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可以梦见圆桌骑士吗？ 第62章

奥兹华德在心中质问着。

但他还是会给个机会。

他会再给她一个表现自己，证明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机会。

但如果，她真的能够冷血到这种地步上，为达目的连手足、同族都可以全部放弃……享受着出身带来的福祉，却要把家族当做自己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那么说白了这样的族人不要也罢。

【作为族长，在想方设法保护同族之余，也有着在必要时，充当刽子手剔除害群之马的工作】

所以，要只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倒还且罢了，但若那条母龙真的怀抱此等令他不悦不齿的歹毒黑心，以及罔顾手足的肮脏欲念……那她便去尝试吧！跟着，等到见面之后她就将会被自己屠杀，被他妈的用最惨烈的手法受尽折磨后——撕碎屠杀！！

「要是你这娘们以为自己作为德拉克的种族身份就能给你提供那么点庇护，我不会杀你的话，就错了！」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49 好歹算是在昏厥前赶出来了

就和内卫所预期的时间差不多，奥兹华德是在接近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返回北境游击队的区域，并被负责巡逻的盾卫小队迎面撞上。

当然，基于奥兹华德这大半年来的所作所为，盾卫们自然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刁难，倒不如说这次的“拦截”，更加接近于对出去办事到很晚才回来的首领级人物的关心，打算问候两句罢了。

但当看清奥兹华德背上还背着沉睡的拉芙希妮，以及他做出的噤声口型后，作为爱国者精锐部队，训练有素的盾卫们便心中了然的不再开口，同时也调出两人快速前往营地，向奥兹华德接下来会通过路线的感染者们打好招呼，免得有无知的冒失鬼造成冲撞。

而在奥兹华德将拉芙希妮安放在自己的小冰屋里，并替她盖好被子时，有几缕并非用任何法术产生的亮光从门口照了进来……是听闻红龙回到营地的消息后，照例过来看看的梅塔特隆。

[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要等你一会吗？]

利用自己的种族特征吸引到奥兹华德的注意，令其察觉自己的到来而回过头后，梅塔特隆用手势问道；与此同时也顺带着用瞥了几眼被奥兹华德带来的拉芙希妮，尤其是在看到她头上的四支犄角以及粗壮的长尾时，便不自觉的又挪回到奥兹华德身上，对比似的来回扫视了数次。

[两分钟就来，你先离远点]奥兹华德回复。

[明白~~]

点点头，梅塔特隆转身离去。

同样的，奥兹华德则从自己冰屋内放着的，被一个擅长木工的感染者制作并送与他储物用的小木盒子里拿出了纸笔，言简意赅的写下关于【这里是哪】【和他奥兹华德有什么关系】，以及【要是醒来就不要乱跑、至少别带着武器乱跑】之类的叮嘱，以确保要是自己不在时拉芙希妮醒来后会因身处陌生环境中过于警惕导致引发闹剧；旋即环视一圈小冰屋，换位思考了一下哪里最能让拉芙希妮醒来后第一眼看到而将纸张贴在了那里，随后，他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去寻找梅塔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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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尾巴和角的特征来说，跟你挺像的，所以她是你的族人吗？”

当奥兹华德循着脚印找到在维护保养着自己本命铳的梅塔特隆时，萨科塔便对他先行开口攀谈。

“被维多利亚官方宣布绝嗣而消亡的德拉克除你之外金还有别的幸存者，单从这点来说，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在此时对你送上一声祝贺吧？奥兹华德。”

眼含深意，梅塔特隆若有所指的问道。

“理论上来讲，你现在的确该去想法子给我找瓶酒开开……”

在雪夜里哈出一口浓郁的白气，奥兹华德格外烦躁咬地反复咬合着臼齿。。

“但就跟梅塔你说的那样，前提条件是只论拉芙希妮她自己是个德拉克而不谈其他。”

“是，从你的精神状态能看得出来，应该是有很多内情的。”

梅塔特隆微微颔首，将蚀刻弹壳从枪膛中退下、捏在之间举过头顶，借着月亮与自己萨科塔的圆环发出的光亮进行检查。

好歹作为前教宗铳骑的他也算是拉特兰中人们见到会尊称句“阁下”的上层阶级，加之远超还是个青年人的小红龙的年岁，可以说除却掌握情报带来的局限性外，后者该有的眼力见梅塔特隆同样具备、甚至会更好。

“那么，你打算说吗？同我这上主的牧羊人；需要的话，临时暂代下神父的角色还是没问题的。嗯哼~~”

“不了，毕竟有点涉及到了家丑，就不便同你多说。”

“知道了。”

既然奥兹华德这般说了，梅塔特隆也就不会再去过问以及擅自加以揣测其中内情为何。而到了这种情况，那他所应当考虑的问题也就只有一个。

“需要人手的时候，记得来通知我。我去给你帮忙，奥兹。”

