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270章

　　（难道说——不对不对！肯定是我想多了。）

　　“啊，车站到了。谢谢你啊，帮大忙了。”

　　“嗯……不客气了。”

　　坐上刚好到站的巴士，雾恋看着逐渐离去的少年，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那么，下次再见吧。五河士道。”

15 本条二亚，是一个糟糕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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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0号，晚上九点。

　　两仪梦月独自漫步在清冷的小道上。

　　这个时间出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不过在连续宅在屋内爆肝两三天后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吃完晚饭后回到房间，一时兴起想要出门散散心活动筋骨而已。

　　本来是有邀请谁一起出来的打算，不过公寓里的人基本都因为这几天忙碌带来的疲劳而陷入爆睡，士道和琴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的样子，所以她便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呼……偶尔这样也蛮不错的。”

　　缓缓深吸一口气，夜晚清冷的空气顺着呼吸在身体循环，让梦月感觉清醒了几分。

　　街道上的行人意外的稀少，也许是因为接近年末的关系吧，大部分的人都在家中准备过年，除了路上巡逻的警察和一些路边乞讨的乞丐以外，梦月几乎没看到什么人。

　　“真的是……为什么快要过年，我们这边还是太平不起来啊。”

　　嘴边不由自主的唠叨一句，梦月叹了口气，化作白雾飘散开来。

　　顺着人行道行走，一股诱人的香气萦飘过鼻尖，梦月转头一看，只见在不远处，一家摊车正亮着温暖的橘色灯光。

　　“正好，回去前去喝一杯吧。”

　　梦月不免有点嘴馋。虽然并不是很饿，但以往顾及大家未成年所以不怎么喝酒，难得一个人出来，就去小酌一杯吧。

　　“老板，麻烦来一份关东煮，还有一杯生啤。”

　　“好的，客人你先坐着稍等一下吧。”

　　原本梦月还以为自己要费些口舌为自己的外表年龄跟老板解释一下，然而出乎意外，老板并没有提出疑惑，而是很爽快接下了梦月的点菜。

　　不过，看到眼前这名比自己先到的客人，梦月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了。

　　“嗯？哦——这不是哔哩酱吗？在这里相见真是奇遇啊。”

　　看到梦月，二亚发出了夸张的惊叹声。

　　“少来了。”梦月没好气的翻了开个白眼，说道，“你八成是用天使查到我的去向，故意在这里事先埋伏吧。”

　　要说这个时间会和自宅警备员的二亚在这种路边小摊相遇会是偶然，梦月打死也不会相信。

　　“嘛，总之先坐下来。我请客哦。”

　　没有对梦月的问题进行否定或者肯定，二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热情地发出邀请。

　　梦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拒绝，坐到了二亚的旁边。

　　“然后，特意在决胜的前一晚来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呀~不要这么急着直奔主题嘛，难得我请客，先尽情地大吃大喝一顿吧！来哔哩酱，干杯！”

　　说着，二亚轻笑了摆了摆手，朝着梦月提起了酒杯。

　　（这家伙……难道是那种不先做好预热准备，就不好抛出话题的类型吗？）

　　梦月不禁在心中猜测。上次和士道见面也是，对方也是拐弯抹角的给出许多暗示后，才向士道坦白自己是精灵的身份。

　　“……干杯。”

　　虽然不知道她是想用酒劲给自己壮胆，还是单纯故弄玄虚给自己造势。但梦月也没有什么需要退缩的理由，举起啤酒和对方碰杯。

　　“咕噜咕噜——啊——”

　　爽快地将啤酒一口喝光，二亚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酒隔。

　　“呀——工作完后的一杯还是爽快到欲罢不能的地步。虽然明天还有同人志的贩卖活动就是了。呐，哔哩酱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给我准备的漫画画的如何？”

　　“放心。大家经过不眠不休的两晚通宵，总算是肝出来了。明天绝对会让某位老顽固好看的。”

　　梦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梦月看着眼前这名嬉皮笑脸的罪魁祸首，顿时感到一阵火大。

　　“哦哦，这不是相当努力吗（笑）？虽然想要赢过我还有些不现实，不过这里先对你们的毅力点个赞吧。”

　　嘴上说着挑衅的话，二亚摆着一脸笑脸点头表示赞叹。说真的，现在的二亚在梦月眼中看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阿拉？难道说哔哩酱，你现在生气了吗？”

　　似乎被酒劲给壮了胆，二亚看着脸色古怪的梦月，不由拉长了声音作死地问道。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愿意让我给你肚子来一发狠的吗？能让你今天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的那种。”

　　轻轻抚摸对方的平坦的腹部，梦月一脸微笑的反问道。

　　二亚猛然打了一个寒战，一瞬间感觉酒都被吓醒了几分。

　　“对不起！我得意忘形了！”

　　“真的是……算了……”

　　既然二亚都道歉了，梦月也没继续追究。喝了一小口啤酒后，说道，

　　“要说生气，那是肯定生气的。你也是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人了，虽然整个过程士道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但特意和一群高中生和初中生较劲，你不觉得很难看吗？”

　　和十香她们这些不懂世事的精灵，以及美九琴里折纸那些虽然有其他工作，但身份还是还是学生的精灵不同。本条二亚已经是一个在社会上生活许多年的成年人。

　　虽然说漫画家很多性格都相当独特，但这并不能成为自己不成熟的理由。

　　“明明说过不会用嗫告篇帙剧透，但实际上士道和琴里准备谋划的约会你哪一个不是事先就知道。而且在把旗帜统统折断后，还刻意跟士道坦白说‘自己只喜欢二次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他们会想出那些歪主意最后惹你生气吗？”

