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而在这片大地上，真正用来衡量战力的标杆是那些堪称神明的巨兽们。
羽蛇神曾经也是属于‘神’的一员，嗯，勉强算是，大概是守门员吧？
但那也是‘神’。
而如今，力量变得贫弱，人格变得疯狂，就连寿命都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如此之多的改变当然不只是基因的退化带来的，也有一位先祖的原因。
那位先祖发明了一项法术，或者说技术，他将大量的信息灌输进了尚且处于婴儿时期的后代大脑当中，这些信息包含了部分有用的记忆与知识，让后代生而知之。
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让后代从起跑线上就领先别的孩子，能够更好地传承属于‘羽蛇神’的历史与荣耀。
但是，这份技术同样也是个悲剧。
不说那些本该纯真的孩子在拥有了那些记忆后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单单是手术本身便是一个诅咒，一个因为‘传承’而延续在血脉中的诅咒。
这种手术成功率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每一个孩子的成功都是不计其数的兄弟姐妹的牺牲。而在从一众兄弟姐妹中可悲地脱颖而出后，还将要面对寿命大幅度缩短的问题。
羽蛇神们没有童年，她们将在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后开始追逐知识与历史，将任何能够捕捉的填充到记忆当中。而在此之前，他们受到的一切教育都是为了追寻曾属于‘羽蛇’的荣耀。
“荣耀呀……我曾经也着迷于自身的血统，沉醉于我所拥有的力量，和未来我可能拥有的力量。”
霍尔海雅以带着些感慨口吻说着族群历史带给自己的影响。
但下一秒，她转头出神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从中窥见了历史的一角，低声呢喃：
“可除了血统，我又是什么、拥有什么呢？
“黑蛇侮辱了我继承的使命与历史，我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让她吃些苦头，然后……”
霍尔海雅的话在这里终止了。
周诚当然能够想象到画面，小黑蛇虽说是战败的俘虏，但怎么也够得上一个情人的位置，而且还是帮他在外处理事情的大秘书，因而小小的强化了一下，以塔rua的模板。
以前小黑蛇是精神系选手，现在她遇到打不过的能扛着移动城邦跑路，字面意思的扛着。
恐怕大肥蛇被小黑蛇给一只手按住了吧？
猜测的目光朝着霍尔海雅看去。
被看穿了的感觉让霍尔海雅有些尴尬，不过姑且还在承受范围内。
继续望着街道，她叹息道：
“我想了许多，‘羽蛇’对我而言不只是强大，也是意味着‘历史’的真实。
“对，卡谢娜那家伙没把我打醒，那条老蛇也不过是一个历史的残渣罢了，她凭什么让我‘醒悟’？”
说到这里霍尔海雅语气不自觉高昂起来，一副骄傲的模样，没听清的话怕是还以为她打赢了。
不过忆往昔峥嵘岁月只是短暂的，很快霍尔海雅就微微耸肩，说道：
“然后她让我来找你，告诉我说，在你这里能够找到属于我的‘未来’。是寿命？还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也就在这时，灰银色短发的少女转回头，重新看了过来。
面对着面，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睫毛微颤，她缓缓睁开眼皮，翡翠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青年的面庞，嘴角忍耐不住地上扬，以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语气缓缓说道：
“在追求‘羽蛇’的同时，我们同样在寻找着其他能代替‘羽蛇’，能让我们解放自己的道路。然而，最后我们总是会回到原点。
“羽蛇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对于能力有限的我们来说是这样，曾经我是这么认知的，直到……
“看见了你。”
越来越热切的神态显得有些疯癫，不过出现在那可爱又妩媚的面庞上只让人觉得可爱。
蛇类的尖牙从樱润的唇间浅浅显露，霍尔海雅有些张狂地咧嘴笑着，嘴边却没有任何笑声，而是以优雅的语气说道：
“你的存在便比我所拥有的知识总和要更加深邃，甚至要比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要更为深远，你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
“只要我拥有你，那我就远胜过此前‘羽蛇’的任何意义，这是从事实出发的考量，也是我感性上的决定。
“没有比你更完美的人了，至少对我而言如此。”
霍尔海雅的眼神灼热得可怕，像是太阳被聚焦在一点。
她的笑容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不过是有些病态的柔和。
甚至连缠着腰间的胃部都放松了力道，实实在在地温柔起来。
呼吸着少女身上漂亮的暖香味，周诚微微挑眉，有些奇妙地说道：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我？”
“嗯哼？”
“好消息是你的寿命很短，坏消息是我的存在会在你的血脉中流传是吧？”
“……”
霍尔海雅怔了一下，流露出了真正惊讶的表情。
能够看出她在想什么，周诚一脸平静道：
“不是读心哦，只是出于对你的了解做出的猜测而已。”
“了解？”
我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有了解？
——下意识是想要这么说的，但是……
“只要认真观察多少能了解到一点吧？我也很喜欢霍尔海雅的，霍尔海雅可以说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生。
“不过，后代姑且还是算了吧，我个人呢，是不太想继续突破我的下限的。
“相信我，我的下限太低的话对世界上的所有存在都不是一件好事。”
被大肥蛇的尾巴捆住腰，又被她强行十指相扣着，周诚一脸迫真地如此说着。
67.蛇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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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光天化日之下也可以
