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迪亚波罗不是大菠萝
“说真的，奥兹哥；在你来前，我就一直在想了。
只要我发现塔露拉没有存保龙门，而是和切尔诺伯格一样摧毁它；一旦我发现她欺骗了我们感染者，或是在暗地里设计对感染者不利的阴谋...我就会与她战斗——她必须知道背叛的代价！
无数次和乌萨斯的死战洗濯了我的思绪，磨炼了我的能力。
我可以明确地说，即使我无法战胜她，也可以让死亡把她和她那些疯狂的野兽们和我自己从大地上一并带走……这就是我最后能为和我一样的感染者，作为北境游击队一员能做的事情。”
“【所谓的流星，是能带给绝境中的人们以明日和活下去希望的一道掠过天空的闪光！】”
霜星一字一句说道，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我会让已经迷失在漩涡中的感染者们，知道什么才是他们真正值得去追寻的东西。”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告诉你那个故事，让你变成今天这样是好是坏了，叶莲娜。”
“在我看来，是好事。奥兹哥，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变成这样子。”霜星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唉声叹气的红龙身后，为他轻轻揉捏着肩膀：
“——保护弱者，成为他们追逐和期许的希望，我为我成为了这样的自己感到骄傲。并希望做的更好……比如将整合运动扳回正轨，用我最后的光与热，或者说冷（笑）”
“但我想博卓卡斯替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他在我的同族身上投注了不少的感情，就像是对你一样，叶莲娜。”
奥兹华德将手搭在霜星的手上，侧头抬眼看着后者。
“你们两是他无可替代的女儿，所以他才为此而驻足，放弃了自己的某些骄傲。”
“哈？谁让他不敢承认你这个被所有人都推崇备至的【大哥】呢。”
提到博卓卡斯替，霜星相当不满的哼了哼。
她还是为爱国者居然没有找人通知自己，奥兹华德回来的这件事而耿耿于怀——罪加一等！
“但就像奥兹哥你说的，老顽固不会同意我的想法。他战斗了太久，他的垂老正驱使他走向一条只有牺牲的道路。
在敌人的眼中他是摧毁堡垒的黑色铁锤；在朋友和家人眼中的爱国者则是隔绝所有危险刀锋的盾牌，而一旦他认为自己该去保护这些人，他就必须面对这些人们身上的现实、还有他投射在其身上的种种情感……这让强大的博卓卡斯替变得软弱且犹豫。”
“我不认为因爱而变得软弱是什么可耻的事情。那是一种另类的强大。人也是因此和野兽区分开来的。”
奥兹华德为爱国者辩驳，同时也算安慰着霜星。
“你不可能为一个老人，哦，虽然他按温迪戈的年龄来说正值壮年——但总之我是没觉得他反对让自己两个女儿自相残杀这点有什么错误。”
“同样的，作为女儿，不想看到自家老顽固因为这份‘软弱’走上末路，我觉得这叫理所当然。我希望他永远都是我记忆里那个战无不胜，让坏蛋们闻风丧胆的博卓卡斯替，而非现在的老顽固。”
由于没有外人，且话题中的当事人也没可能听到这些的缘故，霜星直言不讳的对奥兹华德讲了心里话。
但即使剔除父女和家庭之间的私事和情感不谈，整合运动的‘腐化’在各种方面也依旧都是糟糕透顶的。
无论是听说了整合运动的事迹加入的感染者，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被纵容的感染者……心怀希望者最终只能得到绝望；渴望暴力与毁灭的野兽们罪业愈发严重。
在看似壮大为一股不容小觑势力的同时，整合运动内部正在急速的分化、堕落，成为滋养罪恶与恶魔的巢窟……但率领我们的领袖却毫无作为，甚至默许这些行为的发生，乐见其成。
这就是一场鲜明的背叛!
她背叛了北境游击队的信任，背叛了【整合运动】的理想。
“奥兹哥你问我这些就是要对塔露拉动手了，是吧？那到时候带上我，我要当面质问她，然后——这一次她别想再如过去那般，融化我的寒冰了！”
霜星冷声说着，冰冷的雾气在她体表盘旋飞舞，源石技艺因为强烈的意志而得以显现。
不过很快就被红龙驱散。
奥兹华德令开始降温结霜的大帐内部再次回归正常。
“想多了，我不会带你去的。我不会允许你再次回到战场，除非你的身体好转，叶莲娜。”
“哈？那塔露拉怎么……也对，凭奥兹哥你的实力是够的。”
霜星正要辩驳奥兹华德拒绝带上自己的决定，但转念一想后，便接受了这个说法。
毕竟按照之前流传在整合运动内部的‘小道消息’所说，切城陷落那日首领本想作为先锋参与进攻龙门的计划，只可惜遭到了某位正体不明的绝世高手阻拦，并与其激战数百回合，因此受了不轻的伤害，所以才只能遗憾留在核心城修养——现在看来那所谓的高手便是眼前的红龙之王了。
而以他的力量，只要亲自出马的话便能塔露拉从核心城轰下，
轻易可以，绝对可以！
霜星就对奥兹华德有这样绝对的信心呀!
