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岳
但不代表麦克不喜欢那些姑娘们。
这大概就是本性难移吧。
男人呵呵笑了笑，将所有心事都藏下。
堕天使莫斯提马忽然顿住脚步，忍不住再次回头，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怎么了？”
红色黎博利察觉出同伴的异常，谨慎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小巧的单筒望远镜，向莫斯提马回头的方向仔细观察。
她拿的这件装备也不是普通的望远镜，内部构造雕琢了拉特兰铭文，对扭曲具有抗性，镜片采用的是哥伦比亚联合调查协会生产的定制品，目前尚未进入市场，就算想买也要经过指定渠道。
不过遗憾的是没能发现麦克的踪迹。
堕天使皱起眉头，小声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窥视我们。”
“不会吧？”
这地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若是在一些空旷的荒野里，总是会出现飞鸟走兽，但她们所在的地块至今没能找到任何生命。
菲亚梅塔的左手拔出插在腰间皮套里的手铳，紧张道：“你别吓我，现在不适合恶作剧。”
“我没有。”
莫斯提马摇了摇头，但她的举动让黎博利更害怕了。
或许这里真的有什么，而她们没有办法发现而已。
“别自己吓自己，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凯尔希医生，真有什么问题，她应该及时通知我们才对。”
“瞎说，你现在能联系到凯尔希医生吗？完全不行吧，在扭曲非常严重的地方，连通讯设备都会失效。”
菲亚梅塔想起在公证所看过的一些档案记录，扭曲最严重的地方总是会伴随着人们难以想象的事情。
比如看见过去的幻影，比如说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大多数被扭曲的受害者都会消失不见，或者化作虚无。
莫斯提马抓住黎博利拿着十字架的手：“你看这东西还在发挥作用，你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教宗。”
如果连教宗说的话也出了问题，这片大地大概是没救了。
想到这里，菲亚梅塔的心好受多了，抱怨道：“我们应该申请更好的装备。”
莫斯提马笑着叹息：“谁又知道龙门外环的情况这么严重呢？”
麦克在她们身后十几米的位置抓了抓头发，好像自己的出现给她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哪知道莫斯提马的感知这么高，隔了那么远都能发现他跟在后面。
不过他这次选择了对方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你放心，如果真有问题，我们应该早就出意外了。”
莫斯提马接下来一句话，让黎博利浑身汗毛直竖，甚至怀疑眼前的堕天使是不是真人，或者早就被替换掉了。
“不要把这么恐怖的事情放在我的身上啊。”
堕天使没好气的伸手敲了一下同伴的脑门：“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蕾缪安那个家伙了，我听说她去了一处很久以前失去联系的修道院执行任务，至今没有回来，要不等这次我们回去后也看看情况吧。”
“有道理。”
有了这段对话，菲亚梅塔恢复了一些情绪，但她还是很担忧。
就在她们走过一条荒废许久的小路时，眨眼之间，路边遍布的杂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热闹的街边商铺，络绎不绝的行人，提着菜篮子四处张望的当地居民。
她们两个走在人群之中，与这些幻影几乎没有区别，有时也会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因为拉特兰人在其他地方真的不多见，哪怕是龙门。
训练有素的二人组察觉到异常后，并未表现出慌张，莫斯提马更是很有兴趣的拿起街边商店的物品，仔细看了看又放下来，凸显出她的好奇心。
“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里是三十多年前，当时的地块还很热闹。”
“可这里不是龙门的资源区吗，我听说已经快要废弃了。”
“三十多年前的龙门还不像现在这么繁华，就连魏大人都没有把它从乌萨斯手中夺回来，这片土地有着浓重的北境印记。”
堕天使说完这句话再一次回头看去，就在她路过的那家店门前，虽说是空荡荡的，但店主人似乎正在和什么人交谈。
她心中微微一动，继续迈着脚步向前走，不过速度放缓了许多。
“我们可能遇见了一种不常见，但是难度不算太高的扭曲。”
“你是说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扭曲源头所造成的影响？”
“对，我们看到的都是回忆，或者别的什么，这只能证明一点，我们现在很接近扭曲的源头，进入对方的幻觉之中。”
菲亚梅塔想起了什么：“你这样说的话，我们有可能在这里碰见凯尔希医生，我们进入幻觉，她肯定也在幻觉之中，就在这边停留片刻，或许就能找到她。”
……
情况越特殊的时候，越应该大家集体行动。
麦克对红色黎博利的判断深以为然。
当他进入幻境时，只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路人的对话，街边摆放的商品，以及头顶上不怎么明亮，热量也很低的太阳。
他故意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路边店跟店主人聊了几句，随手拿起短期食品，在包装袋上看见了具体时间。
1064年。
这个时间节点的龙门还处于乌萨斯的控制之中，相当数量的龙门居民都或多或少的会乌萨斯语。
食品包装袋除了贴着炎国字样，还有简短的乌萨斯文字。
扭曲的源头是一个乌萨斯人，至少是他的记忆，一段美好的记忆。
4. 和凯尔希最浪漫的事
或许打断他会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但现在是1103年，不是1064年了。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会有人正年轻。
麦克戴着的眼镜，没有办法探测出对面幻影的情绪，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是真正的生物。
