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52章

作者:迪亚波罗不是大菠萝

【每一次战斗都是死斗,每次战斗都豁出性命,因为生命会回归血脉,生命将在他人体内永生..】

即使以个人的感官来说厌恶着自己种族的传统,甚至连妻子临死前的恳求都忍痛拒绝;但作为温迪戈、作为一位战士,只要踏足于战场之上挥动武器,博卓卡斯替的身躯便也会释放他们种群固有的力量,名为“食人"的仪式,仿佛他自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巫术装置....

因此,每当那浩如烟海的体能在屠杀中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时,“食人”便会自发的从周遭的残骸当中掠取力量,为这古老的温迪戈迅速完成体能的补足,叫他近乎能够无休无止的继续战斗下去,却不会感到疲劳。

凭借自身作为诱饵,只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将这里残存的疯狂卡特斯全数清扫完毕后,到达这魔窟巢穴最深处的博卓卡斯替便从那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曾经属于受害者们数量稀少的残骸中找到了自己那几名失踪的游击队成员生前所携带的狗牌……当然已经挤扁了,甚至还被那些兔子的门齿啃食肉体时凿吃出了几个小指粗的口子,只能依稀辨别出队员的名字。

当然,这也算是早在博卓卡斯替出发前便已经预想到的情况。虽然心中难免对那些和他一起“离开乌萨斯”的部下落得此等下场轻叹口气;但作为军人、作为战士,以及……作为叛徒,有这样的死法也算正常。

不过,倒也有令他感到些许意外的地方。

那就是被他杀死的兔子们的数量。

才不过是将将千余,实在是太少了。

以他曾多次和邪魔战斗,所掌握的关于这些怪物的知识和经验来判断,挖掘出这般规模等级的巢穴本应有将近一万五千左右的数量——或许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如此贫瘠的冰原能养活这么兔子怪物,但这就是现实。

毕竟它们实际上并不是靠着进食来补充养分,而是继承自那淤污的源头、来源于邪魔的力量,将人们的恐惧视作食粮。因此,就像通过认知增长力量的邪魔那样,只要在这片泰拉大地还有一个人知晓并且在恐惧着它们,恐惧着冰原“长耳”的传说,它们整个族群就能借此汲取养分的继续生存下去。

所以,在这巢穴中存在的千许,加上昨夜他跟那条德拉克、萨科塔并肩战斗时杀掉的两三千,也就不到四千罢了;虽然定然还有流落在外而幸运躲过了剿灭的个体,但也只能算是极少数……换而言之,对于那固守着阵地的两人来说看不到希望的绝望困局,或许已经为胜利的到来夯实下了牢靠的基础。

直到今日为止的所有付出和努力,都绝非是徒劳。

“不错,年轻的德拉克。以二人之力,戮魔逾万,完成此等伟业,无论放眼泰拉诸国何处,你都已然得以铸就传奇。”

毫不吝啬着词言,古老的温迪戈再一次称赞着那条连姓名都还未曾知晓的红龙。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28 奥兹:我睡着(zhuo)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bushi)。

不开玩笑的说,在博卓卡斯替回收完了自己盾卫们的遗物并将疯狂卡特斯的巢窟彻底摧毁并剿灭后,基本上就已经可以宣告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很难再遭到什么大规模的袭击了;而即使有那么零星的卡特斯能感受到红龙和梅塔特隆身上过于浓烈的“味道”过来,也仅需后者扣动扳机就能轻松处理,甚至无需博卓卡斯替出手。

当然,考虑到这冰原再怎么说都算是文明以外的邪魔领域,任何所谓的【安全】都只是相对而言,并不适合停留太久。所以为了弥补这支人员组成近乎皆为体弱者的队伍在行动力上的不足性,便需要动用那么一点点非常规性质的手段来做提速。

也就是梅塔特隆曾跟红龙讨论过的,能够将这数十人以及他们一些必要的随身物品都容纳的,超巨型雪橇。

而至于此等返程拖拽工作的人选为谁自然不必多说,必须得是全权交由品种为爱国者的超级雪橇犬了!

毕竟温迪戈这玩意真的是泰拉众所周知的大力出奇迹的种族之一,更何况还是对于活了两百多岁,在全族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猛男的博卓卡斯替——即使是抱着锻炼般的心态,不出全力的他依旧还能把这冰雪橇带着跑出将近五十公里的时速。甚至因这急速带来的呼啸冷风,还得再往本来雪橇形状的车子顶上加个盖儿!

