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玉羊乳
轻轻喘息着,白发泻地的女子缓缓地俯下身去,微闭着眸子枕在爱人的肩头,享受着这温馨的余韵。
躺在不知名兽类的毛毯上,林恩抚摸着镜流的雪白长发与她依偎在炉火旁,手牵着手、身贴着身,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彼此间的温暖与爱意也在这寒冷的夜晚里越发浓郁。
一千七百年前,他们自此处启程。
一千七百年后,在历尽了生离死别、万千磨难之后,他们终在此重逢。
时间仿佛在此刻达成了完美的轮回闭环。
昔日的女孩早已书写了自己的传奇、青年的心却是依旧赤诚。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和sensei你在这里生活到永远。”
镜流躺在林恩的胸口上,闭目聆听着爱人的心跳,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就像是那时一般,就像现在一般——雪夜之中,我们在小木屋的炉火旁依偎在一起。
我们一同垂钓、一同打猎、一同习剑、一同赏月,仿佛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平静而温馨。”
“美好的...像是梦一般。”
林恩轻声道。
而镜流闻言也是轻声一笑,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林恩,血眸流转着微光,
“梦?
可是sensei,梦都是会醒的。
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永远停留在这里。”
没错,无论多么美好,梦总是有醒来的那天。
镜流无比清楚这点。
她清楚、林恩也清楚,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下去,都还有未竟的事业,不可能真的抛弃一切归隐于此。
“师父,我们该再次启程了。”
镜流坐起身来,雪白长发倾落而下半分遮掩住她妙曼的娇躯、映衬着炉火散发出梦幻般朦胧的微光。
“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我绝不愿成为你的束缚。
而我的剑,也尚未斩落那真正的仇敌。”
呼雷已死、倏忽已灭、罗睺已亡。
剩下的,唯有那一切的根源!
镜流的眼神再次坚定了起来。
不再沉湎于恬淡而温馨的爱恋之中——孽物不除、巡猎无己!
若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有有无数的呼雷、无数的倏忽、无数的罗睺,只要这些孽物尚存,她就不可能真正的能从过往解脱、她的挚爱也不可能真的不再受到孽物的侵扰。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要置药师于死地!”
在雪夜月下,镜流向着自己、向着林恩许下了承诺。
“弑杀星神吗?”
老实说,虽然承受了药师的赐福,也是靠药师才在以往的危机中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林恩同样清楚药师的存在确实是个极大的祸患。
祂的赐福、亦是诅咒,宇宙中不断滋长的丰饶孽物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会帮忙的。”
不仅仅是为了镜流和仙舟,凡人弑杀星神这么大的乐子,林恩觉得阿哈不可能不感兴趣,到时候自己恐怕就算不想参与也会强行被阿哈拉过去。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看到自己面前一闪而逝的奖励,林恩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视奸我是吧?”
【什么话,咱这叫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想想,除了阿哈这种大好人,还有那个星神会这么关注自家的令使?
还不感激涕零地赞美我?】
“你丫只是单纯的在找乐子而已...话说,你刚刚在偷窥我和镜流的时候该不会也在自娱自乐找乐子吧?”
林恩产生了极其微妙的想法。
他不觉得阿哈会放弃任何形式的乐子,以至于在阿哈变成白毛萝莉之后他一直都做好了被逆推玩弄的心理准备,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展到这种最糟的情况。
【不告诉你,你猜~】
留下一句话,啊哈的聊天框彻底消失在了林恩的意识中。
不过林恩也清楚这家伙肯定没有跑,只是又缩回去继续偷窥了自己了。
“哎,阿哈还真是对我爱的深沉啊。”
轻叹一声,林恩也坐起身来,再度将镜流拥入怀中,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明天一早我们再走。
至少今晚,一切都还属于我们。”
“那我可要好好珍惜了。”
镜流勾起嘴角,笑意不再温柔,反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疯狂与兴奋,
“珍惜sensei你只属于的这个瞬间。”
同是此夜。
由无数世界的残骸堆积而成的扭曲星域中心。
仿若巨兽的漆黑战舰遨游于星海,六翼燃火的末日之兽自黑洞改造而成的战争熔炉中被浇铸成型,沉默的火族工匠将尚未彻底死灭的慧骃人马投入混杂着古兽残渣的恒星熔炉之中,将其淬炼成一只只四足持弓的践踏者。
更多的低级虚卒更是以军团的规模被「战争熔炉」重铸而出,反物质补足了他们的残躯,负粒子在其躯体中震荡——这是毁灭的恩赐,亦是火族工匠们日夜不息的战争造物。
整个世界,都是建立在世界的残骸之上。
而这些世界残骸,便是熔铸锤炼反物质军团最好的原材料。
不断毁灭、不断堆积、不断熔铸、不断新生。
毁灭的世界越多,反物质军团便越发庞大强盛,他们在不断扩充壮大、直至终有一日将整个宇宙都卷入【毁灭】的战火!
只是,反物质军团这一次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数以百亿计的虚卒残骸被遭受重创军团舰队拖回,投入战争熔炉中化作崭新虚卒的一部分。
而亲率大军征战罗浮、却落得大败而归的绝灭大君星啸也是低垂着头颅,在沉默中走入熵火燃烧的高塔之中。
迎接她的,正是其余几位高坐长椅之上的绝灭大君。
他们或是讥讽、或是沉思、或是悲悯地注视着星啸缓缓在属于她的位置上落座。
毁灭的熵火之下,七尊长椅此刻却只有五位能够出席。
“星啸,幻胧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了?”
