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专门V人50 第14章

　　“我还以为你会更没礼貌些，这跟我印象中的你不太一样。”

　　低沉的男声从面具后传来，身影让开一步，把W迎进来。外面的晨光照在白色的斗篷上，看不出那人的身材如何。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人走进屋子的人，我强烈怀疑你是不是在门边装了什么地雷之类的。”

　　“还不至于，只有疯子才会在家里埋下那么致命的武器，请进。”

　　晨光和阴影将面具切割成黑白两半，面具后的眼睛看不出悲喜，仿佛对一切都是那么淡漠。

　　接着光线，W检查了门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终于，她点点头，抬脚踏入门中。

　　咔哒。

　　一声轻响，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个装置，像莲花一样的金属结构。内部的叶子合拢，组成了一个捕兽夹，将W的脚牢牢禁锢在里面。而剩下的部分则装满了W不认识的某种物质，承载着它们的花瓣缓缓展开。

　　W莞尔一笑，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和笑沾边的情感。她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有人说我是疯子。艺术家，都是疯子。”

1-35 我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卡达·烬，艾欧尼亚远近闻名的艺术家。

　　和卡尔玛一样，这个名字并不指代某一个固定的人，而是一个特殊的身份。烬不会死去，因为这个世界不缺疯子，抱歉，是艺术家。

　　如果要问最明显的特征，那无疑是烬世世代代传承的标志——莲花。

　　每一代的烬都会在自己的表演中融入莲花的因素。就比如这一代的烬，他将莲花与死亡完美结合。莲花，是对将死之人的宣判，是对未死之人的警告，是对已死之人的哀悼，也是烬所追求的东西。

　　而烬之所以会出现在龙门的贫民窟，是因为他受邀来举办一场小小的表演。而表演的酬劳就是，从开场到谢幕，均由他一个人自由发挥。无论演员是死是活，主办方都不在乎。而且，主办方甚至给他规划了一个区域，就算把那里夷为平地也没有问题。

　　这年头，可以随意发挥的“表演”实在是太少了。那些恪守均衡的高高在上的僧侣修士们都放下身段，加入了对抗诺克萨斯的军队，并且在那之后不再对尘世袖手旁观。这就导致了烬的每场演出都必须细心筹划，才能让他这个魔法天赋不佳的凡人能够胜过那些修行者，成为艺术家。

　　除此之外，他还在这里交了个朋友。对方似乎也是个艺术家，她享受爆炸带来的欢腾和喜悦，而这些喜悦只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

　　“我们都戴着面具，而我的做工更好。”

　　“你在说什么b话，但你的炸弹做工确实很好，怎么做的？”

　　烬拿出一个莲花陷阱丢在地上，底部的铭文被触发，莲花张开，露出中间的压力板。

　　“事物的终结，举足轻重。我负责将他们轻松地取走，观众负责为他们沉重地落泪。工具多种多样，重点在于怎样使用它们。”

　　“好吧，你还真是个会在自己房间布置陷阱的疯子。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那个奸商的联系方式，他的委托我完成了，但是我才想起来我不知道怎么找他。”

　　正说着，敲门声再次响起。烬施施然走向木门，把背靠在门上。右手转动门把，左手从斗篷下取出那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低语。

　　木门再次发出悲鸣，阳光将人影拉长映入屋子里。这有棱有角的影子分明就是背着武器箱的马狄。

　　“我来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烬。”

　　“我嫉妒沉默，因为我始终喧嚣。这是大幕拉开前的，片刻宁静。欢迎来到我的临时工坊，我将在这里编制死亡。”

　　烬从门后出现，右臂平伸，左手握着低语背在身后，右腿交叉在左腿前，行了一个绅士礼。

　　马狄抬脚走进屋子，而W则等着看好戏。

　　果不其然，马狄一落脚就踩到了之前坑到W的莲花陷阱。但奇怪的是，马狄就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直接无视了陷阱。而陷阱也完全没有触发的迹象。