不过,对于某个种族同为传说体能也不差、本来也该下来也一并充当纤夫;但要不是有温迪戈神兵天降差点就因为伤势过重“梆梆嗯”了的家伙来说,此刻便只需一脸安详的以奥特去世的姿势双手交叠着放于胸前,躺在雪橇上负责压榨两百多岁的温迪戈就好。

“害~别尬黑好吧,这怎能称之为压榨咧?要知道哥们我好歹也是得出力控制着法术造物,来配合移动,面得雪橇犬拉得过于大力导致失衡侧翻好叭!很累的啦~~~”

“哼!哼哼!!哼哼哼!!!”

雪橇犬二号冷笑了几声,没有同这牙尖嘴利、天生龌龊的德拉克小鬼争辩什么;全当那家伙因为脑子的伤势过重所以在大家伙的环绕中死去,车上拽的就是具到站后便可挖个坑,念两句超度用悼词去埋掉的尸体——人死为大,总得积点德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了,梅塔。”有些勉强的在车顶盖上翻了个身,还因此疼的直抽气的红龙扒在边缘,看着前面背对自己的萨科塔,问道:“你那样子,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比我伤的还重点。”

虽没有彻底完成,但尝试着撕毁戒律所引发的副作用依旧无法挽回的存在,这便使得如今的梅塔特隆头顶光环和背后光翼都有着不少肉眼可见的裂纹,以及破裂后虚浮着的碎片……反正挺渗人的就是了。

“还好。”听到红龙略带担忧的询问,梅塔特隆则是头也不回的作答:“这严格来说并非是伤势,所以没有啥重不重的说法。而且我并不后悔这么做;就当时那种情况,无论重复多少次我都还是会选择破戒。”

撕毁自我约束的【戒律】的影响是源自精神上的惩戒;完全是因为发誓守戒的萨科塔们在“心”的方面存在着迷茫甚至是缺陷,然后,因为那道本来就过不去的障碍,加之所面临的的现实困境而感到更加的懊悔、自责、绝望……最终因为这份狂乱的精神导致自我毁灭的结果。

但死亡这件事本身并不值得萨科塔感到恐惧,至少在通常情况下不是最害怕的那个。

要知道,对于说出人生第一句话后便会拥有光环光翼,近乎是生来便与同族们精神相连、感受着心灵温暖联系的萨科塔来说,失去这份联系才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的事情。而在堕天的那一刻,那种与族群链接彻底断裂,随之而来仿佛潮水般的孤独感,会近乎逼疯一个萨科塔。也正因此,绝大多数的堕天使往往都会在时间中变的愈发古怪甚至是疯癫——习惯了温暖的天使们已没法再忍受孤独。这就是对他们来说最致命的毒药。

所以,尽管因为尝试破戒所导致的伤害会近乎永久保留下去,但仍处于梅塔特隆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对于还没能找到自己道路的他来说,作为一名信徒,确保上主给与的任务能够完成才是第一要务。

“嗯……我就当你没骗我的听着罢。”

“开玩笑!我们虔诚的教徒从不骗人好吧!再说这不是还没真的破戒嘛!蛐蛐几条小小的裂缝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他可是堂堂梅塔特隆,拉特兰首席刨冰大师,如此全萨科塔都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强悍实力,假的诺!

“行!身体上的有损丝毫不影响你那英武的神威!”奥兹华德对着萨科塔点了个赞:“反正要我说的话,那玩意看起来还有种破损的美感,说不定会有美丽的萨科塔小妹妹因此心生怜惜,与你共结良缘哩~是吧? ”

而对于这样不着调的安慰,梅塔特隆当即发出两声嗤笑:

“结缘?呵,绝无可能(摇手);那帮娘们在看到我后只会当场昏厥,断然没有谈情说爱的机会!”

“草?帅到昏厥还行,兄弟你可要点脸罢!”

“嗯哼~~~”

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年轻的小红龙。

讲道理你梅塔哥哥可从没说过那些萨科塔母人她们昏厥的理由是因为我长得‘帅’哦~~(意味深)

“当然,要是未来有事回一趟拉特兰的话,那我在进城前倒确实有伪装下形象的必要就是了。”

“怎讲?”

