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白破天写的更加流畅,也夹杂入了自己的情绪,落笔的同时,好似真的一瞬间树上有花朵盛开,它飘零著落入泥土中,零落成泥碾作尘,化作肥料,孕育著新的春花。
看著诗作完成,慕遥夕只顾著高兴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境界迎来了一次上涨。
“我好像突破到了二阶中期……”陶如酥结束了几十秒的走神:“尊嘟假嘟!”
“是真的。”苏若离也从异象中回过神来:“我也突破了境界。”
她没说自己具体走到哪一步了。
“你这竹马多少有点逆天了。”陶如酥凑近后对苏若离说:“本以为是个莽夫,没曾想文武双全?”
苏若离则是有些遗憾:“我很希望他什么都不会就好了……”
“这样你就能照顾他这个废柴一辈子了?”
“嗯。”苏若离毫不掩饰自己废人养成的野望。
“那的确是可惜了。”陶如酥轻轻一推苏若离的后背:“趁著诗兴大发,还不上去要一首你的诗?”
“还有?”慕遥夕眼睛一亮:“我想想,接下来还差一首抒情诗!”
苏若离也很自然的说:“如果想不出,就不用勉强了。”
诗词要看灵感,岂是那么容易的说来就来?
白榆说:“都说了,我不是自己创作,而是抄来的。”
不过要写给苏若离……还真是一时间想不出来。
纳兰性德的诗句写女子倒是很多,但人家写的是老婆,而且是亡妻!
写的诗句大多都是感伤,感叹著‘老婆死了,我很难受’‘老婆没了,我很想念她’‘老婆在的时候,是不是这般模样’‘老婆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呀’之类的话,很容易把人看的抑郁,所以他也的确抑郁了,死的比较早。
苏若离可不是这种风格的姑娘啊,她又不是葬花的林黛玉,而是倒拔垂杨柳的那位。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丢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大杀器来了,太文艺了,自己念出来都会头皮发麻。
这里还是交给‘最是人间留不住’的那位吧……
白榆伸出手:“能把楚腰给我看看么?”
苏若离很流畅就从腰间抽出了那把楚腰软剑,随身携带的软剑也证明了她的腰肢纤细。
换成某些粗人们,缠在腰上的那就不是软剑,而是貂蝉了。
白榆开始念诗:“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
“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这首歌没有任何情感元素在里面,更像是评价,直译过来——你可真是个大美人~
可以直接对著来讨封的狐狸精念。
白破天也顺势写下,此时桌面已经铺满了,显然没办法再写。
他有些遗憾,也感到满足:“这一晚上走一趟,没想到得了这么多的好诗好词,意外之喜啊,玉京,你到底还藏著多少东西,别说爷爷不知道,怕是连苏家丫头都不清楚你会吟诗作词吧?”
苏若离拿起写给自己的那首词看了又看,旋即点点头:“的确没有跟我说过,不过这首词我很喜欢,回去就装裱起来。”
“这一首边塞诗归我了!”慕遥夕也拿走了一张。
老人将‘落红不是无情物’的那一张收起:“这一首老夫很喜欢。”
结果也只剩下最后一个‘石灰吟’。
白榆和陶如酥面面相觑,后者对诗词感觉也是平平无奇,她随意道:“你拿著吧,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慕遥夕握住陶如酥的手掌,回过头盯著白榆:“你忍心让她空手而归吗?看著她渴求的眼神,你忍心吗?”
……我怎么看,那都分明是一个白眼!
“慕遥夕,你差不多得了。”白榆不想再念了。
“再一首啊!”
“我给你唱一首水龙吟行不行?”白榆宁可唱歌。
慕遥夕瞪大眼睛:“你还会作曲?”
白榆噎住:“……你不会对这个也感兴趣吧?”
“没有。”慕遥夕摇头。
“但是我感兴趣!”陶如酥一下子扑上来,扯住他的袖子:“你说的是什么水龙吟?我没听过这首歌啊。”
“你们都给我放手吔!”
闹腾了一会儿,白榆只能把《竹石》丢了出来,给陶如酥补了一首。
至于水龙吟,五音不全,那是根本唱不了一点点。
……
“您今晚上就要走了?”
“去见几个老朋友,然后就回了。”白破天负手道:“我还要去一趟帝都看看儿媳呢。”
“他们会让?”
