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咖啡味
但现在不一样了,贷款额度直接飙升到了五万元以上,足够她积蓄力量,甚至能付一辆车的首付款。
而且她的贷款对象是天地银行,所以根本不用考虑生前还债的问题。
暴风雪改变了广场的外部天气,霎时间天寒地冻。
漫天风雪中,一道青灰色的残影逆风而来,挥拳撕裂了风雪,噼开一条通路,鼍龙朝著阮青雪大步流星直接冲杀而来,那骇人气势是之前不曾有过的恐怖。
“退去!”阮青雪原地伫立不动,抬起手掌心,释放出数十残光,大地盛开冰柱,朝著前方直接推压过去。
刚刚冲过来的鼍龙撞上了攻城锤般的巨大冰柱,倒飞而回……仅隔不足两秒,鼍龙再度冲上来,挥拳击碎地面长出的无数冰晶长刺,重拳砸向地面,撬动巨大岩石,举起当做盾牌。
冰寒箭矢和炮弹不断轰击这块防性5级的岩石,鼍龙行动速度丝毫不减缓,拉近二十米范围内,直接把石头脱手丢出,砸向阮青雪。
阮青雪本想闪躲,却想起了之前西丽佛说的话,她强制自己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气,再度抽调血脉中的力量,另一只手上也亮起了银色的纹路,隔空一握。
地上的积雪猛地上抬,直接化作两只手将石头接住,同时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丢了回去。
鼍龙被砸中脑门,身体后仰,一个踉跄,他发出惊怒的咆哮声。
不是因为被区区的一阶超凡者戏耍,而是他看出了对方的力量来源,毫无疑问就是源自于神秘。
阮青雪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也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和膨胀著,血流的速度很快,心跳也很快,但是体温不单单没有提高,反而在不断的下降著,她的双手变得很白,几乎透明,发丝也是同样。
她很清楚自己获得了力量,但这是暂时的,没有凭空得来的强大,如果有,那也是一种透支。
西丽佛,银兔带来的神秘,它的作用是——血脉的纯化。
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血脉,经过它的演进,鲜血本身会被转化为高浓度的纯血,从而引发庞大的力量。
如果是一只半妖得到了银兔,那么他能发挥出的妖力会抵达纯血妖族的层级,甚至更进一步,能抵达这种妖族先祖的层次,再或者,更进一步,能抵达比这只妖族更强大的始祖妖族的程度。
不过,这并非一蹴而就的过程,也并不是能一步登天的神秘。
它需要的是时间,同样需要持有者具有降服自身血脉的精神力量。
西丽佛是一把双刃剑,它的存在必然会损伤自己,因为血统纯化是杀死自己、改造自己的过程。
倘若过度索求力量,其结果必然是自我毁灭。
阮青雪必须小心的把握好这个度。
如果她太小心,将血脉纯化的度压的太低,她也没有可能应付得了鼍龙以及其背后一众的组织成员。
而一旦超过限度,她体内过度纯净的青女血脉,反而会反噬作为宿主的自己。
正如银兔之前所说的一样……接纳,听从,掌控,支配。
她的手腕轻微的颤抖著。
即便获得了神秘,她也只是一次生死之战都未曾经历过的学生。
内心的软弱、怯懦、退缩,都是真的……但同样,这些也都是让她不甘心的东西。
同样的年纪,自己的同学已经站在了那样的高度,而她只能在原地踏步?
她喃喃低声念著:“我不是想要成为被保护的对象。”
她不愿意成为一个要么等著献上装饰的花朵、要么等著摔碎后自怜自艾的好看花瓶。
她想成为的是同类。
她想证明自己拥有成为他的同类的资格,所以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至少是足以自保的强大。
那么第一步开始,就得学会克服恐惧,学会直面生死。
走出这一步,她才能学著接纳和喜欢上这样的自己。
为了谁而改变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至少证明了她身而为人,仍然没有失去进取的勇气,如果其中加入了爱情点缀,便更加值得称赞。
于是她的双手重重的握住了风霜。
心有所求,目有所见,硬是一步不退。
有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够了……’
“我还能。”
‘伱已经到了极限’
“再多一分钟也好!”
