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港综世界抓诡 第221章

作者:我要上三江

蒋小雅再次惊讶的问道:“还有这么神奇的动物吗?”

苏浩瘪了瘪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金毛你有没有养过?据说金毛就十分有灵性,你让它蹲下就蹲下,它还会自己解下绳索偷跑出去玩,还能帮主人倒垃圾哄小孩呢。”

这话并没有错,人类也仅仅只是从高级动物进化而来。

像这种通人性的动物除了猫狗外,还有大猩猩,虎鲸和白鲸等等,甚至鲸鱼也有人类五六岁孩童一般的智商。

据称海豚和边牧的智商堪比人类十来岁孩童。

人类在见到这类通灵性的动物时往往表现得过于惊讶,只是他个人的知识面匮乏,少见多怪罢了。

封住蒋小雅的嘴巴后,苏浩心中却好似一锅开水渐渐沸腾起来。

他频频的偷偷回望,发现那头水牛果真听话的趴在枯树边一动不动,除了不停煽动的耳朵和甩动的牛尾巴外,好似一头听话的金毛。

什么时候水牛的智商也变得和金毛一般高了?

这三叔身上绝对藏着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等两人离开山坡后,三叔所在的林间小屋内很快升起了一股炊烟,在距离小屋若一公里的山顶上,刚才从三叔家离开的这头黄皮子一下子从草丛中闯出来,停在了一棵被锯断的粗大树桩前。

它在外面叽叽喳喳了一会,从里面陆续窜出来十多头黄鼠狼。

大部分的黄鼠狼体型和它差不多,一身金黄色的毛发裹在全身,从远处看着像一排排列整齐的玩具,此刻这些玩具又变得一声不吭,排成一溜望着最后一只从树冠中出来的黄皮子。

这黄皮子身形远没有它们灵活,原本金黄色的毛发已变得枯黄一片,最显眼的是它额前多了一撮白毛,正好耸搭在眉宇间。

白毛黄皮子在其中一头黄鼠狼身上嗅了嗅,一下子跃到树桩上,直起身子眯着眼开始打量山坡下升起的那一股炊烟。

它浑浊的眼珠子中竟然多了一丝人类特有的老态龙钟和狡黠。

若是苏浩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收回先前的判断,惊呼一声,“这头黄皮子怕不是已经成了精。”

第249章 下葬

白毛黄鼠狼朝着山坡下的炊烟望了一会,从树桩上爬下来,带头向着林中小屋方向跑去。

身后的诸多黄鼠狼好似得到了许可,一溜烟的跟在白毛身后。

不一会,这十多只黄鼠狼熟练的进了篱笆园,由白毛带头,再次一溜烟的顺着台阶排好队,齐刷刷直立双腿望着厨房的门,同时龇牙咧嘴的发出滋滋滋的催促声。

陈爱阳见怪不怪的从厨房内冒出头,随意扫了一眼,对着领头的白毛道:“等一会,你们来早了,若是饿了,供桌上还有半碗冷米饭,可以先去凑合下。”

“我这里还要一会功夫才好。”

白毛只是点了点头,也不急躁。

它身后的其他黄皮子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尤其是先前来陈爱阳家打过秋风的那一只年轻黄皮子,探头探脑的前后观察了一眼,终于按耐不住,噌的一下朝台阶上冲去。

片刻后再次返回,嘴角边多了一颗未吃干净的饭粒。

其他黄皮子有样学样,陆陆续续窜入客厅爬上供桌,不一会里面的半碗白米饭就被抢食一空。

这只年轻的黄皮子再次变得不安分起来。

它瞅了瞅趴在篱笆园外的老水牛,噌噌噌的又爬上对方脊背,惹得老水牛打了个响鼻,扭动着身子试图将它甩下来。

厨房门口陈爱阳的脑袋再次冒出来,只是喊了一声,“老九,别捣乱。”

原本等候在台阶上的白毛好似读懂了陈爱阳的担心,体贴的冲过去将老九驱赶回来。

篱笆园又恢复了平静。

半响后,陈爱阳端出一个木盆,上面热气腾腾,里面盛放着半盆大米饭,在米饭之间有几块灰褐色的飞禽肉,煮熟的鸟肉伴着大米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黄皮子自然也不意外,顿时滋滋滋的围上来,原本整齐的队列一下子又乱了。