“他们可没这个胆量。”白破天摆了摆手:“不用担心爷爷的事,你啊,千万要把书信收好,半年后,爷爷等你来罗马。”
他既然回来了,总要去露个面。
这世道可以忘了白破天,但不能忘了白破天还活著。
老人足尖一踏,便原地飘起,如同腾云驾雾般飘然而走。
负手轻吟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玉京,有超凡入圣之姿啊。”
这可不是常人所能说的话,也不是常人所有的感悟和心境。
为何血脉都被废除后,白榆还能走到这一步,唯一的解释就是白榆得道。
传闻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一朝开悟,尽得佛法精髓,开创佛国净土。
那么,白榆很有可能也和那些读书成圣的读书人一样,都曾经一瞬间触碰过某个境界。
悟道。
这种事放眼数百年几乎不曾有过,但历史上一朝得道者并不在少数。
白破天并非是悟道者,但情况也差不多,他的书法一道也是蹉跎前半生,却大器晚成。
白榆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成就,若不是开悟,实在无法解释。
白破天来了这一趟只觉得更加心安,同样更是豁达。
“北冥家,遇到我这么个惊才绝艳的孙儿,算你们气运到头了。”
他直奔蓬莱中枢而去。
今个顾著长辈风度,喝酒没喝过瘾,趁著心情舒畅,去找那武老头拼酒去!
还要顺带给对方展示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孙子连作五首绝妙好诗词’的凡尔赛功底。
不枉老夫去凡尔赛宫廷住了几晚上进修过!
……
“真走了?”
“真走了。”
“那就好。”白榆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真怕他把我直接扛著就跑,到时候你们加起来也拦不住。”
“白爷爷可不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恨他。”苏若离有些好笑,也有些感伤:“十凶之一,在你面前却像个局促不安的老人。”
白榆摇头:“我不怪他。”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苏若离轻声说:“他最怕从你眼里看到一丝埋怨或者恨意,哪怕只有一瞬间,对方也不会看错的。”
白榆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该强势一些,好让他把这封书信给撤了?”
苏若离莞尔:“你是在照顾我的心情?”
白榆默然。
“我看你是挺想去的。”苏若离又不傻,看得出来。
“当然想去看看,毕竟是罗马的皇家学院。”白榆顿了顿:“若是去了那边也不用相亲就好了。”
苏若离傲娇的一跺脚:“爱去你就去!”
旋即噗嗤一笑:“哈哈,我果然装的不像。”
白榆:“你不生气?”
“生气,还有点恼火,但我想通了……就和白爷爷说的一样,我们太弱了,所以无法决定自己的事。”
苏若离轻轻抱著少年的臂弯:“还有半年时间,也不是立刻分别,也不是一辈子不见,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白榆忽然生出一种冲动——如果直接扯证,那是不是去了那边就不用相亲了?
但他收回了这种冲动,因为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三岁。
月光下,美人如玉。
苏若离忽然贴近耳畔,呵气如兰的问:“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还有几首诗没念出来?”
白榆扭过头,表情痛苦面具
“谁让你只送了我一首那么普通的。”
“你不是很喜欢么?”
“喜欢啊,但是这还不够,我不知道你会作诗,你居然瞒著我这么久。”苏若离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表示不满:“都念给我听,一首不准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第340章 线下面基的可能性
“命运先生?命运先生?”
近距离的呼喊让白榆回过神来。
他嗯了一声,看向左右:“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雨宫真昼关切的问道:“是哪里身体不舒服吗?”
爱丽榭也凑近的问:“还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虽然她们眼里的命运编者那叫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酷炫吊炸天,几乎不可能碰到什么难题。
但人无完人,或许白榆就在纠结家里的熊猫不知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开始窜稀该怎么办呢。
不论理由是什么,关切是一定要表示到位的。
白榆摇头:“倒也……”
说了一半就再度开始走神。
虽然今天晚上还是准时上号启动,但注意力还是无法集中,忍不住去想另一边的事。
不过好消息是队伍扩展到了三人之后,即便只有爱丽榭和雨宫真昼负责打怪,也完全足够。
地狱里,普通地狱恶灵并不是对手。
他是异常轻松,只需要负责划水就行。
像是直接招了两个骨灰灵体的艾尔登之王,余下挂机看著就行。
白榆也如他所愿,成功的将英灵编年史玩成了挂机游戏。
只是因为他的频繁走神和异样沉默,也让两位女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倒是希望自己开朗一些,能和同龄人一样叽叽喳喳有说有笑。
但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爱丽榭和雨宫真昼的悲惨童年让她们并没有类似的经验,甚至不知道朋友该怎么交。
她们在设定上都属于反派,而反派几乎是没有朋友的,只有敌人,狗和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