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岳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来者龙行虎步，目光锐利，扫视过一圈后，落在了诗怀雅身上。
“可有大碍？”
“魏总督……谢谢魏大人，没事，一切都好。”
身披黑色大衣的男人审视着诗怀雅，确认小老虎安然无虞，便点点头：“如此就好，你安顿局面，我还要去外环。”
诗怀雅连忙道：“魏大人，此事……”
“无需多言，待到事态平息，我与你说。”
这时候突击队才冲破了楼道，姗姗来迟，结果他们刚进门就看见魏总督在和局长说话，吓得站在门口不敢作声。
直到魏彦吾走了，才有人小声问道：“局长，我们没有来迟吧？”
“没有，你们来的正好，”诗怀雅指着外面，“去把所有通道打开，保证近卫局这一层不留任何隐蔽死角。”
有了局长的保证，众人也就放下心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
龙门外环。
乌萨斯内卫走向面包店，手指按着挂在腰间军刀，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刀出鞘，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面包店的店门瞬间被他斩的粉碎。
菲亚梅塔在一旁嘀咕道：“这跟我刚才的办法有什么区别？”
麦克站在凯尔希身后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思索，乌萨斯人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能动手就绝不动口，出刀又快又狠，以力破巧。
但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这一刀斩出去后，门面破碎，露出里面烧焦的全貌，但幻境并未发生任何改变。
凯尔希一时也判断不准具体情况如何，便说道：“面包店是整个幻境的核心，攻击它理论上应该缓解虚无的发生，怎么没什么变化？”
“扭曲核心是人，不是环境，面包店只是载体，导致扭曲的源头还没有出现。”
“难道就是那个小姑娘？”
“我没有看见她在那里。”
面包店门户大开，众人看的真切，里边什么也没有，乌萨斯内卫甚至用军刀拨弄那些烧焦的痕迹。
从他的面罩下传出疑惑的声音：“这里有两具尸体，都是成年人，烧成了焦炭，分辨不出年龄性别，这里也没有扭曲预警，你们可以一起进来看看。”
莫斯提马转头看向麦克：“我问他的问题能正常回答吗？”
凯尔希看了麦克一眼。
麦克平静道：“你想问什么？”
“你在面包店里是怎么被打出来的？”
“我听到了一声尖啸，不知道来自哪里，像冲击波一样，随后我就飞了出来。”
堕天使又问道：“假设扭曲源头就在面包店里，应该藏在某个位置，如果我们找到它会发生什么？”
麦克认真回答：“正面接触扭曲源头，如果没有合理的应对手段，很容易被同化成扭曲怪物。”
9. 消失的麦克
莫斯提马继续问道：“就像我们在外环见到的玫瑰夫人？”
“你们见到了玫瑰夫人？”
莫斯提马的话引起了内卫的好奇。
“我们不仅见到她了，还把她干掉了，玫瑰夫人当时就跟你现在的看到的焦炭差不多，打破虚假的外表，露出来的就是烧焦后的尸体。”
内卫毫不避讳：“看来你们确实看到她了，玫瑰夫人死在一场火灾之中。”
“你知道的很清楚，”凯尔希抱着双臂，“看来乌萨斯对龙门当年发生的意外了如指掌。”
“毕竟死了很多贵族，帝国没有理由不进行调查，哪怕这座城市落在炎国人的手里。”
乌萨斯内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菲亚梅塔摇头：“我就不进去了。”
她手中的榴弹发射器需要射程，面包店里边环境狭窄，不适合发挥。
凯尔希淡然道：“如果你忙不过来，我可以帮忙。”
M3站在旁边跃跃欲试，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就冲进去。
“让博士试试吧，反正他也没有实体，不会有任何损失。”
堕天使一句话让凯尔希沉默了。
大猞猁还没有开口，麦克已经主动走向面包店。
他之前莫名其妙被驱逐出来，现在也想试试到底怎么回事，重点是他是除了内卫之外能对扭曲源头造成有效伤害的人。
假如拉特兰二人组还能拿出更多的装备，那也可以试试。
因此麦克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得到了凯尔希的默许，在她的控制之下走进了面包店。
男人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进入面包店的刹那，耳边似乎又传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尖啸。
上一次他毫无防备，现在不同了。
乌萨斯内卫注视着这个男人，看他神态自若，旁若无人，低声道：“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我应该感觉到什么？”
麦克怀疑他和内卫眼中看到的一切不尽相同。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1064年的某天。
“你买什么？”
略微沙哑的女性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是谁，麦克眨了眨眼睛，看着橱柜里洒了糖霜的面包，指着其中一款说道：“就要这个。”
他的口袋里恰好有足够的乌萨斯卢布。
“哦好的，请稍等。”
穿着大一号鞋子的姑娘系上围裙，拿起叉子娴熟的为麦克打包面包。
趁着空隙，麦克回头看去，背后什么也没有，凯尔希等人都消失了。
不，准确的说，消失的人应该是他。
“能给我来一杯咖啡么，速溶的就好，我想休息一会儿。”
