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主持人69
第299节：虫豸的“智慧”
(第三更送上!)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名枫丹商人皱着眉关闭了窗户，外面是罢工抗议的人群。
“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四次了，要求涨工资，要求八小时工作制，要求……
“诶呀呀呀呀呀，这群贱民怎么不上天啊，什么都想要。”
“这不是有人给他们撑腰，一个个硬起来了吗，要是没有联盟，他们有这个狗胆?”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大家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众人沉默了，他们知道怎么办，但是又不想那么办。
前面已经有蒙德骑士贵族和璃月士绅家族做过样板了，凡是敢跟联盟作对的，一律碾为齑粉，拉清单的时候都是几万十几万的拖出去枪毙、判刑、劳改，绝对不会因为你之前做的事情不犯法就不清算你，有人命官司的，就算拿钱也不能买命，剥削的财产要交出，资本被锁进笼子里，带着镣铐在一份份税收清单中瑟瑟发抖。
一想到未来等待自己这些人上人的竟然是这种日子，他们就有投降深渊的冲动。
可惜深渊那边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他们就算是投降深渊，那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换种死法，至于抵抗这个选项，前面两位大体老师的下场还不够凄惨吗，你想挑战下作死的吉尼斯世界记录吗?
“我倒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联盟也是允许大资本存在的，你看看那个联合商会的多莉，真要是严格按照联盟的标准，她也是路灯挂件的命，现在不是活的挺滋润吗。”
“人家可是从龙之功，跟着赤王一起打天下的功臣，咱们可没这待遇。”
“所以准备顽抗到底吗?诸位。”
会议室内再一次沉默，一种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继续沉默。
拼命什么的不要啊，那就不能赚钱了。
“看来大家对自己的定位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没有那个勇气，也不想测试下联盟的刀子有多快，所以联盟法律上要求我们怎么做的，我们就怎么做吧，别让人家帮咱们体面。”
枫丹的商人群体经过理智地判断后，决定与这个世界和解，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人家联盟也不是不允许发家致富，只不过不允许剥削的太奔放而已，商人还不是要吃利润赚钱，最多以前赚一百块，现在赚二十块，只要还有得赚，那么在良好的秩序环境里，商人们也是可以获利的，大环境的保护就是获利的基础。
你说混乱是攀升的阶梯?
那我只能说，你是光看贼吃肉，没看贼挨揍，每一个成功者背后都是无数个失败者堆积的京观，在混乱中争取百万分之一的大富大贵，和在秩序中当个小康家庭，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选择后者，没有项羽刘邦的本事就别想着楚汉争霸的事情，人贵有自知之明。
但商人们选择拥抱新时代是因为新时代有他们的生存空间，但枫丹的贵族们没得选。
贵族的利益来自特权，特权的本质是权力的分配，是支配权的分享，但伊尔斯可不会允许这种贵物存在于联盟体系当中，贵族的特权会被回收并消灭的，直接从他们存在的根源上进行了宰杀，就算贵族一开始不至于沦落到当乞丐的地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法通过其他渠道获取利益的他们，最终会泯然众人矣。
不是谁都能接受这种落差的，越大的贵族越是如此。
并非他们看不清形势，而是特权就是他们的生命，没有特权就没有贵族，连带着所谓的神圣性和家族传承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在他们看来，枫丹变成这样，就跟亡国灭种差不多了。
但他们也清楚，直接面对赤巾军，那就等同于把自己的九族送去阴曹地府，所以他们想到了北面的邻居，现阶段唯一一个还算是独立自主，并且还是君主贵族制度的国家。
“我们要向至冬求援!”
