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港综世界抓诡 第71章

作者:我要上三江

看得出当初修建这栋房子时花了不少钱。

除了面积大窗户明亮外,客厅中的家具摆设比很多城里家庭还要气派。

后院的墙根处还建有一排一层的小平房,其中一间里面正冒着烟。

波哥将后院的侧门拉开,外面是一条小径,距离隔壁家的墙壁不到2米的间隔。

沿着小径而下,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那条水渠了。

后院和水渠之间还有一道10多米的土坡,土坡上长满了绿草,波哥后院外是一片菜地,周边扎着篱笆,绿草地上趴着零星的几头羊和水牛,正在悠闲的啃着水草。

“这片篱笆中的菜地是你们家的?”

庄士敦似乎又发现了一丝不同之处。

这周边的房子都是沿着公路而建,唯独波哥家的后面又是院子又是菜地,其他家后面只是一片光秃秃的草地。

波哥面色复杂道:“是我们家的。”

“那些牛羊呢?”

庄士敦又指了指趴在草地上吃草的牛羊。

香港九龙半岛因为人口稠密面积狭小,压根就见不到这种牛羊遍地跑的景象。

波哥再次面色复杂的回道:“这是别人家喂养的。”

“我们家先前也喂养过,不过都死了,淹死的。”

波哥说完指了指土坡后面的水渠,“都是下去喝水时淹死的。”

庄士敦一时间好似发现了疑点,“别人家的牛羊喝水时也曾经淹死过吗?”

波哥道:“有,但极少,袁家村这么多年我知道的别家牛羊只淹死过一次,还是一只小羊羔,而我们家前前后后喂养了不下十只羊,2头牛,都淹死了。”

“其中一头还是水牛。”

这次不要说是庄士敦,便是苏浩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众所周知,水牛的名字中带着一个‘水’字,是因为它们会游泳,水性极好,夏秋季节天气炎热时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趴在水中。

怎么会淹死?

苏浩几乎脱口而出,“这水渠有多深?”

“最深的地方有三四米,浅的地方也有两三米,是一条用来灌溉的水渠,水渠后面的农田平时都是用这条水渠灌溉的。”

波哥指了指远处的田埂。

水渠后面就是农田,不少地方已经蔓延成了一片金黄色,很快就到了夏季收稻子的季节,田埂上不时有扛着铁锹或者木桶的农民,让几人一时间还以为这里不是香港。

很多人对香港的第一印象是高楼大厦、人口稠密、亚洲经济中心,其实在新界的几个人口稠密、面积宽敞的行政区是有农田的,最原始的那种。

当然也有养殖场。

“这水渠里面淹死过人吗?”

苏浩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波哥脸上露出一丝惧色,悄悄指了指隔壁的二层楼房,小声说道:“旁边家的老太几年前在水渠边洗衣服,滑下去淹死了。”

“从哪以后的几年,我们家就开始淹死牛羊,后来连鸡鸭都不能喂了,当初在老宅上面翻盖这层别墅时请风水先生看过,他说是因为我从事屠宰场的缘故,杀生太多才得到的报应,我却觉得这里面另有名堂。”

苏浩慢慢来到水渠边站定,这水渠里面的水浑浊中透着一股墨绿色,沿岸几米处还有一棵四五米高的柳树,一半的柳枝垂在水面上,几头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栖息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鸣叫。

在往上游的几米处有一座木桥,桥边用石头垒出了几个简陋的小码头。

想来村中的不少农妇平日洗衣洗菜都会来这儿,只不过现在家家都有了现代化的洗衣机和地下水龙头,这码头就这么荒芜了,周边已经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和杂草。

“你请我们来就是为了查出这水渠中淹死牛羊的秘密?”

波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也不全是,我请你们来还有另一件事,当然,你们要是能查出来为什么偏偏我家的牛羊会被淹死,别人家的却没有,那就更好了。”

就在这时,几人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叫喊声,“爹,奶奶说饭好了,叫你和客人回来吃饭。”

几人转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波哥当下面色一变,急忙推着对方就往回走,“我不是说了吗,不许你们几个来后面玩,距离水渠越远越好,你是不是忘记上次你娘打你的事了?”

