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这不是人生模拟器！ 第81章

　　身上属于【祂】的气息更加浓厚了。

　　“无事，修女。”

　　曦望轻轻开口，语气并无太大的变化，但是又给人一种“不可反抗”的感觉。

　　起身，与她面对面，用那已然变化的，近乎完全化作金色，只在外圈留下些许深色和猩红的奇怪三色瞳看向她。

　　“回去吧。”

　　他这么说道，而后率先迈步离开，而阿波尼亚也是略微晃神了一会儿，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只不过这次，她并未和往常一样，与他并肩同行，而是稍稍落后于他半步，跟在他身后前行——她已然知晓了什么

　　而曦望对此似乎也并无意见，只是默然前进。

　　回到疗养院后，曦望除却沉默了许多和言语变得奇怪外，似乎并无太大的变化，依旧愿意微笑着和孩童们玩耍，也会帮忙处理琐事。

　　只是，他和阿波尼亚的话题却变少了，似乎不再是之前那种能平等交流的关系了，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似【上下级】的关系。

　　“今夜无事。”

　　深夜，孩子们皆已进入梦乡，于昏暗的厅内，曦望看着窗外的银月，轻声说道。

　　“明日莫要外出。”

　　他转头，向着跪坐于一旁，做着例行祈祷的阿波尼亚说道。

　　“是。”

　　阿波尼亚并未反对，也并未提出疑惑，只是轻声回应着。

　　曦望了然，回头望向明月，将手中略微发烫的十字吊坠紧握。

　　“……【审判】，将于明日到来。”

　　他轻声呢喃。

第八章 【祂】的审判如约而至（6367）

　　【都说悲剧与离别才更让人铭记，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先后送别了三位帮助你，关照你的人，而他们的离去也或多或少与你有关系，这让你在心中不知不觉中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但现在……你已然不在意这一切了】

　　【经过他们的点拨，你已然坚定了自己应行的道路，亦坚定了自己要改变这里的决心】

　　【但……想要改变这里，改变这长久以来便是“混乱之地”的黄昏街，你需要……“力量”】

　　【“祂”说得没错，黄昏街……是众人选择而出的“混乱之地”，在这里容不下你们释放的善意，尤其是没有“力量”保证的善意，绝对会被他们所撕扯、吞吃干净】

　　【如果想要改变这里，就会招致他们的针对，招来整个黄昏街的“力量”的打击，甚至……可能还会有外界的“力量”】

　　【那么……面对这般被“力量”所支配，将暴力视为寻常逻辑的“混乱之地”，想要将其改变，也唯有……“更强的力量”，更暴力的暴力】

　　【因此，你向“祂”祈祷，而“祂”也愿意回应你，指引你】

　　【而现在，一场应有的“审判”就将到来】

　　【清晨，阿波尼亚顺从你的指示，带着孩子们留在疗养院内，而你则是独自外出】

　　【在“祂”的指引下，你很轻松就找到了当初破坏教堂，带人离开的黑帮，又或者说……是他们找上了你？】

　　【他们似乎设下了一个圈套，里面的一个人假扮了“内鬼”，说他不满于头领那疯狂的作风，所以想要反抗他】

　　【这是一个明显的谎言，哪怕不需要“祂”的说明，你自己也能看得出来】

　　【他几乎是半强硬地给你塞了一把小刀，又在你的兜里放了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而后紧握着你的手腕，在他的手指上轻轻划了一道伤口】

　　【随后，他惊惧地叫了起来，大声呼喊着，引来了早已埋伏好的其他人的到来】

　　【他说你是危险的，抢走了他的刀和枪，目的是报仇】

　　【他说言正神父和嬷嬷果然是个骗子，一点也不遵守交易，你果然还是来报复了，是你先违约的，违约了那么交易就不算数了，可以对你出手了】

　　【能从他的言语中推算出很多的东西……显然言正神父和嬷嬷的死是为了让黑帮们不再去找你的麻烦，至少不要杀死你，这也能说明为何昨天那么多人看向你的眼神充满怪异和玩味，但最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演技很蹩脚……不，这根本不能算演，他们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处理你而已，他们只是想随便扯一个遮羞布然后“违约”而已丩，他们只是想……杀死你而已】

　　【这无疑更让你确信了，这里唯有“力量”才能说话，而想要改变这里，也只有……更加恐怖的“力量”】

　　【不过现在，这些你都不在乎了，面对他们那戏谑的，如同得逞了一般的搞笑表情，你也只觉得滑稽和……无聊，甚至还带有一点点悲悯】

　　【眼前几人终究是被推出来干事的打手罢了，被此地的罪恶所浸染的人罢了】

　　【说不定过去，他也和那些难民一样，只是为了活命而跑到这里来的；说不定曾经，他也曾是个好人，保有着良善】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他已然堕落，沉浸于这混乱的氛围中无法自拔，甚至享受这种氛围】