　　“唔……”

　　二亚一时间有些语塞。

　　“而且，最让我感到生气的是，明明是你主动找上士道的，却因为自己的关系擅自对士道失望。”

　　是的，梦月最生气的地方。是这件事的起因，不是士道，而是二亚自己主动找上门的。

　　如果提出约会邀请的是士道，那么就算在攻略过程中碰钉子，像现在这样踩到二亚的地雷区，梦月也只会评价士道是自作自受。

　　但是，本条二亚是自己想要摆脱DEM的纠缠，自己想要过上安宁的生活，才主动找上士道寻求帮助的。

　　“打个你能够秒懂的例子吧。在我的眼中，你的行动就和借了朋友的钱来氪金，结果没抽到想要的SRR稀有卡，就把错归咎到借你钱的朋友身上一般无理取闹。”

　　“啊啊啊啊啊——够了！求你不要说了哔哩酱，我有点开始讨厌我自己了。”

　　稍微代入一下梦月所举的例子，由于过于形象生动，二亚不禁捂脸哀鸣。

　　“唔……哔哩酱的毒舌还是一针见血到辛辣的地步，虽然说这点确实是我的不好。但不能更委婉一点指出来吗？”

　　“这种事情不说得狠一些，人是长不了教训的。”

　　梦月耸了耸肩。

　　就在梦月打算吃点东西停顿一下的时候，老板此刻十分适时地把小菜抵了上来。而且，菜色还比梦月和二亚点得多了一盘串烧。

　　——别吵架。老板微笑摆了摆手指，不动声色地暗示道。

　　看看！这才是真正成熟的社会人！

　　梦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嘛。虽然还有很多想要说教的话说，不过还是就此打住吧。”

　　“还有吗！”

　　一脸苦闷地看着梦月，二亚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解问道，

　　“不过，既然梦月你认为我是无理取闹，那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少年和我进行漫画对决？”

　　“那我反问你，为什么听到我的话后，你也没有跟我说‘我错了，我去跟少年道歉，这场漫画比赛不算数，我会约会然后爱上少年’这种话呢？”

　　“……”

　　“就是这么回事。就算我说了这些，你也没有改变想法对吧？”

　　梦月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没错，这些话就算梦月说出来，二亚也不可能喜欢上士道。不等于士道没有犯错，不等于二亚放下自己的尊严未战先败。

　　你有理，我也有理，你有对，我也有对。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本人自己想通，不管他人怎么说也没用，弄不好还会火上浇油。

　　梦月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以前的她，也没比二亚好上多少。

　　“如果只是讲道理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肯定早就天下太平了。”

　　“说得一点也没错……”

　　二亚深有同感的感慨道。轻吐了口气后，拿起一根串烧，默默地咀嚼着。

　　梦月也没有再多说话，拿起自己的叉烧静静地品尝起来。

　　“呐……哔哩酱……”

　　过了许久，在桌餐的小菜吃的七七八八后，二亚缓缓开口道。

　　“什么？”

　　“你们和高城见过了吧？”

　　“……嗯。”

　　没有做出否认，梦月轻轻点了点头。

　　高城弘贵，《Other fake》少年漫的作者，一名和二亚一样使用男性笔名，自称“小生”的女性。也是几年前，和本条二亚走的最近的漫画家。

　　就在画漫画之前，琴里带着士道和她见过这名漫画家，从她那里了解到本条二亚的过去。

　　按照她的说法，二亚性格亲切，和谁都能很友好的谈话。但是，她却不喜欢谈起成为漫画家以前的事，特别是被问到以前的人际关系，就会被暧昧的一带而过。

　　而且，当和他人亲密到一定程度后，她反而会刻意疏远对方。高城就是其中之一。

　　高城自己的看法，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讨厌了。但这话放到梦月她们耳中，就是不同的情况了。

　　嗫告篇帙——知晓世间万物，全知的天使。拥有它的二亚，恐怕当时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把周围所有人的背景都查了一遍。然后，严重的失望了。

　　是被表面假象带来的背叛而感到愤怒，又或者是人类的丑陋感到厌恶呢？又或者是都有呢？

　　还是说，单纯觉得害怕呢？

　　“高城老师可是一直想和你和好的。”

　　“啊……就算假话也请不要说好吗？我会产生奇怪的期待的。” 猛地干了一口啤酒，二亚一脸萎靡的趴在桌子，自嘲地说道，“这种会随身带着高清监视摄像头的家伙监视对方一切的人渣，能跟谁成为朋友啊！果然，二次元才是我唯一的归宿啊！！”

　　“不要把二次元当避难所啊真是的。”

　　“啰嗦！那哔哩酱，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

　　听到二亚的提问，梦月思索了片刻后，平静的回答道。

　　“撒……说真的，我不是很清楚当时你的立场，所以不太好评论。不过，人类所谓黑暗面、丑陋的地方，我也看过不少。要我说的话……你太极端了。”

　　“极端？”

　　二亚不由一愣。

　　“每个人都有表面和暗面，人类有丑陋的一面是理所当然的。表面不等于虚伪，要换做我的话，应该不会特别纠结那么多。”

　　沉默许久，二亚用十分复杂的语气感慨道。

　　“……如果从别人说这话。我绝对会以为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但从你口中说出来，却非常有说服力。”

　　“在我看来，你是太依赖嗫告篇帙了，在把它展示的东西当做真相的同时，你也就开始怀疑自己双眼所能看到的东西了。”

　　“无法反驳。”

　　二亚心服口服的回答道。

　　“不过，既然哔哩酱敢这么说，那么在你的眼中，肯定也看过人美好的一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