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公子可否成为我的主人”
61、何为爱
“...”
白子黎一阵哑然，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像是呆在了原地。
一会儿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既然公子说，只要对人偶倾注足够多的感情，那人偶也会活过来，既然我是一个人偶并且没有属于自己的主人，公子为何不能成为我的主人”
“灵瑶小姐，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恐怕在这件事上...我帮不了你”
白子黎想要表达的并不是那个意思，是她擅自误解了他想说的话，她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感情了，她并非是什么人偶，她拥有自己的意志。
“你并非是人偶，就像现在，你做出了选择，你希望我成为你的主人，这是源自你自己的意志，你想要这样做，所以你说出口了，所以你绝不是什么人偶，灵瑶小姐，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是吗...”灵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失落。
或许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并非是什么人偶，可...灵瑶确实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于自己而言，想要的究竟为何物？
“下次，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对心脏不太好，白子黎虽然不至于误会她的意思，可这若是让其他人听到了，必定会误会其中的意思，若是被绮罗听到了，估计她要乐开花了。
白子黎可不想那样的事发生，以免到时候真变成麻烦的事。
“如果公子不愿意做我的主人的话，我便问问看其他人吧”
“不不不...灵瑶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乱来的事，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说出口的话”
“或许吧”
灵瑶仰头看着星空。
她脑海之中什么都没有在想，心中也是一片寂静，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 ，或许她有在胡思乱想，只是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什么。
“姐姐和父亲说，在你身边的话一定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我甚至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答案，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我而言又是什么样的，我其实...根本没有想过那些，我只是单纯的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仅仅只是作为寒云宗的人偶，就这样...就挺好的”
“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说不好，毕竟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 ，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想法，至少...我不可能变成你的主人，我不想把你当做是人偶去看待”
“那我是公子的什么？”
“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吧”
“朋友...那公子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朋友啊...”
拥有朋友是这样的感觉么，可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与他说说话，聊聊天，以前甚至是都不知道这样的事，那怕心中有什么疑惑，灵瑶也只是喜欢自己去寻找答案。
她的疑惑，大多是可以从书籍之中找到答案的，可是现在，灵瑶有一件事不明白。
“公子，什么是爱？”
“爱...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因为它的解释太多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父亲和姐姐都希望我嫁给公子为妻，可是...我从书中了解到，如果不是爱着一个人的话，即便嫁于他，到最后也不会开心，只会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姐姐说，我可以嫁给公子，因为我早晚会了解到爱，可我不明白爱是什么，又如何去了解”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公子不是爱着曦月姐姐么，也爱着纸鸢小姐，公子为何不了解爱”
“我说过了，爱的解释太多了...曦月的话...我想看到她开心，我不希望她总是紧绷着自己，我想看到她可以放下那一切，可以不再背负那样的重担，我想她开心，想她快乐，我想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我 不想...再看到她为了所谓的苍生而牺牲自己，甚至是受伤...我的想法很自私，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如果这可以解释的话，这或许就是我对风曦月的爱”
“自私么...”
“纸鸢的话...纸鸢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也希望未来她可以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很喜欢纸鸢在我身边的感觉，我很喜欢看到她，知道见到她我的内心就是平静幸福的，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的美好了，我贪婪着这种感觉，所以我想守护好纸鸢，宠着她爱着她，让她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就像是把她栓在了我身上那样，一辈子都不分离”
“那...对于姐姐来说，公子就是姐姐的纸鸢吧”
“嗯？”白子黎突然就不理解灵瑶在说什么。
“纸鸢小姐一心一意的为公子在付诸着自己的一切，纸鸢小姐想要看到的也是公子可以开开心心的笑着，可以幸福的活着，所以她拼尽全力的在努力着，只是想看到公子可以幸福，同样的...公子也是那样的吧，公子也是在为了姐姐而在努力着，所以...公子就是姐姐的纸鸢”
“...”
