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记得起名字
酒吞想了一下,旋即笑道:“啊呀,奴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还是不要坏了老爷的好事了,呵呵~”
茨木完全不解,她看着酒吞,灯光穿过阑珊落在她的脸上,茨木露出了深邃的表情。
“……”
她嘴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
山下之村的墓地中,武藏活动了下手脚,面如迎春风。
“他还真是好运,又是一帮美人呀~嘿嘿!”
百花缭乱的剑士露出了痴笑,她似乎在想着以后,要如何吃吃这些美人的豆腐。
对此,总司摇了摇头,随口道:“那个紫色皮肤的女人,好像不只是鬼……”
她沉吟一会,摇了摇头,而后她发现杨玉环似乎在沉思。
“玉玉,是有什么问题吗?”
总司的语声传入耳中,杨玉环方才回神,旋即说道:“只是觉得那个黑色长发,像是菩萨一样的女人,嗯,有些奇怪……”
因为你看着很落寞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粗俗的市井女子
“戏中戏,画中画。”
一间破庙之中,余者面露赞叹,“这一局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北斋先生你扳回了一成。”
击败神祇的王者,承认自己的输了。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失落与担忧,反倒满是笑意,宛如一个孩童看见了心仪的玩具。
“如果不这样,反倒无趣了,敌人若是一个丑陋的儒弱之辈,未免有些无趣。”
少年的声音十分的动听,似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游侠。
他的语声回荡在小小的破庙,门外是淡淡的雪花声,夹杂在一起,让人不免想要笑。只因少年的意气总是迷人,让这稍显寒冷的画作增了几分朝气。
黑色丸子头的少女倾听着,嘴角不自然的勾起。
“你大概就是那种对手弱了,还不乐意的人。”葛饰应为面露笑颜,“明明有加轻松的方式,你偏要绕个远路,唔,真是不错呀。”
余者闻言,哑然失笑。
“没办法,我是一个愚蠢且残暴的人嘛……”
葛饰应为眼神凛然,眼角有些犀利,频频点头,“嗯嗯,我懂的,毕竟小哥这种要啥有啥的人,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找乐子了。”
“你很懂嘛。”余者闻言亦是笑道。
破庙之中,葛饰应为和余者打趣一阵,宛如认识了许久的友人。
“————”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说回了正事。
“已经画好的内容无法改变,最多只能修改一点。”葛饰应为面色认真,“爹爹画出的绘本,所描述的故事中,大概是卡在了洞房这一幕。”
“于是,爹爹似乎在前面的绘本中,增加了几幅画,将数个‘鬼’融在一起,而后在进入洞房的画作后,加了掀盖头的绘画。”
余者闻言,稍作回忆,确认自己是掀起新娘盖头的一瞬间,便落入了此地,而后过了约三分钟,葛饰应为便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破庙中。
念及于此,余者微微颔首,旋即说道:“画中画,戏中戏,恐怕是那种经典的被鬼拖入梦中,漫游鬼蜮或是地府的经典故事。”
“话说,你爹爹的绘画似乎都有些,嗯,六朝志怪的意味。”
这是余者的形容。
六朝志怪是指汉魏六朝时期带有神怪色彩的小说,它们多数来源于巫和方士的奇谈怪论,在唐朝时盛行一时,并与唐朝的佛道的大发展一起传入了日本。
实际上,日本的许多乡野怪谈,其实都和佛教和神道教有关,也融入了六朝志怪的风格。
但是北斋画出的绘本故事,实在有些过于古老了。
“爹爹就是一个画画的,那里懂什么故事!”
葛饰应为的语调似是一个粗俗的市井女子,“基本上都是从唐朝的仕女图,或是志怪图里看来的,要不就是曲亭马琴老爷子说过的就是了。”
女画匠要强的语声传入耳中,余者沉吟一会,便接受了她的说法。
“既然如此,应为小姐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哼哼——”
葛饰应为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由笑了笑了。
“小哥,你可要感谢我,你原本是要堕入类似无间地狱一类的地方,和一帮陷入狂乱的鬼和妖怪厮杀的。”
“但是!”
葛饰应为提高了语调,似是在炫耀。
“阿荣我发现了爹爹连环画中的不自然,于是也做了一幅画,插了进来。”
说着,她欢快的跃起,展示起了这间破败的雪中小庙。
“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破庙。等一下,我会作出新的画作,小哥你则要进入画中,那是爹爹画出的‘无间地狱’的部分。”
“正是少女们心绪的具象的迷宫,小哥你只要攻略迷宫,就等同于攻略其心,怎样我对你还不错吧?”
闻言,余者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道:“也就是各个击破?”
“对的!”
葛饰应为满意的点头。
余者想到了之前的婚礼,他也无法确定新娘们的感觉,但是他有几分不真实感。
“唉!或许古时那些未见女子样貌便娶进门的男人们,也是类似的感觉吧。”少年竟然有些惆怅,“只是苦了那些女子,新郎即使惆怅,到底还是可以抛头露面,倒是女子的一生都被决定了。”
“————”
葛饰应为闻言一怔,眨了眨眼,而后轻笑道:“小哥,你这话可不对,那都是名门贵族的玩意,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我当初嫁人的时候,喝了三杯酒,就算过门。嫁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画室绘画,结果和那家伙吵了一架,就直接会娘家里。”
“回去后,爹爹还来不及吃惊,对面的休书就送了过来。”
“这些吃饱了撑的富贵人家,才有那么多讲究,我们这样的,随便点就是了。”
葛饰应为稍显粗俗的话语传入耳中,余者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旋即开口道:“阿荣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和那个谁谁吵架的原因吗?”