手中把玩着漆黑棋子的绝灭大君身影半分隐匿于椅背投下的黑暗之中,其发言虽然像是在关切同僚,但却又毫不掩饰自己嗓音中的讥讽与嘲笑。
“幻胧不会回来了。”
星啸无视掉来自同僚的讥讽,嗓音低沉的给出了回答:
“我收到讯息,她已经被那个林恩彻底击溃并且收服了...将她除名吧,她已经背叛了恩主。”
“先是永夜,再是幻胧,吾等已经有两位同僚折损在了这个无名小卒手上。”
身燃逆火的绝灭大君似乎也起了兴趣,轻笑着开口,
“甚是有趣。”
“哼,将[毁灭]视作玩闹的岁阳,终究难堪大用!”
居于七座之首的毁灭绝灭大君[焚风]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继续看向自己这位伤痕累累的同僚,
“[幻胧]那个无用之物姑且不论,你又是怎么回事?
亲率军团主力,还拿不下一个战损的罗浮仙舟?
还是说,那个[欢愉]的戏子如此难以对付,你和幻胧合力也不是对手?”
“若是仅仅只有罗浮,我早已得胜。”
星啸捏紧拳头,片刻之后却又无力地松开,似是无奈叹息,
“我在半路上遭遇了仙舟元帅的堵截...林恩似乎早有预料,亦或者是从幻胧那里得到了情报,提前呼叫了支援。”
“仙舟的元帅,巡猎的最强令使。”
焚风挑起眉头,嗓音似乎显得有些兴奋,
“与我,比之若何?”
知道焚风是“打交”瘾发作的星啸只是摇头,
“不好说,反正你们都比我强。”
“啧,要你何用?”
不爽的怒视星啸一眼,在七位绝灭大君中有着最为强大的个体力量的焚风缓缓站起身来,俯视其余四位同僚,在长桌中心投影出了林恩的半身像,高声道:
“诸君,七位大君因一人折损其二,这无疑是吾等反物质军团的耻辱,若是让那[欢愉]的戏子继续苟活,无疑是有辱负创神的荣光!
接下来,我将亲自出马将其彻底碾碎!”
“此乃谎言。”
深赤的机械红芒突兀亮起,自议会开始便沉默至此的[铁墓]终于开口了。
“你不过是想借林恩引出那位元帅,与其交战而已。”
“是有如何?”
被戳破内心想法的焚风毫无窘迫可言,反而是抱起着有古兽铠甲的双臂,俯视着这位精于「智慧的溃败」的同僚。
焚风的眼中燃烧着不息的熵火,于此刻照亮了[铁墓]的身形。
和自己的几位同僚不同,[铁墓]并非坐于黑耀铸就而成的席位之上,而是端坐在只属于她的钢铁王座之上。
一个黑色的钢铁王座,被数不尽的管线包围着,无数闪烁着微光的数据流与管线从王座的靠椅向上延伸,逐渐分裂,变形,最终形成了庞大无比的管线系统、直至因整个房间都难以容纳而没入虚空之中,但那不是消失,而是连接在了一个彼界的更加庞大而复杂的系统之上。
而就在这庞大诡异的王座上,端坐着的是一个衣裙淡青的少女。
银白色的长发轻柔地垂在胸前,薄唇微抿,姿容端正秀丽,却毫无生气可言,神情如无机生物那般冰冷而僵硬。
“我来出手对付林恩,他是我的...”
[铁墓]的声音再度响起,但端坐在钢铁王座的少女却并未张开嘴,而是由王座代她发出声音。
“届时,仙舟的元帅再交由你对付——反正你只是想打交。
不是吗?”
“...这么一说也行,我还懒得去找那个戏子浪费时间。”
满脑子都是强敌和打交的焚风被铁墓轻易说服。
而铁墓却并未再在意这位脑细胞都锻炼出了肌肉的同僚,只是凝神注视着桌上林恩的投影,冰冷死寂的眼眸深处却有一缕萤火般的微光闪过,于钢铁王座之上引起思绪的数据洪流。
其名情谊、其名思恋、其名哀痛、其名悲愤、其名...憎恨!
林恩完全不知道几位绝灭大君正在对自己品头论足,现在的他正忙着和镜流一起度过这温馨平淡却也爱意如火的漫漫雪夜。
几番激烈的“剑术交流”之后,就算以镜流的体质都用种身体被“点燃”了一般的感觉,千载寒冰般的身躯也只有在种时候才会出汗。
“这是何物?”
雪白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脸颊与胸前,还在剧烈喘息着的镜流望向林恩突然掏出的一个不过半掌大的绿色包装的不明物体,眼神疑惑。
她轻轻捏了捏,其中似乎是什么柔软的可食用物质,包装是塑料的,也没有任何力量波动,看上去格外平平无奇。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这东西奇奇怪怪的包装。
绿色的塑料包装上,是一只奇奇怪怪的矮胖企鹅,手里举着一包与这东西一般无二的物品,身旁是“我有魔芋爽”和“魔芋爽超爽”这种离谱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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