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549章

　　——怎么了，鞠亚。

　　——能不能握着我的手……稍微有点害怕呢。

　　——嗯。

　　……

　　四季轮回——日升日落——弱肉强食——

　　没有对与错，没有好与坏。这些法则就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然而当某一天，第一个拥有“心”的生物出现后，世界就发生了某种变化。

　　它就像一把戒尺，分出来对与错、好与坏、强与弱。甚至更一步，划分出了正义与邪恶的标准。

　　然而试问，善不会犯恶？

　　——否。

　　再问，恶不可为善？

　　——否。

　　那仅仅是“心”的主观标准，却并非世界的本质，正面与反面，原本就是一体。

　　所以——

　　啊！啊——！我亲爱的主人崇宫澪啊！

　　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为了遵守那不可违背的契约，为了歌颂那两个渺小之物作为生命的勇气和爱，我将对你掀起叛旗。

　　接下来一百八十七秒内，我将不仅是维护秩序，修改法则的法之天使 Ain Sof（轮回乐园），同时也是支配秩序，破坏规则的法之恶魔。

　　其名为——

　　……

　　“Belial（永劫瘴狱）。”

　　在这不断动摇的黑白天地中，两仪梦月用低沉的声音，宣告了浮现在脑海中的魔王真名。

　　PS：完全放飞自我了。

18 伤、既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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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月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个由黑白方格构成的天地开始变化。

　　就像翻转的黑白棋一般，一部分纯白方格被染上的纯黑，原本均匀对称的棋盘变得像一副被墨水涂鸦的白纸，杂乱无章。

　　而在澪身后那个支撑天地的巨树，此时也被某种杂质所污染，晶莹剔透的树干被染成了浑浊不清的灰白色。

　　注意到“轮回乐园”的异变后，澪不禁眯上了双眼。

　　“Belial（永劫瘴狱）……吗？”

　　那是掌握世界法则的天使，“轮回乐园”的另一个真名。

　　和精灵的反转不同。身为始源精灵的澪，并不存在原本“反转”这个概念。

　　“轮回乐园”和“永劫瘴狱”，只是同一个存在的两种不同称呼，不管是发动方式，权能，还是威力，都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随着身为灵长类的人类诞生这个世界后，世界多出一种名为“善恶”的标准。

　　法则所行之善，称之为“Ein Soph（轮回乐园）”；法则所施之恶，称之为“Belial（永劫瘴狱）”。

　　这种概念的诞生，也让原本唯一的力量有了两人份的控制权。

　　而两仪梦月，此时正是通过“永劫瘴狱”之名，暂时从澪手中夺走了这个法则世界的控制权。

　　“三十年前维斯考特召唤我时开发的精灵术式吗？真亏你知道这个魔术。可惜，这个术式的功能只是凝聚灵脉，并不具备侵略性。否则，我现在已经输了。”

　　澪平静了地说道。

　　如果这个精灵术式经过改良，恐怕不只“轮回乐园”，就连“万象圣堂”以及她的灵力都会不受控制地流转到梦月身上。

　　“……哼。我说过，这样已经足够。”

　　梦月咬着牙回答道。

　　——好痛苦。梦月的内心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就在喊出“永劫瘴狱”的瞬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手心中溜走，无论梦月怎么试图挽留都无能为力。

　　内心的破洞就不自觉的扩大了几分，无尽的悲伤和后悔充斥整个大脑。

　　就仿佛和失去士道和“十香”那时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梦月真希望就这么丢下武器大哭一场，放弃这场战斗，哪怕是被澪给杀掉。

　　但是既是伤痕累累，她必须战斗下去。

　　“敕令……”

　　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关，梦月模仿着先前令音的口吻，轻声宣言道。

　　而在同一时间，代表“永劫瘴狱”的魔王产生了轻微的晃动，似乎在等待着这个临时主人的命令。

　　在这一个短短的瞬间，魔王的所有情报都汇聚脑海中，梦月的思考飞速运转。

　　就像澪所说，她只是暂时性从澪手中夺走了这个世界的控制权，当梦月下达命令的一百八十七秒后，“永劫瘴狱”便会变回“轮回乐园”回到澪手中。

　　而且，在这一百八十七秒内，她也无法像澪那样操纵“永劫瘴狱”的树枝，更无法像澪那样随心所欲地修改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最开始的命令内容，决定着这场胜负的成败。

　　在刚刚的战斗中，澪有好几次使用“轮回乐园”的迹象，但法则却并没有发生变化，也就是修改法则这个权能并非绝对，有在特定情况下失败的可能。

　　而且说到底，即使夺走了控制权，这依旧是属于澪的权能。

　　太过贪心的命令不行，太过暧昧的命令不行。要是下达“让自己必胜”一类的命令，可能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追求的不能是“偏袒”，而是“公平”。

　　不能是“强化自己”，也不能“弱化澪”，她要改变的法则对象，必须是“环境”。

　　一个能够无视她和澪那不可跨域的差距，公平的环境。

　　“从现在开始，受伤——便是死亡。”

