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536章

　　愣了几秒后，睡迷糊的二亚才逐渐清醒过来。

　　一个月前，反转的精灵们几乎把整个天宫市给夷为平地。本条二亚的公寓自然也没有逃脱毁灭的命运。无奈之下，无家可归的二亚只能在Ratatoskr（拉塔托斯克）的安排下搬到了Fraxinus EX（佛拉克希纳斯）的员工宿舍中。

　　脱下睡衣换好衣服，二亚来到卫生间梳洗。

　　“啊……真是糟糕的表情啊。”

　　完成刷牙洗脸后，二亚带上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苦笑地自嘲道。

　　该说憔悴还是松散呢？虽然没有村雨令音那种地步，但二亚现在的脸就和新人时爆肝一个礼拜完成同人志原稿，睡着后梦到印刷厂出问题的噩梦后惊醒的表情一样难看。

　　“振作！振作！”

　　二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后，试图给自己鼓劲。

　　走出房间，二亚先是去员工食堂那吃了顿早餐，然后便起身转变前往舰桥中心的指挥室。

　　“早安，本条小姐。”

　　在路上，一名Fraxinus（佛拉克希纳斯）的员工向二亚打起招呼。

　　“诶？早安……那、那个？”

　　二亚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她虽然对这名打招呼的员工有点印象，但还没到记得住名字的地步。

　　“敝姓淡岛，三等收藏官。五天前见过一次。”

　　似乎看出了二亚的尴尬，对方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啊……淡岛先生。工作辛苦了。”

　　“嗯，二亚小姐也是。”

　　礼貌回答一句后，二亚目送着员工离开，不由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啊……好尴尬。这艘空中舰的员工真多啊。”

　　长期停留在空间舰的技师和一般员工便超过一百人了，算上地面待机执行任务的基层员工，人数更是轻松破千。说真的，即使住了快一个月了，二亚除了指挥室里的人以外，还是基本记不住人脸。

　　“说起来……琴里酱好像把自己管辖的所有员工的外貌和姓名全部都记下来了，真是厉害啊。”

　　不由自主地感慨一句后，二亚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指挥室中。

　　——全球大气灵波浓度比例探测，进度百分之三点六五。

　　——第五十六次邻界坐标追踪开始——失败——再执行开始

　　——将灵波种类范围锁定到E类。

　　——伍德曼董事传来回复，DEM公司收购任务已经完成。

　　——开始联络地面部队，对DEM社在世界各地设置的空中舰和设备进行回收。

　　指挥室的自动门打开，呈现在二亚面前的，是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而又专注的Fraxinus（佛拉克希纳斯）船员们。

　　“哇哦……”

　　二亚无意识地发出惊叹。

　　记得就在昨天以前，每次二亚来到这个指挥室，现场无时无刻都蔓延一股压抑颓废的气氛。不管是士气还是工作效率，都低到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嘛，这也当然。）

　　二亚在心中想到。

　　之前他们之所以还没有自暴自弃的地步，是因为还有一个为司令报仇的复仇目标支撑，但琴里的手下毕竟基本都不是那一类凶狠凶暴的性格，所能起到的效果很小。

　　比起复仇战斗，昨天哔哩酱提出的“让琴里酱恢复原状”的目标，显然更能带动他们的干劲。

　　看着坐在司令座位上操作电脑的茶发少女，二亚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大了个招呼。

　　“……早安，哔哩酱，还是说现在叫你司令大人比较好？”

　　“……早，二亚。”

　　听到二亚的声音，梦月抬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纠正道。

　　“老样子叫我就好，还有我不是司令，只是司令代理而已。”

　　“哈哈~我当然知道啦哔哩酱。”

　　二亚笑着回答道。

　　就在昨天，二亚眼前的这名少女通过和伍德曼的交涉，成功获得了这艘空中舰的指挥权，成为了司令代理。

　　虽说是代理，但在琴里反转失踪的情况下，梦月所拥有的权利基本和司令没差。之所以这么坚持，恐怕是想给船员留下一个“琴里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印象增加信心，顺便提升一下船员们对她的好感。