　　【而他，也应当遭受“审判”，得到应受的惩罚】

　　【你的瞳孔如同星辰般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外圈那微弱的深色与猩红不断被挤压着，近乎要被金色掩盖住本身的颜色……但最终，你的瞳孔仍旧是那略显怪异的三色瞳】

　　【你手中紧握着的十字吊坠愈发烫了，但你仍旧坚持握着】

　　【而后，火焰忽地从你手中的小刀上燃起，几乎是在顷刻间就将其熔化成了铁水，滴落到抓着你臂膀的人的手臂上】

　　【而他的哀嚎声也在顷刻间响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松开了你，而怪异的情形也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而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他们变得惊恐】

　　【原先抓着你的那人体温开始莫名升高，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容涨红，变得扭曲，就连呼出的气体也莫名变得灼热，仿佛他身处于熊熊烈火中一般】

　　【最终，他忍受不了那莫名出现的痛苦，开始嘶吼、哀嚎，倒在地上扑腾着打滚，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中途他还滚到了尚未完全冷却的铁水上，剧烈的疼痛又是引来阵阵惨叫】

　　【他在地面上来回滚动着，仿佛这样能扑灭他身上那不存在的火焰，偶尔停下来，还会将脑袋往地面上砸，似乎想用这种自残的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显然……这没有用】

　　【最终，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也逐渐消失，脸上带着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离开了人世间】

　　【火么……真意外，“祂”给予你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炽热，甚至让你下意识地有些排斥，哪怕这些火并不会伤害到你，仅仅是会让周围变得干燥而已……又或者是因为你本身更喜欢水的缘故？总之，你对于火的出现还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作为“祂”的信徒，你并不在意这些，你相信“祂”将指引你】

　　【“你做了什么？！”——而周围其他人惊恐的尖叫声也将你从思绪中扯出】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堪称灵异的一幕，身形下意识地畏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些许，视线在你和那人之间来回移动，但是他刚刚那副怪异的模样却让任何人都不敢上前】

　　【你稍稍上前……你并无多余的意思，也没有要“审判”他们的意向，只是因为你需要去到他们的据点中，而他们刚好拦在了你的道路上而已】

　　【就像先前所说，他们只是被推出来的打手罢了，兴许此刻的他们并不无辜，但现在的他们仍旧是可以挽救之人，是可以赎罪之人】

　　【任何人都理应得到“悔改”与“偿还”的机会——“祂”这么告知你】

　　【且更重要的是，若是无差别地进行“审判”，恐怕整个黄昏街都不会有几个活人了，身处“混乱之地”的人们，很难说都是“无罪”的，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负了“罪孽”，这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可以理解，也理应通融】

　　【你所期待的是改变这里，而非摧毁这里，因此当仁慈与宽容——“祂”如此告诫你】

　　【因此，你并不想去搭理他们，只想遵从“祂”的旨意，展现“力量”，将这里原有的规则尽数击碎，而后重塑】

　　【只是……你的动作反而加剧了他们的心理压力】

　　【“别过来！”——他们惊恐地喊着，而后毫不犹豫地向你扣动了扳机】

　　【但最终却只有数朵美丽的焰火在空中闪过，只留下落在地面上迅速冷却的铁水——子弹在空中就直接自燃熔化掉了】

　　【金色的眼眸稍稍偏移，扫过已经慌乱到不知所措的他们，扫过已经下意识转过身逃离的他们】

　　【旋即，他们逐渐放缓了逃离的脚步，痛苦地扶着脖颈，身体里莫名地出现烧灼感，仿佛有一簇火在身体里燃烧一般，并且这簇火还越来越凶猛，越来越炽热】

　　【最终，他们也步入了那人的后尘，哀嚎着在地面上打滚，试图扑灭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火焰，而后，也是这样带着痛苦和扭曲，离开了世间】

　　【若是有罪人招摇，渴求“审判”，那便顺了他们的意，给予其应有的惩罚——“祂”如此告诫着】

　　【你目不斜视，只是稍稍握紧手中的十字吊坠，向着前方走去，同时默默地记下了尸体的位置，准备归来时，将其带走】

　　【死后之身当得安葬，逝去之人当有尊严——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几人哀嚎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留意到那些尸体，以及缓步前行的你】

　　【不想惹麻烦的人远远避开，也有部分人悄悄上前，偷偷摸走尸体上残留的物资，枪械、钱财、零散的小物件，乃至衣物……他们都不会放过】

　　【还有部分好事者，或者想捡便宜的人悄悄跟上了你】

　　【而你则是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他们的据点，凡是向你攻击的人，都因为那莫名的原因而在痛苦中死去，凡是远离逃窜之人，皆得以幸存，几乎是不一会儿，据点里的人就跑了大半——没有人想对抗你这个“怪物”】

　　【最后，你来到了那人的面前，准确地说，是这个黑帮的首领、老大的面前，看着他那惊恐的表情，看着护在他身边的几位紧张至极的心腹，你的内心并无波澜】

　　【他们疯狂地扣动扳机，却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在空中闪过的焰火以及跌落到地面上的一坨又一坨快速冷却的铁水】

