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笔楼
瞬间,男人只感到如芒刺背,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从身后攀升,汗毛乍起。
那带着特殊意味,语气冗长的声音响起:
“叫什么名字…?”
名字?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诡异感觉弄的有些战栗,他下意识看了眼四周,随后才回答着:
“…时透。”
“…唯一郎。”
话音刚落。
轰隆隆——!!
暗红色的天空中,一道轰雷炸响,瞬间照亮了周遭昏暗的环境。
同时,也照亮了唯一郎面前,那紫黑色人影的样貌。
在时透唯一郎后仰,后手撑地,深红色的瞳孔中。
他趁着那一瞬的光亮。
看清了,对面人脸上。
那六只,几乎撑满整张脸的眼眸!
“!!”唯一郎瞳孔骤缩,他下意识的后仰着身躯,面对着黑死牟,手撑在身后,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啊!!”
但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并脸上充满了歉意:
“抱,抱歉!”
唯一郎说着,他慢慢站起身子,身上的衣物满是泥泞,他小心翼翼,歉意的点了点头,说着:
“…我,不是被你吓到的。”
他伸手挠了挠脸,眼神四处打转,似乎在快速寻找理由:
“其实,我是怕雷…”
像是找到了什么巧妙的理由,唯一郎一拍手,拍案离手般:
“对!我这人从小就害怕打雷,抱歉,让你见笑了…”
说着,唯一郎趁近观察了一下黑死牟的样貌。
在看见那六只眼眸确确实实存在后,唯一郎还是感到有些惊悚。
同时,心底升起一股同情。
——是天生畸形吗?
畸形的孩童他见过,因为样貌的原因不受人待见的事情经常发生。
在从未见过鬼的时透唯一郎看来,黑死牟的情况或许就是这样了。
而正在思忖的黑死牟,却莫名的,从唯一郎的身上,感受到了名为“同情”的情绪。
“?”黑死牟一怔,他表情有些疑惑。
如果放在以往,他或许会选择一刀斩了面前这人。
但现在。
“抱歉,请快些跟我来,在外面淋雨久了可是要生病的!”
时透唯一郎转过身,他对着黑死牟喊着,并快步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黑死牟注视着时透唯一郎离开的背影。
时透…么。
继国的姓氏,已经消失了。
也是,已经过去四百年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没有在意刚才唯一郎对他的同情。
随后,漫步跟在唯一郎的脚步后面,徐徐离开。
……
原谅我取名废
第48章 有一郎:我大吃一惊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
哐当!哐当!
屋外的狂风裹挟着雨水,不停拍打着木屋,发出撞击的声音。
寒冷潮湿的气息从木屋各个缝隙中渗透而进。
“咳咳!咳咳!”
双眸紧闭的女人躺在发潮的铺上,她面色通红,不停的咳嗽着,意识有些模糊:
“…好…好冷…”她正无意识的呢喃着。
“…妈妈!你还好吗…?”
穿着淡青色云纹夏服的孩童,正趴俯在母亲身旁,担忧的喊着,心中焦急不已:
“爸爸,爸爸他去采草药了,很快就会回来!”
“所以…”
他看着母亲紧紧闭着双眼,眼皮不停颤抖的模样,微微张着的嘴凝噎着,一时间变得无比慌乱。
怎么办…
一股窒息的无助感涌上他的心头。
孩童开始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帮助——但在他的家中,又何来其他人帮助他。
我…
我能做什么?
他在心底质问着自己,焦急与慌乱让年仅十岁的他陷入了无助。
啪嗒,啪嗒。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庞滴落在潮湿的木地板上。
最终,他只能合上双眼,抿着的嘴颤抖着,一把抱住躺在铺上盖着被子的母亲:
“妈妈…!呜呜…”
这时。
一道相比他,更显得凌厉的声音传来:
“别哭,无一郎!”
有一郎坐在玄关处,他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睛死死盯着被风吹的不断晃动的木门,手指正不停的敲击着胳膊:
“吵死了!”
他的长相与无一郎如出一辙,只是紧皱着眉头,眼神焦急。
有一郎背对着自己的弟弟和母亲,他面对父亲回来时要开启的木门:
“你很烦人啊!”
他盯着晃动的木门。
——怎么还不回来。
手指不停在环抱的胳膊上敲击着,有一郎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嘁!”
他早就劝过父亲,这么暴雨恶劣的天气不要外出。
劝了那么多次!
父亲还是出去了!
母亲也是!
说了那么多次,多注意身体,要休息。
又劳作到发烧!
“…可恶!”有一郎咬住牙根,紧张的汗水从额头划过,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
作为才十岁的孩童,有一郎不是第一次觉得大人们如此愚笨了。
不听话的大人真的让他感到很烦躁!
啪嗒,啪嗒,啪嗒…
手指敲击在手臂上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
无一郎的哭声慢慢抽泣,他缓缓坐起上半身,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哥哥:
“…哥哥。”
见有一郎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
他抽了抽发红的鼻子,低下头去,拧了块新的毛巾,重新盖在了母亲额头上。
霎时间。
屋内除了母亲微微的咳嗽与喘息声外,只能听见沙沙的雨唰在屋外的地面上。
就在有一郎等待的不耐烦,准备站起身子的时候。
吱呀——哐!
面前的木
门突然被拉开,寒冷的气息携带着雨滴顿时拼命的朝屋内拥挤着。
浑身湿透,发梢上滴落着雨水,深红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小辫的时透唯一郎出现在门口。
他正喘着粗气,表情带着些许焦虑,他勉强撑起一个微笑,朝屋内喊着:
“有一郎,无一郎!我回来了!”
说着,他连忙朝身后让了一下,伸手向他身后紫黑色蛇纹羽织的黑死牟。
然后拉了一下。
呲啦——
羽织撕裂的声音传来。
没拉动。
时透唯一郎微笑的嘴角僵硬住,他迅速瞥了一眼手上的手感奇特的布料,额头上冒出冷汗:
“阁…阁下,快些进来。”
他顾不得那么多,有些着急的回头看了眼屋内的妻子:
“灌了冷风进来…我的妻子会受不了的…”
正观察着屋内的黑死牟闻言,稍微一愣。
他看向屋内,躺在那的女性。
身为鬼已久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人类到底是多么脆弱’的感受了。
但反应迅速的他,还是朝屋内迈了一步。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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