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 第428章

作者:苹果咖啡味

  “去干什么了,你说啊,你解释我就听,敷衍我也听,我还不是个好哄的女人么?”

  她是真喝多了,这一番话说的让人误会,好似正牌女友过生日的时候控诉不在现场的男朋友,惹的附近收拾剩菜剩饭的服务员都投来微妙的眼神。

  白榆硬著头皮说:“任南北身体不舒服,我给他送回去了。”

  “你跟他很熟吗?”慕遥夕一跺脚:“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白榆绷不住了,忍不住说:“他宫寒了。”

  “!!”几乎喝醉的慕遥夕瞬间清醒了一半。

  “他假装的。”

  “不过没事,我把他气成真的了。”

  “?”

  一波三折,即便是慕姑娘也该酒醒了,散去了身上的酒气,她运转了一下英灵之理,快速清理了一下酒精,紧接著哈了两口气,一阵恶心,果断接过阮青雪递来的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

  “喝酒误事。”她装作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拍了拍袖子,双手叉腰:“早点回去守夜吧!”

  她正打算回头去招呼其他人,却被白榆一只手挡住了视线,盖住了眼睛。

  白榆站在她的背后,因为刚刚好高出半个头,左手搭在肩膀,右手遮著眼睛。

  “我有件事要说。”

  “什么……什么?”慕遥夕的嗓音有些发颤,这个动作像极了从后方来的拥抱,温暖的感触让她十分不适应。

  “有一份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白榆说著话的同时,记忆回到了半个小时前的那场谈话中。

  中湖小榭中,那位回答的十分轻快。

  “在先天英灵的成年礼的觉醒仪式中,想要不受到前世记忆影响而让人格产生偏移的方法。”

  “办法真的很简单。”

  “让她保持开心,让她感到不舍,让她流连忘返,给她一个连前世记忆都不足以唤醒的美好幻梦。”

  “对于此时此刻的眷恋,对于今生今世的执著,都会成为人格的锚定点,使得她深刻的铭记著一切,牢牢守著现有人格的大坝。”

  “如果非要说的直接了当一些的话,我觉得,最好的良药莫过于……”

  “爱与恨。”

第504章 苦口

  酒店地下室一楼,白榆将一枚头盔丢向了慕遥夕。

  慕遥夕低头一看,一辆格外好看的摩托,它呈现出流线型的外观,而且整体呈现红色,打开后,车身上的灯光好似呼吸般的流淌著。

  “愣著干嘛,上车啊。”

  被催促了一句,慕遥夕立刻戴好头盔,坐在了后排。

  她问:“不等等若离么?”

  “我已经发了消息,她和青雪会回去休息。”白榆说:“今晚只剩下你我了。”

  慕遥夕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起来,旋即鼓起脸颊:“什么意思啊,只有你陪我守夜?这就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白榆拧动油门:“之后伱就知道了。”

  突然的动能让慕遥夕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本钱还算可以的慕姑娘吓了一跳,双手不自觉环住前者。

  已经是十二月,夜晚的京城有些冷。

  可坐在这架机车上,地狱火引擎开启百分之一的功率,温暖的气流便包裹了两人,寒意被驱散,行驶过的地面上留下一层水色的白烟雾气,如同幽灵穿过街道,鲜红的流光好似血液穿梭在城市的动脉中。

  “我能说句话吗?”慕遥夕将下巴抵著白榆的后背问。

  “你已经说了。”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在意我?”慕遥夕的直觉很准。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是寿星嘛。”白榆搪塞过去。

  “即便我是寿星,你也不该这么在意我的……你平日眼里只有苏若离,包括今天也是,可你离开后,甚至没再去看她。”

  “你多虑了。”白榆否认。

  “你心虚了。”慕遥夕贴著他的后背:“我听得到你的心跳,心率都乱了。”

  有没有可能,我现在是两颗心脏,所以乱一点也很正常?”白榆继续嘴硬到底。

  “你突如其来的关心就很渗人啊。”慕遥夕小声说:“像是临终关怀一样,就连阮青雪都能察觉到那种慌张和刻意性,虽然你为我做点什么,我会很高兴,但是这样也太刻意了一点都不像你……”

  “不像我?”

  “嗯。”

  “哪里不像我?”白榆反问。

  “哪里?”

  “在你眼里,难道我一定要围著若离才是正常么?”白榆低声的笑了笑:“什么叫做像,什么叫做不像?苏若离和我认识十几年,今天晚上也没有阻止我做自己先做的事,即便现在后座上拉著你去兜风,她也肯定是一笑置之,而不会说什么‘这不像我会做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遥夕问:“因为她很了解你?”

  “那你认为自己了解我吗?”

  白榆点了一下刹车,在红灯前一个漂亮的过弯,走上右侧高架。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后,慕遥夕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了解不了解白榆,每一次见面,都认为自己更了解他一些;可每次过去一段时间,他又会展露出陌生的才能,又会给予周边人新的震撼……‘了解’这两个字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

  很多人自以为了解另一人,可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不过是表层,而人的内里要更加的复杂。

  “我很高兴你没有随随便便就给我下达定义,毕竟‘了解’这两个字还是很重的。”白榆稍稍放缓了车速:“不过没关系,你不了解我,我也还不了解你。”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你钟爱的颜色,不清楚你衣柜里什么牌子的衣服最受喜欢,甚至不久前我都记不住你的生日,想不起来你说话时的习惯,你最常用的站姿。”

  “很多人会说这些了解不过是表象,但如果连表象工作都懒得做,只能证明这种人眼中的‘了解’连肤浅都不如。”

  他侃侃而谈了很多不著边际的话,然后又把这些话收束了回来:“如果要相互了解,最好的方式,就像这样,创造一个单独的环境,互相说些话,这是最快的方式,也是最为合适的方式。”

  慕遥夕听到这里,蓦然睁开眼睛,箍著腰间的双手变得更用力了一些:“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你也想要了解我么?”

