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的风语
“时间会带来答案,只要等待就好。”
林露笑着摇头,也知道这种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他摸摸衣兜,掏出一张华丽的邀请函来。
“有只企鹅给了我这个,乌萨斯冰雪音乐节的邀请函,他不打算去,所以就便宜我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咱们四个一起去逛逛?”
“这……乌萨斯?”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特蕾西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道:“乌萨斯……我的身份不太好过去的,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倒是不排斥和林露一起出去走走,反正都打算慢慢转变了,没必要真的像小女孩一样纠结。
不过,她去乌萨斯的话牵扯的东西就太多了,对于卡兹戴尔和黄金树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万一出现意外,那就是牵扯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外交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
把邀请函往兜里一塞,林露三两步上前,熟练的揽住了特蕾西娅的肩膀。
“那种事,无所谓啦,有时候要学着随心所欲一些,生活会轻松不少,放心,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办法解决麻烦的。”
“……总觉得你的解决方法不一定靠谱。”
‘果然还是……很难习惯呢……’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特蕾西娅又是感觉一阵热气上涌,不过并没有挣脱。
她稍稍低头,用转移话题的方式缓解自己的异样,同时在心里说服自己,只是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没必要有太大反应。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忽然,院子里的光线亮了一瞬,又马上黯淡下去,黄金树枝叶摇曳,梅琳娜从辉光中走出来,睁开的一只独眼眨动两下,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眼中满是笑意。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林露张开双臂,脸皮极厚,根本不带慌的,反而朝着梅琳娜晃了晃手,邀请她一起过来抱抱。
结果当然是没有如愿以偿。
梅琳娜翻了个白眼,一边走着一边张开手掌,一颗暗黄色的微弱光点从黄金树的树冠上飘落下来,正好落在她的掌心。
“有一份连接在黄金树的赐福突然活跃起来,正常的赐福应该没有这种功能才对,你当时是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距离还挺远的,没办法准确定位到那边的具体情况,只能看出是个鲁珀。”
“鲁珀?距离很远?”
林露愣了一瞬,仔细思索之后才想起来那是谁。
在他分出去的赐福之中,被做了手脚的、符合条件的,不就只有那个很倒霉的叙拉古二五仔,达西米吗?
第二章 白狼末路
“霍曼,那条白狼怎么样了?”
以暗红色调为主的办公室内,达西米侧身看了一眼恭敬侍立在身边的棕发鲁珀,轻轻摇晃着精致的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液起起落落,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还在被追杀,不过有我们的人提供秘密路线,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她可是……”
霍曼的脑袋更低了几分,恭敬的回答,但没有说完,也不需要说完。
白狼杀手,在叙拉古的名声可是很响亮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过作为杀手而言,很少有人能达到和她一样的高度,连一些小的家族都要避讳她的锋芒,就算没有他们的帮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顶多是狼狈一些,不至于重伤或者被杀。
“那就好,有机会的话,和她接触一下,这次的事可没有那么简单,下去吧。”
达西米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
叙拉古黑帮等级森严,达西米从龙门回来之后步步高升,现在可是二老板眼里的红人,又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霍曼也不敢多问,悄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出了门。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达西米一人,透过墙壁上巨型玻璃窗可以看到下层舞池里的灯红酒绿。
“力量……真好啊。”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达西米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几分狂乱与迷醉,幽幽感叹。
力量,确实是个好东西。
谁能想到他在龙门折损了那么多人手,还搞砸了任务,回来之后不但没有被处理掉,反而得到了卢切斯家族二老板的赏识,从合伙人正式变成了卢切斯家族的内部人员,还被安排可以独自执掌一个小队,这都是以前的他梦寐以求的。
合伙人是什么?
那就是个屁!
是家族里大人物眼中的消耗品,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是摇尾乞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需要你的时候可能扔给你几根骨头,不需要了,或者是犯了谁的忌讳,连第二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就会被扔进下水道里,腐烂发臭。
同样是执掌一个小队,家族内部小队长的权利和地位都要比合伙人高得多,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一点点话语权,虽然不多,那也是有。
就像现在,他可以坐在酒吧二楼,悠闲自在的喝红酒,一句话吩咐下去,下面自然会有人把事情办好,而曾经的那些合伙人同行,还都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舔抵伤口,生活质量天差地别。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宛如神明一样的男人所赐予的!
是的,神明。
再次回想起那一幕,达西米眼中不仅没有任何恨意,反而满是狂热与崇敬。
是那一抹金光,造就了如今的他!
什么杀死同伴的梦魇,什么带来屈辱的噩梦……都是屁话!
只要能给他力量,那就是他的神!
每杀死一个人,体内的力量就会壮大一分……达西米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体验。
恰好,在叙拉古这种地方,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家族诞生,有老的家族覆灭,下水道里不知道飘着多少尸体,马路上每天都会染上血迹。
叙拉古,就是这样的地方。
没有统一的政体,没有国家和法律的约束,家族制定的规矩,就是所有人必须要遵守的铁律,杀与被杀,鲜血和死亡是这里的主旋律,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杀人就能变强,没有比这更适合黑帮,更适合叙拉古的力量了,至少达西米是这样认为的。
他能感觉到,每有一个人死在剑刃之下,遥远的伟大存在就会将力量注入他的身体,那美妙的滋味简直让人上瘾。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也对那位伟大的存在充满敬意。
依靠这份恩赐,他斩杀曾经打不过的敌人和对手,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并且,还能爬的更高!
