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国村姑
“黄金树见证!‘黄金君王’葛瑞克大君麾下君王军,前进!”法鲁贾发出咆哮。
“前进!”士兵们怒吼回应。
罗兰可能还没搞清楚对于法鲁贾他们来说,这次行动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接触,尤其是在他们认为罗兰是他们信仰的黄金树化身,那么自然要表现出自己国家的骄傲与强大,让对方感受到敬畏与胆寒。
所以即便是只有8个人,与当初的千军万马相去甚远,法鲁贾他们也展露出了无所畏惧的气势。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所信仰的神祇化身就在旁边温和的注视着自己,信任着自己。
查尔像往常一样,打着哈欠,穿着掉色的棕色皮甲,长枪的一头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慵懒的身体,不耐烦的检查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马车。
很多时候他粗略的看一眼就放人过去了,偶尔也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人悄咪咪的露出几枚银币。查尔就会装作不在意的伸手过去检查衣物的时候将银币手下,随后露出嫌弃的表情挥手让人快点进去。
靠着这个差事才能让他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多点一份荤腥菜陪酒。
至于会不会放进什么可疑人物,拜托,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天塌了有城主顶着,城主顶不住了有领主顶着。自己这样的泥腿子那么敬业干嘛,几个钱啊让我这么卖命。
自己的同伴马克也对自己的观点十分赞同,查尔望过去,看到了马克正在收回从一个进城的女子身上揩油的咸猪手。
啧,这个老色批。查尔不屑的吐了口吐沫,他从来不像马克那样从进城的女性身上揩油。想玩女人的话他直接去城里的妓院就好,甚至还不要钱。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品性多么高洁。只是这样他能从马克的身上找到那么一丁点的优越感罢了。
正当他从自己的同伴马克身上索取那么一丁点儿的道德快感时,排队进城的队列后面传出一阵骚动和惊呼。
查尔立刻变得脾气吊差,这群该死的平民怎么就不能安分点你好我也好呢?尽给自己找事做,真的是找死。
他提起自己的长枪,搞事的人看到自己长枪上锋利的枪头就会噤声。然后他将自己七扭八歪的头盔戴帧,让马克留在城门口继续检查,自己就去发生骚动的地方处理这些不听话喜欢搞事的泥腿子。
这会该找闹事的人呢索要多少钱呢?查尔虽然脸上不耐烦甚至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可是正大光明勒索的机会。
然而越往后走查尔越发感到不对,一般来说闹事的双方会争吵起来,即便离得很远他也能听到怒骂声。
但他越是队列后面走越是感到不对。原本排队的平民一个一个的向两边站去,就连驼满货物的马车也尽量向路边靠拢,露出惊恐又羡慕的眼神,就仿佛在给什么人什么事物主动让出道路一样。
他越走越惊异,长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背回后背上,原本嚣张的表情也收敛起来,能混到在城门当差的都是察言观色能力极其出众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人即便看一眼自己也要丢掉小命。
然后他听到了整齐且沉重的脚步声,金属与大地相碰的声音,旗帜在空中随风舞动的声音。
再然后,他看到了高举黄金旗帜的绝美女剑士,他看到了黄金与雄狮的纹章,高贵神秘的金色映入他的眼帘,也看到了一个古老的国家正在走来。
“停!”女剑士身后一名高大威猛的骑兵发出命令,君王军们动作整齐划一,迈出的脚往地上狠狠一跺,发出轰响。整支队伍停了下来,然后就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战马也没有打响鼻,只要旗帜被风拍打以及周围胆大看戏的议论声。
查尔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手心也早已润湿,他喉咙苦涩干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看到了对方身上的盔甲,那是多么干净完美,再看看自己身上已经穿久了的皮甲,自惭形秽。
“黄金王朝巡使诸国,士兵,报上名号与所属!我等有礼物赠与友邦!”法鲁贾看着在自己等人面前已经不知所措的查尔,朗声报上自己的名号然后询问道。
什么黄金王朝,什么是名号与所属,是说我替谁干活吗?查尔眼神迷茫。
“哎哎哎,各位大人行行好高抬贵手,我说过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见过这阵仗,让我来让我来。”这时,如黄金般高贵的队伍中传来一道仿若该溜子的声音。
不对,应该说他就是该溜子。
所有看到罗兰的人都这么想到,他就不应该出现在队伍中,就像是甜品上放了一勺辣酱,或者狼群中窜出一只哈士奇那样不合群。。
“嗨嗨嗨,哥们,他们是问你城主在哪,来送礼的。”罗兰满面笑容挤眉弄眼,自来熟的和查尔勾肩搭背。
你又是哪位?