由于麦克买了面包，也愿意为一杯咖啡买单，面包店姑娘也就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客流量较大的时间，一个人在店里很无聊。
几分钟后。
麦克端着咖啡，坐在面包店靠外面的位置，仔细吹着热气腾腾的杯子。
他随口问道：“老板娘，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不，先生，我不是老板娘，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老板和老板娘出去送货了，暂时不在。”
艾尔莎有些奇怪，眼前瘦弱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怪，他像炎国人，又不太像，因为他居然会乌萨斯语，口音还挺正。
她认识的大多数乌萨斯人口音都不太正，多多少少都带些方言，甚至有人会夹杂着炎国话。
“抱歉。”
麦克说了一声，再次转头看向外面，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挺诡异的。
上次走这边路过也没见这么少的人。
不对。
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男人刚刚举起咖啡杯，忽然间一辆民用驮兽车停在了店门口，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看见站在柜台后面的姑娘，却对同样坐在显眼位置的麦克视而不见。
“艾尔莎，快躲起来！快！”
不用多想也能猜出这个人就是面包店的老板，和帮工姑娘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生分。
麦克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坐在那里没有动，突然有人从面包店外面冲了进来，个个都是身穿制服，凶神恶煞的宪兵。
这些人他之前就见识过了，现在冲进来抓人更是一点不含糊，除了直奔柜台的几名宪兵外，其他人拿出制式武器，对着面包店里的一切家具用力打砸。
橱柜被打的粉碎，面包混合着玻璃渣也无人过问，这个时候，身材肥胖的男人刚刚让艾尔莎躲进了面包店的深处，独自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宪兵。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有宪兵用武器砸在他的肚子上，遭受沉重的一击面包店的老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苦的咳嗽不已。
“老爷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宪兵又是一下重重的砸在他的后背。
肥胖的男人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目睹一切发生的麦克仿佛是一个旁观者，无法介入，也无法发出声音。
事情的走向如同他意料的那样。
外面又进来几个人，宪兵们押着一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女人，将她丢在了跪在地上的面包店老板面前。
为首的一名宪兵口中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
“你们竟然敢伙同炎国人，试图推翻乌萨斯对龙门的统治，这是叛国罪。”
也不等面包店老板喊冤枉，站在这两人身后的宪兵抽出刀来，一人一刀，从后背捅到前胸，杀死了他们。
杀了人的宪兵们根本不在乎这些，堂而皇之的从后厨找来了可燃物，点了一把火，面包店里散发出了浓浓的黑烟。
这里本身就处在闹市，有黑烟就会有人发现着火，但没有任何人敢来救火。
麦克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两个人，他抬起头向面包店深处看去。
那个姑娘呢？
她该不会就是扭曲的源头吧。
浓浓的黑烟和熊熊烈火并不能干扰到他。
麦克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掀开布帘的瞬间，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10. 年少时不可得之物
她死了。
可能是没藏好，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她被乌萨斯宪兵杀死了。
她倒在地上，睁着一双眼睛，临死前或许在想，为什么是她？
但她确实死了。
在看到这一幕之前，麦克一直都以为扭曲的源头就是她。
1064年最美好的回忆。
她多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面包店又是扭曲核心所在的位置。
除了她还能是别人吗？
现实告诉麦克，不是这个姑娘。
她属于某个人美好回忆的一部分，但也是彻底崩坏的开始。
“你怎么了？”
麦克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背后传来莫斯提马关切的呼唤。
他回头看去，推他的是大可爱M3。
他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进入面包店到此刻醒来，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我刚才有没有消失，或者去哪里？”
“没有，你站在原地发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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