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型月网游太假了吧? 第155章

作者:一碗杜康

应该是出门去了吧,毕竟她的老师也说了,她的联姻对象整整一家全都被处理了。可是她的老师都收到消息过来告诉她了,为什么那个人却好像是没回来?

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难道说是受伤了?还是说……不,死肯定不会死的,以那个男的武力,活捉布里诺斯就如同捉一只鸡一样轻松,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死掉呢?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不方便回来罢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嘶!”

祝福的话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回过神来的尼禄却一个哆嗦。

不对劲,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认识也才两天,而对方甚至还是以一种类似刺客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可就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她这边不仅早已原谅了对方,甚至还开始祈祷对方平安了?

脑海中的理智提醒着她,她现在的状态极其不正常。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刺客祈祷平安,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愚蠢——但在理智之外,终究还是有些超越了理智的东西,起码那份睡觉时候的安全感就足以让她为之付出一切。

至于所谓的幸福感……这种事情她就更不敢想了。虽然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那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很可能真的从未想过从她身上拿取什么回报,可就是这份毫不在意的态度,却显得更为炽热。

曾几何时,她对着众神祈祷,祈祷着有谁能在这糜烂的生活中拯救自己,可她却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遇到了心软的神。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啊……”

躺在床的尼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望着房梁的方向。

“一定要回来……”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罗马城的下水道附近,伪装成流浪汉的老罗正吃着杜宾带过来的本地美食。

“你那边不是还要继续装一阵吗?这样断掉合适吗?”

“也不能天天戳在那里,那样的话就要被掌握住规律了。”

正吃着肉串的杜宾随口回应着。

“不能被掌握住规律,这样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记得之前跟你聊的挺明白啊?”

“那确实,就你这一手,我觉得就能多值五千金币。”

深吸一口气,好厚米登时便选择加钱。

“我也没什么别的思路能交换的,金币的话刨去之前的两万,我能再筹集到的也就五千了,别嫌少,交个朋友。”

“那我们以后就是两万五千金币的交情了。”

杜宾呵呵地笑了,他最爱听的就是这个。

和老罗吃完了饭,又聊了会天,吃饱喝足的杜宾这才返回皇宫——只是在离开了老罗那边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而随着距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眉头也开始越皱越紧。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报喜不报忧的那一派,喜事的话自然是要说的,比如他真的成功实行了自己的计划,至于忧的部分……

“爸爸!”

杜宾这边才翻窗子进屋,整个人却突然被一个火热的身影对着他飞扑过来。

“别走!我不许你……”

咚!

罗马皇帝的动作当然跟不上杜宾的反应,没等被那少女皇帝扑到身上,杜宾整个人已经跃上了房梁——这也直接导致少女皇帝一头撞在窗子上,差点当场跳楼。

“……好了,睡觉。”

沉默了片刻,杜宾决定暂时无视这件事情。

只是他的心里,却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原本他想要的只是做出一个超然的身份,弄一个无法理解的姿态,才好牵着这罗马皇帝的鼻子走,尝试将对方引领到自己想要的方向,可是现在看来……这罗马皇帝,好像当真了。

并且是真的很认真,甚至比他这个始作俑者还要更加认真。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杜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ps:感谢无敌的我太帅了,秦喵喵单推人,异端蓝色机二型改。弋江风,普罗,无头骑士杜拉罕,雷鬼Ki,以上七位看官老爷的打赏,多谢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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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禄感觉自己的运气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好过。

那确实是好运气,甚至有些好过头了,就在她这边还在担忧,她那位雄辩家老师会不会在母亲身边说点什么话,从而让她被换掉的时候,她的老师却突然遭遇了飞来横祸——那确实是飞来横祸,一头足有两百斤往上的,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野猪,直接撞在了这个刚刚回到家门口的老人身上。

作为闹市区的罗马街头怎么会出现野猪,这一点没人知道,但知名雄辩家塞内卡因为脑震荡昏迷不醒,大伙已经都知道了。

至于昏迷多久,这还是个谜,毕竟老头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意识。

运气好的话,可能下一秒就会醒过来,毕竟那老头看起来身上也没什么外伤,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

“会死吗?”