西丽佛的劝解后,大约半分钟,持续发力的阮青雪意识一阵恍惚,迎面坠向地面。
暴风雪停下后,白发少女终归是耗尽了最后的体力,孱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身上显化的青女血脉的迹象正在消退。
伤痕累累,红的血液落在白色的雪地上,在影世界中也明亮的刺眼。
而她的对面,鼍龙的小队成员虽没有减员,但也十分狼狈。
鼍龙自己的血脉似乎很不擅长应对低温,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状态起伏。
无脸男晦气的骂道:“拖延了这么久,简直是浪费时间。”
鼍龙拿出一枚红色的晶石随手捏碎后,周身一片的雪地随之融化,他下令道:“别耽误时间了,把人拿下控制住,立刻准备离开!”
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从雪堆里走出来的一群残兵败将们。
山岭和几名爪牙小队的幸存者,伤势没有恢复,不过是因为多喘息了几口气,勉强的恢复了少许体能。
他们走到了阮青雪的前方,支撑起了人肉壁垒。
“负隅顽抗,大夏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硬骨头?”
“任务在身……”山岭沉闷的说:“人必须活著带回山海司。”
鼍龙睁开兽瞳:“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们都给我……”
话音未落,忽然地面微微一震,广场中心,也就在两伙人之间的地面位置,猛地浮现出一道裂痕,而那裂痕也正在迅速的扩张,不断的剥落,浮现出巨大的坑陷。
“老大,十分钟到了。”无脸男确认后说:“通往深渊的通道打开了。”
鼍龙扭了扭脖子:“居然过了足足十分钟……这遗产真是恐怖,能让区区一阶的小姑娘拖延我们这么久的时间。”
但,也该结束了。
等上万头深渊里栖息的灾兽涌出,这里的所有人都活不成,会被吃个干干净净,毁灭证据的目的也达到了。
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也并不著急于立刻杀死这几人,反而多了几分等待通道口完全开启的耐心。
无脸男也戏谑的打量著那些爪牙成员们:“如果刚刚死在我们的手里,至少比被野兽活活吃了的轻松吧?”
“可惜啊可惜,你们选错路了。”
他站在深渊通道的入口前,张狂的大喊。
“出来吧,灾兽们!”
“享用,大餐咯!”
深渊的通道中,响起了几声尖锐的野兽咆哮声,带著几丝凄厉和尖锐。
听著便让人感到不适应。
很快,一头高大威猛的灾兽从深渊通道口中窜出,在无脸男张狂的笑脸中,抵达了爪牙众人的前方。
披鳞戴甲的猛兽外表完全没有皮肤,只有血红色的筋肉暴露在外,牙齿外露,熊很残忍,有著一条刀刃般的尾巴,口中滴落著血液。
“残爪兽……三阶高级灾兽。”
百灵虚弱而绝望的念出灾兽的名称,若是普通的一阶两阶或许还有机会。
可三阶之上的高级灾兽,哪里是他们如今能对付的?
爪牙小队的成员各自面露苦涩和绝望的神情,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山岭闭上眼睛说:“各位,若是有下辈子,那就下辈子再见吧。”
他等待著残爪兽发起的进攻,只希望对方能快点,别留太多痛苦。
然而那残爪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既没有攻击,也没有咆哮,而是扭过头朝著另一个方向快速逃窜。
无脸男愣住了,急忙大喊:“回来!回来,诶?你要去哪里啊!”
他气急败坏,奈何残爪兽完全不听,掉头就跑。
紧接著好几头从深渊通道中出现的灾兽也同样如此,不分先后的窜出来,之后头也不回的逃窜,第一反应都是即刻远离那深渊通道。
“不对劲……老大,有点不对劲。”无脸男说。
鼍龙眯起眼睛,凝视著深渊通道:“它们就像是在逃离著这里面的某个可怕存在,而且如此的争先恐后,慌不择路……而且我们没放入四阶以上的灾兽,它们逃离的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这群嗜杀的灾兽吓成这样?
