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这才是这其中的死结不是么，绝非白子黎无情到非得离开她不可，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留下。
“倘若...我也堕魔了呢？”
55、她害怕
“你在说什么？”
白子黎焦虑的问道。
“如果...你要修魔，我也愿意陪你，仅此而已”风曦月却像是满不在乎似的，说出了一句足以震惊这个修真界的话！
“你疯了吗...”白子黎难以置信的望着风曦月，她疯了吗？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过是在考虑罢了，况且，你的体质可以灵魔双修，我的体质不行，若是我想修魔，那必将是从源头开始，得废掉这一身修为方可...我做不到...”没有如今的修为，她又怎么护他一世太平。
“我希望你只是在与我开玩笑...这句话，下次不要再说了”
风曦月看他那紧张的模样，就知道他发自内心的在乎她。
她也不过是小小的试探罢了，她岂会修魔，如果这一身修为不复存在，那自己如何护得了他...
风曦月仅仅只是试探了一下罢了。
“下次不会了”
白子黎眯了眯眼，旋即想到了什么：“你在试探我？”
“算是吧，不过是想看看，你对我的情，到底有多深，如此看来，我还有机会，不过我也保证，我不会再试探你了，我现在已经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这样就足够了...”
白子黎真是气的咬牙切齿。
虽说是试探，可是这样的话从风曦月的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能让他心脏骤停。
姐姐还是姐姐，依旧是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姐姐，只是，她确实是与那个时候变的不太一样了，比起那个时候更加的狡猾，更加的老谋深算。
除了自己的难度增加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所陪伴的，本来就是那个老奸巨猾的风曦月，一个操控人心操控一切的曦月女帝。
毕竟他迷上的，本就是那个强大美丽的风曦月。
“你似乎...回到了曾经那样”
“可你...不会再回到曾经那样了...不是么”风曦月不过是明白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自己是风曦月，是众仙盟盟主，那么自己就该做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仅此而已。
这或许就是他喜欢的样子吧。
“嗯...”
“如果我放你走，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会”
“是吗...”
风曦月的语气突然柔弱了几分。
他望着风曦月，风曦月只是垂着头，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坐在那里，那绝美的容颜布满忧愁。
“我可以认为，是现在的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所以你才想要走”
“没有那个男人想被自己所爱的女人保护一辈子，难道不是男人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再说了，我非走不可的理由是什么，你不是不明白”
“我只是后悔...”
“后悔什么？”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拒绝你，你也不会找到理由离开凌寒峰，更不会去修魔”
这件事可以让她后悔这一生，这是她最大的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错...
“我说过了，我修魔与你无关”
“如果不是我让你有了离开的借口，你会离开我吗？”
白子黎沉默了，或许不会吧，就那样呆在她的身边当个男宠，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她拒绝了。
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他们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
任何的猜想，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面前，都不过是事后的聪明罢了...
“你一定不会走的，对吧...所以，这是我作茧自缚...”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留在了你身边，可是我没有道心，再也不能为众仙盟效力，那个时候，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绝不会！”风曦月的回答很坚决！
她岂会抛弃自己最爱的人。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为何要抛弃他？那怕他真的失去了一切，风曦月发誓，自己可以一生不离不弃的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爱着他。
可是...
如今再说这些，他恐怕是听不进去了吧。
“这样啊...”
“如果你没有道心，我大不了可以引咎退位...我们可以去个安静的地方，就这样过这一生”
“是么...”这样或许也不赖吧。
可如今说这些，只会刺痛自己的内心罢了，因为这些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已经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姐姐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不要！”
她害怕...
她不想听到他说那样的话，她害怕，他害怕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他就那样消失不见了，她害怕，她不要再像那天晚上一样！
她很害怕这一次他离开，自己将再也见不到他，就像师尊那样，她害怕...
“姐姐？”
“我后悔了，我希望你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凌寒...”
“回不去了啊...姐姐...在一切结束之前，我都回不去了啊...”
风曦月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白子黎。
“姐姐...”
