不然我记不起来的。”
“是啊,看出来了,毕竟你是个白痴。”亭阁哼哼道。
“啊,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印海站起来的动作有点僵硬,甚至险些被椅子绊倒。看着飞奔出去的印海,时观只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呼,那我们也走吧。”秋晨轻轻地捏了一下时观的手,然后率先也走出了教室。
“喂,所以叫我来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你这样很奇怪啊秋晨。”亭阁也一边嚷嚷着一边跟了出去,当然在这期间并没有再看向时观一眼。
时观对此并没有感到不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难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也拎起放在椅子上的书包走出了教室,顺手关上了门。
时观把印海的事情告诉了秋晨,不过具体是什么忙他并没有说,毕竟只要一比对,就会直接让人联想到剧本上。虽然这个剧本真正的作者并不是他,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这一点是没有怀疑的必要的。
刚刚在教室里的时候,时观向印海确认了一遍剧本中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知道剧本是完全对应现实的,虽然某些地方有些夸张,但是重要事件发生的时间和程度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这个由兔芽所写的剧本,可以看作是预言书一样的存在,毕竟剧本不仅写到了今天以及以前发生的事情,还写到了一年以后发生的事情。一年以后,印海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确实会转到空牧学院来,而且到了毕业之后,两人还说了「再也不分离」,类似这样的话。
但这个时观却不能和印海开口,就算开口了他应该也不会相信。这个剧本时观也已经向白夜说过了,不会登上学校级别的舞台,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印海本人看到。
至于秋晨,时观也有着不能让她知道的理由,虽然这么做似乎有些对不起她。时观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在弄明白原因之前,他不打算把只有他知道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时观的感情被琐宁拿走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时观现在会笑。不仅仅是笑,他还会打从内心的感到开心。但是恐惧和忧虑一类的情感却又完全没有再出现过。
这本应该是好事,时观却并不这么认为。虽然并不担心自己会忘记琐宁,但是时观却硬是按照逻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来关注这件事。
“时观?”秋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让时观回过神来,“在发呆哦,我们已经走到了校门口了。”
“哦,啊。是啊,又得分别了。”时观点点头,松开了之前一直拉着秋晨的手。是什么时候牵上的呢……
还有,其中一个逻辑是,秋晨,目前是时观的女友。
26有关天界我可以保证绝对都是正常人!
“你是天界的公主,你可知道?”
琐宁把原本眯起的眼睛干脆直接闭上,继续保持着单膝跪伏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这里是天界,所谓天界,就是住神仙的地方,不过如果只是现在这么看来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仙气飘飘,和地球相比甚至还倒退了好几个世纪。
虽然这座宫殿不是用金子堆砌而成的,也并没有什么装饰品摆在殿上,但是石质的地面上铺着的红地毯也没让这里有着丝毫的掉价。不论是顶上的吊灯还是最前端作为后面交叉的两个巨大的火把,都让这里充斥着威严,而非流光溢彩。
别国的皇宫琐宁还未去过,不过这里看来,至少是没什么变化的。
琐宁呆在正中间,面对着台阶上的家伙却也只能保持着恭敬的姿势,更不要说列在她身边两排的其他人了。
“你可知道,我让你歇息四五日并非是说要让你去人间带上好几个月!”
这股声音不怒自威,琐宁是听着这声音长大的,所以倒没有什么反应。不过琐宁却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其他人都在这声低吼之下颤抖了一下身子,连动殿中的空气也一并颤动了起来。
“是,琐宁知罪。”
琐宁知道这时候不应抬起头来,所以便连忙低声应道。
“既然知罪,为何还要我叫人去捉你回来?”
“是,愿接受任何惩罚。”
顿时,一股威压扑面而来,琐宁甚至听见噗通一声,想来是后排某个人支撑不住而直接跪了下来。
台阶上那人不再发声,而是压低声音吩咐道:“与此无关的人都给我退去。”
刹那间,殿里的气氛就像是放寒假了一般轻松不少,转眼间人都已经走光了,只留下琐宁二人在着空荡荡的殿中。
琐宁仍然是跪在地上低着脑袋,持续好一会时间之后,才听见一股急急忙忙的声音传来。
“哎呀琐宁呀你可算是回来啦!”
琐宁轻声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
台上这人便是她的父亲,原本应该是充满肃杀之气的面容现在却是一脸讨好的笑容,他几步凑到琐宁的跟前,托起她的手掌来回抚摸。
这人若是时观,琐宁这个时候必然就直接出手了。
不过对这家伙……嗯,现在还打不过,改天吧!
“你在人间那边过的好不好呀,我听兔芽说你受了可大的委屈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瘦……”
琐宁把手迅速抽回来然后拉开了和父亲的距离,面无表情地说道:“委屈自然是与我无关,倒是回来这一遭还让我在殿上跪了好久……”
“哎呀!”父亲露出懊恼的表情,他摘下脑袋上的皇冠往地上一摔,然后可怜巴拉地望向琐宁,“这不是为了保持威严的不要手段嘛……委屈你啦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补偿给你就是了,不要生我的气……”
琐宁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模样,也只好点头应道:“我有点累,让我先休息一下。”
“OKOK!房间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你直接回去就行,保证跟新的一样!”
“什么时候学的英语?”