好吧，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是现阶段唯一看上去是正确答案地选择。
就算至冬不能帮他们捍卫枫丹的正义，至少也可以先把自己的家人送去至冬，免得到时候被一网打尽，能留下个种子也好。
颇有当年十月革命后，大量俄罗斯人跑到东北来的味道
只不过枫丹这边是从南往北跑，希望他们能适应至冬那平均零下二三十度的日子。
渴望特权的枫丹贵族们秘密派出了使者，然后他们的使者跑去了隐藏在枫丹廷地下水道中的深渊教会分部。
之前就说过，任何一个贫富分化严重的地方都会有深渊教会潜伏，曾经的须弥、蒙德、璃月，都是如此，枫丹自然也不例外。
这位被自己的主子无比信任的管家，在很小的时候就投靠的深渊教会，不是因为他崇尚黑暗，而是在那个冰冷的夜晚里，深渊教会的一名使徒，给了他足以活下去的面包。
随后他在这里接受教育，接受培养，渗透到枫丹贵族当中提供情报，他已经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个枫丹人，因为没有深渊教会，他的生命早在那个冰冷的夜晚结束了。
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你做的很好，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后回去复命，就说消息送到了，但是至冬那边还要等待时间。”
“遵命，主教大人。”
“呵呵呵，贪婪的人性是我们最大的帮手。”
经过一番简单到极致的操作后，枫丹的贵族们误以为自己真的和至冬联络上了，并且让他们欣喜若狂的是，至冬准备出兵帮助他们。
当然了，“至冬”也是相当理智的，他们不愿意直接与联盟发生冲突，所以他们最多控制一部分枫丹的土地，但是在这片枫丹土地上，依旧执行枫丹现在的法律和“正义”，曾经的贵族们做什么，他们未来也可以做什么，他们的“正义”会得到捍卫。
不过他们也必须在至冬采取行动的时候，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比如带个路，开个门什么的，家丁什么的，你们肯定有的吧，干掉几个城门守卫不难吧，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的话，你们对至冬也就没有价值了，我们凭什么出兵保护你们。
嗯嗯嗯，合理，非常合理的利益交换，至冬的要求完全可以理解，我们马上开始行动!
在确定枫丹的贵族上钩之后，深渊教会将这则好消息送到了他们的王子殿下手下，空立刻做出了部署，非常简单的声东击西。
先在至冬境内搞出大动静，然后趁机南下，撕开枫丹的防线，闪击枫丹廷。
只要掌控了枫丹的首都，那么就能掌控枫丹四通八达的水域枢纽，效果等同于二战的德国拿下了莫斯科，这可不只是攻占了首都这么简单的事情，莫斯科也是苏联西部地区最大的交通枢纽，几乎所有大城市来的列车都要经过莫斯科，枫丹廷的地理情况类似。
“让至冬境内的分教会行动起来，不惜代价发动一次深渊潮汐!”
“殿下，那些枫丹的贵族，真的靠谱吗?”
“我从来不指望这些能背叛自己同胞的人做什么大事儿，他们只要开个门就够了，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价值。”
就这样，在枫丹贵族地作死操作下，枫丹遭遇巨大危机。
在提瓦特的历史上，每一次深渊潮汐都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仅次于深渊爆发。
啥意思呢?差不多就是战术核武器和战略核武器的区别
坎瑞亚的那次就是深渊爆发，天理直接带着七神齐上阵，可见其阵仗多么恐怖。
但深渊爆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这玩意儿更像是火山爆发，深渊最多知道马上就要喷发了，具体什么时候则是两眼一抹黑
深渊潮汐则是可以控制的，人为的深渊入侵，比如之前大地震时候冒出来的深渊，那就属于深渊潮汐的范畴，是深渊教会有组织入侵的先兆。
阵仗已经搞的足够大了，至冬和联盟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
第300节：马奇诺防线坚不可摧
深渊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甭管目的是什么，受害者和旁观者都得注意一下。
“联系至冬，提供一些帮助。”
虽然至冬方面未必需要，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一句，当然了，联盟这边的防线也要二级战备，历史上声东击西的家伙可不少，伊尔斯可不能让对方偷了自己家。
当然，也不排除敌人声至冬击枫丹的可能性，但枫丹甭管怎么拉跨，体量摆在那里，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呢，这可不是不如一栋楼的法国，人家法国都能在敌人占领巴黎之前竖起白旗，枫丹这么大个玩意儿，临死前叫一声“啊”还是可以的吧，不指望你当蒙古，当个比利时预警器还是没问题的吧。
这期待已经非常低了，但即便如此，伊尔斯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预案是必要的，当年跟拉姆抢银行的时候养成的好习惯，虽说这位大贤至圣先师的运气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帮助伊尔斯养成了制定预案1+N的好习惯。
不过人家拉姆抢银行是为了生存，伊尔斯跟着他玩是因为好玩。
惊讶吗?比这更离谱的事情有的是，况且当年斯大林同志也是通过“国家财富再分配”
的方式给列宁同志收集资金的，招儿不在多，管用就行。
“命令须弥军区进入二级战备。”
“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天的枫丹廷恰好大雨倾盆。
“听着，我们的任务是开门，只要开了门，迎来至冬王师，我们的一切就有保障了!”