只要力量一直增涨,或许……家族最顶端的那几个位置,也并非遥不可及……
前提是,这份恩赐一直存在。
得到之后就更害怕失去,能够赐予,当然也能收回,达西米知道他不能失去那名为‘赐福’的力量,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尽可能去取悦那位伟大的存在。
杀死敌人,将其献祭,是他能够接触到唯一的渠道。
在今天之前的确是这样。
不过,在今天之后,达西米发现了另一条路,他发现了那条黑狼同伴的踪迹。
当初在龙门,那位大人可是亲自出手庇护了黑狼,两者之间必然是有关系的,就算以前没有,那次之后也肯定有了,那么,帮助黑狼的同伴,是否能够取悦那位大人?
达西米不知道,但是他决定试试。
虽然帮助白狼未必会得到夸奖,可放任不管的话,是可能引起那位的不满的,就算几率再怎么渺小,他也不敢去赌。
所以他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就派遣手下给白狼提供了秘密线路,帮助她摆脱追杀,并且还打算邀请她过来坐坐。
追杀白狼的人和卢切斯家族没什么关系,家族高层眼中看到的也只有德克萨斯家族的末裔,至于白狼……一把刀罢了,没人会放在心上。
因此达西米也不担心这么干会有什么后果,那些追杀白狼的人也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家族,更不值得在乎。
这座城市可是卢切斯家族的地盘,没人敢在这里和他们叫板。
不过,或许这样还不够。
达西米盯着下面的舞池看了一会,突然想到,能够把白狼逼迫到一直在逃跑,追杀她的人没准有什么问题,只是提供秘密路线不一定够。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达西米随手拎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武器,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件事,他可是打算办得漂漂亮亮的,以后万一有机会借此邀功,入了那位大人的眼呢?
可不能出什么意外,一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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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些杂碎。”
阴暗的小巷里,殷红的血迹混杂着尘土在地面上勾画出扭曲的痕迹,少女嘴里低声咒骂着,抖落剑刃上的鲜血。
鲜红的颜色印在她的黑风衣上,连带着白色的发丝上也沾染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随着身体的动作,一道道割裂的痕迹从风衣的表面显现出来,隐约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还有……伤口。
地上的血还在流淌,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不同的是,大部分血迹的主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成了冰冷的尸体,而她还站着。
这是第几批杀手了?
拉普兰德微微喘息,努力去回想,最终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两座城市,几百公里的距离,一路上遭遇的杀手早就数不过来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些人还没有放弃。
不就是干掉了他们的BOSS吗?
一个不怎么出名的破烂家族,拉普兰德当时动手的时候都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那种层次的家族在叙拉古少说也有上百个,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灭掉,即便是干掉他们的老板顶多也就是在黑市的悬赏上再加上一笔,那种事拉普兰德连想都懒得想。
悬赏她的人多了,不在乎再多几个。
可是事与愿违,这次出手带来的麻烦远超想象,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族的人好像疯了一样的追杀她,一批接着一批,完全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种行为放在叙拉古这种地方简直太异常了。
都是混黑帮的,哪有什么真感情?
死了一个老板,自然会有其他人顶上,兴许家族内部早有人等着这种机会,最后针对凶手的报复基本上也都是发布悬赏,派几个炮灰意思意思,差不多了。
在叙拉古,这种小事连上新闻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不要命一样追杀算怎么回事?这都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了?
拉普兰德感觉自己的武器砍人砍的都有点卷刃,但是后面的追杀却看不见一丁点平息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面对这种疯子一样的对手,即便是恶名远扬的白狼杀手也有些顶不住了。
人毕竟还是肉做的,不是机器,再说了,就算是机械也有坏掉维修的时候。
连续十几天的追杀,步步紧逼,基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也没法获得补给,能够坚持到现在连拉普兰德自己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运气成分。
再这么下去,她怕是顶不住几次了。
事实上,要不是有人给她提供了一份城市下水道的路线图,她应该在今天早上就死在围杀之中了。
或许会有奇迹,但拉普兰德从来不期待那种东西。
“不知道德克萨斯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
费力的靠着墙壁坐下,恢复体力的同时拉普兰德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在叙拉古唯一的朋友,或者说,前朋友?
她们曾经是抱团取暖的孤狼,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挚友,曾经是。
分道扬镳之后算是什么关系?
拉普兰德想不太清楚,至少她还当德克萨斯是朋友的,也没打算放弃,以后有机会肯定会找过去,看看她是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还记不记得叙拉古的老朋友。
不过……她或许是没有机会了。
依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让人有点想吐。
没有补给,没有休息,加上本就已经很严重的矿石病,拉普兰德觉得自己差不多是要栽在这里了,好在临死之前杀了对方那么多人,拉了不少垫背的,待会还能再带上几个。
虽然都是小喽啰,但是质量不够,数量够了也是一样的,她不亏。
“来了!”
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大,狼的耳朵是很敏锐的,胡思乱想的白狼少女轻易究察觉到了由远及近、毫不掩饰的脚步声,马上就知道是那些疯子又追上来了。
在叙拉古混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比她还像疯子的疯子,没有战术,没有规划,就是一窝蜂的冲上来,用命往里填,直到填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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