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弦乱舞
57、守得云开见月明
月明星稀，夜风徐徐。
清风拂起素遥的秀发，那双美眸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耳畔仿佛还回荡着那句话。
“看来，得让他们多加一套婚服了，尺寸就不用告诉我了，你的尺寸我知道”
素遥的尺寸白子黎知道，毕竟他没少给素遥买衣服，而这傻丫头这些年来一点变化都没有，一直都维持着那个时候的模样。
看来自己得去找白氏商社的人说一下，还得再定制一套才够啊。
现在距离大婚的日期还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想来也是来得及的。
“师兄...”素遥怔怔的望着白子黎，颤抖的语调说道 。
“嗯？”
“师兄的意思是说...”
“啧...我喜欢你行了吧...不要这么为难我啊，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放不下你，或许真是把你当妹妹看待太久了，所以我没有注意到那些，以前我只觉得自己将你当做是我身边的一个家人，一个小丫头，我的妹妹...不过我考虑了很久之后，这是我得出的答案，所以...我想把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说出这些话 ，白子黎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他考虑了很久很久，在长乐山青竹林呆了一年多的时间，除了每日的修炼之外，他考虑最多的就是外界的事，所以现在，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的心中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愿意好好的说出口。
他也得感谢曹烨然给了他一年多的时间，让他在这期间好好的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反正...他好好地考虑了这么久，如今算是考虑清楚了，自己心中究竟在想的是什么，不会再去犹豫那些事了。
“师兄...”素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就算是现在，素遥还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似的，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吗？
“你还要我重复一次吗？”
“嗯！”她使劲的点了点头，她还想再听一次，还想再听一次。
她不希望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她还想再听一次，还想再听那么一次...
“你这麻烦的丫头...”
白子黎无奈一笑，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素遥，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请你嫁给我”
这是真的...
自己没有听错，这是真的...
素遥一把扑街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揽住自己心爱的男人，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处眼眶。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素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白子黎无奈一笑，或许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出现了，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那样的感觉罢了，因为距离太近了，有的时候距离太近的时候，感情就会变的模糊不清，他一直以来只是把素遥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从未考虑过自己有一天会对素遥有其他的感情。
因为她心中一直以来都爱着风曦月，或许就是对风曦月的感情太深了，所以就算他对素遥有喜欢的心情，却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毕竟比起风曦月来说，这太过波澜不惊了。
可是这一年来，白子黎真的考虑了很多很多，他对素遥的感情究竟是模棱两可的兄妹之情还是其他的感情，他真的考虑了许久。
她是个好女孩，真的是个好女孩，他原本就不应该考虑那么多的，这么好的女孩，自己为什么要去纠结？
可是现在...
白子黎真的完完全全的想明白了，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
该说出口的时候，他一定会说出口的，只要下定决心，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就像现在这样，只需要说出口，心中的那块石头便烟消云散了。
可不是因为同情这丫头什么都，这丫头真的很好，试问还能遇到几个对自己真心实意不求丝毫回报的女孩，他为什么就一直不肯接受。
想来想去，到最后白子黎给予自己的答案就是，自己在犯蠢。
只要老老实实地接受不就好了。
何须去想那么多，到最后把自己变成那样。
如今，他不会再犹豫了。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素遥略带哭腔的语调，白子黎轻轻安抚着她。
“这可不是在做梦傻丫头”
“嗯，我知道”她感觉得到，她感觉得到他怀里的温暖。
从一开始遇到他到今日，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这些年来都是因为他的存在，她才能一步步的走到这里，他就是她心中的支柱，是照亮他人生的人。
尽管将她带到这里的是师尊，可是真正照亮她人生的却是他...
此刻，心中那小小的愿望，终于生根发芽了，曾经的那些遗憾，此刻似乎得到了弥补，素遥不会再感到悲伤了。
女孩终究实现了这小小的心愿，对于她而言，此生便是满足了。
只要可以拥抱着温暖结实的胸膛，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幸福的事了。
从进入众仙盟，一步步的走到今日，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的坚持，今日终于得成正果，素遥的内心，那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放下了。
...
“嗯...这小丫头蛮厉害的嘛”
无忧三人躲在远处望着，并未去打扰他们。
“这次去天渠秘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心态会有这样的转变，我还以为他回来还是会模棱两可的不给个答复，一直这样吊着素遥一样”
“哥哥他只是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罢了，这次去天渠秘境，虽然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哥哥他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非常坚决的那种，或许我们很快便会看到结果了吧”
“素遥小姐是个优秀的女孩，也是一个真心诚意爱着公子的女孩，能够有此结果，是好事”
无忧不由得一笑，看来接下来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唯一让人担忧的，还剩下身在万魔殿的那一位。
那一位也真是够笨的，明明幸福已经近在眼前了，到最后却是自己亲手放掉了 。
可也不得不说，苏洛汐确实是很坚强了，她能够为他考虑那么多，到最后甘愿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确实是让无忧没想到。
“好啦...看来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安安心心的期待大婚吧”
“慕泠烟还在凌寒城吗？”纸鸢突然问道。
“嗯...你想做什么？”
“我想与她谈谈，这是我和她的事，还请你们不要插手，也不准告诉哥哥”
58、剑之所向
凌寒城。
慕泠烟最近都留在了这里，所幸苍乾王朝朝中大臣皆是可信之人，否则她也不敢逗留此处太久。
最近她都在埋头寻找过去的事，奈何，她已经查阅了所有文献，对于当初那件事，并无多少的记录，甚至是可以说，记录似乎已经被抹除了。
那件事就像是石沉大海，找不见踪影。
她也考虑过去向其余的氏族打探消息，奈何，如今氏族人人自危，似乎大难临头，并未向她回复过丝毫有用的东西。
咚咚咚 ~！
“谁？”这里应该只剩下自己了才对，侍卫也都是在外面，慕泠烟也用不着侍女的伺候，为何深夜会有人来访。
气息...很熟悉。
“泠烟姐姐，是我”
“纸鸢？”
慕泠烟连忙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正是纸鸢。
“许久不见，泠烟姐姐”
“好久不见...”
