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酒厂的薪水小偷哒 第227章

作者:断丹浮海

安室透觉得自己今天来找查特这个神经错乱的疯子真是个错误。

——已经完全被南凌整无语了。

“好吧。”安室透叹了口气。今天的谈话成功刷新了他对于查特到底有多不正常的认知,“那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正事——”

“——人体实验。”南凌拉长了声音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这个?”

安室透没有回答。

“不说话?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南凌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别想了,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在负责人体实验的事,那我就干脆开门见山地告诉你吧。”

他的表情冷了下来。

安室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件事没做好,我的下场会比死更可怕。所以,如果你胆敢染指这边的事情……”

南凌的嘴角扯出了一个笑意全无的微笑。

“我们可以一起下地狱。”

第394章 你你你你不要过过过来啊啊啊啊

其实南凌最后那句话也不算是装出来的威胁。

要说谁最想终止人体实验……他觉得那肯定是他自己。但是这件事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成的。

那位先生对于银色子弹计划的重视南凌看在眼里,而人体实验又是这个计划里逃不开的一环,动这个,相当于触及到了组织的逆鳞。

更何况他还是这件事的负责人,银色子弹计划绝对不能在他手里出事。

至少现在不行。

为今之计,就是等。等到红方把组织削弱到了一定程度,南凌才能动手。

期间他倒是可以推波助澜加快一下进度……

但是现在就把信息透露给安室透?不行,那也太不受控了。

南凌喜欢稳妥的计划。

其他事情倒是可以稍微帮帮安室透——无论如何他们的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怎么搞都是双赢的局面——所以他已经把一些线索交给了安室透,纯当作见面礼。

就看他怎么用了。

不过,说到自己负责的这个人体实验项目……

南凌想起了一件算得上重要的事情。于是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在办公桌上找了找。

“……啊,找到了。”

他拎起一沓厚厚的报告,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虽然乌尼古工作很认真,但是抱歉,他并不是很需要前面那些无用信息。

“DNA检测员,西本……想活……?”南凌看到这名字的时候直接笑出了声,“这名字可真是够直接的。”

有点意思。

既然想起来了,不如直接去见个面。

……

西本想活正在仔细地记录着面前小白鼠的状况。

“啊,又死了。果然这个药还是不行啊。”他怔了一秒,继续老老实实地记录着小白鼠的死状。一笔一划都非常用心。写出来的字体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

到底有多好看呢?具体请参考著名的衡体。

“写的很好看。”南凌站在他身后看了半天,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他没想着吓西本想活。

所以对方的反应着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啊啊啊啊——!!!”西本想活发出一声相当惨烈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蹿到了五米远,瑟瑟发抖地看着南凌,“是,是谁!怎怎怎么突然出出出现在这这这里啊!”

“……你是卡带了吗?”南凌有些无语地吐槽道,“给我好好说话。”

“啊啊啊!!!”哪成想西本想活看到他说话就发出了更惨烈的叫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鬼……鬼居居居然说说说话了!”

南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放轻声音,“你冷静点,我不是鬼。”

“鬼,鬼都说自己不不不是鬼的。”西本想活双手抱头,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了,“你你你你不要过过过来啊啊啊啊!”

南凌沉默了。

他对于一个路人没那么多耐心,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下属。

解释一遍就完了,难道对方还指望他能解释第二遍吗?

于是他大步走了过去,不顾西本想活的躲闪,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西本想活的瞳孔骤然缩小了,看样子下一秒也许就会直接晕倒。

“好好看看我是谁。”南凌懒洋洋地说道,手上的力道却一分未小,“在这里工作,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吧。”

西本想活愣了一下。

“诶?”他看起来仍然很害怕——不过那已经是另一种害怕了,“你……您就是查特?”

银色瞳孔……如此有辨识度的特征。不会错,他一定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西本想活只听说这里的主管查特是个异常年轻的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对,就是我。”南凌拖长了声音回答道,松开了抓着对方头发的手,“站起来吧。难道你还想让我拉你一把?”

“哦。”西本想活自己乖乖站了起来,语气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只是这间实验室除了我和您以外没有人有钥匙。您平常又……呃……出现的概率并不高。所以我就直接以为是见鬼了。因为只有鬼才有穿墙的能力嘛……而我又特别怕鬼这种不合常理的东西,因此反应有些过度,还请您见谅。”

他看起来已经恢复理智了。

……不得不说冷静的很快。不愧是组织成员。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没用。

南凌这才见到了西本想活的正面。

他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脸上有一些细小的雀斑,神情有些畏缩。但长得倒是不错,五官周正,头发微卷,收拾收拾出道应该是那种会受到小女生追捧的长相。

