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闭翼翼
“哦……”
我朝对方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猫猫的秘密？
目送着月月离开，我歪了歪脑袋，将头上的贝雷帽扶正。
大概只是哪里的猫薄荷好吃，鱼怎么吃不会被鱼骨头卡到的小秘密吧……
“……”
……
No、326在猫咪咖啡屋养鱼是否搞错了什么
拿到单子的月月走后，我在店里和蒋伟叶紫简单聊了一下显卡的事情，确认好了大致的合作路线，眼看着进门的顾客越来越多，我便重新戴好了耳机，抱着平板去和往常一样接待顾客了。
考虑到今天这边将会有市里的“大人物”要来，还有专门的记者进行采访，我便没有切换到精灵形态，而是和之前一样以人类模式进行工作。
毕竟……上电视的话到时候可能会有非常多的人观看这个节目，那些记者所使用的摄像头也是非常清晰的，一个不留神万一出现了诸如“咖啡屋诺儿的耳朵像真的”“她好像也没带美瞳，不会是真的精灵吧”之类的传闻就头疼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人在意我的精灵耳朵是不是真的，到时候电视台这么一播放，有人带节奏说什么“咖啡屋店主崇洋媚外”“搞西方主义”“尖耳朵，教坏孩子”，就会非常头疼。
反正精灵模式和人类模式最大的区别在于力气和感知能力，人类模式下我可以搬运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刚好一会儿可以跟欧阳雪一起把运过来的鱼缸摆好。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注意查收。”
“您有新的留言，请及时回复。”
“有顾客向您发送了新的信息：‘你们女仆送外卖的活动没了吗？我现在下单的话可以指定诺儿送过来吗？’”
在欧阳雪编写的软件中，我们店里所有的人佩戴的耳机都是可以直连咖啡屋中央系统的，和店里的一些订单请求一样，只要有人下单外卖、发表评论或者申请和客服对话，耳机都会有专门的语音提示。
我这边还在服务顾客，耳机这边没一会儿便传来了新的AI语音：“客服佳佳回复顾客JK9***：非常抱歉，活动结束了哦，如果您下单的话，将会由我们店的专属外卖员多莉或者月月为您配送。”
这个客服佳佳自然就是蓝佳佳，她现在已经算是咖啡屋半个客服了，和艾洛蒂一样，除了负责二楼的奶茶外，平时就负责接待这些在外卖软件上过来询问的顾客。
不过和我们不一样的是，蓝佳佳那边只是制作台附近有个大喇叭，来消息的时候她那里是喇叭在响，而我们主要是听从耳机里面的信息。
这主要是为了照顾蓝佳佳，她只是普通人，很难一心二用，如果平时在咖啡屋里照顾顾客的时候耳机里还时不时传来各种杂七杂八的信息，大多数人都会大脑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就跟大街上拿着手机聊天的人一般都会无条件接受陌生人送的东西一样。
“顾客JK9***发表了回复：多莉和月月？就是你们新来的那两个外卖员吗？我可以指定其中一个配送吗？”
“客服佳佳回复顾客JK9***：这个是不可以的哦，为了确保您的外卖订单可以第一时间送到您的手中，保证食物的风味，我们的外卖员都会第一时间派送单子，如果指定外卖员的话很可能会延误您以及后面的订单。”
“顾客JK9***发表了回复：好的，谢谢你，随机就随机吧，当是抽盲盒好了。”
“……”
耳机里类似这样的语音提示，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响一次。
其实像这个顾客还好，只是要求指定外卖员而已，在收到了解释以后也表示理解，但有的顾客是真的纯粹就是来找事情做的。
我之前当过服务员，知道有些顾客闲的程度。
比如大半夜12点，当时我还是一家24小时营业杂货店的服务员，有的人就没事干，往这边打电话，开口就是“我好无聊啊，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店里有规定，服务员是不能主动挂掉顾客电话的，那边接通后就一顿乱扯，一会儿说自己打游戏多厉害，一会儿又说谁欠他的钱，说了大半个小时还聊起了附近酒吧有哪个美女，最后我实在忍不了了挂了电话，结果没一会儿这人又打过来，表示再挂他电话就投诉我们店。
在咖啡屋当服务员这两个月我也遇到不少类似的，而且因为我现在是女孩子了，声音又特别可爱，经常会有人用公共的或者匿名电话打过来各种调侃，要求卖个萌，聊聊天什么的，就算内心再无奈我也只能强撑着笑脸和他们解释我们这边没有这类服务。
类似的现象在后来我成为作者之后也遇到过不少，那时候经常会有读者加我的QQ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我也没在意，就当做是多了一个朋友，但是也难免遇到特别奇怪的人，加我的QQ后就是一顿骂，骂完删好友，要么就是说一些我压根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开口就问我借20万，问我要不要包养女孩……
之所以让蓝佳佳主管外卖客服这块，主要还是因为她熟。