尼禄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颤抖。

“他不会就这么直接去世了吧?”

“这是你的愿望吗?”

沉稳的声音在房梁上响起了。

“如果是的话,或许也能实现……”

“不至于,不至于,我随口问的。”

尼禄连忙摇头,她还没想过要老师就这么原地去世——虽然她和这个母亲派来的老师挺不对付就是了,但对方在教学上也确实挺负责任,退一万步说,她这边就算再怎么不爽,也还只是个人恩怨,远远没到非得把对方弄死的地步。

只是这句辩解才刚说出口,尼禄自己却愣住了。

是了,又是这份熟悉的感觉,这种微妙的,可以全心全意完全相信的信任感——就在刚刚,那个男人在说出老头会去世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劝对方别这么干,至于一国之君的老师能不能突然暴毙,她却从未对此有过怀疑。

真的该这样吗?尼禄有些担忧,她的理智在提醒着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并非好事。从不去真正的信任任何人,永远保持着理智和清醒,这才是她在这混乱的宫廷中能活到现在的立身之本,可如今她却正在渐渐放弃这份最为重要的理智,甚至还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时候。

然而,她却没办法做到克制这种情况的出现。

只因为这种感觉,真的不坏。

从小到大,她都很羡慕那些其他的孩子们,在外面被打哭了可以回来找家里哭诉,受了什么委屈也能有人给她出头——虽然此刻的她甚至已经贵为罗马皇帝,但从小到大,她却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

挨了打要那是因为自己惹事,受了欺负是因为自己软弱,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会有什么悲伤或者沮丧,那只能说明不够优秀——在她的母亲眼中,不够优秀那就该被淘汰了,居然还敢说什么依靠别人?

恐惧,害怕,无助,迷茫,这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充斥着尼禄的童年,并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现在,她第一次尝到了,有人撑腰的感觉。

那是真的爽,甚至比她登基加冕的那一天还要爽——毕竟登基加冕这种事,在渡过了最初的喜悦和成就感之后,她便也知道了,所谓的罗马皇帝和人形印章也没什么区别,该被汰换还是会被汰换,该无助还是会一样无助,可是这一次的话……她第一次品尝到了,被人爱护的感觉。

是了,爱护,唯有这个词才能形容她如今的感受。那份无形无相,却能让她稳稳依靠着的强大支撑,甚至让她生出了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怕的勇气——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面对老师的训话时突然硬气了起来,只因为她的潜意识里或许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不需要再忍气吞声。

已经不需要再忍气吞声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呼……”

尼禄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这样能够有效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

只是哈欠声和哭泣声,在呼吸上终究有着微妙的区别。

“怎么哭了?”

房梁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是你老师的情况太悲惨了吗?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要不明天就让他醒过来?”

“不至于,不是这回事。”

正擦着眼泪的尼禄摇头失笑。

“还是让他就这么躺着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也行吧,你既然这么想的话。”

房梁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那你这又是因为什么哭,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我这是开心,开心。”

一边擦拭着眼泪,尼禄一边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不过这却不是什么面容僵硬的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多少年了,多少年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的笑过了。在那种极度高压的环境之下,仅仅只是生存便已经让她拼尽了全力,至于什么快乐,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她不是没有想过寻找快乐,来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可身为罗马皇帝的她明明富有四海,却连最简单的快乐都做不到。

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并非是那些东西不好玩,毕竟不管是骑马,表演,体育,还是大斗技场中的角斗,别人都能从中获取到足够的乐趣,至于她自己的话……生存压力顶在头上,不管多么快乐的事情她都没心思品味,每天能不能活下去都已经成问题,又怎么会有什么快乐可言?

