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衣人
血水从尸体上流淌出来，在路面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河。
红色的小河上，澄澈地可以印出人的倒影。
戴恩脚踩在“小河”上，走过时没留下一个脚印，他听到了那个房间里有声音。
“你的生命和你的名字一样毫无价值，小丑，为什么你不干脆地去死呢？”
戴恩的脚步顿住了，他对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有些不敢确定。
于是他紧走几步，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竟然真的是他。
戴恩默然无语，在当初杀死小丑的那个房间内，另一个“戴恩”也站在那里。
不，他不是“站”在那里。
严格来说，他正飘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小丑”。
而“小丑”也不是真的小丑，是哈琳，或者说，是哈莉·奎茵。
她留着戴恩印象中那样的双马尾，上面挑染着红蓝两色，神色疯癫却难掩恐惧地看着半空中的“戴恩”。
戴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冒牌货。
他和自己一样穿着红色的紧身战衣，但是斗篷也是红色的，上面甚至还滴着血。
斗篷的兜帽被他戴在头上，将他的面目完全掩盖在阴影中。
只有一双眼睛仿佛发着诡异的光，似乎在注视着眼前的“小丑”。
这画面，这构图，除了滤镜阴间，人物形象黑暗，缺少了蝙蝠侠和红头罩之外，和那天晚上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戴恩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在面对小丑人格的威胁的时候，哈琳·奎泽尔催生了一个新的人格哈莉·奎茵来与其对抗。
但是哈莉没有小丑那样强大，所以她选择了一种疯狂的方式来对抗他，她主动窥探了小丑的记忆。
在小丑一生无数疯狂的记忆中，有一个男人他只见过一次。
但就是这一次，那个男人无情、冷酷、没有丝毫怜悯地杀掉了他。
小丑憎恨他，但他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
哈莉以为自己找到了击败小丑的方法，于是她将小丑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放了出来。
她猜对了，那个男人出来的一瞬间就杀死了小丑。
但她也错了，放那个男人出来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哈莉·奎茵是受到小丑的精神感染所催生的人格，所以她身上自然带有一部分类似小丑的疯狂特性。
虽然这种特性并不强，但足以让“戴恩”认定她是“小丑”，从而将她击杀了。
所以小丑那晚的遭遇就开始在她身上重复上演。
她扮演着小丑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地被从天而降的“戴恩”所杀。
到目前为止，哈莉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杀”了多少次了。
虽然死亡不是真的，但是痛苦的记忆却真实到让人生不如死。
哈莉也在这样的重复中刻下了对“戴恩”的恐惧，以至于他的形象变成了如今的“血衣人”。
残忍而冷酷。
只见血衣人“戴恩”低头看着哈莉：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去死呢？小丑，你到底要浪费我多少时间？”
“你很赶时间吗亲爱的？太着急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会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我欣赏你的嘴硬和你倔强的精神，但我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了。”
“所以，能不能请你快点去死啊！”
说罢，“血衣人”身上亮起血红色的闪电，闪电在他手中化生成一只长矛。
“说真的亲爱的，你杀人的手法应该更丰富些，这样太单调了。”
哈莉强颜欢笑着，只有这样苦中作乐她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折磨中坚持下去。
就在她准备再一次接受这次“死亡”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却闯入了这里。
“那，你觉得这一招怎么样？”
话音刚落，血衣人突然身体一僵，他低下头一看。
却发现胸腔前边“长”出了一只带血的手，他被人从背后穿杀了！
血衣人艰难地转过头，想要看看杀他的人是谁。
但带血的拳头上忽然亮起炽白色的雷光，雷电和高温顺着伤口上下蔓延，很快布满他全身。
几秒钟过后，血衣人被烧成焦黑的骸骨。
而在他背后的戴恩一挥手，将这个冒牌货的遗骨摔在墙上，砸成碳灰。
“看来，你似乎对我有些误解，Harlequin。”
Harlequin并不是哈莉·奎茵的名字，这是一个专有名词。
它指代传统戏剧中身穿色彩斑斓菱形花纹服装的滑稽角色。
也是“小丑”在英文里的另一种叫法。
事实上，在哥谭超级罪犯小丑赋予“Joker”这个词特殊含义之前。
Joker的意思其实更多指的是扑克牌中的鬼牌，而不是马戏团小丑。
是小丑将他的小丑恐惧带向了哥谭，也让哥谭刻下了他的印记。
而哈莉·奎茵，只不过是这种印记下的另一个受害者罢了。
戴恩看得出来，外界那个苏醒的哈琳·奎泽尔只是暂时性的回归而已。
随着血衣人的杀戮之刑，真正的哈琳·奎泽尔和哈莉·奎茵早已经深深融合在一起，这个过程不可逆。
最重要的是，她们不想逆。
小丑女哈莉·奎茵，正在重生.