“行吧，反正老东西多半也不会阻止你，塔露拉一对一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霜星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其他要求的话，自己就在这里等红龙带老东西回来了。
望着她那样信心十足的脸，奥兹华德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口中不会阻止自己的爱国者如无意外的话定要挡在前面，得先和爱国者全力打过之后，才会去与塔露拉战斗。
毕竟别让待手术的病人太过生气也是很重要的嘛。
所以，他避重就轻，说了个结果。
“就目前来看，我应该不会杀了她（塔露拉）。”
“……当真的？”
霜星先是一诧，然后才紧皱着眉头，从红龙的背面饶回到正前方，和他对视。
她没觉得奥兹华德在说笑。
霜星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向来就是会在轻松的戏言中说出看似玩笑实则认真决定的类型……不论别人怎么以为。
虽然谈不上是留心眼吧，但将奥兹华德·阿托利斯说的话认真对待对待总没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她。”深呼吸了一次后，霜星重新睁开眼，询问红龙如此决定的理由。
“因为她是你的同族？”
“因为我知道的东西刚好比你多一个方面。”
奥兹华德对霜星随手比了两下，然后，在她眼中用种很奇怪的表情缓缓开口：
“如果我跟你说，塔露拉可能就没有改变过，她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样子。而现在的整合运动暴君其实是另一个人呢？”
“？！”
真泰拉亚瑟王传说-切城最后之日 : 69 论及黑蛇
自己记忆中的塔露拉或许并未有过改变，她还是那个会为了大家而担忧，善良又坚强的首领。
而现在的整合运动暴君其实是另一个人 ？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吗？
难道说塔露拉其实还存在什么从没告诉过别人的孪生姐妹？而对方就是利用这一点把整合运动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她是有个妹妹，但可不是什么双胞胎，而是母亲改嫁后的结果。”
从因自己的话语而沉默，并且神色愈发深沉的霜星面部表情变化读出其大概的猜想后，奥兹华德好心的出声提醒，令她从越来越偏斜的幻想中恢复。
随后，为了避免霜星又发散思维，不等待询问的红龙便干脆且直接的为前者讲述起塔露拉的现状，以及自己正在做的打算。
“塔露拉已经被乌萨斯的恶神，黑蛇篡夺了意识；为此我需要对她尝试展开一番使其恢复正常的驱散工作，找你们搜集她过往的资料就是准备工作，这有助于我对她本人进行一个侧写，好对症下药。”
“哈啊？篡夺意识？你在说笑吗？奥兹哥。”
“即使是在说笑逗趣，我也只会讲实话——甚至就是因为实话足够夸张到难以置信，才会被我拿来当做笑话。”奥兹华德托着腮：“你知道我就是这种人的，叶莲娜。”
“塔露拉的从前和现在，出现的变化之大相信已经不用我过多的赘述，比我同她相处时间更久的你们应该早就看得出来。”
“曾经条理清晰方针明确，为了感染者们生存之地而努力；如今却愈加混乱无序，充斥着暴力的整合运动——这全是作为首领的塔露拉主导下发生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模样。
我想那可不是什么，【随着年龄长大而改变了思想】就能解释的过去的，至少她的年纪还不到那种生命末期会呈现的疯狂阶段。”
“……黑蛇…？塔露拉被篡夺了意识…？”霜星忍不住喃喃自语，这话语对她来说过于震撼
听着奥兹华德的话，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但却似乎感觉……无比的……合理？！
甚至于，这恰好契合了如她、如一些北境游击队人们心中所幻想过的，现在的塔露拉只是被坏人操控了的状态，其所做之事都是受人指使的结果。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幼时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尽管手段不尽相同，但本质上就是通过夺走一个人的躯体，将他的思想压制并且侵占——某种意义上来说到也算是和技艺的理念类似。”
毕竟源石技艺的原理就是人的精神通过能量物作用，因此影响到了世界后呈现的产物嘛。
至于促使她沦落至此的缘由，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人性带来的必然，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遭到了破坏。令霜星原本印象中那个率领大家前进寻找希望的首领，成为了黑蛇控制下的暴君。
而按照当日切尔诺伯格见面时，塔露拉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混乱的激动状态……红龙大体判断她应当仍旧保留有一定自我意识，并会在某些特定时候上浮。