“吼吼~~~听你这话说的，是打算帮我一起击毙居心叵测的小逼崽子么？”奥兹华德挑眉，戏谑的望向了梅塔特隆：“正好我感觉到时候凭自己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你做梦去吧，德拉克的小鬼；需要守戒的我是不可能帮你杀任何人的。”快速将拆分后的铳械重组完毕的萨科塔连正眼看都不看奥兹华德一眼，直接回答道：“有本事你就向我揭示天启、令我这迷途者找到正确的道路啊！到时候别说让我帮你砍什么心怀鬼胎的阴谋家，就算是去杀萨卡兹的王庭大君我都做得到啊！！”

“啊，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么我对你的天启就是这个……干大事儿！为了爱与和平，正义与律法。和我一起携手创建更美好的未来。”

“那么，我亲爱的奥兹华德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带着我去拯救这片大地，将正义和公理以律法的形式展现给没有希望的苦难者们捏~~~”

面带着灿烂的笑容，梅塔特隆一边问问道，一边对红龙缓缓搓动着手掌。

而对此，奥兹华德则是微微后仰起身体，抬头望着那片虚假的星空；天使般俊美的面容上，尽是睿智：

“莫急、莫急……带我用皇极经世决观察星象的预兆，得到能一举实现伟业的启迪后，就会带你去实现我们的【梦】了。”

“那你死吧！带着你那加了炸药般混账的大脑浆水去死吧，天生胡搞的德拉克小鬼！！”

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心善，在其慈爱的话语中，一道火焰般的炽热光芒如瀑布般从双手的缝隙间倾泻出来，当场就把对此始料未及的奥兹华德连滚带翻的滋出去十几米远。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对于这卑鄙的偷袭行为，奥兹华德自然对于梅塔特隆发出了不讲武德的怒斥，一边拍着屁股一边转身就走。

“想跑去哪里，小兔崽子!”

“当然去给拥有白又白耳朵的小姑娘讲睡前故事，不然难道还要陪你这来自拉特兰的死基佬畅聊整夜不成。”

听到梅塔特隆的质问，奥兹华德哼哼着，向叶莲娜的帐篷走去；长长的尾巴在地上抽打着，留下数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

……………

……………

“……你，做好决定了吗？奥兹。”

“白痴，就是做不好决定，才只能这么做吧？”

“这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奥兹华德。”

“但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东西，梅塔；尤其是在拉芙希妮找上我后……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你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的确如此。那么，可别把那孩子弄的太过伤心了。”

“尽量吧， 只能说这种事情。所以我才为此准备了赔罪的礼物。”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50 别问为什么早上更，失眠熬夜在上工前写完而已

跟因为一点点诸如打牌的嘈杂等情况就很容易被折腾到精神憔悴的成年人不同，小孩子的精力充沛且旺盛，一但在白天未能得到足够发泄的话，入夜之后的睡眠也往往会被推迟。

所以，当奥兹华德哼着小曲，尾巴翘翘地走到叶莲娜的屋子附近时，一眼便发现了这白色的小兔子正在地上推动着雪球，进行一个，啊，人的堆积。

虽说还没有制作上半身，但看那粗壮的形状，还有手里长长的树杈子，基本八九不离十的可以确定是爱国者了。

当然，等到堆砌完成后，这超低配博卓卡斯替自难逃一死——留给它的，便只有被直径超两米的巨型冰块粉碎的命运！

想到这里，奥兹华德就倍感快乐。

“呃哼~~！！”

于是，他先是用力咳嗽了一声，将小兔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在其精细的目光当中，发动了自己的源石技艺。

寒冰为型烈火为蕊的一朵朵花束随着他前进的脚步在周围绽放开来，与此同时，奥兹华德更是信手折下旁边的一条树枝充作权杖，以清澈而郎然的声音缓缓吟道：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从乐园的角落告知汝等——来说个星辰般的英雄与其炫彩夺目之理想的故事吧~~~”

毕竟身为男孩子的亚瑟王，说点其御赐的宫廷大法师的话语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所有的一切都从骑士之国作为伊始，名为保罗的男人拥有着金子般的梦想……付出百般努力，千场锤炼，在万众瞩目的赛场之上得到了勋章，在人生的旅途当中得到了互相认可、值得效忠的君王……”

奥兹华德将自己用尽一切手段所能搜集到的那位老骑士的人生在此复述，并以会被孩童们喜欢的风格进行叙述；

删去了人生的残酷，剔除病痛的折磨与落魄；让那些来自于现实的无奈和绝望都烟消云散。

虽有人生的低谷和失落，却终究靠着友人的助力在绝境中振作；

靠着手中焕发着星辰般光芒的湛蓝长剑，背负受压迫者们诸多期望的骑士在末年时分再度纵身跃马，持枪倚剑向命运发起了挑战。

最终，击败了喷吐火焰，看守于城堡门前作为番犬的恶龙，斩下了魔王的头颅后于光芒当中落幕。

姑且，勉强算是个能弥补掉心中残留多年的郁结，以及也能让听众满意的睡前小故事吧。

拿源石技艺布置场景，以巫术释放出旋律作为各部分的配乐……奢侈吗？用来作为哄孩子的把戏。倒也不尽然吧，无论是法术还是巫术，这些都是为了让人的生活变好，从苦难中得到快乐而存在的力量。比起斗争，将之“炫耀”性的用在这些场合，才是奥兹华德最喜欢的事情。