第058章 新游戏
“你，是你！”
哈莉·奎茵突然间尖叫起来，但那不是惊恐。
正相反，那是兴奋。
她知道，她知道这个戴恩和刚刚那个不~一样。
不仅因为这个戴恩戴的是白色的兜帽，而是更加本-质上的东西。
戴恩在她面前落下，脚踩着满是血污的-地面。
他伸出手，温柔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扬起。
“为什么呢？哈琳...”
“不要那样叫我！”
哈莉突然很委屈地大叫一声：“你明明说过的，你叫我哈莉·奎茵！”
世界线于此时变动，哈莉·奎茵彻底诞生。
但这也意味着哈琳·奎泽尔所剩之日无多了。
戴恩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她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未来的哈莉·奎茵可能会杀死许多人，因为她本性中有暴力的一面。
但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杀死的第一个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戴恩没有迁就她，他自顾自说着：
“不行，还不是时候，哈琳，你还没有真正获得这个名字。”
虽然只是回光返照，但哈琳毕竟还没有真正“死亡”，她现在正短暂地掌控着自己的身体。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哈莉疯狂地向戴恩保证，好像想要证明自己。
但她不知道，戴恩不需要她的保证。
戴恩心里清楚，如果原著里的哈莉是被小丑所催生的。
那么眼前这个哈莉，则应该算是因他而诞生的，小丑只是充当了催化剂。
哈莉将“他”在内心世界里对她施展的暴行化作一种病态的依恋，而这种依恋在刚刚真正的戴恩出现时达到了最顶峰。
就像雏鸟会将第一个见到的东西当作依靠一样，哈莉也将他当作了某种心灵上的依靠。
这感觉太奇妙了，他杀掉了小丑，就要取代小丑的位置吗？
嗯？这也不是不可以啊！
戴恩摸了摸下巴。
他本来就有意插手缄默的这次阴谋，不要误会，不是帮助蝙蝠侠揭穿缄默。
而是要帮助缄默“迫害”蝙蝠侠。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又像是故意要和戴恩唱反调似的。
蝙蝠侠不但没有和DCEU里那样变成杀伐果断的本蝙。
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不杀的决心，这从他最近几次出手就看得出来。
不过往好了想，蝙蝠侠对待罪犯至少知道下重手了。
那些被他收拾过的黑帮份子，不躺个百八十天的根本没能力再起来作案。
而且蝙蝠侠跟戴恩置气没用，因为他的好弟子杰森每天杀的人比他送进医院的人还多。
赢的还是我沙赞！
Fuck.Batman！Bruce.Wayne.Suck！
戴恩伸出手指，点中了哈莉·奎茵的额头，下一刻她便直接晕了过去。
哈莉人格会持续昏迷一段时间，然后戴恩走到她身后，将手伸进她的影子里。
就如抓鱼一样，在哈莉的影子池里，哈琳·奎泽尔的人格被他抓取出来。
两人是一体两面，哈莉在这里只是代替哈琳受苦，但她们并未真正远离彼此。
尽管戴恩总是觉得自己不做人，但他大都数时候还是愿意给有希望的人一次选择的机会。
哈莉·奎茵或许是现实中大家都很喜欢的一个角色，但他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了哈琳·奎泽尔的人生。
“现在，你的人生重新交到你的手里，奎泽尔女士。”
“是成为一个有点疯癫但又有点个性的小神经病。”
“还是变回那个虽然不那么特别，但是心理健康、前途光明的心理医生。”
“一切，都交由你自己决定。”
原著里哈琳·奎泽尔最后会变成小丑女，是因为小丑希望她变成小丑女。
但现在戴恩把选择的机会交还给她，她还会选择成为小丑女吗？
她能不能把握这最后一次机会呢？
戴恩很期待她的选择。
现实世界，戴恩从哈琳的大脑中离开，也从这个地下室离开。
不久后，托马斯回到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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