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野三四
“但是，克里斯曼死亡被你杀掉了，你之前作为威胁我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艾弗洛笑笑。
的确，之前作为可以和艾弗洛交易的保障之一，就是克里斯曼这一派只要抓住丝毫艾弗洛的负面消息就可以大做文章，而现在却没有了。并且索雷川也自己宣称了一切的刺杀行为都是夜莺所做，那么当初来刺杀自己而穿着军部制服的人，也同样被认为成了夜莺。如果索雷川再进行职责说那是军部的人，没有任何说服力，而且凭着现在帝国内薄弱的政势，没有一点可能会去处理艾弗洛。
艾弗洛目前在国会上已经拥有了绝对的优势，索雷川的威胁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我想你艾弗洛不会是一个会食言的人吧，不然我想你也不会大晚上跑到我家来。”索雷川并没有放开紧张的面容。
“当然，我艾弗洛答应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话语中透露着对于自己本身的傲娇。
艾弗洛并没有把索雷川救了自己当作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来看待。对于之前和索雷川约定合作的事情，也并不打算食言，只是想站在和他在一个对等的地位上。除了英雄王，艾弗洛不想成为任何人麾下的战士。
而索雷川也的确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抛开他那胡来蛮干的做事方式话。
索雷川看了一眼周围的佣人们都在安静着看着自己和艾弗洛的对话，便说，“跟我来。”
把艾弗洛带到自己的房间后，把门给关上了。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索雷川叹了口气。
艾弗洛说，“说吧，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做到。”
“陛下下了命令，三天后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南方战场。”
“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我不能去那里，我要留在圣弗洛里德，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我需要你伪造一个我，一同和你前去，而我需要留在这里。”索雷川似乎把每个字吐出来都需要非常大的力气。
艾弗洛忽然脸色变了，好像有点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违抗英雄王陛下的旨意吗？”欺骗英雄王的事情，让他很为难，“还是因为要上战场了，所以你害怕了？想成为一届逃兵？”
“听着，艾弗洛，你要相信我。虽然我现在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你要相信我。”索雷川认真地看着艾弗洛，用手撑着书架，似乎很疲惫，“你所忠诚的，是这个帝国？还是这个英雄王？你所期盼的是否是和平与繁荣的未来？”
“英雄王陛下在让这个土地变得更好。这一点我认为毋庸置疑，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艾弗洛有些不能理解索雷川的话，这句话在监狱中的时候也讲过类似的，当时并不在意，可现在看来这个恶魔可能心怀鬼胎。
“如果我说，会将这片大地招来彻底的混沌与黑暗的人就是英雄王，你依然会站在那一边，用这刚正不阿的声音继续高唱着你的忠心吗？”
“你的这番话我无法当作没有听见，即便我愿意和你合作也没办法置若罔闻！如果你不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那么你今天将会死在这里。”艾弗洛带上那只加强闪电魔法的手套，对于索雷川这番看起来像是要叛国的言论，他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真是耿直是木头脑袋呢。”索雷川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尽显无奈之情，“你忘记那种魔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吗？换句话说，你在我面前基本就是手无寸铁，我想杀死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
这不但没有减弱艾弗洛的闪电，反而听见了更加剧烈的闪电的啪啪声，“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是对于你刚才的那些话实在没办法往肚子里咽，愤怒得不行，趁着我还有理智，希望你能够解释清楚。”
艾弗洛是一个对于自己生死根本不在乎的人，他为了帝国可以放弃一切，所以他手下的那些年轻士兵们才会如此向往与憧憬他。
索雷川一屁股坐在了书桌后的椅子上，摇摇头，“反正如果你今天不答应的话，也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那么我就和你多说几句话吧。”