再次见到纸鸢，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为何纸鸢会深夜来访。
“快请进”
...
慕泠烟泡了茶准备了点心端了过来。
纸鸢看着她，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了，有些事哥哥已经不能再继续掺和 下去了，或许他并不想倚靠任何人打算自己解决，可是纸鸢也想为他稍微分担一些，况且...
有些事，她确实是该做。
“纸鸢，深夜来访，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泠烟姐姐，我希望你能够尽快离开凌寒城”
听闻此话，慕泠烟神色暗淡了下去。
“为何？”她保持着冷静，毕竟听到这样的话，不论是谁心中都会有所抵触，尤其这句话出自纸鸢之口，对于慕泠烟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我这样说会伤及到你的内心，可是我觉得，哥哥已经不能再为了这件事而继续操心了，作为哥哥的妻子，我决定此事由我来替他做，由我来替他说出口”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过去的事吗...哥哥一直在顾及你的心情，所以从未对你说起过他的过往，可是我不一样，我没有哥哥那么温柔，我也不想去考虑那些后果，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再去让他为难，所以我才决定来的，此举可能导致哥哥生气，也会使我们决裂，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此事我非说不可”
纸鸢知道哥哥不喜欢别人插手这些事，可是对于纸鸢而言，如今即将大婚，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她不想再看到他为难的模样。
他还是太温柔了，什么事都想要自己背负，纸鸢不允许他那样，不论这件事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所谓，纸鸢愿意背负起这个责任。
她必须要在大婚之前让慕泠烟明白，当初的那些事。
“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我也一直在找，我相信当初的事事有蹊跷，绝不是慕氏一族札记所记录的那样，所以...请你告诉我真相”
“我会告诉你的，我没有哥哥那么温柔，我的温柔也只会给哥哥一人，所以，接下来我说的，不论你之后作何感想，我都希望你可以接受事实，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慕泠烟等待这一刻也等待了很久了。
纸鸢开始讲述二十多年前的那些过往。
为何曹氏一族要动用神血秘法，那不过是想保住他的命罢了。
为何氏族要联手灭掉曹氏一族，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道义，仅仅只是贪图那一族手中所掌握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早就该大白于天下，可是他为了不使东灵域陷入混乱，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些。
这些担子，他真的背负了太久太久...
纸鸢不想他再继续背负下去，他本应该成为一个世人敬仰的英雄，而非以理智逼迫自己做下那些无奈的选择。
她...不想再让他受伤了。
“我说完了”
慕泠烟沉默了...
所以，他才会灭掉慕氏一族，灭掉陆氏一族，甚至是要灭掉天底下全部的氏族...
这已经不再只是复仇那么简单了，这是血债血偿，亦是为了东灵域着想...
这是氏族犯下的不可磨灭的罪行...也难怪他会选择复仇。
“哥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对的，可是他必须要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哥哥从来不会说什么自己做这些事是在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该不会冠冕堂皇的说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他总说，自己做的仍旧是与氏族一样的罪行，是和氏族一样不可饶恕的罪孽，因为他一人之举便要牵连无数，这也是哥哥为什么会在灭掉慕氏一族之后留下你，甚至是协助你重塑苍乾王朝，哥哥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复仇而牵连更多，这是他小小的赎罪...也是他的痛苦”
尽管他从来不说，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总是以一副强大的模样矗立在众人之前。
可是纸鸢知道，这些事一直都在折磨他，他的心中很清楚什么是善恶，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何，那怕别人都说这是对的，可是他从来不觉得。
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或许是做对了，却也是一份罪孽。
“你们之间...是血海深仇，我并不奢望可以就此结束，哥哥也说过了，他愿意接受你的复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要复仇的话，他会等待，我也不会阻止你，任何人失去家人皆是痛苦之事，没有谁可以不去憎恨，没有谁可以不去复仇...”
慕泠烟悲惨一笑。
没机会了...
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是如此血海深仇，氏族联手灭掉了那一族，杀害了他的父母家人，甚至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取他性命，乃至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放过他。
如此血海深仇，他即便再温柔，他也不可能会退让，一旦退让，到时候死的便会是他，而氏族也明白，强大起来的他，终究是个威胁，绝不会让他活下来。
这已经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慕泠烟，你要如何选择，终究是你自己去决定...哥哥他...我只希望哥哥他能够幸福，除此之外，我不做他想，若是有一天你想来复仇，到时候会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哥哥，而是我，作为他的妻子，我绝不会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你可以当做这是我对你的威胁！为了他！我也不后悔当个恶人！我的剑，将会指向一切与他为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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