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要上三江
苏浩看了看外面天色,海平面上黑乎乎一片,夜间的海风吹在人身上居然有一些冷,唯有岛上窝棚区内亮着几盏灯,仿佛黑夜中的点点星光。
就当苏浩准备下楼时,发现不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艘慢慢靠近的渔船。
之所以苏浩能发现,除了他的灵魂比一般人强大外,这艘渔船的船头悬挂着一盏明灯,似乎是朝着小鸦州村方向过来的。
苏浩想到了停靠在码头上的快艇。
当下打开对讲机,“小圆,小圆你还在码头上吗?”
“我在,你那边到底还要多久?”
苏浩道:“你最晚等我到凌晨,如果凌晨我还未回来,你就果断呼叫支援,不过现在你要留意了,似乎有一艘渔船向码头驶来,估计三十分钟左右抵达,你如果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可以将快艇发动绕着岛找个地方藏起来。”
小圆道:“你现在还在灯塔上对吧?我记得灯塔下面有一处悬崖,悬崖边也可以停船,我就停在那边好了。”
通知完小圆,苏浩关掉对讲机,朝着面前的小美撸了撸嘴,后者不情不愿的再次钻进人偶中。
苏浩抱着人偶踩着圆形楼梯缓缓而下,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双耳部位,这种环境中人的视力会受限,远不如听力好使。
果然,在苏浩接近塔底时,听到了塔外传进来的一股微弱呼吸声。
这股呼吸声隐藏在周边的风声中,若是不小心还真不容易发现。
苏浩提起墙边的黑伞,整个人已经处于全神戒备中。
他左手提着的人偶可以随时向前投掷出去,你有手枪我有女鬼,这才是苏浩敢于孤身上岛的底气。
“外面是谁?”
“再不出来后果自负。”
苏浩在距离塔门的四五米远停下脚步,当下朝外喝了一声。
出乎他意外的是,门外先是传来一声普通话,其后又是一声粤语,苏浩这次听懂了。
他魂穿的这具身体刚好精通粤语和普通话。
“是你上岛找法师谈买卖对吧?”
“法师让我请你过去。”
苏浩走出灯塔,看见了门外的这个人,是一个身高在1米6左右,短发,穿着一条七分裤踩着凉鞋的年轻人,年纪大约在20岁出头。
对方的一双眸子中透着一股警惕和精明。
看到苏浩出现,他的目光在苏浩手中的人偶上瞟了一眼,再次看向苏浩,“你是通过谁过来的?阿泰?”
“不是,我并不认识阿泰,是我一个在地下拳台打黑拳的朋友告诉我的。”
对方显得十分警惕,“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苏浩想了想道:“黄德彪。”
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苏浩的视线同样盯在对方脸上。
年轻人只是愣了愣,再次问道:“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
苏浩将双肩包提下来,从里面掏出一叠港币,大约有两三万的样子,“这就是凭证。”
男青年也看到了港币,他瞥了瞥嘴道:“这点钱不够。”
苏浩咧嘴笑道:“我知道不够,这些钱是用来下定金的,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现场见证一下你家法师的咒术是不是如黄德彪吹嘘的那般灵验,还有,我只是负责跑腿的,我后面还有大老板,如果你们能够说服我,我就能回去说服老板,这桩生意就成了。”
“行,你跟我来。”
青年再次瞥了苏浩一眼,转身朝窝棚区走去。
苏浩从后面跟上。
到了现在他基本上能确定那位下咒的邪道高人就藏身在岛上的窝棚区内。
等下只要能见到本人,打探出对方的虚实后,苏浩决定当场直接动手,不给对方发动法术的机会。
法师一旦被战士近身,结局基本上已经注定。
这岛上的一切秩序都是游离在港岛的法律管辖范围之外,越混乱苏浩反而越安全。
杀了人就走。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
前提是苏浩能见到那位下咒的法师本人,这也是苏浩在登岛之前想好的计策,冒充买凶杀人的买家上岛实地考察。
他估计当初的黄德彪也是通过这种手段上岛的。
二十分钟后,苏浩再次出现在白天见到的那处小院中。
他估计这院子的主人就是那位下咒的法师,自古巫术和医术不分家,这岛上说不定也只有这么一位巫术,顺带着经营一家村医诊所为岛上居民看病。