索雷川并不用担心艾弗洛耍花样，在原则性问题上，艾弗洛是一个不会转弯的人。
然后便把自己在冰冷高原上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告诉了艾弗洛，已经使用了用简短精炼的语句，还是将这个故事讲到了后半夜。包括从罗帝那里知道的事情、从克劳福德那里知道的事情、以及自己所亲眼看到的事情。
包括纯白之境中的东西，包括布克奇的事情，所有的所有都和艾弗洛说了出来。
这些东西对于艾弗洛来说，都是骇人听闻的丧心病狂之事，根本不曾想到，那个帝国会进行着令人发指的实验以。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到了故事的中途便也转为了平稳了表情。
虽然知道这个恶魔很狡诈，可内心却相信了他的故事。
“你说你把那个布克奇也带到了王城之中来？”艾弗洛在故事的最后，没有对故事的本身提出了质疑，而是对那个人偶绅士产生了兴趣。
“是的，目前也正住在一个旅馆之中。”索雷川看出了艾弗洛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表情。
“我想见他一面，如果说真的是十几年前图书队研究员布克奇·兰多夫的复制品。那么你的话可能可以让我相信。”
第三十九章 未理清的感情
“这点没问题，如果需要，我想明天带他一起去图书馆，那里也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事情。”其实索雷川更主要的目的，是想再见一次菲奥奈，她可能也会成为自己所需要的力量，在图书馆中所需要知道的真相也太多了。
“那就在国会结束之后吧。”艾弗洛在听了那个故事，暂且妥协了。
艾弗洛便打开门锁离去。
索雷川坐在椅子上挤着眉心，虽然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说服艾弗洛远比想象中困难得多，竟然需要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才勉强让他信了一些。
在艾弗洛走出库克特恩公馆之后，进到书房里来的是艾西莉亚。
“有什么事吗？”索雷川闭着眼，捏着自己的眉心。
“我觉得那个菲奥奈，她可能是夜莺的成员。”艾西莉亚进来后，带上了房门。
索雷川并不惊讶，“恩，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她似乎对夜莺了解得非常多，如果说她生存的意义仅仅是为了弑父报仇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去了解夜莺这个组织。她的话语中有着很多不清晰而且矛盾的地方，但好在她的脾气似乎还算直，可能可以利用。我们得想办法找到通往圣王塔的办法。”
这才是索雷川这一次回到圣弗洛里德来的最终目的——进入圣王塔。
而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权限，是无法进入到那个地方去的。
能够进入圣王塔的只有英雄王，以及圣教廷中的大主教。
其他人，就算是十二骑士和帝国英雄，都是不能将脚迈进去一步的。
要怎样才能进入那个塔内……
在圣王塔的周围，满是准骑士及以上级别的骑士团在护卫着，撇去魔法的伤害力，那些人的近战技术就足够让索雷川致以死地。
想知道那个塔内秘密的方法，也未必只有进到里面，另外的一个途径可以获取消息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既然作为帝国内研究魔法最先进的地方，而那些魔法的能量来源又是圣王塔中的天使。
现在帝国将自己要派往南方战场，但索雷川知道，就算打败了来自南方的威胁，但内部的威胁不清除的话，波西帝国将永远没有未来。
那么在那个宏大的书库之中，必定有几本隐藏在深处的书籍，一定会记录到那些帝国最黑暗的历史吧。只能先抱着幻想的心态去试一试了。
至少图书队比圣王塔周围的骑士团相比，看起来更好对付一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
“艾西莉亚，你最近没睡好吗？”
艾西莉亚的眼眶周围满是黑影，精神状态也像是几天没怎么好好睡觉的样子。
“是啊，我倒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睡觉呢。”艾西莉亚的表情像是回到了之前边境的牢狱之中一般，说话没有任何语气、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座冰山一般。
此时的艾西莉亚是多么的充满了违和感，甚至让索雷川看得都有一些心疼，明明是曾经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火焰，此时看来却是那么黯淡。
索雷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自己独自行动的关系了吗?好像也不是，模糊记得她这种状态似乎是从上次和菲奥奈见面完之后就已经那样了。
“究竟……怎么了？”索雷川本以为靠着艾西莉亚的坚强可以马上自己调整过来。
但那句关心的话还是问出口了。
忽然看着那个像是回到了曾经的艾西莉亚，索雷川有了一种比曾经离艾西莉亚更加遥远的错觉。