　　实际上，梦月也确实成功了。

　　（但是……怎么回事呢……这种违和感。）

　　二亚暗暗蹙眉沉思。

　　确实，从他人的立场换位思考，细心观察交流时的距离，获得信任。这确实是梦月以前就十分擅长的事情。

　　是的，两仪梦月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可靠。

　　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在如今环境发生如此巨变的现在，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看起来与以前没有改变的梦月，才会让二亚在高兴的同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工作工作。）

　　晃了晃头将杂念甩开后，二亚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生疏地开始起自己的工作。

　　虽然常常自嘲自己是个累赘，但二亚并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自从灵结晶被维斯考特夺走后，为了帮上点忙，她时常来到空中舰内，作为见习船员学习。

　　由于当时跟令音学了不少探测器的使用方法，所以在村雨令音失踪后，她就自然顶替上了她的位置。

　　“二亚，你现在还在画漫画吗？”

　　不知过了多久，梦月突然向她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没有。已经宣布停刊了。”

　　手上的工作不由停了下来，沉默片刻后，二亚故作平静地回答道，

　　“倒不如说，现在杂志本身已经停止发售了。《少年Blast》的公司因为空间震的关系倒塌了，我的编辑也失去了联络，就算画了也出版不了。”

　　“……原来如此。”

　　只听梦月这样感慨一句后，继续问道，

　　“二亚，那如果以后杂志恢复连载，你还会继续画漫画吗？”

　　“撒……应该不会了。”

　　听到梦月的话，二亚抿住嘴唇，最后说出了违心的话。

　　她担心，如果自己回答是，梦月便会用Ratatoskr（拉塔托斯克）的权限重开一个漫画杂志，让自己有继续连载漫画的机会。然后以此为理由把她从危险地带调开。

　　“心情调整不过来。再说，明明大家都还处在那么糟糕的处境，自己却擅自获得幸福，总觉得很卑鄙啊。”

　　“……这样啊。”

　　简单这么一句话后，梦月并没有再次出声，两人的对话就到此结束。

　　（……阿勒？难道我搞砸了吗？）

　　看着梦月那微妙的反应，说真的，二亚的心中稍微有点后悔，她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误会了梦月的意图而做错了选择。

　　（如果是galgame就好了……啊，好想读档确认分支。）

　　果然现实就是一个垃圾游戏啊。本条二亚不由在心中抱怨一句后，便埋头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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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累死了~”

　　夜晚，繁重的任务暂时结束，身心疲惫的本条二亚回到房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就这么栽进了床里。

　　“总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单身的OL一样……”

　　对现在的生活发出这么一句感慨，二亚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许久，忽然间，她开始用力捶打自己的枕头，独自一人在房间发飙起来。

　　“啊——我受够了！！好想看漫画！好想读小说！好想看动画！好想画漫画的分镜啊啊！！！！好想现在就去秋叶原买一大堆周边，在美少女手办和帅哥手办包围下睡觉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将心中的不满一个一个发泄出来。最后，二亚脱力地趴在床上，将头埋在自己刚刚爆锤的枕头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细语道。

　　“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05 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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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反转的精灵恢复原状。虽然说起来非常轻巧，但要实现起来，却远比想象中要难上千百倍。

　　在五河士道已经不在人世的如今，应对精灵不可能用亲吻封印灵力。

　　充足的人力物力、前提条件的准备实现、可能出现的突发因素的预防、计划可行性和周全性的反复确认。

　　其中不管是哪个环节出现纰漏，都可能造成计划的失败。

　　因此，梦月和二亚、或守姐妹以及Ratatoskr（拉塔托斯克）首先要做的并非攻略反转精灵，而是设计出能够预测出反转精灵现界时间与地点的显现装置。这样才能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化被动为主动。