查尔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嘴角抽搐。
第十四章:事情逐渐扑朔迷离
马雷克躺在白色羽绒制成的被子上被人仓促喊醒,昨晚的宿醉让他头疼欲裂。
他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向叫醒他的卫兵呵斥道:“不是说了今天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喊我吗?”
卫兵单膝跪在地上,有些惊慌的说道:“但是城主大人,城外来了一群自称是‘黄金王朝’的使者点名要见您。”
“‘黄金王朝’?这萨里德大陆上哪个国家我都知道,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号啊?”马雷克在自己套上了一件红棕色的皮衣御寒,搓搓手,接过一旁仆人递过的热茶,喝了一口。温度恰到好处的水流温暖了食道与胃部,也让马雷克的大脑开始运转。
“属、属下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就堵在城门口,现在进城的人都在围观,等着大人您出面呐。”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马雷克皱眉:“怎么这么不讲规矩?想见我我就一定要见他们吗?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不给他们撵走放在那挡道吗?”
卫兵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试着动手了。”
“动手了你怎么还过来?”
“没打过。”卫兵支支吾吾、小声逼逼。
“啊?你说啥?”马雷克没听清。
卫兵大声说:“报告!队长他们没打过对方的士兵,现在在城门口被对方缴械,并没有伤及性命。而且他们还带回来了逃跑的伊丽莎白和威灵顿。”
“他‘哔——’的你们这群废物,快带我过去。”马雷克听完后怒骂一声,意识到来者不善。他匆忙的穿上裤子,连平时喜欢炫耀自己财富的金手杖都没有拿,就让卫兵带他去城门。
可千万别坏事,自己手下花大价钱养的那群士兵有多少能耐马雷克心里还是门儿清的。这怕是踢到铁板上了,只希望对方是能大人有大量,自己陪几句好话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古城的城门,或者说由数根粗大树干系成的大门以及泥巴与石块组成的矮小墙体。
不过此时的城门和往常不一样,一个十人小队的卫兵被阿克和巴维尔揍在地上直哼哼。而打人的两位双手剑士身上的盔甲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
这时罗兰正继续发挥着他的演技。
“哎哟哟,我说哥们几个这是何必呢?人不过是想见见城主送点礼物就行了。现在好了,这打也出手打了,结果还打不过。你这让我没办法交差啊。”罗兰蹲在查尔旁边小嘴巴巴的说道。
查尔手中的木杆枪已经被双手剑士阿克给整齐的砍成三段,自己脾气脸肿的躺在地上听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佣兵在耳边嗡嗡叫。
他睁开被揍出熊猫眼的眼皮,看了眼周围,马克早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这龟孙向队长报道完,然后见他们起了冲突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娘的,马克喊过来的队长和他的手下也全是愣头青,对面身上穿的那盔甲明显比我们好上太多,怎么还敢出言不逊甚至调戏那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女剑士的?
你们是在这多古城横惯了,是马雷克大人的亲兵,作威作福的城里居民敢怒不敢言。但别人不怕你的啊,动动脑子那女剑士站风里半天了那执旗的手动都不带动一下的。那是你们能惹的吗?真以为自己身上穿点盔甲就了不起了啊,怎么眼力还不如我一个站岗的。
查尔疼的嘴角直咧咧,没办法,马克跑了他就不能跑了,不然到时候秋后算账有他好受的。反正对面也不伤人性命,挨几拳到时候被问责起来也能找理由说得过去。
他听罗兰说烦了,翻了个白眼,说:“大哥你又是哪位啊?你跟他们也不是一伙的吧?”
罗兰摊手,说:“那肯定不是一伙的,我是雷吉亚斯头儿手下的佣兵。我们去森林里抓人遇到魔兽出事了,头儿他们都死了,我运气好被他们救下来。然后我才知道,嘿,这大森林里还有一个与世隔绝的国家。”
查尔有些疑惑说:“你是雷吉亚斯手下的佣兵?我感觉没见过你啊?”
罗兰心想,坏了,然后嘴上继续忽悠道:“没见过不正常吗?这城里的人你还能都认识?我基本不怎么出来走动就搁宿舍呆着,咱喝酒玩女人都要花钱。我没钱不在宿舍我在哪呆着啊您说?”