可是现在,她却久违的感觉到了,那种简单的快乐。

一切都来自于,那份真心实意的爱护。

是了,爱护,她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所有人都只在乎她拼得高不高,够不够优秀,唯有这一次,她第一次听到了,有人在意她为什么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如果她真的说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就一定会被解决,可房梁上那个身影明明为她做出了这一切,却从未在她身上掠取过什么回报——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真的有人会无条件的为另一个人做些什么,这在她的世界里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要知道一切行动的本质都是以利益为导向的,人只会做能够获取到好处的事情。这一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成立的——虽然有些时候,有些人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甚至毫无意义的举动,但尼禄却清楚,那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利益方向与世俗众人所理解的不同。

这便是世界的真实,是万物的本质,也是作为皇帝必须要学习的道理。

然而这一次,尼禄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的,好像真的不是人类。

房梁上的男人真的对她没有任何索求,这一点她已经测试过不知多少次了——甚至来说,就连之前那个“爸爸”的称呼也是其中一环。虽然她确实也想要像普通人一样能够得到父亲的关爱,但她也知道,身为顶尖美少女的自己在叫出爸爸的时候,没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

可那个男人就把持住了,甚至完全不为所动,就连看向她的眼光也依旧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几丝责备。

她能感觉得到,那是在责备她不知道爱惜自己,对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她这些自以为是的测试,只是对方完全没有想要借此来做些什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责备还真的是如同父亲一般的严厉,她居然真的找到了自己不知期盼了多久的亲情。

可是……真的只是亲情吗?

尼禄不知道,她只知道不管再怎么说,亲情也只会存在于血缘亲属之间,这份彼此之间的天然亲近,只是因为他们流淌着相同的血——可她却十分清楚,房梁上的那个人男人绝不可能是她的生父,更不可能跟她有什么血缘关系。

这倒不是她做过什么测试,主要是她足够了解她的母亲,虽然她的母亲换情人如同换鞋一样勤快,但布里诺斯那样的就已经是她的母亲能找到的极限了。

至于像房梁上那个身影一样,这种更强的好男人,是绝不可能看得上她那个母亲的,这一点身为女儿的她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只是,问题也就在这里了。

没有看上她的母亲,不代表就没看上她。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不然她真的没办法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对自己爱护到如此的地步——这种不求回报的关爱,如果不是亲属之间的亲情,那或许只会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了。

不过这个也很难说得通,毕竟她这边也测试了很多次,那个男人确实对她没什么兴趣,甚至她这边都已经毫不设防的在下面睡觉,那个房梁上的男人却也从没想过下来占有她——如果对方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的话,以她这些天给出的机会,他们早就可以结合了,可是她所预料中凶狠刺杀却终究没有发生。

那她眼下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她所遇到的,真的是一个心软的,愿意拯救她的天神?

不知道,无法明白,一向聪颖的尼禄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可惜她的老师眼下已经昏迷不醒了,她只能凭借自己来寻找答案。

“那个,爸爸。”

躺在床上的尼禄想了想,却本能地直接问出了口。

“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都……”

“想什么想,赶紧睡觉。”

房梁上的声音显得颇为不满。

“这个点还不睡,明天还起不起了?”

“……”

察觉到说错了话的尼禄连忙缩进了毯子里。

好吧,也算是再一次确认了一遍,对方真的没有碰她的想法,这也就意味着,这份对她的爱护真的毫无目的性可言——起码她自己不知道,除了她自己之外,她有什么地方能够值得这样的人物接近。

毕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甚至以某种堪称妖法的手法重创皇帝的老师,这份武力甚至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怕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拥有这样强横的武力,天下大可去得,不管想要什么,都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做到。

反观她这个所谓的皇帝,名义上拥有着绝对的权力,但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个人形的工具而已。别说什么自由自在了,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除了这份美貌之外,她还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吗?

甚至来说,就算是这份俏丽的容颜,实际上也有七成以上是来自于金钱的功劳,如果不是贵为皇帝,每天都会享受到最为顶尖的保养,她也不可能拥有这副堪比美神维纳斯的姿态。

可她都已经美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那个男人却始终都……

“啊啊啊——”

尼禄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她感觉自己像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