　　【极度的恐惧最终摧毁了他的理智，眼前难以理解的事件让他想要远离你这个“怪物”，他疯狂地推攘着身边的护卫，将他们护到自己身前，以奢求他们能拖延你些许时间】

　　【而那些护卫们也被诡异的画面所震惊，思绪被恐惧所压垮，最后直接放弃了他，四散逃离……但没跑多远，他们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发出被火灼烧般的哀嚎，没过多久，就没了声息】

　　【最后，陷入恐慌的他选择跳窗，一瘸一拐地逃离——他只想要远离你】

　　【只是他没能逃离多远，他的面色就开始涨红，呼吸开始急促，表情变得痛苦而扭曲，而后便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哀嚎与挣扎】

　　【“审判”已然将临，逃离不可取，亦无用——“祂”说】

　　【你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缓步来到了正在地面上来回打滚，如同失水的鱼一般扑腾的他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他】

　　【他哀嚎着，祈求着，将语气放得卑微，将头颅埋在你的脚下，将自己的尊严踩进土里，他伸手抓着你的鞋，艰难地抓着你神父长袍的衣角，哀求着你不要予他痛苦】

　　【你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些许复仇般的快感，甚至想要出言嘲讽几句——但你没有】

　　【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不曾言语】

　　【于是他开始咒骂，辱骂你与你的神，辱骂你并非神父，更不是神职人员，你是魔鬼，是非人，是怪物】

　　【你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愤怒，甚至想要开口否定他——但你没有】

　　【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未曾言语】

　　【最终，他放弃了为自己求活的努力，只是哀求你予以他死亡，莫要让他再受这般的痛苦】

　　【你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复杂，带着些许对生命逝去的怜悯】

　　【他那卑微乞求的模样让人感叹，让人心生可怜，让人不禁想要减缓他的痛苦——但你没有这么做】

　　【这是他应有之“罚”】

　　【他死去了，死得这般突然又可笑，不知在死去前，他是否有过悔改之意】

　　【你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因为好事而跟上来的人们早已被惊呆了，本能的恐惧让他们不敢靠近，也不敢逃离，只能紧张地注视着你】

　　【你指示了几人，示意他们将这些尸体都带到教堂墓园的位置】

　　【被点到的人们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上前，将那些人的尸体拖走】

　　【而你则是轻轻迈步，继续依照“祂”的旨意前行】

　　【完成了力量的昭示之后，你顺从祂的旨意，前去了各个黑帮的领地，告诉他们在三日后前去教堂举行会议】

　　【只是告知，而非请求】

　　【在莫名且恐怖的力量下，他们不得不从】

　　【你从他们那里得知了言正神父和嬷嬷的死因】

　　【言正神父为了保证你的存活，选择了遵循黄昏街的规定——“一命换一命”，以他的死亡换取黑帮们免去这次对你的追杀，而嬷嬷则是过来见证与担保之人】

　　【而后，黑帮们又以此事向嬷嬷施压，质疑她的信用与担保的能力，他们质疑嬷嬷与神父私通，并以疗养院的孩子们威胁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信用，为了求得他们的怜悯，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自杀了】

　　【黑帮们看了一出好戏，心情愉悦的他们选择了放过你和阿波尼亚，因此，你得以存活】

　　【你只是无言地听着，当有人试图撒谎或者推卸责任时，“祂”会将其指出，而你也会予以那人惩戒——他们会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烫，仿佛自己吞下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当事件被讲述完毕后，涉及此事的黑帮们惴惴不安，担心你会用那诡异的力量报复他们】

　　【然而，你并未对那些存在直接予以的惩罚，只是无言地听完这一切，而后，你依照“祂”的旨意，告知了他们关于黄昏街的“新规矩”】

　　【其一，白日不得犯罪，更不得杀人掳掠】

　　【其二，夜晚不得闯入他人居所，私人的区域乃是神圣的】

　　【其三，保持友好交易，所有事情的解决方式以商谈为第一，争斗为最后，钱财应来得正当】

　　【其四，孩童乃希望，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不得将对象对准孩童】

　　【其五，书籍与知识乃改变人生的阶梯，每日需空余至少一小时的时间用于阅读】

　　【其六，必须保证每人每户最低限度的生活物资，此外，不得强求他人行他人不愿之事】

　　【其七，保持干净与整洁，礼貌与谦逊，污秽与肮脏之物应当摒弃，鲁莽而无礼的行为应当放弃】

　　【最后，教堂乃圣洁之地，乃是“祂”在人间的居所，因此，不论何种争斗，不论何种纷争，当来到“祂”面前时，都必须放下干戈与成见，“祂”将予以七日的庇护，不论何人】

　　【一字不落，一字不差，你将“祂”的规矩告知了众人，而后不再言语】

　　【理所当然的，这般看似限制极大的“规矩”让一些人感到了不悦，但是在你那诡异的力量下，众人只是沉默着，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