“因为那就太丢脸了。”

梅塔特隆坦然道。

讲道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辞了铳骑的位置离开拉特兰,发下戒律誓要找到为之而战的理由,结果十几年后的现在两手空空一事无成的回来倒还罢了,毕竟悟道这种事没那么好做,一辈子没机缘那就是没机缘,大家也不会拿这个说事;但问题是在冰原打兔子打的每天在Q群(共感)里叫苦不迭,他堂堂梅塔特隆居然需要大家伙的友情与温暖分摊压力……妈的这要是被人被认出来,别说什么往昔的功名与骄傲,作为萨科塔的人生就结束了好吧?!

有些事情,可是打死都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的啊……

雪橇犬二号遥望向了远方。

........

........

........

差不多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爱国者将大雪橇拉到他所组织与率领的游击队营地中。

当然,说是游击队,但其实那也已经是最开始时的事情了。在这几年和各个矿场乃至是部分军队等专门制裁残害感染者的乌萨斯人的战斗中,那些被博卓卡斯替以及盾卫们救助与保护的感染者们也都被收拢、聚集在他的身边,慢慢构筑起了有这么将近千人出头,规模不小的存在。

也正因为博卓卡斯替总是如此的做法,即使在又带回来几十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后,也没令这座营地的人们感到太过意外。甚至还因为同样受到过乌萨斯纠察队的压迫这点,大部分的感染者都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些忍耐着“长耳”折磨,躲藏在冰原上的难民,丝毫不介意他们非感染者的身份,并且主动帮忙着搭建新的冰屋以便夜里能有个方便安睡之地。

不过,就算是这样弱小的受压迫者们和谐的互帮互助中,也还是出现了些许的闹剧。

就比方说由于离去好些天的爱国者博卓卡斯替如今终于归来,而难掩心中喜悦的孩子。

——呆在家里的女儿跑出门迎接出差回来的爸爸,这件事本身不是问题,但问题是这个女儿是被收养的,不同于博卓卡斯替的种族温迪戈,她是个卡特斯()

因此,在历经了五日四夜,惊险又刺激的《绝赞冰原大冒险》后的奥兹华德跟梅塔特隆的眼中,这名为叶莲娜的卡特斯绝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孩子;那双长长的耳朵,就如同具备着魔力般不断勾动着德拉克与萨科塔的目光与心智——

【我焯!兔!!】

“卡特斯!卡特斯!有卡特斯啊!!!”

“捏麻麻滴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嘛!?快,阿梅哥,你守我攻!先下手为强!他妈的自毁境界,红龙爆破拳!口也!!!”

近乎于条件反射般的行动,红龙抽出了自己挂在腰间的双剑,而与此同时的萨科塔也习惯性的摸上了本命铳————不过在发动攻击之前,两人便感觉到有一只早有准备巨大的爪子扣住了他们的后脑,将他俩重重的嵌进了雪地里。

“冷静下来了吗?”

“抱歉,我失态了……”

面容埋在冰雪中,因这寒冷回复清醒的萨科塔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而至于同样被砸下的红龙……

啊,只能说。

伟大的维多利亚天选之王在此睡得安详()

ps:差不多这就是疯狂卡特斯这东西的设计原型吧,欧洲中世纪流传着的恐怖兔人,会使用武器和载具,驯养野兽,乱杀人、又高(甚至能和树一样高),嘴里骂着含混不清的脏话,甚至还能发动战争……爆杀人类,唯有猎犬这种存在捕兔概念的玩意才能成为守护者。

尽管中世纪的粗糙的画风让人乍看之下格外整蛊,但认真细想想,还是有些哈宁的。

只能说,在为了传达恐惧感的这一原点上,画作得非常传神了,属于是。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29 叶莲娜

叶莲娜……叶莲娜……

从我记事起,外婆就是如此称呼我的……而从那时起,我的记忆里绝大多数时候就只有呼啸的风雪,还有矿场那些坏蛋们的呵斥声……

不过在两年,外婆死掉了。被那些很坏很坏的人杀掉了……

然后在一年前,本来我也要死掉的时候,爸爸带着盾卫叔叔们来救了我。

其实我不该叫他爸爸的,毕竟明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直叫他爸爸,这还挺奇怪的不是吗?不过,因为他说他有办法让兄弟姐妹们不因为他而躲我躲得远远的,所以我就叫他爸爸了……爸爸说我是在“要挟”他,这个词什么意思啊?他还没有教过我啊……

爸爸曾说过我有个哥哥,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不像我这样只能按部就班地来……但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说的哥哥……而当我问道这点时,爸爸就突然抱住了我,然后就好像有水掉在了我的肩上……

所有人都说爸爸无血无泪,也就是不会哭的意思……但爸爸明明也是会哭的……我不该那么说的。我不会再像刚才那么说了,而且,我长大以后,长大以后…….长大以后一定给你做一种让你不会被冻坏,这样你就不会再被疼哭了,对吗?我一定会快快长大的!