“!……”
“你还没有必要担心我到这个地步。”
琐宁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皇上默默地捡起自己的皇冠,然后长叹一口气,重新带回到自己的脑袋上。
“女儿长大了呀……以前都很听我的话的……”
——
“跟新的一样么?”琐宁看到房间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她看着几近在发光的地板默默又叹了一句,“也好。”
回来了,虽然她的房间被过分打扫了一遍,不过至少位置还没有变,终归是透露给她一种熟悉的气味。她慢慢地走到床前,然后卸下力气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下子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以前她从来不用想无聊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如今魔族已经被消灭殆尽,所以她也没必要去为此做些什么了。
不过既然魔族被消灭了,那么接下来战争就会停下了吧?琐宁这么想着,总算使得上一点力气好支撑她坐起来。
原本讨伐魔族的第一领队琐宁,在魔族被消灭之后便无所事事。
不过天界接下来也不见得会风调雨顺,估计总会有那么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出来捣鼓几下的。不过按实力来排的话,琐宁这国应该还不至于再一次沦落到战争的地步。
琐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本被压抑住的魔力此时没了束缚,琐宁不知为何便生出一股打架的冲动来,只是这里不太适合搞什么大事情,所以她只是朝着墙壁随便丢了个火球释放一下。
不过虽说是随便丢个火球……
“!!!公主?!怎么了??”
琐宁房间的门马上被打开,只见兔芽一脸担心受怕地站在门口,随后一脸震惊地望着那堵黑漆漆的墙壁。
“啊,没什么。”琐宁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般动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公主……你,呃……是不是生气了?”兔芽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则是露出不安的神色。
“没有生气……你不必特意再叫我公主,和以前一样叫我就行了。”琐宁轻咳了几声才转回头来,朝着兔芽点头应道。
兔芽脑袋上原本耷拉着的兔子耳朵顿时“呼悠”一下立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不安的神色了,反而是逐渐滑稽起来:“啊,琐宁是不是在想时观那个家伙呀?”
“不,我没有想他。”琐宁立刻矢口否认,脸上也出现了冷冰冰的表情。
“真的?”兔芽忽然嘿嘿笑道,“我明明都看见了……”
“你!”琐宁的脸刷的一下红半边天,她恨恨地看了一眼兔芽,“我说过不许随便对我用你的那个精神魔法的。”
“阿拉……没办法,毕竟琐宁变成这样子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来着的。”兔芽的耳朵来回晃悠着,看上去像是十分兴奋的样子,“没关系啦,我会帮你排忧解难的!”
“喂……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公主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嘛,至少在我面前就不用特地表演了?”
琐宁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不少,她咬着嘴唇瞪向兔芽,然后脱下外套甩在她的脸上:“那好歹我也是公主!”
“是是……”兔芽眼疾手快地被衣服砸中了面门,好容易把那件衣服整理挽在手里,却发现琐宁已经站在之前被她用火球轰过的那面墙边上了。
“这个东西是不是要修复一下才好啊……”琐宁轻轻地戳了一下还冒着烟的黑色部分。
随后那面墙就轰隆一声塌了。
27琐宁已经无所不能到了一种新的境界!也许吧。
“来理性分析一下好了!”兔芽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副眼睛戴了起来,她铺开一张印着六芒星的方形毯子到地上,然后示意琐宁坐到毯子上,她自己则是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副塔罗牌。
“喂,你的这件袍子什么时候弄出来的啊……”琐宁抿着嘴唇对着兔芽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点害怕,“扯上塔罗牌之后还能好好的理性分析吗……?”
“当然可以。”兔芽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来,她蹲下身子,把牌平整均匀地铺开在琐宁面前,看样子是想让她挑一张。
“……”琐宁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看了兔芽许久,才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这个不是扑克牌的玩法吗?”
“啊?!是吗?”兔芽只惊慌了那么一下子,旋即就恢复了过来,“咳咳,抽牌而已,不过玩法是什么只要抽到就行了。”
“话是那么说……”琐宁还是保持着谨慎的神色,她慢慢地摸了一张牌,然后翻转过来给兔芽看,“你真的会玩这个东西吗?”
兔芽仔细盯了一下那张牌面数十秒,随即从背后掏出了一本书开始翻阅起来。
“喂!”
“啊,好像从抽牌的环节开始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啊。”
“你也知道的话就不要搞这么不靠谱的东西。”
兔芽轻咳了两声,把牌收起来,她摘下眼睛收进异次元袖口之后,才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从一开始你说要理性分析开始,我就已经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了……”琐宁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看样子是在不懂装懂。
“我可是为了公主来排忧解难的诶,居然对我还这么说。”
兔芽摆出伤心的表情来,当然除却她浮夸的表情以外,那对耳朵也垂到了她的额前。
“我可没有……我说过不许对我用那个魔法吧!”
“没有用啊,毕竟太明显了。”
琐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才别过头去。房间里面尴尬的气氛还没来得及维持多久,马上就被琐宁呼气的动作打破了。
“也没有那么明显吧,我觉得我隐藏的还不错啊,至少……哼,至少时观那个白痴没有看出来。”
“嗯嗯,这样可是在骂国主也是白痴哦。”
“他本来就是。”琐宁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躺倒在毯子上,“你说那家伙不会真的忘了我吧,虽然我已经把悲伤之类的情感封印住了,但是……”
“你说谁,国主吗?”
“时观啦时观!”
兔芽脸上的玩笑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她看向琐宁的眼神有点复杂,虽然说琐宁现在正躺着看不到就是了。
“不过,琐宁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就连那个人都忘记你了的话……不是很可惜吗?”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我本来就是公主啊,更何况托他的福我也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琐宁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稳,完全没有什么波动的样子,“性格之类的,果然还是多说点话会比较好吧,不然天天都拜托兔芽守在一个冰块旁边,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不对,这些话不像是我会说的来着……”
上一篇:魔道巨擘日行一善
下一篇:转生竹鼠开始极限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