当牛郎大概也会受到欢迎。

“你一个科研人员居然怕鬼?”南凌提出了疑问。

“因为鬼没有被证伪。”西本想活愣了一下。虽然没有想到顶头上司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鬼不存在,相反,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似乎能够证明鬼是存在的,组织里其实就有不少这种证据,但是因为太过模糊所以我还没有办法用科学的方式总结之后向您证明……请您见谅。”

南凌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问对方居然能巴拉巴拉说这么多东西。

“那你相信鬼存在?”他有些感兴趣地接着问了下去。

“也不能这么说。严格来说,我是个怀疑论者。”西本想活严肃地说道,“鬼虽然没有被证伪,但是也没有被证明,我们对它的概念一无所知……老实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怕鬼。”

“你的意思是,你怕的是未知?”南凌轻笑,“倒是个很有智慧的回答。”

“感谢您的夸奖。”西本想活低下了头,一板一眼地说道,“只是一些个人的见解,当不得您的赏识。”

南凌没搭理他的自谦,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

西本想活愣住了。

如果换一个人来,说不定会因为这句话沾沾自喜,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工作平平无奇,当不得这里最高负责人的赏识。

难道……他已经引起了查特的注意?

第395章 求生欲拉满

南凌随意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开口时语气平平。

“西本想活,B级研究员,十岁时加入组织,二十三岁时在组织的培养下毕业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并取得了硕士学位,同年回到了日本分部。你的直属上司是乌尼古,负责方向是‘银色子弹’的研制,最近的实验项目是编号为APTX-4935的半成品——”

他说到这里瞄了一眼实验台上死去的小白鼠……还有旁边已经堆了不少的小白鼠尸体,“很明显没什么进展。”

“是我无能。”西本想活条件反射地低下头,“辜负了您的信任真是十分抱歉,我会在之后的工作中加倍努力。”

南凌略有些无语,“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您真是太宽宏大量了。”西本想活的头变得更低了,“而作为下属的我却如此不思进取,这完全是我的失误。我不配拥有您的宽恕。”

南凌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只是求生欲很高。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人简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浑身上下写满了‘想活’两个字。

“抛开这些不说,”南凌摆了摆手,“我很喜欢你的字。”

作为整个M7实验楼里最赏心悦目的报告,南凌恨不得把他的字裱起来。

“这是我的荣幸。”西本想活语气诚恳地说道。

南凌笑了笑,神态悠然,“我也看过你的不少报告。你的工作很有效率,有条理又不死板……不错。”

西本想活听到这里心已经完完全全地揪了起来。

试问,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顶头上司,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了你的办公室,还一个劲地夸你……

绝对有鬼!

不是他害怕,也不是他求生欲过高,但是他真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啊!

“尤其是在我来之前,你做过的一个实验。”南凌语气温和地说道,“关于编号为A369的实验体。”

西本想活心头一跳。

A369……他记得那个人。

“为什么选择了安乐死?”南凌挑眉看着他,“我看过她的记录,当时的体检报告显示她至少还有三次试药的机会。即使人不行了,你也可以试试那些致死的药物,看看有没有可能出现什么奇迹。”

西本想活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先道歉,“对不起,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

“紧张什么啊。”南凌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歪着头打量着西本想活,“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西本想活接着道歉,“实在抱歉,那次是我考虑欠——”

“你再这么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南凌眼都不眨地说道,语气依然如常,“我要听你的解释,而且我要听真话。”

以为他听不出来西本想活是在转移话题?

真是可笑。

而西本想活感到冷汗已经不知何时浸湿了他的全身。

即使查特一开始见面表现得再亲切,他也是那个组织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审讯官,冷血的刽子手,组织的猎犬……一个绝对不好惹的人。

他今天来找自己,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西本想活仔细想了想,觉得在查特这种审讯高手面前说谎还不被看透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于是他决定听从对方的命令,说真话。

“然后?”

“她求我杀了她。”西本想活的语气毫无变化,像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当时……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这么做了。”

A369号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似乎曾经是个流浪儿,所以没有名字。她的四肢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几乎只剩下皮包骨。整个人也面黄肌瘦。

但是她的眼睛很亮。

或者……至少一开始很亮。

从她被绑到组织得到编号再到她死去,只过去了六个月——六个月,足够把她从一个即使无家可归也依然怀揣希望的女孩,变成一个一心求死的行尸走肉。

而那同样也是……一个契机。

“脑子一热?”南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再提起A369,“你负责的实验体似乎死亡率相当高,你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西本想活咽了咽唾沫。

“……没有。”他艰难地说道。

这两个字像是被点着了一样,灼烧着他的整个身体。

但这是他唯一能说的——或者说,唯一敢说的两个字。

他不敢撒谎。

“哦。”南凌对此没有评价,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西本想活感觉自己的腿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您……请讲。”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