“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其余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凌寒...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心，不会比风曦月轻松，反而比她更加的痛苦，因为他本来就是爱着这个女人，可如今又能够如何呢？
这算是命运的捉弄吗？
为什么当初不能是这样的？
为什么在一切都不可能之后才会是这样的...
为什么非得在一件事变成坏事之后，才懂得珍惜？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白子黎百思不得其解。
他没有推开风曦月，就让她这样吧，他的手的颤抖，他不知所措，他的心也乱了。
他还是很在乎风曦月...
可他没有勇气再抱住她了，没有那样的勇气 ，更没有那样的觉悟，如果现在抱住她，自己一定不会松开手，那自己的付出，其他人为自己的付出将付诸东流。
他只能忍耐着心中的痛苦。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
舌头被咬破，疼痛与血腥味将他拉了回来。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头！决不能！
“为什么非得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如果你早一点说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对不起姐姐...”
56、命运
人或许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吧。
或许自己也会是那样，所以白子黎比谁都珍惜当下拥有着的美好，从而抛弃那些现在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有舍有得，他不会强求什么，所以他希望风曦月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强求他什么...
尽管，那是不可能的。
那双手，终是没能抱住风曦月。
直至她冷静下来，自己主动松开了手 ，白子黎都没再说半句话。
他害怕，害怕自己抱住她之后就再也松不开手了，害怕自己会犹豫，犹豫自己就输了，如果输掉的话，自己断送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命那么简单...
“对不起...”风曦月冷静下来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敢让他看到她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吧...
“你...如果有一天失去这一份冷静，会怎么样？”她问道。
“我不敢...”白子黎不敢，他不敢让自己被情绪控制，尤其是现在，若是现在的他被自己的情绪所控制，恐怕会酿成大祸，所以他不敢，也不能让自己被情绪所控制...
他是魔修，他不能留在风曦月的身边，所以，必须要走。
“晚安姐姐...”
他没有犹豫，转身离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自己逗留的越久，给风曦月的希望就越大，这样的希望，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风曦月没敢转过身，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她不想伤害到他，所以她没敢转过身，就这样一直矗立在原地，直至他走远，风曦月顿时力脱一般，跪到了地上。
这样的折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没能够让他有借口离开就好了，如果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又岂会选择魔灵双修这样的路。
可他也是个傻子，就算没有道心又如何，为何要逼着自己去走那么危险的一条路...
她想拯救他...不择手段的拯救他！
...
“回来啦...”
无忧一直在院中等着他，现在已经很晚了。
纸鸢也在，只是啪在石桌上睡着了。
白子黎脱下外套过去给纸鸢披上。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只是和她聊了一会，聊的不是很开心...甚至是可以说，聊的很难受...”白子黎抱起纸鸢，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太冷了，凌寒峰峰顶本来就很冷，回来的路上，他或许是第一次在凌寒峰感觉到了寒冷这件事...
或许是因为心境的缘故吧。
“走吧，回房间去”
“嗯”
...
将纸鸢安顿好，给她盖好被子，无忧泡了花茶端了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一定很不好吧？”
“嗯...不过她答应我了，会助我完成聚灵阵”
“你会心软吗？看到现在的她，你会因为心软从而放弃那些事么？”
“不会，也不可能，你明白的，我绝非是因为固执才不想放弃那些...”
他没那么固执，如果不是氏族的人打算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去做这些，他不想到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凌寒剑仙仅仅只是目前可以保命的手段，不代表之后也能够如此，如今是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依旧是意气风发的阶段，他们还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可若是有一天他们老了，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恐怕就会恐惧，届时他们就会想起来，这个苍灵大陆上，还有一个祸端还活着。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必定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他们会恐惧，恐惧他知道当年的实事，恐惧他会复仇。
人就是这样的，即便他们现在想要利用他而不打算动手，可当有一天他们觉得必须要除掉他的时候，那手段也会是雷霆之势 。
没有道心止步不前，躲在风曦月的身后...
难道要让风曦月一个人独自承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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