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火今天不摸
真理暗暗叹了口气,但是没有现在戳穿凛冬的谎言,只是在心中暗想,或许自己该在下次早露和凛冬找博士的时候,跟上去看看。
博士……那样一个独立而又聪明的人,私生活真的很混乱吗?
………………
隔天,白釉照常在上班之余,跟银灰下棋。
“年关将至,这两天,岛上也一副过年的气氛呢。”银灰一边下棋一边道。
白釉手里捏着一颗白子,犹豫片刻,落下,道:“确实啊,我打算在岛上搞一个开放式的晚会,向外界开放的那种,还会邀请魏彦吾之类的社会名流来。”
“魏彦吾我能理解,但是,社会名流?”银灰落下手中的黑子:“盟友,你不是最讨厌那些被繁文缛节纠缠的所谓上流人士吗?”
“那当然了,所以我才要邀请魏彦吾嘛。”白釉嘿嘿一乐:“现在我跟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应酬的事情就让他去受苦好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银灰微微皱眉,轻声问道:“这种事情,让我知道真的好么?”
“说到底,我是喀兰贸易的人,与龙门虽然是有合作,但我与魏彦吾并未有任何交流,你跟他之间的事情,说给我听似乎不太合适。”
“合适,当然合适,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白釉挑眉看向银灰,有些奇怪:“我们关系多好啊,可是坚实的盟友和好朋友,不过是聊天罢了。”
坚实的盟友和好朋友吗……
银灰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再次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两人下腻了维多利亚象棋,现在玩起了炎国围棋,围棋的变化更多并且局势复杂,两人最近玩的很起劲。
下了几步之后,银灰又换了个话题,道:“说起来,盟友你的这个变换形态的能力,也很有趣呢。”
“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的恩希亚似的,很可爱。”
银灰眯起眼睛,抬手揽着自己的尾巴,打量着面前坐在椅子上仿佛瓷娃娃般精致的少年白釉。
“夸我可爱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被你夸还真是不同的感觉,还是别了吧。”
白釉撇撇嘴,这样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摆着一副臭脸,看起来莫名更加可爱了。
“而且,本来今天我想跟锏打一场的,没想到她看到我这副样子,连应战都不想,不管我怎么挑衅都不管我。”
银灰哈哈一笑:“谁忍心对这么可爱的一个少年下手呢?锏她也并非纯粹只懂得战斗的武者。”
“说起来,上次你跟她打了一场,结果如何?”
白釉咂咂嘴,想起上次锏那害羞又动情的模样,乐道:“平手罢了。”
“平手……”银灰似乎来了兴致:“我很好奇,盟友,为什么你痴迷于平手呢?”
“我们下棋的时候,你似乎也总是有意朝着平局发展,若非维多利亚象棋是零和博弈,我们的棋局恐怕大多都会是平局。”
“我不擅长赢。”白釉耸肩。
就在两人继续聊天的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博士,您在吗?”
门外的声音清冷而又沉静。
“请进。”白釉轻声道。
斯卡蒂推开门,走进房间,她平静的双眼扫视整个房间,锁定在了白釉身上。
“博士。”她微微颔首,但并未说更多。
银灰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喀兰贸易还有些事要我处理,盟友,这盘棋我们下次再下完吧。”
她抬手拿起自己的大氅披在肩头,朝着白釉微笑一下,转身,与斯卡蒂擦肩而过。
门被银灰轻声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白釉与斯卡蒂两人,白釉打量着斯卡蒂,在她那独特的裤子上停留片刻,随后问道:“斯卡蒂,怎么了吗?”
“执勤时间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斯卡蒂没有回话,只是提着自己的巨剑,来到了白釉面前,然后,坐在了刚才银灰所在的位置上。
她垂眸,盯着眼前的棋盘,一言不发。
白釉困惑的看着她,轻声呼唤:“斯卡蒂?”
“……蒂蒂?”
那算什么称呼?