白子黎愣住了，不一会后旋即一笑，或许灵瑶说的没有错吧，自己在做的事，与纸鸢在为他做的那些事有什么区别呢。
“付出，然后得到回报，这就是爱吗？”
“不，不能以片面来解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就好比你之前说的，两个不爱彼此的人，到最后走到了一起，不管过程怎么样，等他们老了，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那样安安稳稳相濡以沫的走过一生，其实也能够称之为是爱的一种，所以我们不能以自己的片面结论来解释这一切...每个人的爱都是不一样的”
“那我的爱，又该是什么样的？如果我就那样嫁给公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那样相濡以沫走过一生...这样，我算是对公子产生了爱吗？”
白子黎有点坚持不住了，风灵瑶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断发问，可白子黎也理解，她现在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这丫头很聪明，而且拥有着极其冷静的头脑，看似是早熟，其实这丫头仅仅只是略过了太多必须要经历的过程，直接就抵达了终点。
所以那些对于别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事，于她而言，却是她难以企及的的事...
这或许就是天才要付出的代价吧。
62、老奸巨猾
人来人往。
匆匆而过的这些人，每一个都对她拱手行礼。
她仅仅只是看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日都是如此。
他们每一天，这些面孔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一天都是如此，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该以什么样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不懂，她只需要做好一个乖孩子便好，听父母的话，这就是风家的人该做的，这是她从小听到最多的话，只要听父母的话就好了，她只需要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便好，其余都可以不用在乎。
追随着两个姐姐的脚步，不会停下，也没有停下的理由，就连怎么停下她也不知道，因为停下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懂，所以她在害怕，所以对于她而言，那或许就是她最好的选择，那就是最好的答案，也找不到 任何一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答案，所以...这或许就是她的宿命。
她看过很多书，她觉得这就是她的宿命，出生在风家的人，就必须要肩负起风家的宿命，所以，她放弃了去考虑那一切，仅仅只是按照风家的规矩而活。
这就是风灵瑶，她并非是固执，只是因为，那就是她活着的方式，那就是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一直在走的一条路。
按照规则，按照规矩，按照父母的要求，就像是一个木偶那样，不需要去考虑任何事，只需要不择手段完成任务便可。
风灵瑶，不理解自己的内心。
因为她现在...不想当木偶了，她希望自己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公子”
“嗯？”
“请你帮帮我”
...
半月之后。
寒云宗。
暮色已至。
寒云宗严阵以待，所有寒云宗弟子皆已到齐，整座苍寒雪山上皆是寒云宗弟子，将苍寒雪山包围的水泄不通，不仅仅是因为宗门选拔的缘故，更是因为曦月女帝的到来而在此地迎接。
风泉率领着风家族人在苍寒殿前等待着，而绮罗仍旧在观望着宗门选拔。
她倒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姐姐突然在这个时候回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自然是很开心的，毕竟她也许久没见到姐姐了，自从 凌寒峰一别，也过去了一年了，这一年之中都未曾见到姐姐。
一道月辉划破夜空，打破了苍寒雪山的宁静，风曦月犹如踏月而来，拖着一道长长的月辉之痕降临至苍寒雪山。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离位灵将素遥。
“寒云宗宗主风泉率寒云宗众弟子恭迎众仙盟盟主风曦月”
“寒云宗弟子恭迎众仙盟盟主曦月女帝上尊！”
整齐的声响打破了这一片宁静的土地。
寒云宗弟子，包括宗主风泉在内皆对风曦月一拜。
“父亲，您就不要再开女儿的玩笑了”风曦月缓缓落下。
“久疏问候，父亲”风曦月规规矩矩的行礼，她也有十多年未曾见到父亲了，自从成为了众仙盟盟主以来，风曦月再未回过寒云宗。
“上下尊卑，即便你是我的女儿，该有的礼仪也不能忘记，先前是作为寒云宗宗主恭迎众仙盟盟主驾临，现在我才是你的父亲，好久不见，曦月”
她都快将寒云宗的雪景以及家人的面孔遗忘了。