“计划就在这里，大家按照计划行事!”
“至冬真的会保护我们的利益吗?”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退缩也不会有你好果汁吃!”
最终，犹豫的人一咬牙，跟了，枫丹廷内的贵族力量集结完毕，他们通过自己的职务和权力，在关键岗位上替换自己人，然后等待王师降临的那一刻。
之前被派去至冬送信的管家带来了新的消息，王师的先遣队已经进来了。
“行动!今日之后，我们就是枫丹的主人!”
贵族们亢奋了起来，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个靠着特权为所欲为的年代。
现在与过去不同了，那些卑贱的商人和草芥般的贱民都敢跟他们大声说话，真是一个秩序崩坏的黑暗世道，现在是时候正本清源了，提刀上洛就在今日!
作为枫丹的首都，枫丹廷的防御力自然是不差的，有谕事裁定枢机这个超大号的能源供给装置，以及初代水神给予的庇护，在关键时刻，整座城市可以变成巨大的堡垒，依靠神力和元素力点亮的反击高塔，能让敌人感受到堪比赤巾军永备工事的弹幕强度。
实在不行，枫丹周围的水也是可以利用的，这里是水神的主场，所有水元素的主场，切与水有关的力量都会得到全面加强，枫丹廷最精锐的禁军部队依靠神之加护，以及内部的大量自动机器人，不管是巷战还是野战，都能让敌人寸步难行。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贵族们在枫丹的权力体系中正逐渐式微，但这是需要时间的，只要不是伊尔斯这种直接操刀子跟对方掰头的路易十六式交流，那么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
欧洲从大航海时代到二战结束，才算是彻底将旧势力驱逐出了权力体系的核心(这里面小胡子居功至伟，他物理消灭掉了欧洲最大的金融利益群体，现在的欧洲人是嘴上骂他的不对，心里则是抱怨元首剿匪不力)，构建起了资本为绝对主体的新经济环境。
在新的经济体系完全取代旧的经济秩序之前，旧阶级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瘦死的骆驼比白金大，并且在决定性的滑坡出现之前，他们依旧掌握着政府当中的大部分关键岗位。
此时翻开枫丹廷主要负责人名单你就会发现，市长是贵族，门卫是贵族，百分之七十五的进军军官是贵族，等同于紫禁城当中百分之九十的防御力量都是一个人说了算。
这比喻有点不恰当，但在枫丹廷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当中，贵族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
顺便一提，这还是枫丹迁都过一次的情况下，一代水神的枫丹首都已经潜水了，不建议肺活量低于海豚的人类去那里常住。
当这些人串联起来之后，枫丹的防守力量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性瘫痪。
之所以是隐性，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进行夸张地破坏，别忘了，他们可是把守关键部门的要员，几个命令下去，很多工作下面的人就帮你做了，还是主动去做的，比如下令收缴所有武器进行维护，让所有自律机器人接受维修自检等等，轻松解除军队武装，并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这些类人背叛了枫丹。
至少在入侵者出现之前，不会有人觉得枫丹廷会被深渊占领。
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枫丹的首都啊，七国之一的枫丹的首都啊，就算是历史上最艰难的时刻，七国当中的任何一国都没有被攻陷首都，枫丹这个被淹了属于特殊情况，但那也是被淹了，不是被占领了，就算是深渊也不可能占领七国的首都，我们的防线固若金汤。
颇有当年马奇诺防线内法军的自信。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枫丹廷的异常吗?