特里蒙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橱窗的玻璃镜面上反射着太阳的炽烈。
站在人群自发让出来的空旷地带，周诚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依然被霍尔海雅紧紧抓着，腰间也缠着她那肥大的尾巴，一圈又一圈，一共绕了三层。
这完全就是被当成了猎物吧？
不过……
唇间尚且温热，柔润的绵软似有实质般萦绕在上面，仿佛上一秒还在与霍尔海雅那樱嫩的唇瓣紧密贴合在一起。
忽而抽离，残余在上面的温润迅速转凉，且有一丝柔软的压迫感挥之不散。
更别说还有蛇吻更本质、更深刻的体验，那种滑不溜秋的快感就好像涂抹了润滑液在不断擦着转一样。
以及，每每剐蹭到那两枚尖牙，都有种刀尖起舞般惊心动魄又热血沸腾的畅快感。
有着这样美妙的体验，即便是被当做猎物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稍加思索，周诚面色平静地提醒道：
“这完全是在明示了吧？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立马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哦？”
这不是说笑，而是认真的——他平和的神态让霍尔海雅意识到了这一点。
完全可以称之为人精的霍尔海雅理解到了现状，于是，挂在嘴边的笑容不免更愉快了一些。
几乎可以说是强硬的行为得到了包容，就连之后某些‘顺理成章’的事情也得到了许可……
这样的发展对霍尔海雅来亳说太过美好，好到了让她觉得梦幻、不真切的程度。
那条老蛇是怎么说的呢？
周诚是一个冷血的刽子手，一个贪婪而自我的暴君，他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只要是不服从自己的都要强硬对方屈服。
就比如说她在最初投诚的时候，就因为‘不够忠诚’而被关进了小黑屋里，被这样那样的刑具在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坦白而言，霍尔海雅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对她来说死亡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不能逃避，逃避还不如去死，但可以被动地放下一切。正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想必在死亡的瞬间也是能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放松感。
不过很显然，她那绷紧如麻绳的人生还会继续下去。
霍尔海雅有些想笑，虽然她已经在笑了，但心里的笑和脸上的笑有着本质的区别。
科西切……
哦，卡谢娜才对。
那家伙每次说起都牙痒痒的样子，该不会是只有她才被这么对待了吧？
…………
霍尔海雅的笑容很肆意、狂妄。
不过出现在她那精致而妩媚的童颜上倒是显得极为好看。
银灰色的短发微微耸动，幽绿的羽毛也在阳光下飘柔，为她点缀上神秘与优雅的美感。
听着肥蛇那低吟浅唱般悦耳的笑声，周诚微微挑眉，问道：
“你这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好笑？”霍尔海雅语气莫名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很快，她美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鲜润的樱唇勾起轻佻的弧度，稍稍显露出一角的蛇牙闪烁寒芒。
一个十足危险的笑容。
但从那樱润柔唇中所发出的声音，却是让人沉醉的温柔：
“如果你觉得好笑的话，那我，也会跟着笑一笑的。
“呐，周诚，我说过的吧？我早就做好了和你一起生孩子的准备——你觉得，我说这些话是轻浮的，不值得重视的吗？”
成熟而软糯的嗓音，在轻颤中多了一丝委屈。
黛眉微皱，眼角的一抹粉影随之飘摇，如烟雨朦胧。眼睑微垂，狭长的缝隙里眸光模糊不清，似秋水涟漪。
然而，
在那一瞬的微光中，却能看见本该清澈的翡翠中燃烧着异样的情绪。
那是想要生吞活剥的贪婪，亢奋中却夹杂着阴暗的杂色。
如同追寻的奇迹一样深沉的渴望，被霍尔海雅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周诚不禁轻轻磨了下牙齿，又感觉自己咽喉中有些凝涩。
这大肥蛇有点太诱人了些，烧得人欲火焚身了似的。
心口下面怦怦直跳，但对于这很烧的大肥蛇，他所雀跃的情绪却不是大do特do，而是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用温柔的言语去细声宽慰。
并非没有信誉，不如说信誉还挺旺盛的，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行为也是享受信誉的一部分，属于是心理上的满足。
“……不，我很少会这样，不如说，很多时候一些随口之言我都会记在心上。”
周诚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轻笑道：
“霍尔海雅能喜欢我我很开心，因为我也特别喜欢你，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大街上的话还是不太合适吧？”
其实真要做的话他能随时开个门回酒店的，不过才在缪尔赛思那里交了公粮，现在再来虽说不是不行，但多少有些仓促。
对于霍尔海雅的第一次，他想有一个比较好的状态以示尊重。
“不合适吗？我倒是觉得还好，对象是你的话，在大街上也是可以的哟？”
霍尔海雅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说不好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周诚就当她是开玩笑了，反正是不是玩笑都无所谓，他又没有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表演的兴趣，至少要找个角落才行。
就在这时，缠在身上的尾巴扯动了一下。
并没有被扯动，周诚看着面前笑意吟吟的大肥蛇，提醒道：
“要走的话这样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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