家人?

啊,是说,我的兄弟姐妹们,还有你我,都是家人?不在这里的哥哥也是?嗯......这样的话,爸爸,就是大家的爸爸了!

我也—定会学爸爸,帮外婆报仇,杀掉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不准这么说?

为什么!明明爸爸每天都在杀那些坏人!

.....什么叫不想我成为爸爸这样的人?爸爸难道不是好人吗?为什么爸爸也是坏人?!我不懂,你说明白!爸爸怎么会是坏人!我讨厌爸爸。讨厌!

......不学爸爸,就能到城里去?

爸爸......你说,我们真的能到城里去吗?你说的什么手指糖...真的好吃吗?

如果要不当爸爸这样的人才能吃到的话.……唔....!我不懂。

爸爸.......

........

........

........

一个半月前,爸爸又和以前一样带着两个盾卫叔叔出去杀坏人了;然后在过了几天,救回了一些爷爷奶奶——但爸爸说,保护并拯救了那些爷爷奶奶的,不是他。而是和他一起回来的,伤的很重的两个人。

金色头发,有发光的环和翅膀的叫做梅塔特隆。

银色头发,长角和尾巴的叫做奥兹华德。

因为没什么伤的关系,所以梅塔特隆除去偶尔和爸爸出去救点新人外,基本都是去打猎,白天是看不到人的;所以我一般都和需要留守的奥兹华德一起行动——爸爸说让我看着他点,如果伤口出现恶化、比如说开始冒黑烟、把天上下来的雪变成黑色了,就要立马和他说。

不过我想,人的伤口是不会把雪变成黑色的吧?如果没有染上血的话,都是白色的才对。

而且相比起花了很长时间才能一起玩的兄弟姐妹们,奥兹华德明明才刚来,但是一点也不害怕我,甚至还能和爸爸坐着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却不用点篝火取暖;所以他并不怕被我冻伤,因为他的身上很暖和…比太阳还要暖和……抱着他的手,或者趴在背上的话,很快全身就会变得暖洋洋的…而且时间久了之后,我身上接下来两三个小时也就没那么冷了,这样再去和从一个矿场出来的兄弟姐妹们玩时,他们就不会被冻伤了。

奥兹华德他说我有一种叫低温症的病,因为我还太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源石技艺,就影响到了身体,这样长久下去不行,叫我和他学着控制一下…但他却从没教过我怎么做,就只是让我的额头抵住他的,然后很多种好听的、叫做【音乐】就会在脑子里出现……所以他有的时候也会用这个来讲故事给我听……

不过这么弄了两个星期后,我好像确实能在他的指导下,连着弄出好几个和爸爸一样大的冰块了。

虽然并不如他做的那么好看,但我总算能跟奥兹一起去给新来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盖圆圆的冰房子了!

嗯,会给我说睡前故事,带着我一起玩,然后当跟盾卫叔叔们认雪地上的植物时,学的也很快……感觉,好像就是爸爸说的哥哥啊?

毕竟你看,他有和我一样银色的头发,和爸爸一样红色的眼睛和角嘛?而且就像没有血缘的我能喊爸爸一样,奥兹算是哥哥也没问题吧?

我把这件事和爸爸说了,他并没有反对,而且还笑了两声,是说这么样也可以的意思吗?

……奥兹哥那里倒是不需要问啦,他一向都是我去说什么都会同意,不管是跟盾卫叔叔还是谁都能聊到一起……而且还总是自称为“泰拉最自由的灵魂”?什么意思啊?

........

........

........

不过,在有的时候,奥兹哥又会很怕我…如果是在晚上从背后靠近他的话,奥兹哥就会露出很恐怖的表情………很吓人,但,好像也不是在怕我的样子……而感觉,是什么别的东西……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应激性创、创、伤综症……唔,记不住。

啊,他们又闹起来了——

“挖焯!别(破音)!!”

“到点了,奥兹华德,跟我们走吧。”

“HANASEI!梅塔你这狗种赶紧放开我!我是不会回去睡觉的!”

“别这样,奥兹;几天不睡觉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吃不消的,而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做点噩梦而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