恍惚之间，艾西莉亚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了，索雷川想去追问，可怎么也没办法站起来迈出一步。两只脚根本没办法离开地面。
因为他的内心之中在恐惧着。
从小被忌讳、唾弃、被神明和人类抛弃的自己，脑海中几乎没有怎么安慰人和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的片段，就算到了艾西莉亚的身边，毫无所知的索雷川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雷川开始恐惧了，忽然想起来，对于艾西莉亚来说，彼此不过都是知道对方的名字、样貌和性格而已，彼此对过去的事情都不了解，都没人提起过。而自己却早就把艾西莉亚当作了精神上的依靠。
毫无根据的信任，毫无根据地依靠。这样的感情，真的真实吗？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爱情？
索雷川不懂，从小只有哥哥陪伴着的他，一直到自己进入了深红骑士团驻守的监狱之前，都甚至没有被女孩子正眼瞧过一眼。无法理解当看见艾西莉亚那副痛苦的表情时，胸腔里翻涌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越来越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索雷川只能看向窗外，外面那宁静的街道似乎可以给自己带来片刻的宁静。
从今天开始后，王城内的近卫兵都调出了一部分去巡逻夜晚的街道。当然，最精英的那部分还是留守在王宫之中，来保护王族的安全。施莱昂也曾建议了迪奥不要将太多的兵力撤出王宫，以免有人趁此机会来偷袭王宫。
纷乱并不会因为克里斯曼的死亡而落下帷幕，反而说可能克里斯曼的死亡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真正的威胁根本不是来自两派相争。
从库克特恩公馆这里也能够看到一些圣王塔的塔尖，整个黑色而静谧的夜空之中，唯有那围绕着圣王塔尖的地方，有一些些类似黎明之光的白色光芒。
人们都认为着，那是天使降临与人间的圣光。
听说教会每年都会选出一个圣女，让其在圣光降临之处的塔楼内，进行祈愿，与天使交流。
那便是可以进入圣王塔内的第三个身份——圣女。
圣女的事情也只是王城内人们的传说，而圣教会方面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这样的事情，却也没有进行辟谣过。
没有时间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太多剩下的生命了。索雷川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男女之情的事情了，如果把太多心思花在这个上面，可能会对今后的行动产生影响……
想到这里，索雷川觉得自己更加搞笑了，明明已经接吻过不止一次了，还想犹豫这种问题。
第四十章 未了解的真相
当旭日升起的时候，街头上的巡逻卫兵队开始进行换班，而索雷川也和艾西莉亚一同去参加例行国会。
这次索雷川和艾西莉亚都几乎没有说话，因为国会上讨论的都是一些尘埃落定的事项，关于怎么弥补和完善的事情上，他们完全帮不上忙。而关于昨天晚上的那个尴尬场面，他们彼此谁都没有再提起，只是略微冷淡的气氛中掺杂着许多尴尬。
几乎都是艾弗洛和保罗两个人的专场了，已经没有人再能和激进派的他们提出抗议了。
国会很快就结束了。
在国会结束之后，艾弗洛上了马库斯的马车，和索雷川、艾西莉亚一同去往日落旅店接布克奇。
布克奇出来的时候，还是穿着那种非常正规的绅士服，带着绅士帽，黑白各一半的面具还是戴在脸上，那样的伤口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过这个面具也经常会引到别人的围观，布克奇并不在意这种眼光罢了，他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绅士，可以做着任何自认为具有绅士风度的事情。
“嚯嚯嚯，好久没有出场过了，终于轮到我了吗？”布克奇看见索雷川之后，本想给他一个拥抱，但被索雷川一把推开。
但当索雷川看见布克奇之后，便开始头痛起来了，因为本想带着布克奇去见菲奥奈，因为之前看得出她似乎和乌紫库茜有些渊源，可能会在布克奇以及之后调查的事情上帮上一些忙……
当然这是最初的想法，但是现在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不知道她昨晚的情绪还有没有调整过来。这是令索雷川最担心的一点，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在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进行着，所以对于结果很多都是未知的。
当问及门口图书队的人菲奥奈是否在的时候，那个图书队的人楞了一下，“你找我们队长干嘛？”
“有关公主被刺的事情，似乎你们队长知道一些相关的事情，我想进行调查取证。”艾弗洛从后面的马车里钻了出来。
图书队的人看见艾弗洛的面孔后，便恭敬起来，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艾弗洛被调职的事情，“艾弗洛阁下，非常抱歉，从昨天晚上开始，菲奥奈队长就没有归队……现在巡察队也在寻找她的下落。”