其中属老九叫的最欢。

陈爱阳将木盆往地上一搁,紧跟着进了屋,不一会端着一个瓷碗蹲在厨房门口,他碗中不见半点荤腥,和下面抢食的黄鼠狼比起来,也就多了几块腌萝卜。

其实黄鼠狼又叫黄鼬,属杂食动物。

主要以啮齿类动物为食,偶尔也吃其它小型哺乳动物。性格比较活跃,胆大,嗜血,贪食,具有掠食性。

通常情况下一只黄鼠狼的寿命,理论上也就活15~20年,有的甚至更短。

这是对一般的黄鼠狼而言,譬如木盆边的这只白毛明显不在此列,打陈爱阳搬到山坡上开始,白毛就已经生活在这一块。

那会陈爱阳也就30来岁的光景,而对方那会的额头前就已经有了一缕白发,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陈爱阳家中。

那一日他打了一只山鸡,用萝卜炖了一锅汤,半夜被厨房的动静惊醒,起床点灯后发现家里多了一只额前长有白发的黄鼠狼。

吉省古时就有出马仙的传统,其中供奉黄仙的黄家也在青木县内,所以一般人遇到黄鼠狼后,想到的并不是将它打死或者驱赶走,而是随它的便。

它要吃就吃,反正几块鸡肉也不值什么钱。

若是得罪了黄鼠狼,说不定会给全家惹来报复。

这就是陈爱阳和白毛的第一次见面,而吃到了熟食的白毛好似被人悄悄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次日,白毛领着几头小黄鼠狼叼过来几只被咬死的山鼠。

……

半盆混着鸟肉的白米饭在十多只黄皮子的抢食下很快被吃了个干净,陈爱阳端着碗望着天边最后的一抹红线,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

“我大哥回来了,离开四十年后终于回来了,不过是被人装在骨灰盒中捧回来的,这片山坡你比我来得早,理应更熟悉,等下帮我去挑一块风水宝地吧。”

“不要离得太远,就在我屋子附近,以后也方便我时常去看看他。”

“若是葬在我们家祖坟,说不定会被他仇家知道,到时候又要惹出麻烦来,唉。”

白毛此时正在舔舐着两只前爪上的毛发,听闻后望向陈爱阳,跟着点了点头,随后一溜烟窜出篱笆园。

剩下的十多只黄鼠狼好似得到了命令,也三三两两跟随着消失在小屋周围。

门口的老水牛好奇的转过头盯着黄鼠狼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一会才重新趴下。

又过了十来分钟,陈爱阳正在门口刷着铁锅,老九突然从草丛中出现,蹲在他面前一阵滋滋滋的催促。

陈爱阳将铁锅冲洗干净,转身从屋门口拿起一柄铁锹,跟随着老九抵达距离他屋子几百米开外的一处荒地上。

这儿距离山顶不到半里路,距离他的屋子也差不多这么远,周围灌木希少,野草却长得异常茂密,地势稍显平坦。

陈爱阳一锹下去,挖出来一团参杂着砂砾的黑土。

地里面并不潮湿,且挖起来不费劲,加上地势高,站在这里一眼就能望见整个陈家墩,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一块风水宝地了。

“这儿挺好的。”

陈爱阳心中暗暗点了点头,就这样默不作声的一锹一锹往下挖,直到身后的残阳完全消失不见。

他将铁锹杵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要不了多久我也会下来陪他,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替我挖坟的人。”

在他身旁,原先的十多只黄鼠狼早已溜得一个不剩……哦不对,还剩下一只额前长着一缕白毛的黄皮子。

陈爱阳休息了一会,继续挖,如此断断续续,一直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方才挖出一块一平方米大小的土坑。

埋葬一个骨灰盒足够了。

陈爱阳望着旁边堆得像小山的泥土,用铁锹将泥土清理了一下,最后心满意足的返回小木屋。

在他走后,原本在旁边打盹的白毛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块风水宝地。

第二天一早,苏浩和蒋小雅留着黑眼圈出现在小木屋前。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

一是在这陌生的地面,有些认床,二来两人毕竟是年轻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虽都是合着衣服睡,心理上多少有些尴尬,晚上翻个身都怕吵醒对方。

第三个原因是半夜被冻醒了几次,关了空调又觉得房间太闷,打开房门吧,外面的蚊虫也跟着窜了进来。

如此遭遇经历了一回,两人都没睡好。

今天是谭腿陈的大事,闹钟一响两人纷纷起床,在村委会门口的水龙头草草洗漱了一遍,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其实也没有早餐吃。

苏浩手中抱着一个骨灰盒,蒋小雅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搁着一个电动刮胡机的包装盒。

“三叔。”