风泉望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她也不仅仅是他的女儿那么简单了，而是众仙盟盟主曦月女帝，这修真界，身份地位最高的便是众仙盟盟主。
那怕她是自己的女儿，风泉亦要遵从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便是寒云宗的立足之本，寒云宗上上下下皆要遵守规矩。
风曦月是收到了父亲的来信，因此才回来的，否则她这个时候该在深华殿，而不是寒云宗。
她此次也不能久呆，如果不是父亲让她回家一趟，风曦月未必会回来。
“此次父亲唤我回来，不知是何事”
或许是在自己父亲的面前，风曦月的态度也温和了一些，毕竟是自己的家人，她没必要维持着曦月女帝的那份尊容。
“你们先退下吧”
“是！”
待得所有人都退下了，这里便只剩下风家的人，以及素遥还陪伴在风曦月身边。
“曦月，此次让你回来不为别的，为父只是想亲口听你说一些事”
“父亲问便是”
“我想要将你们三姐妹皆嫁给他，不过你身为众仙盟盟主，此事为父自然是要过问你征得你的同意”
风曦月脸色微变，旋即沉默了一会。
“父亲是为了当初的约定吗？”
“不仅仅是约定那么简单，我也喜欢那小子，你应该知道，寒云宗能够有今天，几乎都是因为他们一族的缘故，他们一族千万载来一直守护着风家与白家，我们同宗同源，如今那一族落寞了，只剩下他一人，虽说那孩子心中并无要振兴家族的想法，可我风家决不能坐视不理，这是我们风氏一族商量之后得出的结论，但我们决定，要取得你的同意，若是你不同意，我们也绝不会为难你”
风曦月不由得心中一叹，将她叫回寒云宗竟是为了此事。
“父亲可知，天河陆氏已向神海祁氏动手，就在今日，神海州便发生了多起灾难，神海祁氏麾下诸多修士灵力被夺，死伤惨重，这些皆是天河陆氏所为，陆氏已经开始北上”
“这也是我叫你回来的原因，只要你这个众仙盟盟主不在众仙盟，那么神海祁氏也好，青云林氏也好，亦或者云原氏，这些氏族将不能动用众仙盟的力量去对抗陆氏，你必须要为自己制造一个不在的借口，以及无法干涉这件事的借口，我要的是这些氏族之间的自相残杀”
“您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这个吧？”风曦月也算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做事向来如此，所以她此次会回来，也是因为要避开那些氏族。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众仙盟作为修真界的管理者不可能坐视不理，可风曦月不仅不会去管，甚至是想将此事闹大，使得氏族彻底自相残杀，届时便是消灭氏族的好机会。
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看准了这一点，以这样的理由将她叫回。
众仙盟那边臭狐狸在，那只狐狸也狡猾，氏族那些人根本就对付不了那只臭狐狸，她倒也可以安心离开。
父亲仍旧是那个老奸巨猾的寒云宗宗主，无人知道她在寒云宗，那她便可以对陆氏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
“此次回来，也不仅仅是这些，也确实是要为你们举行一场真真正正的订婚仪式...不！我寒云宗要为你们举办婚礼！并且寒云宗要正式向氏族宣战！”
风泉可是想将所有事一次性办了。
正好白景言回麟云城处理烂摊子去了，现在可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63、姐妹闲谈
寒云宗。
夜。
万籁俱寂，只有绮罗还在注视着宗门选拔。
只剩下最后十日不到宗门选拔便结束了，等结束了宗门选拔，她便可以前往天河州寻找他们，等到了那个时候，绮罗亦可放心了。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过来，绮罗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风曦月，踏着那皎洁的月光莲步轻移来到绮罗的身旁。
她望着玄天镜，她当年也参加过宗门选拔，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是独自一人很快的结束了宗门选拔，倒也并未持续一个月之久。
结束了宗门选拔，她便离开寒云宗去了苍灵仙院跟随师尊白璐瑶学习，一直到成为众仙盟盟主，都没怎么回过寒云宗。
“这一届的弟子挺不错的，已经出现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弟子，不过对比姐姐那个时候来说，差了太多，还记得当时姐姐你一人一剑便杀穿整个宗门选拔，到最后不得不在姐姐离开之后重新举办宗门选拔，父亲对此喜忧参半，也是苦恼了许久”
“过往云烟，不必再提”
“是吗...”
“他在那里？”
“他的话，去天河州了，不过姐姐这个时候可不要去天河州哦，毕竟姐姐你应该理解父亲的意思，此次寒云宗会竭尽全力支持他，等陆氏与神海祁氏的战争结束了，到时候陆氏必定元气大伤，除非陆氏还敢继续北上挑战林氏，否则他肯定会动手”
风曦月明白，所以她现在能够耐得住性子，因为她理解，等一切都结束了，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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