查尔一愣,说:“那倒也是,我听别人说雷吉亚斯他是挺小气的,和他舅舅马雷克一个德行。”
马雷克是雷吉亚斯他舅舅?罗兰内心惊讶了一瞬,然后做出苦恼的样子说:“哎,所以你说我该咋办呢。这头儿他被一个大黑熊嗷的就拍断了脖子,那剑都断两截了,但好歹人我追回来了。这马雷克城主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查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泥地上躺的更舒服一点,说道:“雷吉亚斯和马雷克感情又不深,死就死了,但兄弟你这样该拿的佣金怕是要被那老贪鬼找理由扣不少了。”
罗兰装作懊恼的样子:“哎哟,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可以了,那森林基本上进去的就没人能出来。你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还把城主要的人给追了回来。他不故意把你杀了告慰他侄子在天之灵你就偷着乐吧。”查尔甚至想在地上睡一会。
但他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猜到城主可能带人过来了。然后立即做出痛苦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肚子努力的发出哀嚎,一副自己受了多大伤的样子。
罗兰看着查尔毫无过度的演技,忍不住吐槽:“不是兄弟你这演的也太假了吧。”
查尔停下哀嚎翻了个白眼,说:“那我被扣的军饷你给我啊,你该干嘛干嘛去咋就和我聊上了?城主要来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释雷吉亚斯的事情吧。”
说完,他将自己躺着地上的身体变了个方向,继续嚎叫。
行吧。罗兰站起身,回到法鲁贾他们身边,等待着马雷克城主的到来。
“贵客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人未到声先来,马雷克城主身后跟了更多的卫兵,匆忙来到城门口。他看到城门口那些被揍趴下躺在那丢人显眼的士兵们,眼角抽了抽。
“我就是多古城的城主马雷克,我管教不方,手下擅自得罪各位贵客,我先给你们赔个不是。”马雷克一片歉意,赔笑说道,然后就鞠躬行了个大礼。
罗兰感觉要不是周围看着的百姓太多了,他甚至能再磕几个响头。
“无妨,我们只是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但如果你的手下再有下次冒犯的举动,就不只是用拳头大趴下那么简单了。”法鲁贾骑在战马上高高在上。
马雷克也没有觉得不满,反正这事能翻篇过去就行。他打量着这支队伍,越打量越心惊。神圣帝国的军队亲至也不过如此了。这些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缩在一旁打算当乌龟的罗兰,马雷克先是皱眉,这衣服有些眼熟。然后恍然,他‘哔——’的这不是雷吉亚斯那混小子搞的佣兵团穿的吗。
一念至此,马雷克眯了眯眼不知在思考什么,突然指着罗兰横气道:“你,滚过来。”
罗兰假装自己吓的一哆嗦,走向马雷克。
殊不知马雷克这一声吼,让法鲁贾他们神经都紧绷,手默默的放在武器上以便随时能拔出来。
“你是雷吉亚斯的人,他人呢?我怎么看不到他?”马雷克劈头盖脸的问道。
罗兰捂着脸上火辣辣的印子,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道。
“什么?雷吉亚斯死了?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是身后这群人正好搭救的,我命大,被拍晕过去了。等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他们救了,然后和我说头儿已经去世了。”罗兰回答道。
马雷克深吸一口气,这一下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昨晚他还和使者大人尽兴而归,酒现在还有点没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露出笑容,恭敬的对法鲁贾他们说道:“非常对不住,让你们看笑话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还请各位进城来我府上一叙。”
“那就麻烦城主大人您领路了。”法鲁贾也给了个台阶下,挥手示意队伍动起来,然后不急不慢的骑着战马进城。
“等等,城主大人。这人我帮你们找回来了,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这钱···”罗兰在马雷克要吃人的目光中表现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给他3个银币,赶紧让他滚。”马雷克没好气的说道,他身后的一名卫兵闻言丢出三个银币落在罗兰面前的地上。
确实有够抠门的,3个银币差不多就是两顿饭钱吧。罗兰也不在意,弯腰拾起来。他露出笑脸看着他们进城之后,这才进到多古城里。