有的，只是这个发现的人有点难绷。
“不可能，至冬没有任何理由与枫丹贵族合作，这是哪儿传出来的假消息?”
仆人阿蕾奇诺最近不止一次从愚人众的情报网当中得到的消息，非常离谱的消息。
但这种离谱的事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到了贵族内部人尽皆知的地步(枫丹贵族“严紧”的保密措施)，并且是从小贵族到大贵族都非常关注，这就很有问题了。
可真实情况是，至冬和枫丹贵族根本没有任何往来，虽然愚人众执行官当中也有贵族成员，但就因为是贵族，所以很清楚贵族是什么鸟样，尤其是在见识到伊尔斯砍瓜切菜一般讲旧时代的贵族们扫进垃圾堆，以及这些垃圾临死前做的类人破事儿之后，现在至冬正在隐性的去贵族化，并且这个决定是得到了全体执行官支持的。
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的他们，早就不是传统的世俗力量可以束缚的了，也不会在乎那些微不足道的权钱斗争，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理想能不能实现，女皇描述的未来能不能成功。
为理想而战的人甭管是偏激的还是正确的，至少目标相同的情况下不会拖后腿。
所以就算是枫丹贵族真的向至冬求援，至冬最多给他们找块地圈起来养着，而不会让他们分享权力，之前在须弥的计划，博士可是被教令院那些贵族坑惨了，却不得不为了计划强行与其合作，最后落了个一地只因毛，类似的事情，愚人众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面对执行官的询问，愚人众情报官将手里的情报全部递了上去，或者说这段时间的情报汇总，而将这些内容从分段变成合集之后，仆人立刻发现了问题。
这些贵族在暗中串联，并且已经开始行动了，可是至冬方面确实没有与枫丹贵族合作。
联盟就更不可能了，伊尔斯就是直接把枫丹煮成一锅开水，也不会跟这些类人有一丝一毫的交集，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在公审之后被送去给愤怒的民众发泄，在子弹、绞架、断头台当中三选一，最后成为化粪池里的养料，变成生物肥料后滋养明年的庄稼。
纳塔直接排除掉，不可能。
提瓦特七国没有一个可能与之合作，那么他们合作的对象……
“深渊!这些虫豸投靠了深渊!”
其实是这些虫豸被深渊欺骗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深渊已经来了。，停摆的防御设施，完全敞开的城门，街道上依旧灯红酒绿，然后一名深渊法师突然出现在欢乐的人群当中。
“桀桀桀，现在，枫丹廷是我们的了，进攻!”
街道瞬间变成了屠宰场，手无寸铁的人们眨眼便尸横遍野，深渊生物冲入人群之中大快朵颐，然后仰天长啸，被赤巾军炸了这么久，总算是享受到大餐了。
“禁军呢?禁军呢?”
“为什么自律机器人都看不到了?”
“救命啊!救命!”
混乱的人群渴望着保护自己的力量，但此时的禁军也是自身难保。
上级军官以维护武器的名义收缴了装备，现在他们手中只有最基本的刀剑，对比全副武装状态的禁军，这战斗下降了一倍不止，而深渊这边是精锐齐出，深渊坎瑞亚这边就动员了大量的新式自律武装，对比之前的铁甲小宝，这些自律武装更加低矮，并且都是六足行走结构，看上去像是大好的蝎子，这是与赤巾军的装甲部队交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三米以上的铁甲小宝太容易被对方当靶子点名了，还是努力压低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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