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陈
“我找到萨卡兹的尸体了！”
维娜等人闻言大惊，放弃了在雕像前缅怀历史，快速朝着音源处跑去。
满地堆积的尸体，目测至少有一百人甚至更多。大多数都已经腐化，只留下森森白骨和沾满灰尘的制式武器。
伊内丝有着丰富的佣兵经验，对装备的熟悉程度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
“从这些装备和服饰来看，这部分是萨卡兹王庭军的精锐。右边这些穿黑色衣服的，是赦罪师组织的卫兵。这股武装力量放在外面，足以攻打一座小型的移动城市。但他们全都在这里被解决，说明里面有更危险的存在。”
“……”
专业的解释让维娜等人呼吸变得愈发粗重，她们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
能够解决这支萨卡兹精锐部队的，只能是维多利亚最强单兵。被誉为时代的眼泪，已经灭绝的——蒸汽骑士！
阿勒黛咽了口唾沫，感觉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随着往前移动，视线跟着推进。一具具蒸汽骑士的铠甲闯入眼帘，像是死去的记忆不断地攻击她。
刀劈、剑刺、火灼……
每具蒸汽骑士的甲胄都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白净之处。
超过五米长的长钉式的投掷物，几乎贯穿了蒸汽骑士的甲胄。但他们依旧保持着阵型，没有再后退一步。
那一瞬，阿勒黛潸然泪下。
她终于明白了四年以前，为什么维多利亚再也见不到一位蒸汽骑士。
因为，他们全都在诸王长眠之所。
维娜望着眼前的一幕，莫名的感觉敬佩和心酸。她偏过头发现了阿勒黛异样的神色，关切地开口询问道：
“你还好吗？”
“还好，我没事。可能是这里的空气太差了，感觉有点儿头晕。”
闻听此言，维娜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的位置。却陡然发现蒸汽骑士们的身后，居然有更多萨卡兹精锐的尸体。
“这，这是……”
石磊走到众人跟前，一直盯着最深处的活物，利用夜视能力暗自打量：
“显而易见，他们遭到了背叛。”
这是腹背受敌，两面包夹。
原本应该是防守方的蒸汽骑士，却变成了需要突出重围的进攻方。说明他们，落入了萨卡兹提前布置的陷阱里。
“怎么可能？”
达格达觉得无法理解，不断摇头：
“这里可是诸王长眠之所，萨卡兹的精锐部队是怎么进来的？”
入口的大门非常坚固，不用钥匙根本打不开。想要进入这里，除了德拉克王室和阿斯兰王室的钥匙外别无他法。
而德拉克王室的钥匙经罗德岛之手落入维娜手中，因此答案呼之欲出。
“到底是谁**干的呀？卡文迪许公爵那个叛徒还是斯塔福德公爵？”
“从四年前开始，维多利亚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怕一位蒸汽骑士。换句话说，所有蒸汽骑士都在这里。你刚刚提到的大公爵，可没权力调动他们。”
说到这里，维娜的眼眶通红。虽然她不愿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泪珠不争气地从脸颊滑落，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是维多利亚，背叛了他们……”
众人对此都感到无比震惊，只有石磊一个人面色平静。
回顾古今历史，忠心耿耿的正义之士遭到背叛的事情屡见不鲜。
人类不会在历史中吸取教训，只会一遍遍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他的视线看向深处，看向那把无人拱卫和保护的长剑，看向一动不动但保留了生命体征的蒸汽骑士。
是时候，启动下一计划了。
“伊内丝，守住这里。我和维娜聊点事情，不想有外人打扰。”
“是，大人。”
看到石磊绅士地发出邀请，维娜在沉默片刻后还是跟了上去：
“达格达，守住这里。”
“是，殿下。”
两人往这里一站，导致阿勒黛无法跟随上去。如此重要的时刻却不带上自己见证，让她感到非常懊恼：
“殿下，你拦我什么意思？”
“别急，我们很快就出来。”
维娜和石磊穿过萨卡兹的尸体，来到尽头的房间。一把长剑就那样笔直的插在中央，普通的就像是古典装饰品。
维娜盯着诸王之息，收回视线道：
“钟离医生，你想跟我聊什么？”
“我想跟你设一个局。”
说罢石磊径直走到台前，握住了诸王之息。
“你在干什么？！”
要不是知道这个男人实力强大，维娜恨不得立刻提着锤子冲上去抢。
石磊伸手触及维多利亚的国剑，却感受不到里面有寄宿灵的存在。
像史尔特尔那把莱万汀，用手捏住剑锋就能感觉里面有东西。
这意味着诸王之息，只是一把具有纪念意义的普通长剑而已。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不消片刻，石磊解析完长剑的金属材质。在维娜见鬼的惊惧眼神中，凭空制造出了十把诸王之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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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说攻打制醇厂，让维娜对石磊另眼相看。那徒手制造诸王之息，简直是震撼且刷新了她的三观。
摸一下就能复制的源石技艺，完全违背了能量守恒的定律。
屋内无比昏暗，只有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维娜不敢去看对方的脸，因为这样会显得十分冒犯。