斯卡蒂有些困惑的抬头看向白釉,但是并未反驳,只是低声道:“我来与您待一会儿。”
“呃,待一会儿?”白釉不解。
“凯尔希说,您知道很多关于这片大地上的密辛,如果感到困惑与迷茫,又或者想要寻求答案,那就来与您一起待会儿,就会得到答案。”
白釉表情奇怪:“听起来凯尔希把我描述成了什么阿拉丁神灯。”
“阿拉丁神……灯?”斯卡蒂歪了歪脑袋,困惑的样子显得很可爱。
“哦,或者说神灯,萨尔贡的一个传说故事,传说其中关押着一个强大的灵魂,摩擦神灯,就会帮你实现愿望什么的……”白釉笑了起来:“萨尔贡,那是一个干旱到连水都是稀缺资源的地方,听起来就很不适合你们阿戈尔人对吧?”
“……没有水的地方……”斯卡蒂沉思片刻,低声道:“想去看看。”
白釉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是呢。
刚上岸的斯卡蒂在发现自己无法返回海洋之后,确实想过去更远的地方,乃至距离海洋越远越好。
对自己的价值感到怀疑,对自己所带来的麻烦感到困扰,这是最初来到罗德岛的斯卡蒂。
白釉双手指腹相对,看着眼前的斯卡蒂,道:“那么,你是有什么疑问需要我的帮助呢?”
斯卡蒂盯着白釉,红色的双眼中透着迷茫与沉静。
她在缄默之中,感到茫然。
“博士,我想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样前行。”
斯卡蒂盯着白釉,想要从白釉脸上看到哪怕半分跟她一样的迷茫,那样的话,至少她觉得自己有了个同伴。
白釉没有选择成为她迷茫的同伴,而是露出笑容,自信到仿佛一切了如指掌的微笑:“好,我来为你指明一条道路,斯卡蒂。”
“深海猎人,斯卡蒂。”
深海猎人四个字出口的瞬间,斯卡蒂就已经瞪圆了眼睛,如果说白釉知道阿戈尔人还能被算作稍微了解一些海洋的知情人士,那么深海猎人这个字眼,对于泰拉陆地上的大多数人来说,便是完全陌生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斯卡蒂,谁教你的!
那群在海洋之中生存狩猎的人,在阿戈尔之中也算得上少数之中的少数。
听到这个字眼从外人口中讲出,带来的惊讶与慌张,甚至令斯卡蒂条件反射的紧握住了剑柄。
白釉没有任何动作,他不顾斯卡蒂本能的敌意,继续道:“你已经见过幽灵鲨了吧,她的状态很不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来到陆地上的深海猎人,并不只有你跟幽灵鲨。”
“你的故事才刚开始,斯卡蒂,不必感到迷茫,只需要……心怀希望并且等待。”
白釉的笑容温暖起来:“你已经在岛上待了一段时间不是吗?你看到了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而罗德岛是什么样的地方。”
“所以,斯卡蒂,你和幽灵鲨的事情,就是罗德岛的事情,一切……正在发生,你只需要稍安勿躁。”
斯卡蒂凝视着白釉的双眼,正如之前想看到他的迷茫那样,想看到他脸上出现撒谎的迹象。
但她心里很清楚,那不是谎言。
“……岛上的人很好。”她闭上眼睛,手松开了剑柄:“但是,我会害怕。”
“我抬起手,用手就能捏碎她们的脊梁,轻轻出剑就可以劈开无数的盾牌与血肉,自从来到地上,我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可怕,却又无力。”
“斩开楼宇,切开大地,这样的力量伴随着我,却丝毫无法帮助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远方浩瀚蓝色与轻抚土地的白色碎片之下,埋葬着原本我所在乎的一切。我很害怕,害怕厄运会再次夺走我重要的人,所以我才会选择逃离,我不希望我珍视的人……因我而受伤。”
白釉看着紧闭双眼陷入沉默的斯卡蒂,最终轻声道:“斯卡蒂,如果因为害怕再次失去就选择什么都不拥有,那么罗德岛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
“你是我的干员,斯卡蒂,你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对吧?”