  白榆笑著说:“你以为我的机车后座位是谁都可以坐的么?”

  “为什么?”她追问道。

  “为什么?”她继续追问。

  “别太著急问询答案,提前剧透,那么故事就会变得无趣。”白榆说:“你不如换个提问,譬如说……”

  “你都如何看我?”慕遥夕直接抢答。

  “带著笑,或者很沉默?”白榆感觉腰间软肉被掐住:“嘶……我把你当朋友看。

  “朋友啊,真是万金油的回答,即便其他人这么问你,你也一样会这么回答吧?”

  “看人。”

  “我不喜欢这个答案,换一个。”慕遥夕任性了起来。

  白榆说:“战友……怎么样?”

  “再换一个。”

  “同学?”

  “还降级了?再换一个!”

  抱歉,我已经词穷了。”白榆无奈的叹了口气,车辆穿过减速带轻轻一次颠簸,他又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之间原来关系这么纯粹,以前没意识到,现在想想,这么几条细细的丝线缠绕在一起,就已经足以将人绑定。”

  “人世间最好的绳索有两条,一是利益,二是感情。”慕遥夕轻声说。

  “我们之间有利益么?”青年问。

  “你的潜力很高,苏若离也是如此,当然有利益纠葛,爷爷和奶奶都愿意让你们住下,没注意到他们对若离有多好么?差点直接认个干孙女。”

  “但那是苏若离,不是我。”

  “这是诡辩,你们早就要好的睡一个被窝了!”慕遥夕突然提高了声音:“等你们到了年龄,领了证组成家庭,你说什么她都听。”

  白榆加了一把油门:“没想到你考虑的比我还远。”

  “若离自己聊天时和我们说的,她连结婚日期都定好了,方便将来平摊结婚纪念日。”想起这件事,慕遥夕满是郁闷。

  “她不是坏心眼,只是有些小气。”

  “是很小气啊。”慕遥夕咬著下嘴唇:“我也没做什么……”

  苏姑娘对自己的蛋糕看的很紧。

  片刻沉默后,白榆说:“我们可以换一些更轻松的话题,将这些抛之脑后,可以聊聊别的,就譬如……”

  慕遥夕内心升起一丝浮躁感:“不行,是你说的,想了解我,想要被我了解,那么坦诚就是一种必要,如果只选择那些肤浅的话题聊下去,我们也不过是在互相打太极,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你想得到什么?”白榆问:“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原本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你都把我带出来了,就别想著再退回去!”

  她说的很快,甚至理直气壮,抬高的声音下一句又跌落了回来。

  “反正现在暂时也回不去了,我还想多转几圈。”

  “机车兜风原来这么畅快。”

  慕遥夕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必须说,又有很多话说不出口,她也不太弄得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亦或者说,他们之间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过去是很分明的,但渐渐的,它变得杂乱了。

  如果只是同学,只是朋友,只是互相扶持鼎力相助的利益绑定,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但当她坐在了机车后座上抱住青年腰的那一刻,她就再也难以维系这种纯粹的念想。

  几句话能让她想哭又想笑,高兴又难过,好似乘坐著过山车般情绪起伏跌宕,这是她过去从未有过的感受。

  自己好似是被什么给拴住了,用力的抓住,却被栓的更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的容易做的困难。

  在遇到正确的人之前,谁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在脑袋上开出花儿来。

  人不能时刻都维持著理性,慕遥夕看电视剧电影的时候也嘲笑过剧中人怎么那般愚蠢,明明知道对方甜言蜜语或者狠心毒辣,却还要将自己燃烧给对方看,只为博得对方投来一丝关切的目光。

  可她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也渐渐被什么东西绑住了,那或许是她两世为人都不曾体会过的,那种枷锁无形的封锁住了她,有什么东西萌芽后,想要扼杀它总是无比困难的,更何况,它是第一次盛开。

  只需要给它一丁点阳光雨露就足以开满心房,变得花枝招展。

  此时的它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竭力的从心墙的缝隙里挤出来,想要汲取另一人身上的体温快速生长。

  慕遥夕往后没说话,足足十分钟的沉默。

  她每一秒都想开口说话,在心底盘旋著一句又一句的开场白,只觉得自己刚刚或许把话说的太死,把气氛弄的太僵。

  她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说话。

  这要命的沉默,好似一团火焰灼烧著内心,磨损著她的理性,让她的情绪逐渐上涌,一点点淹没坚固的心墙。

  她委屈的想要跳下车就走,但双手不听使唤,怎么用力都拔不开绞住的几根手指。

  真没骨气。

  她把头埋的更低了一些。

  机车的引擎声变得很轻,紧接著停下了。

  “到了。”白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低头看向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我们到地方了。”

  慕遥夕抬起头,沉浸在情绪中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摘下头盔后才注意到,这里是一座空旷的歌剧厅,它的装修风格是大夏里都尤其罕见的西欧式风格。

  灯光著落舞台上,打下原型光斑,照亮了一架钢琴。

  白榆拉著慕遥夕,将她安置在了第一排,自己走上了舞台,在钢琴旁侧入座。

  “接下来,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