蓝佳佳和艾洛蒂对这个都算是“业务精通”，因为她们之前就是编辑。
“您好，您点的烤鸡。”
“这是您点的手抓饼和猫爪蛋挞，请慢用。”
“诺儿，一楼18号桌点的招牌奶茶和一个抹茶蛋糕，这边我已经做好了，可以上来一下吗？”
忙碌中，耳机里传来了蓝佳佳的声音。
“好。”
我拉下麦克风，打开队内语音应了一声，跑向了二楼。
“这里。”
二楼的工作台内部，蓝佳佳已经做好了奶茶和蛋糕，将东西放到了餐盘上：“那些点外卖的让我又想起了之前做编辑的时光。”
“辛苦了。”
我拿起餐盘：“这边比编辑要好一点吗？”
“好多了。”
蓝佳佳笑笑，继续拿过牛奶和煮好的珍珠：“这里待遇又好，又有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工资又高，可以的话我想在这边做一辈子。”
咖啡屋的牛奶以前用的是奶粉，随着这里的名声火起来，确定可以赚钱后就改成了本地牛奶品牌的高温杀毒奶，和那种在用户门口安一个奶瓶，每天送奶上门，保质期只有一天的牛奶是同一种奶，芋圆珍珠什么的也是买的正规产品，买回来后现场煮好，从送奶工到煮珍珠监控都是全程直播，相关的质检报告就放在最醒目的地方，可以说是“真材实料”。
这么做会导致我们的奶茶成本直线上升，赚得非常少，但是可以获得很好的口碑。
现在的消费者都不傻，大家都知道最基础的分辨东西的好坏，而且互联网非常发达，像“咖啡屋用真奶做奶茶”这种事情往往就能一传十十传百，当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这里食品卫生把握得很好了之后，流量自然而然也就上去了。
这种方案理论上不适用那种小的奶茶店，毕竟你用料再好大家也不知道，但是咖啡屋不一样，这里有摄像头有直播，网上好多人每天盯着，类似的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你做得不好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但是你做得好，消费者就会买单，而且很容易成为回头客。
“可以呀，等我当了店长，就把佳佳姐姐的合同改成终身雇佣制，把佳佳姐姐永久买下来。”
和蓝佳佳开了个小玩笑后，我抱着餐盘走下楼，将其放到了18号桌的桌面上：“您好，招牌奶茶和小蛋糕。”
“诺儿可不可以喵一个？”
一楼18号桌的顾客是两个小姐姐，看到我，两个小姐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学猫叫，喵一下，可以嘛。”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加钱。”
我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一块钱喵一声。”
“成交，先来两声，要媚一点的。”
“喵喵——好啦，开玩笑的。”
象征性地对两个小姐姐摆了一个小猫咪的手势，我站起身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厨房了，还有两个单子。”
两个小姐姐在身后朝我挥了挥手：“嗯嗯，去吧去吧。”
“王师傅，23号桌的好了嘛？”
来到厨房，我拿出平板电脑看了一眼上面的列表：“快15分钟了哦，一会儿顾客该催了。”
“马上。”
里面的王师傅看了一眼蒸笼：“两分钟就好。”
“那我在这里等等。”
听到这里，我拿起平板电脑，打开右下角的弹幕语音提醒，点开直播间，随手查看了一下咖啡屋的微信群和QQ群信息。
刚才蓝佳佳提到的“之前做编辑的时光”，我多少也知道一些。
【用户“嘉兰小姐的狗”发送弹幕：诺儿好可爱，这么站着都感觉超级萌】
【用户“变异的蜗大牛”发送弹幕：谁打赏一下把这边的摄像头转过来，这个角度看过去诺儿好矮啊】
【用户“肥叶荷兰豆”发送弹幕：诺儿本来就很矮呀，据说一米五都不到】
【……】
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各种提示一边查看着平板上两个群的消息，我的脑海中又响起了这两年写书时听到的编辑们的各种抱怨。
编辑和作者一样，也是一个需要面向大众的职业，相对的也需要各种“服务”。
编辑服务作者，作者服务读者。
大多数人可能觉得一个编辑只需要面对几百个作者没什么，每天上班打卡喝杯咖啡然后给手底下的作者随便排几个推荐位就行，但事实上是……一个编辑要负责的作者其实都不能用数字表示，大编辑手底下的签约作者可能有几千号人，小作者可能几百人，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义务，那就是为所有投稿的作者看稿子。
有的人刚出社会，听说小说赚钱，网上一搜可以直接向编辑投稿，然后随便大手一挥，写了小说开头发到编辑邮箱。
有的人创业失败了，听说写小说顶尖的那批人月入百万，于是果断转行，脑子一热就去加了编辑的QQ，然后直接发文件，哪怕编辑正在开会，也会被这些文件给弹到桌面上。
有的人连社会都没有出去过，年龄非常小，初中生小学生都有，不知道从哪里搜到了编辑的联系方式，加好友后一顿噼里啪啦敲字，说我还没写小说，你可以给我指导一下吗？