斯卡蒂睁开眼睛,看向白釉,眼中透着少有的坚定:“治愈……世界。”
“我也正是因此,才决定来到罗德岛的……与我自己无关,只是想要看看,能够想要去治愈世界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白釉摊开手:“以阿戈尔人的眼光,陆地上的人落后而又蛮荒,粗鲁且毫无价值。”
“即使你自己不是那么想的,在阿戈尔的时候也一定听到过类似的说法吧?”
“现在你来到陆地上这么久了,有什么感想吗?你觉得,我们真的是那样的一群蛮子吗?”
斯卡蒂摇了摇头。
“你们……不,大家,大家是一群很好的人。”斯卡蒂抿了抿嘴唇:“博士……我明白了,谢谢你。”
“你说得对,如果我真的害怕再次失去,那为什么还要留在罗德岛呢?从我来到罗德岛并且选择停留的时候,从我选择成为你的干员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决定了。”
“只是,一直以来我放不下过去,不知该如何面对,孤独而又……自认为孤独是唯一的道路。”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我选择了罗德岛,罗德岛也接纳了我,谢谢你,博士。”
说完这句话之后,斯卡蒂似乎突然放下了许久以来的重担,她长出一口气,微笑起来,道:“博士,治愈世界……也包括着海洋吧?”
白釉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
“阿戈尔与海嗣,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白釉站起身来,来到了斯卡蒂面前,微微俯身,看向斯卡蒂:“斯卡蒂,记住了,你是我的干员。”
“你是罗德岛干员斯卡蒂,是我的人。”
白釉的眼中似乎带着怒火,那并非投向斯卡蒂,而是投向斯卡蒂所经历的过去。
投向她被人称作天生的怪物,被称作冷血的外乡人的过去。
“我不管你的过去是什么深海猎人又或者阿戈尔人,又会不会被海嗣啊乱七八糟的人盯上,我只知道,你上了我的岛,是我的人。”
白釉伸出双手,稚嫩的少年却带着一股让斯卡蒂不由自主想要顺从的压迫感。
他的双手落在斯卡蒂的肩膀上,低声仿佛幼狮第一次有了领地的意识,第一次宣告自己对某个事物的所有权。
“要是有任何东西想要对我的干员下手,我会让那些家伙溺毙在自己的鲜血里,所以,斯卡蒂,不必迷茫。”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心怀希望并且等待吧。”
“人要有一个故乡,你的故乡是阿戈尔,我不会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但是罗德岛是你新的家。”
白釉说完良久,突然嗤笑起来,自嘲道:“虽然这里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抱歉,我得赶在幽灵鲨清醒过来之前把罗德岛全舰都换成抽水马桶,不然会被她嘲笑的。”
斯卡蒂看着帅不过三秒的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那微笑僵硬而又别扭,就好像笑容对她来说,是少有的体验。
但她还是尽全力笑着,然后,一双红色的眼中,逐渐有了亮光。
“是啊,博士,我是你的干员,我是你的人。”她重复着白釉刚刚说过的话,然后长出一口气:“这并非我过去那无数次的身不由己,而是我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
斯卡蒂突然起身,微微弓腰,以白釉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亲吻上了他的双唇。
白釉顿时愣住了。
不是,蒂蒂,等会儿,不对劲吧!
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这种主动献吻的剧情不应该是你的吧!!
慌乱的白釉手足无措,推开了面前的斯卡蒂。
被推开之后,斯卡蒂有些困惑的看向白釉,眨了眨眼。
“博士,怎么了?”
白釉擦了擦嘴角的唾液,道:“斯卡蒂,谁教你这样对别人的?!”
斯卡蒂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
“博士与很多人都有亲密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我不可以?”
白釉瞪圆了眼睛:“谁告诉你的啊!”
“观察。”斯卡蒂紧盯着白釉:“我善于发现,并且,我在岛上的朋友很少,只有阿米娅一个人。”
“阿米娅与博士做过之后,身上的蛛丝马迹很多,别人接触不到,但是我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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