　　而为了实现这个功能，有两个精灵的天使是必不可少的。

　　拥有强大的演算分析功能，并且能预测短暂未来的奇迹——拂晓贤者。

　　拥有过去与现在世间万物的所有知识，代表全知的奇迹——嗫告篇秩。

　　梦月最初的想法，是通过嗫告篇秩提供需要的情报，再用拂晓贤者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推测出精灵现界的时间地点。

　　然而，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十分骨感。

　　拂晓贤者的未来预测，所能实现的预测范围也不过未来几秒，虽然说，战斗中几秒钟的预测足以改变趋势，再加上嗫告篇秩提供全球范围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能预测的时间能不能过0.1秒都十分勉强。

　　而照梦月的设想，最起码要能够将预测的范围延长一个月才算及格。这显然不足以探测到精灵现界的时间。

　　至于拂晓贤者的另一个能力——未来窥视。虽然没有时间跨度的限制，但由于可控性太低，且窥视到的未来无法改变，所以被梦月给直接排除了。

　　于是，为了克服这个难题，梦月才会请求Ratatoskr（拉塔托斯克）的协助。

　　设计增幅天使功能的显现装置，研究预测时所需要准备的因素，过滤掉“嗫告篇秩”中与预测无关的数据，减少“拂晓贤者”预测未来时不重要的情报——通过各式各样的优化，让未来预测所能达到的范围尽可能延长到目标值。

　　虽然是一个模糊且困难的计划，但幸运的是，琴里手下的船员比梦月想象的还要优秀，在经过几次讨论和摸索后，便基本确定了具体方向。

　　精灵现界的频率，以及员工们的身体状态、自己能承担的范围——综合各方面的考虑后，梦月将目标确定在半个月内完成。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工程进行的第九天时，一场空间震降临在了某一个小镇上。

　　【——接收到现场灾难报告，灵波反应确认——识别代号：Berserker（狂战士）——空间震规模：AA——已确定死者数……30151人——下落不明——320756人。】

　　屏幕中的鞠亚缓缓报告着当地的受灾情况，虽然说大部分人都是处在下落不明的状态，但看着画面中那惨绝人寰的绝境，恐怕确定成死者数只是时间的问题。

　　——35万人死了。这个数字事实就仿佛一块千钧重的巨石，压迫得在场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后悔、自责——这样的感情开始在心中蔓延，哪怕是当时四糸乃冰封上百万人的城市时，他们也没有像现在感到罪恶感，如果要是能早一步完成预测精灵出现的功能，他们就能在空间震发生前让居民迁移避难了。

　　不想再看到更多无辜的人死去了。抱着这样的信念，Fraxinus（佛拉克西纳斯）的大家就仿佛在和死神赛跑一般，放弃了仅剩的那么一点的睡眠时间，快马加鞭地完成的工程。

　　然后，到了计划开始的第十三天，3月29号。

　　“Ratziel(拂晓贤者/嗫告篇秩)。”

　　随着梦月的呼喊，暗蓝色的机械弓和铭刻十字架的黑色皮革书出现在她的面前。

　　将天使放入形状相符的凹槽中，很快，拂晓贤者和嗫告篇秩便在魔力的刺激下闪烁出忽明忽暗的光晕，像在呼吸一般，空中舰后端的枝叶悄然伸展，配合着天使闪动着。

　　【检测到天使，开始进行扫描——扫描成功——开始执行任务。】

　　——咕噜。

　　下意识地咽了口水，Fraxinus EX（佛拉克希纳斯）的船员们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顶着一双浓厚的黑眼圈，紧紧盯着大荧幕上的进度条。

　　【任务完成——】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后，荧幕切换上了一张宽大的世界地图，数十个红点散落在地图上，而在红点的旁边，则注解与之对应的精灵情报。

　　——识别代号：Princess（公主），现界时间：6月10号7时58分，坐标（10.5N，10.8E）。

　　——识别代号：Diva（歌姬），现界时间：4月19号17时36分，坐标（55N，36E）。

　　——识别代号：Witch（魔女），现界时间：5月9号23时57分，坐标……

　　——识别代号：Efreet（炎魔），现界时间：4月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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