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常,凝视著深渊通道的入口,安静到诡异的氛围内,忽然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还有淡淡的鼻音哼唱。
那歌曲调子清晰的回荡在通道中,没有半点杂音,脚步声像是鼓点,踩踏著节奏点。
随著那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越发清亮,深渊通道涌出的是浓郁的血腥气息。
仿佛地狱之门开启,放出了一匹无间地狱的恶鬼之王。
此时鼍龙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安,这对他来说是极其少见的情况,全身的肌肉下意识绷紧了,只因能感受到那股令空气都战栗的灵魂力量的波澜,静谧却深沉,如渊似海。
轻盈的曲调忽然停下,那脚步声亦蓦然止住。
噗嗤——!
鼍龙猛地回过头,瞥见的却是无脸男那颗飞起的头颅。
一袭白衣出现在广场中,他弯下腰,掬起一捧白雪,擦去手中滴落的血腥,淡淡的报数声掷地。
“第7382个。”
第519章 你是真的油盐不进啊
“嘶……呋——!”
雪地中央,白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将鼻腔和身体里浸入的血腥味道扩散出去。
他不清楚自己在地下到底待了多久的时间,但英灵召唤的时间都已经结束了,可见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以上。
似乎是内外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
超过十二小时后,他就没有再去计算具体的时间,只是不断的挥刀砍杀灾兽,一只又一只。
手里的狮心枪都要被腌入味了。
白雪擦过手掌心,白色被浸染成鲜红色。
他用冰凉的白雪给自己的脸降降温,擦去了脸上的脏污。
就在他小猫洗脸式的擦著血污时,露出的巨大破绽和空荡却被忽略了。
没有人试图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
鼍龙带来的队伍一共有五个人,刚刚死了一个,现在还剩下三个人,这群人都是组织内的精锐,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深谙战场中瞬息万变的局势,对于能抓住的所有机会,他们都不会错过。
但这些人仿佛瞎子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迟迟不肯索敌出手。
单纯从人数、武备来看,只是手持一把冷兵器长枪的青年怎么看都是势单力薄,哪一名雇佣兵身上携带的装备都足够将他打成筛子,可他们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放弃了枪械,转而握住了身上最适合用来近距离格斗搏杀的冷兵器。
龙族里有一句名台词叫做‘凡王之血,必以剑终’……高等级的链金武器都是以刀剑形式出现的。
一旦拉近到了一定范围内,热武器失去了距离上的优势,要么就是威力太弱,不足以杀敌,要么就是威力太强,只能同归于尽。
所以,冷兵器反而更加令人心安。
一名雇佣兵手腕转动著手里的廓尔喀军刀,这种兵器俗称狗腿刀,不仅仅是尼泊尔的国刀,更是廓尔喀士兵的荣誉象征,公认是最符合力学设计的反曲刀,这把刀陪著他走过了战火纷飞的岁月,曾经用它斩下过上百颗头颅,而现在……它正在挑战整个职业生涯中最为强大的对手,强大到了这把刀的持有者不敢轻举妄动和主动先发制人的程度。
令人不安的声音停下了。
白榆终于整理完毕脸和双手,清爽的叹了口气,旋即他看向周边的几人,礼貌的开口问询。
“谁先上来领死?”
大夏人说话就是客气。
对待死人还要这般彬彬有礼。
没人回答这个提问,只是一名佣兵的体重已经压到了一只脚下,体重和力量的蓄积让脚底下的雪层发出被压缩的轻微声响,像是塑料泡沫被捏变形的声音……恰如发令枪响起!
霎时间,白榆一分为二,身形化作虚影,从中分裂出难辨真假的两个,分别冲向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