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系
“您的意思是……”
卡卡西想不出来，面对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诚然，木叶在火之国高层还是有些朋友的。可面对这种大是大非，那几位朋友未必敢仗义执言。
这钱收的真的烫手。
他们顶多劝木叶先忍耐几年。
“的确有点难度，但大名才不会去民间仔细体察民情。”
“他的情报来源，无非是心腹的谏言，或是部门的调查报告。”
“前者我们可以让他们嘴上留情，而后者……卡卡西，你出去帮我把奈良鹿久叫进来，我有要事跟他说。”
卡卡西不明其意，但还是认真的回道。
“是，火影大人！”
……
不多时，穿着正装的奈良鹿久进来了。
——木叶的制服标准并不严格，除了上忍马甲以及护额之外，其他就没太多要求了。忍者们不仅喜欢自己随便混搭，甚至有人把护额戴在脖子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情趣爱好。
周防诚上台之后，自然得改弦更张。
最起码，得把制服整帅一点，规范化一点。
战斗时先不说，在非战时的时候，木叶上忍们的标准装束是金色双排扣大衣和蓝帽子——总共是四季常服八套，如果天气太热自然是换夏装。
不得不说，现在确实比之前正经多了，一看就是暴力机关成员，沉稳而可靠。
想想看，你在大街上遇到一个人，他穿着忍者鞋，打着绑腿，眼神松散而随意，用一个护额挡住一只眼睛，头发毛躁毛躁的像是只刺猬，一副没干劲的样子。
而另一个人则是穿着黑色皮衣，打扮冷淡严肃，时刻保持着怀疑的目光，高帮黑色军靴乌黑锃亮，胸前的狗牌明确的昭示着自己的身份，口吻简单而精准——那么，你会认为哪一个是木叶忍者呢？
当然是后者了。
只不过木叶忍者们散漫惯了，多少有些排斥。
周防诚也不急，给足了他们时间慢慢适应。
“鹿久，你来了……坐啊。”
周防诚和之前一样，又倒了茶给两人。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回火影大人，您之前和我说过那些话之后，我就知道您肯定有一个大计划需要用到我。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该说不愧是岸本钦定的白纸扇么，这反应真够快的。
虽然……周防诚现在用他，和之前想用他的原因不太一样。
“鹿久，你既然已经有觉悟了，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以第五代火影的名义，我正式命令你为非战时的情报科主任。”
这职务名称听着够怪异的。
但鹿久还是直接行礼。
“是，火影大人！”
“很好……那这样，我现在手里有三十二名退役的伤残忍者。他们中有几个是缺了肢体，有几个是不能再使用查克拉……不过他们虽然伤了，却都是前线走下来的好手。我问过他们的意见了，他们虽然已经有了退休金，但还是希望为木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把他们全部派给你，做第一批部下，有没有问题？”
要是其他人听到，自己的部下全都是一些伤残人士，估计就直接炸了。
不过鹿久仔细琢磨过之前和周防诚的对话，因此没有直接反对。
“我认为只有没放准位置的部下，而没有真正无能的部下。不知道火影大人准备给我什么样的任务？”
这话说的。
“放轻松一点，鹿久，我都说了，你们是非战时的……那种花边小报知道吗？你们就干这个。”
让天职战斗的忍者去当狗仔队，也就周防诚能说的出这种混账话了。
如果放在之前，鹿久就算不敢当面反驳，心里肯定是要不舒服一阵的。
不过此事本身就是老兵们的意愿，而且……他多少有点想知道，周防诚又准备整什么样的活。
“真的只是做那种花边小报吗？”
“对，大部分时候，这只是用来养人而已，大家想发挥一点余热，总是好的。只有在特殊的时期……你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了。”鹿久点头，并且同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但这种小报，真的能养活这么多人吗？”
鹿久多少也看出了周防诚的一点门路，他说的养活，可不是勉强给一点点抚恤金，让那些退役忍者姑且活着而已。
目前木叶底层忍者们私底下对周防诚的评价是，是个十足的屑，就算是在萝莉控中都属于人渣的典型。
但是个很好的影。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需要的经费就不少了。
而且他说了，是第一批。
“怎么不行？战争、阴谋诡计、涩秦、壮阳，是人类永不过时的四大需求。只要往那方面发展，绝对不会错的。”
“我大致明白了。可如果写的太夸张的话……最起码，作为报纸，我们要追求真相……”
“真相？没人在乎这个，大家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而已。就算你们只给一个标题，读者们也会自己脑补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太明白，哪里的读者会如此……”