葛饰应为“啊”了一声,随口道:“只是那家伙画的太烂了!还说什么,让我以后不要绘画了,只要他画画养家就行,我只要好好的相夫教子就是了。”
“所以,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刚结完婚,还不到一天,我就跑回了娘家。”
“当时可是把爹爹吓了一跳呢!”
说起往事,葛饰应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而后绽放出了明媚的笑。
余者道:“那个男人确实不行,明明自己的本事不足,却要怪罪于你。画技这种的东西,与性别无关,与年龄无关,比不过就是比不过。”
少年人轻柔的言语传入耳中,葛饰应为的心里泛起了莫名的心绪,并不是属于少女的恋意,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念头。
只因,她并未说出全部,比如她和丈夫争吵的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她猛然发现,对方娶自己的原因,是为了在画画这条路上,压过自己。
————你都嫁人了,还画什么?
葛饰应为忽然想清楚了,她嫁人以后,便失去了成为一位画家的资格,即使日后留下了名作,大概也会被当做是其丈夫的作品吧……
她明明话未说尽,对方却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
“所以,我当时就收拾了行礼,回到了爹爹那里。”
没有任何由头,葛饰应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传入余者的耳中,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你只是选择了成为一位画家而已。”
他如此说道,眼神温暖,似是看穿了葛饰应为的心。
那一瞬间,葛饰应为的眼角温柔的垂下,即使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嘴角却依然不受控制的勾起。
而后,心里莫名一空,葛饰应为眼神莫名黯淡。
耳边传来了余者故作粗俗的语声。
“话说那个人可真是不行,竟然就这样放了阿荣这样的美人离开,怎样也得先尝一下吧。”市井之中的粗俗玩笑传入耳中。
明明是十分没品的玩笑,葛饰应为却觉得松了口气。
“小哥,这你可错了。”葛饰应为笑道,“我以前不仅喜欢喝酒还喜欢抽烟,而且还是一个兜齿,小哥那边好像是叫,嗯,地包天来的。”
余者闻言一怔,仔细打量起了葛饰应为的俏脸。
“那你可真应该感谢成为英灵后,会以最优的身体状况显现,这一法则。”余者感慨万千,“不禁兜齿被矫正了,就连抽烟带来的痕迹也消失了。靠着优秀的底子,也算是一个顶级的美人。”
葛饰应为耸肩道:“要是我以前也有这种美貌,也不至于被一个男娼嫌弃了。到了最后,只得观摩,没有实战的机会。”
说到这里,葛饰应为用手肘抵了抵余者的上臂,眼中满是调笑。
“小哥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增加少女初次的战绩什么的。感觉你技术应该挺不错的,而我也可以实践一次,说不定画技会大提高呢!”
余者没有回答,只是斜视少女,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
少年张口欲言,却什么也没说,最终只是笑着调侃。
“还是算了,要是阿荣小姐做到一半睡着了,那可是一辈子的阴影。”
因为葛饰应为画中的女子,没有男女的欢愉,只有红尘的淹没,以及……一道光。
因为你看着很落寞 : 第二百二十六章 魔王的爱女
“好了!”
风雪中的破庙中,古旧的墙上,挂着一张宣纸,葛饰应为松开的画笔,欣喜异常。
余者闻言,循声望去,只见那画作,乃是日本的浮世绘,以无数色彩和线条,绘出了一副英雄杀天女之景。
“如何?阿荣我的画技没有退步吧?”
见余者皱纹注视着画作,葛饰应为也不顾脸颊的颜料痕迹,出声询问少年的看法。
“……”
余者沉吟一会,如实说道,“大概九十九分吧。”
葛饰应为眨了眨眼,将手中的画笔放下,旋即道:“你是说百分制?”
余者点了点头。
“嘿嘿,被小哥这样称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葛饰应为扭捏身子,抬手摸着后脑勺。
而后,她没有得意多久,便听见余者机械而缺乏感情的语声。
“还差一分,你就是一个画家了。”
言下之意,既是————你还只是一个画匠。
“————”
葛饰应为先是一愣,眼神露出几分落寞,下一瞬间便嬉皮笑脸的扭过头,脸颊鼓起。
“小哥,你完全不行呀~看你那么花心,还以为你会说些哄女人的话呢。”
对此……
“笔下全是风尘女子苦楚,根本不相信甜言蜜语的阿荣小姐,我可是很忙的!”
留下这句话,余者便向着墙上的绘画迈步,而后穿过了绘画,落入了一场荒唐的故事(梦)之中。
“……”
葛饰应为站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只是露出了一丝自嘲。
“我也没办法…果然,我只是一个画匠……”
少女画匠的神色有些落寞,但是下一刻,她便打起了精神。
“啪!”
纤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葛饰应为轻快的走向旁边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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