编辑对签约作者负责，每天要么被各种“在吗？”“帮我看一下稿子”和“抖一抖”“给你发了个窗口抖动”折磨不算，有的作者自己本身也是学生，一有事情就会找编辑聊天，一会儿说自己有了新的点子原本的书不想写了，一会儿找编辑讨论国家大事，讨论最近网文圈又因为什么时候要迎来大地震了，因为是签约作者，编辑只能尽可能回复他们。
这也就算了，毕竟大多数的作者能签约，至少都是成年人了，稿子的质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怕那种加编辑QQ或者直接发邮箱的作者，还很不客气地在备注指出“帮看一下能不能签约，不能的话请给出理由”。
有的作者开头一大段设定描写，天地初开，万物混沌，斗气大陆一共分五片符文区域，等级分十级，每级十段，每段十斗，而功法又分人黄天仙帝噼里啪啦写一大堆，第一章下去主角都没出场，也不分段，标点符号也不会用，直接就复制粘贴找编辑：帮我看，给我不能签约的理由。
有的作者本身就是小学初中生，遣词造句都不过关，一句话两个语病五个错别字，洋洋洒洒写上八百个字，连一章的字数都没达到，找到编辑说这个能不能签约，编辑说不能后继续追问怎么样才可以，我是不是要凑够一千个子，我作文都没写过一千字。
有的作者被编辑拒稿后很不服气，就到各大贴吧论坛发帖这个编辑有眼无珠……
类似这些稿件，每天都堆满编辑的邮箱，按照网站的规定所有的稿件编辑都要回，都要给出不签约的理由或者指导意见，哪怕不是签约作者，只要有意向写小说，都可以直接加编辑QQ，然后一顿闲聊，各种各样的人鱼龙混杂，弄得编辑几乎是……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看各种奇奇怪怪的小说，应付奇奇怪怪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编辑出身的蓝佳佳才会觉得……兼职当咖啡屋的客服挺好的。
“13号，蒸鸡，还有……芙蓉蛋！”
在厨房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的王师傅便把做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小心，烫。”
“好。”
我收起平板电脑，将其放到了衣服后面大蝴蝶结的里面，拿过一边的手套戴上，把食物小心翼翼地摆放进餐盘，拿起来，转身朝13号桌走去。
“轻慢用。”
“诺儿，诺儿出来帮一下忙，鱼缸到了。”
把东西给13号桌的客人递过去的同时，耳机里传来了欧阳雪的声音：“小沫你接替一下诺儿的工作。”
然后就是小沫的声音：“收到。”
我拉下麦克风：“欧阳姐你们在门外吗？”
“对，我们快要到了，鱼缸还有放置鱼缸的大桌子，我先跟李辰把桌子放到推车上，我们一起把车子推进去，你在里面维护一下现场，别让顾客太靠近了。”
“收到。”
我走到了咖啡屋门口，正好这时候李辰的大货车也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嗡——”
大货车停稳，后面的车门打开了。
“轻点轻点，这玩意好几千块钱。”
从车上下来，李辰和欧阳雪一起把大货车后面的一个板子放了下来，随后很是默契地用大推车将里面的一张木制大桌子推了下来。
我走了过去：“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到门口看着，不要让顾客靠近磕碰到就行。”
欧阳雪给了李辰一个眼神，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很是轻松地就将这个看着特别重的大桌子拉进了咖啡屋。
【这是在做什么？】
【这么大一个桌子？】
“这是鱼缸桌，前几天有神秘商人给我们店赞助了一个大鱼缸，还买了好多观赏鱼。”
见直播间不断有弹幕讨论桌子的事情，我随手切换到了直播间的频道，解释道：“这样等下次大家过来的话就可以看鱼鱼了。”
【在猫咖养鱼？猫不会吃吗？】
【这看着也太大了吧？这鱼缸得有两米长了】
【我怀疑你们根本不是在养鱼，而是在养猫粮】
耳机里不断传来直播间的弹幕AI语音播报，我这边则是一边协助欧阳雪摆放好桌子一边示意周围的顾客这边只是小工程，不需要担心。
我也是最近才慢慢适应这种“多线程”任务的，咖啡屋这个语音播报系统可以同时接入好几个频道，微信群，QQ群，直播间弹幕、留言，外卖留言，外卖顾客咨询……好几种声音都可以实时播放。
如果在播放信息的时候店里的女仆在工作，很可能就会无视掉这些信息，或者干扰她们的正常服务，所以只能是我和小沫菲洛这类“拥有高效分析能力大脑”的异界人佩戴。
“就放这里吧，我们过去把浴缸搬过来。”
摆放好桌子，用毛巾简单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后，欧阳雪和李辰再次非常默契地转身朝货车小跑了过去：“用那个升降台搭配推车，那个鱼缸太重了！”
对此，我只能默默地站在鱼缸桌子旁边，目送着两人把货车后面的升降装置搬下来，将鱼缸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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