“我是谁，并不重要。”
石磊将原版诸王之息，递了过来：
“重要的是，你获得这把剑以后想要干什么？”
维娜双手接过，仔细地打量着诸王之息，与阿勒黛的描述别无二致。
但她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那些几可乱真的复制品上。单用肉眼观察，根本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我……我想要阻止战争。”
早在进入诸王长眠之所前，维娜就发表过类似的言论。
她对阿斯兰王室的继承人身份讳莫如深，多次表示自己宁愿当个普通人。
石磊对这样的回答并不奇怪，拿起一把诸王之息的复制品在手中端详：
“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把剑能劈开天灾的传说都是假的。我不知道有多少维多利亚的公爵，将这把武器视作王权的象征。如何用它来阻止这场战争，才是你我需要考虑的事情。”
维娜闻言，掂了掂手里的剑。感觉很有分量，但承受不了维多利亚之重。
如果今天钟离医生没来，而是博士或阿米娅陪同。那她让诸王之息重回人间，必然起不到预期的效果。
交给一名势力强大的公爵，让他发兵驱赶伦蒂尼姆的萨卡兹？
如果一名公爵就能左右局面，战争也不会拖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维娜沉默片刻，扬起头来：
“您想怎么做？”
石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抛出问题引起学生思考：
“如果有任意一位公爵得到了诸王之息，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维娜略一思索，语气不太确定：
“如果是兵力较少的公爵，多半会将诸王之息给藏起来。以免国剑的下落曝光后，遭到外部势力亽觊觎。如果是兵力较多的公爵，我……不知道。”
石磊咧嘴一笑，问出关键问题：
“你觉得城外这些大公爵，有谁是为了解救伦蒂尼姆百姓的吗？”
维娜直接摇头，这点毋庸置疑：
“你的意思是……”
“诸王之息就像传国玉玺，是一把能够催化欲望的利器。如果是实力强大的公爵得到它，只会加快攻打伦蒂尼姆的进程，将萨卡兹彻底从城里赶出去。
因为只有攻入王宫，向无数民众展示诸王之息。才能宣称继承了前任维多利亚皇帝的遗志自立为王，或者扶持一个德拉克和阿斯兰充当傀儡皇帝。回到最初的问题，我想干什么。这里这么多把诸王之息，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维娜恍然大悟，提出自己的理解：
“你想用这些诸王之息，引诱大公爵们加速进攻。这样一来，就能早日解放伦蒂尼姆的百姓。可要是萨卡兹狼狈逃走，剩下的公爵岂不是乱套了？到时候城里的百姓，又要面临新的战斗。”
见她只惦记着城里的百姓，老实说石磊有些失望。就跟以前的整合运动一样，光知道解放感染者是没用的。
不过这也不怪维娜，没有谁天生目光长远，都是靠后天积累慢慢成长。
只要保护弱小的心不曾改变，以后终究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领袖。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或许诸王之息存在某种隐藏效果，但在那些公爵手里的都是赝品。等阿勒黛把假的带走，再远距离变消失。那市面上流传几把诸王之息，都是我说了算。”
说到这里，石磊还展示了一遍。
手中的诸王之息凭空消失，隔了几秒又凭空出现，就跟变魔术似的。
维娜现在已经认可了他的计划，但觉得阿勒黛还能再抢救一下：
“世人皆知，永远高洁的坎伯兰是父亲最忠诚的部下。阿勒黛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个领袖应该具备的品质。我知道你想保她，可她本人愿意被你保吗？要我说啊，最好还是尊重个人选择，放下助人情节。
当年狮王被推翻，整个派系的贵族都遭受牵连。阿勒黛受大人物照顾，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也许她心里是向着你的，但她不会违背大人物的命令。你要是不信，待会儿拿着赝品出去。若她想带走诸王之息，尽管给了便是。”
见对方递来复制品，维娜郑重地将手中的诸王之息正品进行交换。
钟离医生说得没错，阿勒黛受了别人二十六年的恩情。就算真的临阵倒戈，也不是太难预料的事情。而且最忠诚的坎伯兰公爵已经死了，子嗣能否配得上‘永远高洁’这个称呼尚不可知。
“嗯，我明白了。”
维娜这句话，说得十分勉强。她还是希望阿勒黛，不要走上歧路。
石磊注意到更深处的那具蒸汽骑士居然动了，盯着那边的方向说道：
“你先出去，我来殿后。”
维娜正疑惑他为什么不走时，一阵喷气声瞬间填满整个地下空洞。
“噗嗤……噗嗤……”
声音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清晰。这让她大吃一惊，觉得非常惊讶：
“还有活着的蒸汽骑士？”
“你先走吧，别让阿勒黛久等。”
维娜虽然想留下来查看，但那喷气声就像是鼓点一样让她心情压抑。
“好的，你保重。”
她举起手机，用灯光照亮前路。旋即全程小跑，很快返回萨卡兹精锐两面包夹蒸汽骑士的战斗现场。
看到那把熟悉而陌生的剑，阿勒黛的瞳孔骤然扩大，呼吸有些急促：
“殿下，怎么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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