　　什么，难道说是马狄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已经吓得莲花陷阱无法活动，甚至没有察觉到马狄从上面踏过去了吗？看来这个陷阱的纯度还是太低了，根本和马狄没法比啊！

　　对于这个现象，W的呆毛抖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一定是已经触发过一遍之后要重新部署，所以失效了的吧。一定是这样的。

　　走进屋子的马狄也发现了W的存在，一时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W会在这里。难道你们俩是要凑个2爆破狂人或者是2战场疯子的羁绊吗？

　　“这位小姐说是要找你，剩下的事情你们自行详谈吧，我还要为接下来的表演继续做准备。”

　　说着，烬回到他的工作桌，继续摆弄他的小玩具。

　　“喂，奸商，你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那个陈警司估计要睡上个把小时，绝对足够撑到演出结束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可是把原本用来唬人的炸药量增加了几倍，你要是不给出让我满意的报酬的话，我可是会把你送去陪那个家伙的哦。”

　　“放心，我做事是有诚信的。呐，这就是维多利亚方面的情报，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文件袋被马狄抛出，在空中连半条曲线都没有划到，就被W一把抢过，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

　　文件袋里面，是特雷西斯带领萨卡兹进驻伦蒂尼姆的相关情报，以及多达三十张的特蕾西娅近照。这么一份情报落到W手里，结果可想而知。

　　“嘿嘿嘿，陛下，嘿嘿嘿……”

　　那个估计能让各个国家抢破头的文件袋被随意丢弃在地上，而W则拿着一大叠照片正在傻笑，就像是追踪许久终于拍到自己偶像的狗仔。

　　唉，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剩下的文件就拿去和老女人交易吧。

　　马狄的手还没碰到文件袋，W的小皮鞋就踩在了文件袋上。

　　“咳咳，虽然陛下的照片确实很珍贵，但是我也不是不识货的人。这些剩下的情报远远超过了你应当支付的报酬，你还想我做什么？”

　　“很简单，把情报交给你想交给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甘愿当一颗棋子，那你就好好当棋子。但如果你不愿意成为棋子……你知道吗，在国际象棋中，行至底线无路可走的兵，是会升变的。”

　　罕见地，W在一个对她来说几乎完全陌生的地方恍神了，这是老练的佣兵不应当犯的错误。

　　“哦，难道你是看上我了？”

　　“我只是在按照我心中的布置行事，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每一步棋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接下来的一连串连锁反应，对于你，对于罗德岛，对于恕瑞玛来说，都是好事。不过，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慢走不送。”

　　马狄先一步走出门，还趴在工作台前的烬随意客套了一句，就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演出道具中。

　　W收拾好文件袋，来到门边。恰好，她的余光看到了那个让她蒙羞的莲花陷阱。一时间，不知道是出于好胜心还是求知欲，她神使鬼差地做了她这个月最后悔的事情。

　　咔哒。

　　“噗。”

　　“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1-36 我于杀戮之中盛放,一如黎明中的花朵

　　优秀不值一提，我必须达到完美。只有完美，才是可接受的。——【戏命师】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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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门，再一次迎来了黎明。所有的龙门市民都接到了通知，必须要在家里藏好。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前往靠近市中心的亲戚或朋友家里避难。

　　一月四日，这场属于龙门的闹剧即将迎来一个小小的高潮。

　　08:00a.m.罗德岛医疗部

　　“粉肠龙怎么还没醒啊，这家伙到底遭遇了多大的爆炸……”

　　“sir，龙门那边说情况还可以，不需要我们的支援，让我们专心防卫龙门的外环地区，不要让新的整合运动部队进入。”

　　08:36a.m.龙门贫民窟

　　“每颗子弹，都是我的一缕灵魂。每道枪火，都是我的一丝生命。”

　　“齿轮转动的咔哒声迫近了，烬。”

　　“演出的快感，就是我存活的理由。（笑）”

　　09:00a.m.切城14区废墟上空300米处

　　“回来，别跳！”

　　“你刚才不是叫我下去吗？交给你了！相信你！（飞吻）”

　　“飞吻个鬼啊！”