也是他坚信这些应该存在的意义。

“听完了故事，就顺带着问你个小问题吧，叶莲娜。”

深谙适可而止，对待孩子的诉求不该一昧满足的红龙没有理会小白兔的嚷嚷，转而向她发出了一次提问：

“你觉得，为了心中某个无法确定能够完成与否的梦想，为了这个多数人都能得到幸福的未来，去放弃、杀死跟这件事完全无关，连作为你阻碍都算不上的极少部分人，这的选择与行为，算是对的吗？”

嘛，这个询问，与其说是对身前的叶莲娜，倒不如说，更像是某条红龙在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做多此一举的确认吧。

想听听，并非是坚信无错的自己以外，别人眼中的看法。

“……我不太懂啦，奥兹哥。你跟我说的这些。”

挠了挠头，叶莲娜对于奥兹华德的询问，露出了她这个年龄段应有的不理解，以及由此而生的困扰。

但——

“怎么杀人的话我还是知道的。但，怎么说要杀掉的都得是那些欺负别人的坏蛋吧？而如果什么都没做，就要被杀掉或者抛下的话……这反而才是坏人们会干的事情吧？就像矿场里那些欺负我们的家伙一样。我不觉得的这样算是幸福啦，所以应该也不算对，吧？”

“啊，是，的确就和你说的。只顾着追求结果而不择手段，这样又怎么能被称之为正义咯？”稍稍倾斜着头颅，红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中间程序的正确，有时比结果更加重要……因为那证明了我们并没有走错道路，我们谨记着为人的底线、恪守着良知与仁善的骄傲，不让自己去沦为那些被欲望和野心驱使，不择手段的畜生；

而即使因为力有不逮等现实因素倒在了半途，也终将会有继承了梦想与信念的来人，前赴后继的抵达成功的对岸。

“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你还是很懂道理的嘛，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呦西~~”

开心的笑着，奥兹华德伸手用力的揉搓着霜星头发还有脸颊，将那和自己相似的白色发丝变成犹如雪下枯草般乱糟糟的模样。

然后，在这小白兔满脸涨红的尝试挣脱却怎么样都没有结果的白费力气中，奥兹华德的尾巴从脚边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将某个挂在那里的东西解了下来，旋即卷着送到了叶莲娜的面前。

“那，作为奖励，就把这个给你吧~~”

在冰花烛光之下，银白色的剑身闪烁着星辰的辉彩。

“卡西米尔一流的匠人所铸模，由某个擅长法术的巫师刻画下了既是铭文也是铭纹的法术回路，使其成为了能够替代法杖以及近战自保时的优秀施法媒介；顺带一提，剑身的铭文是这个意思——”

【——它曾是一颗厄运缠身的彗星；烈焰将之击碎为了纤小而无害的流星，我冀望它能作为一道掠过夜空的闪光，为那些深陷黑暗中的人们带来在任何时候都能昂首挺胸活下去的希望】

“……你，要走了吗？奥兹哥。”

到底是历经过亲人离别的孩子，即使奥兹华德表现的再怎么自然和欢乐，只这赠礼的行为便让叶莲娜意识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走可以吗？”

“很遗憾，这是没办法的。我没法担保接下来围绕我产生的风波到底算是庞大还是微小，所以不能再给同样有难处的你们带来更多问题了。”

“但！爸爸是最强的，奥兹哥你也什么都做得到……你们两个人，不管来了多少坏蛋，你们都能赢得吧！！”

“这倒是真的，有爱国者的力量，的确能处理掉这世上由武力所引发的九成难题。”奥兹华德咧开嘴：“可话虽如此，有些自己的事情，总归还只能由自己来做的，不能、也不该去为此麻烦别人。”

“就像叶莲娜你，如果因为晚上喝多水而尿床后打湿的被子，难道还会让博卓卡斯替帮你洗吗？”

“我才不会尿床呢！！[乌萨斯粗口]我又不是D他们那样整天只会跟在你后面的笨蛋小孩子？！”

“哈哈！是，你已经是个，可靠的大人了。叶莲娜。”

笑着，红龙点了点头。伸手帮白兔整理好被他揉乱的头发。

尔后，他轻声道：

“……所以大家就都拜托给你了；D、1号和2号，还有博卓卡斯替，作为姐姐和女儿，要照顾好他们。

“在未来的某一天，等到你成为又漂亮、又帅气，厉害有了不起的英雄之后，我们就会在星星落下，光辉闪耀的地方再见面的。”

生啖邪心三百颗，便是乌皇也茫然 : 51 雪里夜话

等到奥兹华德处理完了叶莲娜那边的事情，并将短剑流星作为礼物送给她后，这一部分的告别便算是完成了。

当然，因为拉芙希妮的身体方面关系，至少奥兹华德还会在这里停留几天……

但当奥兹华德从叶莲娜的雪屋离开，并走入附近的雪松林中后，便看见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猩红光影的眼瞳正注视着自己。

反正看上去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