和白天不同的是,院中晾晒的药材都被收进去了,先前系在院中空地上的几头山羊也不见踪影,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充斥着一股诡异安静的气氛。
“你跟我来,法师就在下面。”
男青年领着他进屋,里面是一间四五十平方米大小的窝棚大厅,点着几盏油灯,并没有使用更亮眼的日光灯。
大厅的最上面供奉着一尊佛像。
苏浩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只觉得这佛像面部格外的诡异,丝毫没有他印象中的佛像庄严,好似带着一股邪气。
苏浩一时间也辨认不出对方供奉的是谁。
吱呀一声。
男青年推开大厅一角的木门,下面是一排木梯子。
苏浩踩在木梯子上才发现,原来这窝棚区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
这窝棚区靠海而建,一楼是正屋,楼下用几根木桩子作为支撑,和下面的水平面往往相隔四五米的落差,确实可以在下面修建一间地下室。
先前嗅到的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厚了。
苏浩居高临下的观察,发现这下面的格局和上面差不多,区别的是地下室的木板上似乎刻画着一张由巨大的凹槽组成的模糊图画。
一个身披黑衣,头戴头套的佝偻身子端坐在地板上的一角。
屋子的另一边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张黑布,苏浩并不知道下面盖着什么玩意,不过他注意到这黑布时不时的蠕动一下,似乎下面的东西是活的。
青年领着苏浩来到地下室,示意他在原地等候,随后径直来到黑衣男子身边叽里呱啦了一阵,两人一问一答,黑衣男人的声音格外的苍老。
片刻后,青年男子转过身,“法师让你先将钱拿出来。”
苏浩从背包中拿出剩下的一扎港币,大约还有2万5的样子,直接朝对方扔过去,“这是定金,在此之前,我需要见识一下你们家的咒术灵验不。”
“否则我无法说服我身后的大老板,希望你能理解。”
青年男子匆匆扫了一眼手中纸币,收进墙边的一个木柜中,随后望向黑衣人,两人再次一阵叽里呱啦,男青年似乎得到了指令,转过头朝苏浩说道:“法师同意让你见识一下,一会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最好都不要出声,也不要传出去,否则你会有厄运降临。”
苏浩点了点头,来到楼梯边的一处长凳上坐下。
借着地下室内的灯光,苏浩这才留意到被刻画在地板上的这张画面似乎类似一个人的脸。
只不过画的十分抽象,加上室内暗淡的光线,苏浩也无法确定。
鼻子中浓厚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些凹槽中散发出来的。
男青年来到一边的黑布旁,一把掀开黑布,下面竟然藏着一头活羔羊,羔羊的四肢捆绑在一根木棍上,嘴上也被呼噜噜缠绕了一圈,难怪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羔羊旁边还搁着一张巨型砧板,砧板上插着两把一长一短的杀猪刀。
男青年一手提刀,一手将羔羊拖到地板凹凸图案的底部,如果地板上的这副图案是一张人脸的话,此时的部位正好位于嘴巴位置。
男青年再次望了黑衣人一眼,后者缓缓起身朝后退了两步,从墙边的木柜中摸出三根香,点燃后插在香炉中,在香炉上面还有一张斜长的高脚桌。
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十多个人偶。
这人偶有大有小,最大的约莫木桶大小,小的约莫矿泉水大小,大的人偶放在最中央,看模样似乎是孩童。
上完香后,黑衣人又从墙脚拖过来一张硕大的铜盆,将铜盆搁在图案的额头部位。
忙完这些后,就静静的杵在一边双手合十垂头念经。
男青年似乎收到了提示,朝着苏浩喊了一声,“瞧好了,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他一脚踩在羔羊的头颅上,将杀猪刀架在羔羊脖子下,不顾不断挣扎的羔羊,狠狠的用力一插一划,一股鲜血从羔羊的脖子中喷涌出来,正好流到下面的凹槽中。
苏浩双眼眨了眨,一轮金色太阳和弯月同时升起。
他瞧见眼前的凹槽中弥漫出一团黑气,耳边隐约听到了一阵孩童的欢闹声。
男青年又是连续几刀剁下去,很快将羔羊的整个头颅切割下来,不顾身上的血迹,提着头颅扔到先前的铜盆中。