“那打扰了。”索雷川一扭头就走了。
没想到那个菲奥奈比自己想象中得更加冲动，不过她现在是夜莺组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作为一般的图书队队员的话，夜不归宿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甚至一般的队员都没有自由进行单独的外出活动，作为队长菲奥奈才可以进行私自外出的，这也是为了防止一些魔法泄漏。
对于拥有全大陆最先进魔法技术的波西帝国，万一将魔法的秘密泄露到敌国，那可将是会导致灭国的事情。
所以作为一个图书馆巡察队队长夜不归宿，这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我会召集军部展开全城搜索。”艾弗洛马上去和那图书队说了起来。
“艾弗洛！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叫外面的马车吧！”索雷川马上回了马车，也没搭理艾弗洛，直接让马库斯先回到库克特恩公馆。
索雷川有一些生气了，那个女人感觉甚至比自己还要乱来。在《波西帝国魔法条例》中，规定如果图书队员不给出合适的理由话，将遭到终身监禁，并且无法与外界人见面的下场。
至少……至少现在也要找到那个菲奥奈，将一些事情问明白，如果是她的话，如果她的确是夜莺的人话，一定知道有关圣王塔以及帝国一些阴谋的事情。
夜莺是既然不进行偷窃钱财也不进行烧杀**的盗贼工会，他们只进行对于图书馆书籍的偷窃。那是重罪，被抓住之后是同样要遭到终生监禁的。那他们获取这种书籍的意图在哪里，肯定是为了学习魔法，从那几个刺客会使用精灵之力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且当初菲奥奈和那些刺杀自己黑衣人作战的时候也有古怪，那种自燃的方式可能未必是死亡。
自从冰冷高原回来之后，索雷川对于任何样子的魔法都不会奇怪了，那种自燃可能只是障眼法，说不定是将自己传送走的一种方式。没有触摸到他们的脉搏根本不能判断那些黑衣人是真的被菲奥奈杀死了。
但现在必须将其找出来，可根本没有头绪，有关夜莺方面的报告除了菲奥奈告诉自己的一些事情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情报。
索雷川让马库斯的马车在全城内随意奔跑，他根本就没有可以去找的地方，也没有一个目标。
撩开窗帘，外面的街道很安静，明明才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很多商铺都早早地关了门，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开门。
这几次令人发指的刺杀事件，让全程新人惶恐，他们能不出门的话是绝对不会选择出门的。
之前王城的热闹和那些白色玉石的建筑有一些违和感，而现在冷清的街道上，没有人在的时候，才真正凸显了这些白色玉石的神圣之感。除去了那些喧嚣的人类，这里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神圣的都市，像是天使所在的地方。
可索雷川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个，他只关心菲奥奈的所在之处，他要比军部或者图书队更早一步找到那个女人。
“对了！去弗蕾亚大道！”索雷川忽然想来了什么，叫马库斯立即调转马头，去往弗蕾亚大道。
在那个破烂的酒馆，那个侍应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到弗蕾亚大道入口处的时候，索雷川一跃下马车，也没管车上的艾西莉亚和布克奇，独自跑向那天菲奥奈带自己去往的那个小巷子。
他全力地奔跑着，明明知道就算自己早到几秒钟，也不会对之后的形势产生任何的变化，但索雷川就在竭尽全力地狂奔着，不遗余力地奔跑着。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似乎是将圣王塔中秘密的探求成为自己的绝对目标，却给不出一个清晰的理由。
只是想知道，想知道那个总是在纯白之中呼喊着救救我的恶心生物究竟是什么。
第四十一章 消失的酒馆
但是，就算找到了那个酒馆，也是成为了徒劳。
原本是木板堆积起来的地方，成为了一片虚无，只有一片被开凿出来的时候白玉缺口，原本属于这里的吧台、酒柜、椅子，全部都是消失了，仿佛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般。就连那个可以进入侧面小房间的洞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那里的墙壁上是没有缝隙的模样。
最后的线索……也没有了……
索雷川开始绝望起来，现在所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了，既然不能依靠图书队，既然不能依靠军部，那么唯有依靠自己去圣王塔附近独自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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