　　就在梦月话音落下的瞬间，“永劫瘴狱”的黑暗吞没了整个世界的光芒。

　　下一秒，黑暗褪去，恢复视野的澪，脸色露出一丝凝重。

　　身为“轮回乐园”主人的她自然清楚，“永劫瘴狱”已经执行了梦月的命令。

　　伤既是死。

　　现在不管是这个领域内，只有一点的擦伤，哪怕只是破皮，便会直接死亡。

　　而这条法则所生效的对象，也包括了崇宫澪。

　　而此时，梦月早就从原地消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澪的身后。

　　Rapheap（飓风骑士）——EI Kanaph（天空疾驰者）。

　　在离澪不到一米的距离中，具有最强贯穿力的弩箭从弓弦中炸裂开来。

　　在“飓风骑士”脱弦的瞬间，慢一步的澪也做出了反应，她并没有理会梦月的攻击，而是指挥灵装的光带去攻击梦月。

　　在暴风的加持下，箭矢轰击了澪的灵装，试图贯穿她的防御。

　　几秒过去，澪的灵装没有留下一丝伤痕，反而是飓风骑士的箭矢失去了后劲朝地面坠落。

　　一击没有奏效，梦月并没有任何的踌躇。一边后退，一边灵巧地躲开了光带的攻击。

　　Methratton（绝灭天使）——Artelif（王冠）。

　　在澪的上空，无数的光翼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炮口，朝地面降下了毁灭一切的审判之光。

　　“额——”

　　澪不禁有些狼狈。虽然她对自己灵装的防御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面对梦月不留余力的猛攻，她还是不由表现出一丝示弱，想要闪避躲开“绝灭天使”的光炮。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她感觉已经逃出了“绝灭天使”的攻击范围，但她回过神时，灵力轰流还是自上而下命中了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这是你自己修改的法则吗？”

　　梦月再度来到澪的面前，将“灼烂歼鬼”的炮口对准她的脸，平静地解释道。

　　“现在的重力是267.4g,空气中的氧气浓度上升了60%，温度为零下150摄氏度，气压比标准大气压低650毫米汞柱，空间坐标偏移了121米，左右的方向概念颠倒等等……即使没有‘万象圣堂’，普通人要是踏进这个领域，不到两秒便会炸成一滩冷冻番茄酱了。”

　　即使现在“永劫瘴狱”的控制权在梦月手上，当用“轮回乐园”修改的法则，依旧还发挥这功效。

　　如今，当时为了击垮梦月而篡改的法则，却让这片空旷的世界成了束缚澪行动的迷宫。

　　Cameal（灼烂歼鬼）——Megiddo（炮）！

　　下一秒，灼热的热线迎着澪的面门喷涌而出。

　　“……”

　　虽然攻击依旧被灵装轻松的化解，但澪那一直游刃有余的表情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焦躁。

　　“Ain Soph Aur（万象圣堂）——蕾炮。”

　　澪将双手向前伸出，从虚空中显现出了手掌大小的花蕾。

　　那是致命之蕾，花蕾在绽放的一瞬间，朝着梦月射出了致命的死光。

　　Zadkiel（冰结傀儡）。

　　当然，梦月自然不可能是好心把情报提供给敌人，利用“冰结傀儡”和“灼烂歼鬼”生成大片的雾气，逃出了澪的视野。

　　就这样，“万象圣堂”的炮击冲入了雾气之中，但澪不用想都知道打偏了。

　　“……嘁。”

　　澪不禁烦躁地咂舌。

　　明明只要稍微擦伤便会直接死亡的环境，但梦月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无比冷静地利用“未来预测”进行闪避。

　　事实上也并不奇怪，对于一开始就被“万象圣堂”笼罩的梦月来说，“伤既是死”这条法则完全是可有可无的。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小瞧两仪梦月了。

　　赐予万物死亡的“万象圣堂”,篡改世界规则的“轮回乐园”，以及能够免疫任何攻击的灵装。

　　因为拥有这几项犯规的权能，让澪虽然察觉到梦月暗中做了什么准备，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结果就是，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步步踏入梦月精心设下的陷阱，虽然没有露出败迹，但确实给澪造成了相当大的精神压力。

　　（冷静……冷静……）

　　澪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虽然说吃了暗中栽了个跟头，目前来说，她的胜利依旧是不容动摇的。

　　伤便是死。这条规则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澪的灵装，是代表世界根源的最强防御，如果攻击中没有包含澪的灵力，又或者是同级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造成伤害。

　　在“永劫瘴狱”的领域内，自己很难击中拥有“未来预测”的梦月，但同样以梦月的力量输出，是无法突破澪的防御。

　　而且，“永劫瘴狱”的时间限制，恐怕也对梦月造成了相当的压力，否则她也不会这么不顾生死的发动猛攻。

　　（不，对手是梦月，都设局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在最关键的地方毫无准备。刚刚那几下，恐怕是为了诱导我而做的佯攻。）

　　将多余的自负舍弃，澪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警戒着梦月的动作。

　　时间很快的过去，一百四十一秒过去，就在“永劫瘴狱”的时限只剩四十七秒时，梦月又一次冲到了澪的面前。

　　只不过，这次她使用的并非飓风骑士，也不是绝灭天使，而是自己的拂晓贤者。

　　“Ratziel（拂晓贤者）——巨剑模式！”

　　“——！？”

　　在澪意外的目光下，梦月手中的机械弓，弓臂向前折叠合二为一，化作了一把庞大的双手剑。

　　那个外形，就和十香的鏖杀公十分相似。

　　就这样，梦月抡动着可以跟自己身高媲美的巨剑，气势汹汹地朝澪斩去。

　　然而，面对着梦月的攻击，澪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用灵装硬接，而是稍微侧移一步，以毫米之差躲过了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