　　10:16a.m.龙门市区外围

　　“碎骨，你的努力我们不会忘记的，回去之后我肯定叫塔露拉姐姐带着队伍会来救你。”

　　“别喊，我们还没离开他们的搜索范围。你的牧群……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想要离开，就只能苦一苦这些没用的同胞了。我们会出去的，你说对吧，浮士德？”

　　“……对。”

　　11：12a.m.龙门木禾仓库

　　“咳，谁，谁在外面……”

　　“哦，有一个意外的观众。虽然失去了视力，但是我相信你曾经好好利用过你的光明。那么作为我的幸运观众，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临终愿望。”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路过的艺术家，准备为整合运动的干部进行一场盛大的演出。”

　　“演出，什么，这种地方也能搞演出？”

　　“是的，他们会跳，他们会唱，他们会……死。”

　　“死，对，让他们死。既然他们想要毁了龙门，那他们就该死！”

　　“这部作品还缺了点什么，不如就由你来帮个忙吧。”

　　“只要能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一个扑街仔也值了！”

　　“我保证，当他们找到你时，便会动情落泪。我保证。”

　　12:32a.m.切城14区废墟，区块内部

　　“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朋友聊天。”

　　“哦，你就不怕我趁现在杀了你吗？在你旁边的可是敌人的干部哦。”

　　“你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你。”

　　13:24a.m.龙门某大排档

　　“老鲤，酒足饭饱了总该找点事情干吧。”

　　“是，但是最近龙门可不安生，戏园子都关门了，咱这些票友的日子可就苦咯。”

　　“切，我就不一样，我马上要去看一场大戏。”

　　“这时节还有戏唱，哪个名角儿啊，整合运动都动不得他？”

　　“是个外地来的云游艺术家，那艺术可是一绝，这不给我赶上了。可惜这家伙只接待VIP，你是去不成咯。”

　　“那确实挺可惜的，祝你看的愉快啊，我先回事务所睡会。”

　　14:40a.m.距离演出开始，还有4分钟。

　　场地，完美。道具，完美。灯光，完美。观众……

　　“磕，tui。这家瓜子不行啊，味儿不够正宗。”

　　算了，只要不来打扰演出进行，就是好观众。

　　“你在干什么。”

　　“没啥，有个朋友现在有点无聊，我转播给她看看。”

　　仓库的顶棚下有一层铁架子，而马狄就坐在那里。在天花板漏进的阳光的遮蔽下，身处黑暗中的马狄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顶部的破洞恰到好处，像是一处天井，又像是一盏聚光灯，在舞台上打出了C位。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架旧钢琴，在仔细的维护和调音之后，现在它已经音色如初。

　　“此刻，大幕，渐起。我们的演出，开始了。”

　　伴随着旁边老收音机里播放的略带杂音的小提琴曲，烬开始了自己的弹奏。

　　悠扬的钢琴声飘荡在仓库中，漏到仓库外，传进了梅菲斯特的耳朵里。

　　“奇怪，不是说到这里来取部署的情报吗，哪来的钢琴声。”

　　“小心一点，梅菲斯特。”

　　耳机中传来浮士德的声音，让梅菲斯特无比安心。因为他知道，只要耳机里还传出声音，浮士德就会在旁边保护他。

　　仓库的门看上去有些生锈，但是滚轴上有尚未沾染锈迹的划痕，看来是最近使用过。

　　“我和弩手们会在隔壁的楼里掩护你，至少那里可以提供一定的视野。周围的建筑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不得不集中在这一栋楼中。”

　　“没事的，只要知道你在附近就足够了。”

　　梅菲斯特的身边跟着几名整合运动的队员，以及许多身上长出源石结晶的怪物。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没有自己去开门，而是让一个小兵前去代劳。在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艺和周边的牧群的威慑下，这个小兵不得不走上前，双手握住仓库的把手，用力将它拉开。

　　仓库的大门缓缓开启，里面原本由整合运动士兵堆放用于抵御近卫局突袭的杂物和障碍，此刻反过来阻挡了梅菲斯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