苏浩耳中的孩童欢闹声越来越大,黑衣人嘴中的念经声也越来越大,弥漫的黑雾中,一下子伸出来几双幼童的手,好似直接从地板中蹦了出来。
这些小鬼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五六岁,最小的三四岁,或爬或奔走,有的趴在凹槽边吸食里面的羊血,有得则聚在铜盆边啃食里面的羊头。
片刻时间,铜盆中的羊头就消失不见。
男青年又陆续用杀猪刀剁下羔羊的四肢扔下去,最后将整个羊腹部一起扔进铜盆,苏浩越看越心惊。
他想到了古老神秘的东南亚“三大巫术”:降头术,古曼童,阴牌。
其中降头术就流行于暹罗,相当于那边的民俗,十分常见。
所谓“下降头”就是指被人用‘降头术’施法,“下降头”轻则会将被施法者的气运完全破坏,使其霉运缠身;
重则会让被施法者被施法者操控,失去自我意识进而失去生命。
“降头术”又分为‘药降’、‘飞降’和‘鬼降’三种类型。
‘药降’最早是来源于云贵高原地区苗疆一带,传说当地人善用蛇、蜈蚣、毒蜘蛛、青蝎子、蟾蜍等毒物炼成‘蛊毒’。
将‘蛊毒’下在欲害之人身上,会使其精神错乱、癫狂或承受蚀骨之痛,直至死亡。
而‘药降’就和‘下蛊’相似。
最恐怖的还有一种是施术人以身养蛊,这种蛊分‘母蛊’和‘子蛊’,若是要操控他人只需将‘子蛊’下于那人体内,母蛊控制子蛊,这种蛊术只有母蛊死去才可解。
‘飞降’相较于‘药降’更加神秘和残忍,它只需取对方身上的任何东西,或是生辰八字,在特定的时间,进行特定摆位施法。
施法都是取牲畜的血画符阵,并且巫师要在阵前念咒加持七天。
‘飞降’对施术者的要求很高且反噬很大,因为它要取的是被施术者的气运或者生命,被施术者会一直被脏东西缠身,不死不休。
‘鬼降’也就是传说中的“养小鬼”。
‘小鬼’是以夭折的孩童(降头师以婴儿和胎死腹中的胎儿为上品)的尸体或头颅,用一种秘炼的黄色巫术蜡烛点燃的火炼成尸油,降头师将尸油封存在一棺材中,念咒加持四十九天后,魂魄便可为其所用。
苏浩上一世还只是听说过,原以为这些东西只是存在于典藏中,没想到今日居然能亲眼目睹。
看眼前的架势,对方施展的应该就是飞降了。
谭腿陈一个习武之人,年过五旬,血气早已不旺盛,被这玩意缠上难逃一死,可惜谭腿陈为了不连累苏浩和程佳慧,连求救电话都没给他们打。
苏浩吸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右手已经落在腰后的刀套上,原本被油补蒙住的女性人偶悄悄地站立起来。
第191章 你看我的杀猪刀锋利否
没有阴阳眼的话,普通人是见不到这些小鬼的,只能看见铜盆中的血肉不断减少。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一幕已经十分恐怖了。
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消耗这些血肉。
“这就是我家法师大人擅长的巫术,下降头,能害人于无形之中,现代的医学是检验不出任何证据的。”
“怎样?还满意吧?”
手持杀猪刀的青年看向苏浩。
后者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他继续询问道:“如果要害一个人的话,一次性的收费是多少?有没有什么忌讳?”
男青年道:“让一个人卧病不起,类似植物人这种状态,只需要10万港币,对方保持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可以持续1-3个月,想要继续保持就必须续费了,如果是取人性命的话,一口价20万,而且我们这边确实有一些忌讳。”
“哦,什么忌讳?”
“有钱有势的人不惹,因为对方也可以通过某种渠道找到我们的同行来对付我们,港岛的公务员不杀,一来对方有皇气护体,反噬的代价更大,二来容易引起政府对我们的围剿。”
苏浩又问道:“什么才算有钱有势?身价1000万港币算不算有钱?”
男青年颇为不屑的呵呵道:“就是那些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有名有姓的富豪才算,区区一千万港币算什么?我们这些窝棚区的人凑一凑也能凑的出来。”
苏浩更有兴趣了,“你们是来自暹罗和南越的移民?除了擅长巫术和捕鱼外,还有什么来钱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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