还有什么支撑着她的最后……那些过去她曾经相信、崇拜、创造的某些东西所赋予的情感。
也就是，围绕着，囊括了包含奥兹华德在内的【北境游击队】的往昔种种。这就是塔露拉心中令她不至于彻底崩坏堕入深渊的最后几根支柱——
所以，如果黑蛇想要彻底击溃其本人的意识，那么促使塔露拉成立出整合运动的源头，霜星跟博卓卡斯替，是他必将会选择清洗的目标。
考虑到爱国者那种快要与矿石病共生的身体能力，大概率是从霜星下手。
早晚会将她派上必死的战场吧？虽然以其的身体状况，再多打斗几次也吃不消就是。
到时候霜星是因为矿石病和源石技艺榨干身体而死，没人能指责出首领的不是；甚至对于重视规则的爱国者来说都难以从中斡旋——大家都是感染者，凭什么你的女儿可以不用上战场呢？她明明比大家强的多得多不是吗？
这是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的局面。
无论是对于霜星、爱国者，还是塔露拉本人来说。
“所以，大概懂了吧？叶莲娜。”
“这……”
这话语多少有些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晕厥感，回想起曾经的塔露拉的点点滴滴，回想起现在的塔露拉的一些所作所为，她却又在内心的深处，莫名有一点相信奥兹华德的话语……
而等到稍过了一会儿，雪怪的公主收敛起之前因为被绕晕显得有些震撼和呆滞的表情，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看着红龙，开口问道
“…奥兹哥，你说塔露拉被那个什么黑蛇夺取了身体，这…是怎么确定的？”
红龙早年经历过巫王残党的荼毒，险些被他们变成第二位疯癫的高塔之王，这件事她早已听其讲过。所以霜星对这世上有些法术能扭曲人的精神这点倒也算有个认知——但塔露拉又没去过莱塔尼亚这种巫术大国。
所以奥兹华德对此答曰：“找了个疑似可能比黑蛇这乌萨斯的意志更加古老的人，姑且算是定位杀的结果吧。”
存活时间不明但绝对漫长到吓人的凯尔希或许因其缺乏的欲求和动力，令她在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摆烂”的，不会主动去谋求改变的状态，叫人怀疑这绿猞猁到底能做成什么事的状态。
但作为造物主钦点出来作为“叙事者”以及“兜底者”的人物存在，其在纯粹信息与资讯方面揭露的情报都有着相当高的可信度。
“…嗯…”
同样是基于对于奥兹华德本人的信任，霜星不再质疑，只思索了一下，继续就黑蛇的事情上，追逐着答案。
“那个黑蛇，又具体是什么？为什么能篡夺塔露拉的意识？”
“按照比较正式的说法，是作为乌萨斯帝国集体意识般存在，遵从着乌萨斯人心中思潮大流而行动的恶性神明；具体长什么样子你等我也去被附身一次或者我快杀了他的时候就知道的。”
至于他怎么完成对塔露拉的附身这点……奥兹华德心里虽然有了一定的猜测逻辑。但考虑到和霜星解释这个有点困难，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且还没有确切论证过，因此为避免麻烦，他就用了更加简单的代指。
“因为人家牛逼。就跟爱国者战场上乱杀你们所有人一样，人家是这个领域的爱国者（确信）。”
“这样啊，行吧。不过，我觉得老顽固和你比他厉害……”
霜星小小地反驳了几句后，继续说道。
“那老顽固老顽固应该也知道吧？如果那黑蛇是乌萨斯的恶神的话，他当年说自己跟着乌萨斯的皇帝，肯定也知道才对…况且你之前也去跟他见过…所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展开行动？塔露拉现在明显就……”
话至此处，霜星眉头瞬间紧锁。
“…不对劲啊？”
她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要知道，按照红龙本人的说法；塔露拉被黑蛇附体这点就是因为得到了爱国者的提醒方才展开的调查。从这点来说，最早对此有所怀疑的应该是后者才对。
就算爱国者无法像红龙一样存在某些定位杀等级的人脉，但以其过去的履历要想查证这点应当能够做到……或者至少可以作为同样精湛萨卡兹咒术的大师，检测出塔露拉精神上的异样才对。
但自己（叶莲娜）怎么却从未见他有过动作，甚至是对此只字未提！？
“此间兹事体大，况且他在整合运动中的角色还是塔露拉的下属，冒然调查存在犯上的嫌疑，不可不慎。”
奥兹华德倒是还能理解，毕竟爱国者就是这样会将君君臣臣，效忠者与被效忠者上下级做明确分化的类型。
这无关思想与否，是他个人的性格使然。
“更何况，爱国者将你和塔露拉视作自己的女儿。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已经失去过一切的他在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中再做一次选择、甚至是兵戎相见……他肯定会犹豫的。
“所以他要等待，认为还有挽回的机会。”
总的来说也算是因为失而复得所导致的...嗯...恐惧心理作祟吧。
挺好理解的，也没啥值得指责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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