两人并排站在篱笆院中。

陈爱阳从卧室中出来,照例是昨日那副狗毡帽配灰色中山装的打扮,脚下踩着一双发黄的塑料球鞋。

他扫了苏浩手中的骨灰盒一眼,扛起墙边的铁锹,淡淡的回了一句,“走吧,墓地我已经帮他选好了。”

一行三人默不作声的朝前赶路,期间蒋小雅有好几次想将塑料袋中的礼盒递给陈爱阳,又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凝重,觉得现在不是好时候,只得忍一忍。

苏浩边走边观察,发现昨日见过一次的那头老水牛正孤零零安静的在山坡上啃着青草,在它周边有一条黄鼠狼若隐若现窜进窜出,根据体型和毛发判断正是昨天过来偷吃的那头年轻黄鼠狼。

十分钟后,三人立在了昨日被陈爱阳挖好的小坑前。

苏浩望着坑边的沙土,疑惑的问道:“三叔,这个坑是你自己挖的?”

陈爱阳道:“昨晚就挖好了,这儿风光正好,距离我哪儿也近,趁着一大早没人,赶紧办事吧,办完了事你们也好早点回去。”

尽管苏浩心中装着一肚子疑惑,此时也不方便发问。

他跳入小坑中,小心翼翼的将谭腿陈的骨灰盒摆在泥坑中央,摆正抹平后,从陈爱阳手中接过铁锹,就这么一锹一锹的往里面填着泥土。

苏浩终究是忍不住,问道:“三叔,我听陈二狗说,你被陈氏兄弟打了一木棍后,神经有问题?”

陈爱阳脸上少有的多了一丝情绪,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看我现在有问题吗?”

苏浩悻悻然的回道:“我觉得三叔除了话少一些,和平常人一样。”

陈爱阳又道:“我若不是神经有问题,又如何能获得这份守山的工作?这里面的水深得很咧。”

陈爱阳此时的说法与陈二狗告诉苏浩的大相径庭,这老书记果然没有讲真话,他将陈爱阳手上的这份工作说成是他对陈爱阳的一种照顾,妄想从苏浩这边捞一份人情。

苏浩原先就有疑惑。

所谓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假设陈氏兄弟是强势的一方,陈爱兵兄妹是弱势的一方,陈二狗为何偏偏给弱势的一方送人情?

这不符合办事的逻辑。

持枪凌弱落井下石才是人间常态。

果然有隐情。

陈爱阳之所以能获得这份工作,等于和陈氏兄弟达成了一个妥协,用这份护林员的工作换取陈爱阳的不追究。

某种意义上来说,护林员的工作被陈氏兄弟当成了交易的筹码,同样说明陈二狗是站在陈氏兄弟那一边的。

苏浩心中想到了陈二狗之前在他面前的嘴脸,不觉中提起了警惕。

这种不叫的狗才咬人,躲在暗处冷不丁就给你来上一口。

苏浩脑中又蹦出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再次开口问道:“三叔,二叔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报复?”

陈爱阳恨恨道:“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没用,埋葬了你师父赶紧走。”

苏浩不放弃,继续追问,“听您的口气,这件事是人为操作的?”

陈爱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呵呵的冷哼了两声,言语间的那股恨意几乎从空气中溢了出来。

蒋小雅此时不合时宜的突然开口道:“三叔,你恨我爹吗?”

苏浩嘴角一抽,这句话懒得帮她翻译,若他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假设他是陈爱阳,遇上这样的大哥怎会不怨?

如今人死为大,追究和埋怨的话语已经说不出口,到底是亲情战胜了怨恨,就让他深埋在心底吧。

蒋小雅的这句话等于直接将对方心中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扒了出来。

苏浩没帮着翻译,没想到陈爱阳却听懂了蒋小雅提出的问题。

陈爱阳倒背着手抬头看了看天,半响后吐出四个字,“人死为大。”

坟墓前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默起来。

苏浩闷着头干活,不一会额头就冒出了一排细汗,他一点一点将泥头填回去,最后用铁锹将泥土修理整齐,沿着坟头用铁锹狠狠的拍打了一遍,使得周边的沙土更加夯实。

几人的脚下多了一团铁锅大小的坟堆。

苏浩双膝下跪,老老实实在谭腿陈面前磕了一个响头,蒋小雅也跟着做了一次,末了三人沉默的望着面前的坟堆,苏浩总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

他弱弱的问道:“三叔,我给我师傅弄一块墓碑来立在这里,你看行不?”

陈爱阳摇了摇头,捡起铁锹,回头就走,隔空传来他的回复,“就这样挺好的,不要节外生枝。”

“那我去镇上买点纸钱来烧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