就像他们在外环针对过的玫瑰夫人，只是过去的一段记忆。
可是要找出真正有问题的存在，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对方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保护色。
似乎是要让一切变得更真实一点，当麦克伸手去摸口袋时，居然真的摸到了几张老旧的龙门币。
旧款式的龙门币和新时代湛蓝色的纸币完全不同，面额很小，购买力也有限，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用的是乌萨斯卢布，毕竟这座移动城市眼下属于北境帝国。
“一块面包谢谢。”
麦克买了一块大列巴，店主人将一块足足有两公斤的大面包放进他手里时，明明眼镜显示他握住的是一团空气，双手却能感知到列巴的重量。
随着与幻境的频繁接触，哪怕是麦克，也会受到深层次的影响，认为这块空气列巴是存在的。
“抱歉，请让一让。”
麦克正准备离开，一名脸上长着小雀斑，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从面包店里跑了出来，背着与瘦弱体型完全不相符的大包裹，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一种外卖？
望着少女不合脚的大号鞋子，不时溅起地上的泥点，麦克拿着列巴咬了一口。
有点硬，很干，带着淡淡的酸味。
路边行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列巴是这么吃的吗？
“我吃的是空气居然有了实感。”
麦克低头看着双手，连他也变得有些虚幻了。
换句话说，他进一步融入了对方虚幻的记忆。
正当麦克准备离开时，这条街的另外一边跑来了一队身穿灰色制服的宪兵，行人见到了纷纷后退，低着头不敢动弹，更不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了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眨眼间，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宪兵气势汹汹的将麦克包围起来，更有人用武器对着他，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就地正法的架势。
“你！现在当局怀疑你是炎国间谍！请你跟我们走，接受调查！”
麦克：？
这是否……
早有宪兵一左一右架住他的双臂，戴上手铐，拖着塞进了一辆驮兽车里。
不远处的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她们两个和路人一样站在街道的两侧，不敢大声说话。
直到宪兵的驮兽车走了，居民们才战战兢兢的恢复行动，黎博利才小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堕天使思索片刻，手指撩过耳畔的短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听说乌萨斯帝国有过一段非常恐怖的大清洗时期，宪兵只要怀疑谁，直接去把人抓走审问，甚至可以不经过审核和判决就可以直接处死犯人。”
黎博利惊叹道：“这也太可怕了吧？！”
“不知道，都说了是听说，你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建议找几个乌萨斯人了解情况，再将他们回答的内容互相对照……”
菲亚梅塔连忙打断同伴的描述：“你这样说就更可怕了吧！”
“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们不能对乌萨斯的情况轻易下定论，毕竟我们不是当事人，教宗一再教诲说要实事求是，千万别相信毫无证据的传闻。”
“所以那个居民是被抓走了吗？”
“嗯。”
堕天使沉默了几秒，用同伴也听不见的语气呢喃道：“我好像认识那个被抓走的人，奇怪。”
……
麦克毫无意外被抓进了当地的宪兵队，那些面无表情，更不会多说两句话的宪兵粗暴的将他塞进了一间地下牢房。
和印象中一样，地下牢房阴冷潮湿，环境恶劣，经常有爬虫路过，让人毛骨悚然，肝胆俱颤。
男人右手挥动，吹开胡乱铺就的草堆，露出一块灰扑扑的木架床。
看来记忆的主人经历了很多，连牢房都蹲过。
真正让麦克绷不住的是他想起了这已经是他短时间内第三次进牢房了。
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麦克？”
一声清冷的呼唤传来。
麦克瞪大了眼睛，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凯尔希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但第二想法就变成了“凯尔希居然比他先进来？！”
一起同过窗，虽然是铁窗，仔细想想，还有点浪漫。
“你先别乱动，听我说。”
凯尔希的语气没什么波动，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进来幻境时受到了扭曲源头的激烈反扑，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不属于他的记忆，所以被封锁在这里，街道游荡的宪兵是他的自我防卫意识，一般不会主动启动……”
麦克平静的回答道：“我吃了一块列巴，没有用乌萨斯人的习惯，应该就是这点被检测出了异常，你呢？”
凯尔希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我召唤出了M3。”
M3那种怪物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吧？
麦克伸手抓住了牢房的铁栅栏，哼了一声：“我现在就可以打破牢房，这地方还关不住我。”
“你这么做只会加剧扭曲，让这段记忆开始崩坏，连现实里的地块都会因此彻底虚无。”
凯尔希继续劝道：“不如用偷渡的方式，更换为对方不易察觉的身份，找到他，直接给他致命一击。”
麦克摇头：“太慢了，用我的方法。”
上一篇：为了孤独乐队的和平，请献身吧！
下一篇：我，钓鱼佬，钓上盖欧卡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