女孩脸色一变,回嘴道:“我就是喊你们回去吃饭,又不是过来玩。”

“喊吃饭也不行,你不会站在院子里喊?我们又不是听不见。”

庄士敦和苏浩对视了一眼,这波哥一家似乎对这条水渠谨慎过度,前者请教道:“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苏浩摇了摇头,“信息太少,等下吃完饭再说。”

从刚才知道的信息看,这条水渠怕是有些问题,下面说不定潜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几人往回走时,隔壁的二楼窗户后站着一个人影,这人一副老农打扮,头发已经秃顶了大半,看模样还不到六十岁,只是面色黝黑,望向窗外的几人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第110章 风波起

波哥家的厨房就设置在后院的那一排小平房中。

厨房和餐厅合在一起,大约五十多平方米宽,占据了这一排平房的一半面积,至于剩下的几间房,一间是他老娘的卧室,在最左边。

另一边是洗手间和一间杂物房。

期间庄士敦问过,“你前面别墅一共三层,房间也多,为什么不让你老娘住前面?”

波哥解释,一楼其实也有一间卧室是他老娘的,那间属于当初他老娘和老豆的主卧,后来老豆去世后,她就坚持要搬到后面来。

其实前面一楼也有厨房,只是老人家坚持要在后面做饭,就随着她了。

一行人来到餐厅,餐厅中的环境一时间变得熙熙攘攘热闹起来。

七岁的召弟和五岁的再召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长凳上,客人不来不开饭,这是农村的传统。

三岁的还召就没这么规矩了,站在长凳上一个劲的用手抓菜盘里面的鸭腿,波哥媳妇已有3个多月身孕,正在帮忙端菜和摆碗筷。

老二再召眼巴巴的看着老三还召将鸭腿抓到自己面前美滋滋的吃起来,这下也忍不住了,唯有老大稍微懂点事,在旁边噘着嘴呵斥两位妹妹。

等到波哥媳妇回来,自然又是一番说教。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饭桌上不免有些鸡飞狗跳。

苏浩点了一根烟,看向庄士敦,“你现在饿不饿?”

庄士敦回道:“还好,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逛逛,让她们先吃。”

苏浩也点了点头。

波哥在旁边一个劲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娃娃有点多。”

随后他朝一位穿着灰色衬衣的老妇使了一个眼色。

几人又来到前方的别墅区。

“你那把杀猪刀带回来了吧?”

苏浩问。

波哥连忙说道:“带回来了,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放在屠宰场丢失了怎么办?我在哪里刀就在哪里。”

“现在刀呢?”

“在我爸的房里。”

波哥推开一楼大厅右边的一间房,房间极其宽敞,一半摆着衣柜和一张床,另一半设立着一个简单的祠堂,长桌上摆着几个灵牌,以及两个香炉。

灵牌最上方还贴着一张黑白色的老人遗照。

波哥指了指遗照上面的男子道:“这是我爹,我们祖籍是粤省,当年我爷爷孤身一人跑过来,靠着祖传的手艺在港岛这边站稳了脚跟,又将我爹和我奶奶接过来,最后渐渐在西贡这边安了家。”

苏浩发现其中一个灵牌上写着‘张永雄’三个字,好奇问,“这是你爹的姓氏?你们这里不是袁家村吗?”

波哥解释道:“村子是叫袁家村,不过村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二三代移民,姓氏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从内地那边过来的,后来政府觉得九龙半岛人太多,就出政策鼓励我们往新界搬,承诺给这边通水电和公路,我爷爷就是那会搬过来的。”

“水渠后面也有我们家几亩田,只是后来干起了杀猪的勾当,田地就荒芜了。”

“对了,我爷爷叫张永海,我叫张永波,因为都是一脉单传,起名上也没那么多讲究,至于我爷爷老家那边的亲戚,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如今我们一家算是彻底的港岛人。”

张永波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苏浩看见那把杀猪刀外面套着一层灰黑色的牛皮刀套搁在供桌之上。

他好奇的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发现这杀猪刀看着没多大,重量却不小,十分压手,至少也有10多斤。

等苏浩准备将杀猪刀重新搁上去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貌似瞧见遗照上的张永雄相片咧嘴对他笑了笑。

苏浩突然改了主意,“波哥,这刀我后面肯定要借用,不如现在就让我拿着,提前熟悉一下。”

波哥道:“你愿意拿就拿着。”