和以前去过的那些边境城镇没什么区别,地上随处可见的泥泞和垃圾,甚至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排泄物,空气中弥漫这所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居民的房子也是土胚房或者木头房,但是多古城内要说城主住哪里那谁都能一目了然。
那最大最冠冕堂皇的大屋子就是马雷克的住所。
罗兰百无聊赖的在街道上,或者说泥路上走着。多古城不大,没多久他就转完了一圈,城内的居民看到他一身佣兵模样的打扮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上去招惹他。
城镇内一片祥和,或者说就是一个边境城镇该有的样子。跨境的商人和他们雇佣的佣兵在这里补给,城镇的居民则兜售食物等。偶尔街道上有三五成群穿着破衣服的小孩飞奔,眨眼就在街道上消失不见。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多。罗兰心中的疑惑止不住的冒出来,他感觉自己遗漏了某个地方,某个不久前才听说过在脑海中呼之欲出但是不太起眼的事情。
“喂,系统,你有没有觉得城镇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吗?”罗兰干脆在心里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破案系统,别什么都问我。要我看我觉得没有,这城镇一切都很正常。虽然住在这里的人说不上安居乐业,但以边境城镇来说这种情况算非常正常的。】
“嗯···”罗兰在心里沉吟,突然扭头朝刚刚逛街时发现的一处酒馆走去。
【你想到你觉得不对的地方了吗?】系统好奇的问。
“嗯,但是得找点人问问。这三枚白嫖的银币刚好能派上用场。”罗兰回道,然后快步走向酒馆,推开了酒馆的扇门,嘈杂的人声和汗臭味还有菜香味酒味一同涌了出来。
罗兰面不改色,他早就习惯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要了一份麦酒和一份烤肉和面包,就坐在人群中最热闹的地方。
那里有俩个冒险者打扮的酒鬼正在扳手腕,其他人围在一起起哄。
罗兰举着木制酒杯和餐盘就挤了进来,人群也没什么,挤过来看戏的人太多了,只要小心自己的钱包不会被挤过来的人偷走,其他都无所谓。
“哥们,他俩在干嘛呢?”罗兰吃了一口烤肉,没有放多少盐巴和香料的烤肉加上那油腻的油脂差点让罗兰没喷出来,好在他忍住了脸色怪异的咀嚼几口囫囵吞下。
被他拍肩喊哥们的人脸上也染着酒晕,笑呵呵的回头,说:“这俩人为了争一个女人吃醋,拼酒结束现在正比力气呢。”
“哦哦哦,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理解理解。来来来,小弟我初来乍到,这杯酒算我请你的,大哥您给我讲讲这城里的事情。”罗兰将酒杯递上。
那人见到罗兰如此上道,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指着自己吹嘘说:“老弟你这找对人了,这城里就没我不清楚的事儿。”
“真的假的,那你说说,这俩掰手腕的人是谁,做什么的?”罗兰故意露出不信的表情。
“这简单,这俩是雅各布佣兵团的佣兵,就是那个最近刚被城主雇佣人少的那个佣兵团。怎么样,大哥我没吹牛逼骗老弟你吧?”老哥笑哈哈的喝了口麦酒,这被人请客的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
罗兰适当表示佩服:“牛逼牛逼,老哥你是有真本事。”
“嗝儿,那可不。”
“说到女人,老哥你知道城主的老婆伊丽莎白跟人跑了吗?”罗兰顺着话题就问道。
老哥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嗨,这事谁不清楚?城主大人为了这事还大发雷霆,要把那女的吊在城头呢。”
“那她的家人们呢?”罗兰继续问道。
老哥一愣,然后笑哈哈的指着罗兰说:“老弟,你,你别打趣我。这多古城谁不知道城主大人那年轻的老婆是他从城外捡回来的落魄贵族小姐,哪有什么家人?哦,也是。老弟你初来乍到不知道罢了。”
罗兰皱眉,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说道:“哎,我的我的,是小弟我的不是,这面包也请大哥吃。那最近城主有没有派士兵在城里杀过什么人啊?”
“咳咳咳,你可别乱说啊。城主哪敢杀人,最近领主的生日就要到了,听说监察官就要在路上了。他哪敢在这节骨眼见红啊?这让监察官知道了给自己添堵是不?”那人翻了个白眼。
罗兰依法炮制,又问了四个人同样的问题,马雷克打发给他的银币也恰好花完。
这几个人的回答全部一样,伊丽莎白被城主捡回来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人,而城里最近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杀人事件。
明明身处热闹的酒馆,罗兰却感到心底有一股寒意。
伊丽莎白,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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