“当然是微……算了，这些不重要。你去执行就可以了。”
鹿久还是有些困惑，不过他很明智的没有反驳。
“我大概明白了，但您能不能先给我们接下来的报纸定一个基调？这样我也有好努力的方向。”
周防诚想了想，从抽屉里摸出来了一张白的涂鸦。
小家伙年纪一点点增长着，也开始喜欢画东西了。
可惜里面通常只有她和周防诚，偶尔有水无月女士，手鞠是从来没有的……
“你说说看，这是什么？”
“是一幅……儿童的简笔画。”
“不，你错了。应该是——公公半夜敲我房门，懦弱的老公从不反抗，婆婆也找茬，太难过了。看到抽屉里的一个化验单才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明白了吗？”
鹿久额角当时就流下了冷汗。
他开始意识到，继周防诚的名声完蛋之后，他的名声可能也……可谁让他是忍者呢。
“火影大人，我已经明白了！”
“很好——对了，给你个私人提醒，以后在发报纸的时候，记得多用震惊两字，加黑加粗的那种。”
鹿久还是茫然，但他仍然点头答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搞定了小报之后，周防诚再次看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我没那么多时间全程监护，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你和鹿久一起来完成吧——做的漂亮点。”
卡卡西脑门上浮现了很多个小问号。
“火影大人……我和奈良大人？”
“是。”
“可他不是做报纸吗？怎么帮到我？”
卡卡西已经知道，他现在表面上是要说服一位大导演，但实际上是让大名放心。
这怎么办到？
都说到这里了，卡卡西还没醒悟，周防诚无奈，只能继续点拨一下。
“大名想要获得情报，就得通过部门的问卷调查书，或是道听途说。大人物们才不管底下人是怎么做的，他们只想要结果。”
“所以……我们其实可以操纵调查结果。”
卡卡西摇头。
“操纵？那需要担负的风险太高了……”
“谁让你直接强行改结果啊，你改问题不就行了？而且你觉得那些发问卷的人会真的出门吗？在自己办公室里互相填填就完了。”
卡卡西还是不解，于是周防诚只能直接点破。
“这样吧，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卡卡西，我将询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
“假设，大名决定要增加常备军，你作为普通人怎么想？”
卡卡西举手。
“大名不可能增兵，现在全国上下因为战争，都恨死了打仗。而且普通士兵的用处不大，还不如增加几名忍者，我作为普通人，是不可能同意的。”
周防诚：“好，那现在一位黑丝大长腿，露出南半球的泪痣大姐姐坐到了你的面前。”
鹿久：“哇，那可真是……就算再无聊的谈话，都得必须进行下去了。”
周防诚：“那么，旗木先生，您担心无业青年增多吗？”
卡卡西：“是的。没有工作的话，大家会变得很危险……还好现在战争已经终止了，情况会慢慢好起来。”
周防诚：“您担心青少年犯罪率上升吗？”
卡卡西：“是的。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周防诚：“您觉得学校里缺少纪律吗？”
卡卡西：“是的……因为战争，老师们都没心思上课了。”
周防诚：“您觉得年轻人欢迎权威和领导吗？”
卡卡西：“额……是吧？”
周防诚：“您觉得他们喜欢挑战吗？”
卡卡西：“嗯……毕竟谁都喜欢刺激。”
周防诚：“毫无疑问，您也支持增兵了。”
卡卡西：？？？？
鹿久默默捂脸。
第三十章 你们有点太极端了
轰隆隆。
闷热了许久之后，天空中终于汇聚起了大量铅灰色的雷云。
啪嗒、啪嗒。
黄豆大小的雨珠不间断的从空中坠下，滋润着干渴的大地。
“真是一场好雨啊。”
火之国大名悠然的坐在茶室中，他捧着一杯茶，静静地凝视着这份大自然的馈赠，整个人的身心无比放松。
年纪越大，他就越喜欢雨。
因为雨就是雨，不会是其他东西。
“要是所有人都跟雨水一样纯净就好了。”
大名如此感叹着，把将棋的棋盘挪到了身边，就着雨声，开始了自己和自己的对弈。
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大名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对手的棋路，并且遇到困难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大名乐此不疲。
因为轻松。
他不需要猜测对方的想法，不需要揣摩对方的行动之后，是不是有什么别样的意图。
旁人或许无法理解这种心情，然而对于火之国大名来说，这就是困扰了他一生的问题。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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