几人离开了祠堂,又被波哥带着参观了一下他们家。

波哥夫妻两和几个孩子基本上都住在二楼,上面有3个卧室和两个卫生间,装修打扮方面就女性化多了,儿童用的童车和布娃娃遍地都是。

三楼则被他装修成了一个书房,还有两间杂物房。

几人最后爬到楼顶。

上面没有设置栏杆,平日通向楼顶的门基本上都锁着,谨防几个小孩偷偷溜上来玩出意外。

波哥指着袁家村剩下的几家楼房豪迈的介绍道:“我爷爷刚来港岛时被人瞧不起,到处受欺负,如今我们不仅在港岛安了家建了房,我们家的别墅还是整个袁家村最高最阔气的。”

从楼顶看去,整个袁家村修建在公路两边的房子约莫七八栋,大多是两层小平楼,唯独波哥家是三层别墅,不仅最高,而且前后都有独立小院,算是别具一格。

苏浩突然指着脚下隔壁的这栋楼房问道:“这家姓袁还是张?”

波哥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一家都是扑盖,他们也姓张。”

庄士敦擅长察言观色,趁机问道:“你们两家有矛盾?”

波哥点燃烟吸了一口,悻悻然的解释道:“我爷爷那代其实两家关系不错,因为我们祖籍就是一个地方,算是隔壁村,所以都姓张。”

“当初两人一起从九龙半岛来西贡种田,原本打算互相扶持有个照应,后来我爷爷靠着杀猪的手艺日子越来越好,两家就有了矛盾。”

“水渠后面原本还有我们家的几亩地,我爷爷发家后到了我爹这代,直接将土地免费转让给他们家,关系算是缓和了一点,后面,他家媳妇在水渠洗菜时脚滑掉下去淹死了,那会恰好我爹在后面菜田忙活,听到呼救声赶过去时人已经沉下去了,没救起来,两家关系就一下子发展的势同水火。”

“他们觉得我家见死不救,赚钱了就开始忘恩负义,当年我爷爷和他先人都是穷光蛋在港岛互相扶持,你帮我我帮你,怎么叫忘恩负义?我们家又不欠他的。”

这种事苏浩和庄士敦就不发表意见了。

类似得矛盾在农村乡下十分常见。

不是有一句话吗,“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一面。

也许失足落水淹死那一次只是一个矛盾爆发的引子,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一家富了,另一家还穷着。

大家一起从内地逃过来港岛讨生活,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你能发达,我就不能?

这种贫富不均带来的心理落差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不要说邻居了,便是亲兄弟之间也一样,久而久之就会滋生一种叫仇恨的东西。

共甘苦容易,共富贵难。

苏浩想了想道:“你请我们过来是帮你查清楚一些诡异的事,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水渠中的名堂?”

波哥看了一眼隔壁楼房,收声道:“我们下去说。”

几人从别墅楼顶下来,一楼大厅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小孩们吃饭来得快去得快,都是赶着热闹的趟儿。

几人来到厨房,先前穿着灰色衬衣的老妇人手脚麻利的从铁锅中端出来几个大盆,其中一盆是一碗老鸭炖藕,另一盆是一条大草鱼带着热汤。

这种乡下做的菜虽然看着不那么精细,但分量极大,盛菜用的都是那种大汤碗,还有的直接用铁盆,一铁盆差不多就够三个成年男人吃饱。

至于桌面上剩下的还有一盘鸡爪,一盘花生米,什么韭菜鸡蛋、青椒肉丝、香卤猪头肉等等的七八盘摆的满满当当。

老妇人在旁边陪着笑脸解释,“刚才娃儿们吃的急,让客人久等了,我特意将菜收下去重新加热,这些主菜娃儿们都没动过,客人们放心吃。”

看得出,老妇人身体还算硬朗,手脚也十分麻利,一看就是吃过苦的人,面对几人时神色略微有些拘谨。

波哥拉过老妇人道:“妈,坐着一起吃,这些都是我朋友,今天过来就是帮我们查清楚原因的。”

老妇人迟疑道:“这两位客人都是风水先生吗?”

苏浩年轻的不像话,庄士敦西装革履,怎么看都不像风水先生啊。

波哥笑着介绍道:“这位庄先生是私家侦探,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收费很贵的,这次你儿子面子大请过来免费帮我们,这位年轻靓仔就是你口中的风水先生。是我一小兄弟,叫阿浩。”

两人站着和老妇人打了一声招呼。

老妇人即便心存疑惑,也手脚麻利的帮几人摆好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