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426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白榆邀请霍秋水入局就是为了完成这两个先决条件。

  而刚刚他感知到保底法则顺利的生效了。

  就在硬币弹出去的瞬间,因果律被悄然拨动。

  即便霍秋水不答应也无所谓,白榆也可以转过头找任南北作为替代。

  硬币在空中翻转,刀圣甚至不需要抬头,也能瞬间看破它的运转规律,在回转六百九十一圈后,落在地上,紧接著回弹,再度转动三十六圈半,之后再度回弹……等落在地上的时候,大约十秒钟停下转动,而它落地时的面……

  是数字面!

  霍秋水老神自在,自觉不需要任何干涉也已经胜券在握。

  就在硬币下落至两人头顶五米高度时,忽然有一只飞鸟窜出树林,抓住硬币飞驰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数极快。

  刀圣一个念头就足以捏死这只飞鸟,但他犹豫了,并未出手,而是任由鸟儿飞远。

  任南北说:“我去把硬币拿回来。”

  “不必。”白榆目光沉静道:“待会儿它会回来的。”

  硬币还能自己长腿走回来?

  任南北不相信,但白榆的那份自信让他选择驻足停留。

  仅仅一分钟,走道另一端走来一名老者,正是之前天工司的那位大师。

  对方快步走了过来,拍打著肩膀,懊恼道:“真是晦气,居然被鸟屎砸了一手。”

  看到周边三人便招呼道:“哎哟,小家伙,你还在呢?老夫还以为你早回去了,走走走,去我家里喝茶,我介绍孙女给你认识……”

  自来熟的天工司大师哈哈大笑。

  白榆礼貌打断:“大师,你手里是不是有一枚硬币?”

  任南北和刀圣同时看向老人握著的右手。

  “可否让我们看看?”

  天工大师尴尬道:“我这一手都是鸟粪……”

  “我们只需要确认一下,是哪一面。”霍秋水也开口道。

  “一枚硬币而已……”

  “这就是难题。”白榆直接道明。

  天工大师了然,然后对著刀圣指指点点:“老前辈,您这真是……不仗义啊。”

  他摊开了右手,掌心一片白色。

  任南北一挥衣袖,硬币上的不明物质飘起,紧接著一面出现在三人的视线里。

  此时的小道,显得沉默且寂静。

  任南北眼中有著一闪而逝的爽快,就像是大夏天躲在空调房里吃火锅喝可乐一样畅快。

  他嘴角上扬,但立刻压下,紧接著再度控制住面部将试图动弹的笑肌死死按住。

  ……忍住,忍住,我是骄阳,我是专业的,我现在不能笑……

  刀圣则是握著拐杖的手掌紧握著将近了一秒钟。

  宁静的夜色中。

  天工大师举著的手都酸了,催促道:“硬币拿回去吧。”

  “多谢大师前来送还硬币,不过这枚硬币还是物归原主吧。”白榆抱拳:“我赶时间,先告辞了。”

  面朝的方向,已经无声的宣告著他已经通过了这不可能跨过的一道关卡。

  霍秋水倒也没有怒不可遏。

  好似枯朽到了骨子里的老人凹凸的眼眶里,像是骷髅里的眼睛。

  他摘下了自己的老墨镜,认真的看了一眼这青年,交谈十分钟,这是他的第一次正眼相看。

  霍秋水意识到自己终究是犯下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自以为老成持重就能把控全局,认为拦在此地便无懈可击。

  他错了。

  白榆没有承接他的任何试探,而是从一开始就奔著赢他的目标而来。

  在正面对决中赢下封圣?

  是自信,还是傲慢?

  呵……想这些也已经迟了啊!

  他赢了就是赢了,这不折不扣的事实啊。

  刀圣不是输不起的人,也不打算再出手阻拦。

  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白榆自始至终就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和喜色?

  就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怎么做到的?”

  老人还是问出了这句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提问。

  “这道提问,我没有回答的必要。”

  白榆的回答和之前同样。

  不管是什么提问,他都只回答一次。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好奇,那就慢慢好奇吧。

  白榆转过身,从沉默的霍秋水身边擦身。

  “借过——!”

第502章 想聊点什么?

  中湖中央,有一座小榭。

  榭是一种借助于周围景色而见长的园林休憩建筑,很少会单独存在,或是藏于林木之间,或是连接回廊。

  一汪湖水之上的小榭却是无比的少见。

  整个中湖都波澜不惊,好似一张宁静的水色镜面。

  一共有六面的小榭上垂落六面的珠帘,将内部的人影遮住,只留下淡淡的浮光烛影。

  小榭中央摆放著一张古筝,能从帘幕的缝隙中看到一双手,那双手很美,莹白如玉,凝霜赛雪。

  随之轻轻拂过琴弦的同时,湖面也随之泛起轻微的波澜。

  不,不算波澜。

  该说是一层细小的涟漪。

  从上方看去,随著琴弦的震动而扩散出去的涟漪,恰恰是一个圆形,触碰在了岸边,却奇妙的没有反弹,没有产生回振的连环,而是静默的消失岸边。

  月亮静默的注视著这一场抚琴演奏,它的引力在这里奇特的失效。

  涟漪随著琴弦的拨响,一次次的回荡于湖面,涟漪层层迭迭化作细碎的波涛,月光下泛起迷人的银色。

  水声本该细碎而吵闹,在此时却成为了琴声最好的搭档,每一次回响泛起的声音都是一种伴奏,将原本单调的琴音赋予更加丰富的音色。

  这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只是站在湖边安静坐下,不消片刻,便能感觉到灵魂随著乐曲起伏沉降,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轻快。

  这是一种绝对的享受。

  在中湖附近一圈住下,或者是有所察觉到的人也已经悄然抵达,选了个位置坐下。

  一场独属于一人的演奏会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

  这场抚琴随性而起,也不知会何时结束,只要小榭的主人觉得尽兴,不请自来的听众们也会乘兴而归。

  只是……

  哗啦!

  一丝浪潮轻轻掀起,像是一道杂音出现在了编曲之中,扰乱了中湖内的演奏秩序。

  中湖小榭中的抚琴之人双手停下,按住轻轻颤抖的琴弦,泛起涟漪的温柔水色随之陷入静止。

  杂音的扰乱,显然干扰了抚琴者的兴致。

  沉溺于演奏中的听众们也下意识皱起眉头,看向这不知规矩的无礼乱入者。

  目光所朝向的地方,一名青年默默的把唢呐往怀里揣了揣。

  ……还好刚刚没吹。

  感受到周围不善的目光,白榆心想如果自己刚刚吹了一下,只怕这群人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其实也没打算直接打扰,只是走来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一只飞鸟,这只鸟儿也沉溺于音乐里,跟著抖腿呢,树枝一颤颤的,连鸟巢里的蛋都跟著上下晃悠,被路过的白榆吓到后,振翅飞起,留下了一片羽毛在湖水上,这才扰乱了这场演奏。

  这细微的变化完全谈不上‘惊扰’。

  但打断已经打断了,说什么都像是掩饰。

  如果抚琴者不在意这一丝小小的不和谐,自然会一笔带过,而对方既然主动停下,也证明是知道自己此番进了中湖必然有事相求。

  白榆想通了这一点后,坦然走出。

  演奏已经停下,又何必浪费对方的好意。

  抚琴者停下了演奏,开口说:“有客盈门,不亦说乎,今夜至此,诸位请回吧。”

  中湖再度平静。

  白榆只感觉几许稍显猛烈的风吹过原本的高朋满座,此时变得空旷而寂寥。

  他掏了掏耳朵,总感觉有人刚刚对著自己说了什么,应该不至于是‘今天放学别走,小树林见’之类的话吧?

  中湖小榭之上,传来一声邀请。

  “请进来吧。”

  白榆看了眼中湖上的水色,是让自己踏水过去?

  下一刻,中湖再度泛起水波,像是有什么正在水面下上浮。

  他低头一看,才注意到水面下正在升起一座浮桥,浮桥本身散发著淡淡的寒气,好似一座通体由寒玉构筑而成。

  踏过浮桥,指尖感受到寒玉上的丝丝凉意,却不是冻结骨头的寒意,恰恰相反,是一股很提神的凉意。

  白榆走到了浮桥尽头,在小榭内坐下。

  “来者是客,夜色深寒。”对方问询:“我给你泡一杯茶暖暖身体吧。”

  双方之间隔著一个帘幕。

  如此近的距离,白榆却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像是一团抓不住的云雾,缥缈无形,却有血有肉。

  “不用费力气了。”

  等白榆一个恍惚后,一杯茶已经放在了他的跟前。

  “我既在这里,也不在这里。”

  “你如何看得到一个不存在于此的人呢?”

  帘幕后的人浅浅微笑。

  “小朋友,探求别人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然,年轻人保持好奇心我是可以理解的。”

  白榆端起茶杯,恭敬道:“我并无恶意,下意识的如此想了……此番打扰,多有得罪。”

  “你既然能进来,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而且也没有逾矩,谈何打扰?抚琴本就是随心之事,招待客人比陶冶情操更重要。”

  “其他人倒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他们不是客人,只是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