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磁场癫佬 第259章

作者:精灵宝钻

这家伙要如何处置?难道要告知条子自己第一天下班的欢迎会上就偶遇来闹事的极道?身边唯一的同伴也死于火并……这未免太过离谱…肯定会在后面被“特别关照”的,那就不利于潜伏工作的开展。

就在靓仔思索怎么摆平这事时,归鞘旁若无人的伸着懒腰从桌上爬起,“嗯~~呀!脖子突然就不酸了。”

归鞘看倒在血泊中已被靓仔捅成筛子的领头大汉,那家伙侧卧在满是血浆的地上,微睁的眼眸中满是迷茫和不甘……

随后归鞘微笑着冲那大汉招呼,“呦~多谢你刚才帮我捶颈,我正苦恼睡觉落枕的事,你可真是个热情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归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类型,普通人怎可能面朝火架子那么久还毫发无损呢?

归鞘这看似日常亲密的举动就让靓仔寒毛直竖,让靓仔更不敢轻举妄动。

“老哥您这是……我…………”靓仔半边身子被血浆染成红色,手里还握着从极道手里夺来的短刀,现在这场面肯定没法说清了。

难道他来这第一天就要被识破,被遣送回龙门了吗?那对部下出名严格的陈晖洁又该如何处置他呢?

归鞘从位子上起身,整理下被弄乱的衣角,他朝距自己七八步远的靓仔走来,在满地的血浆上片血不沾。

归鞘在离靓仔两步的距离停下,一脚跺在躺地的极道死尸后背上。这一脚的力道正好将插在死尸后背的短刀弹出,那短刀在半空旋转,电风扇似的甩干刃上的血渍,最终被归鞘不费吹灰之力的捏住刀刃,拿在手里把玩。

“这玩意做的真是精巧啊,”归鞘感慨短刀的做工,“这年头连玩具都做的这么逼真。 ”

“玩具?!”靓仔自然清楚归鞘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短刀,他暂不清楚这男人要耍什么把戏。

“看,这其实是伸缩刃……”归鞘右手把住刀柄,左手面朝刀尖,一用力就……

“滋啦!”刀尖刺穿归鞘手掌,眨眼间半数刀刃穿过他的掌心,血顺着刃淌下。

靓仔:“…………………………”

归鞘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收敛,就像这只是他又一个小玩笑,他面不改色的把那刀从手掌拔出,笑道,“开个玩笑,若我把刀刃直接按进刀柄里,你肯定会觉得无聊,所谓的玩笑就是要出乎意料才行呀~刚才那只是道具罢了,你看……我其实根本就没受伤。”

归鞘转手给靓仔看,他手上的伤势不知何时已被他重组好了,也许是刀刃拔出的那一刻就已复原。

“搞什么……这家伙…………”归鞘莫名其妙的举动更让靓仔觉得这男人深不可测。

“算了,不玩了……”归鞘把那短刀插回死尸背上,还拍那尸体说,“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啊?真是调皮。”

“你肯定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吧?”靓仔警惕的对归鞘讲,又问,“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要除掉我吗?”

“啊?”归鞘摆出一副疑惑的

样子,反问靓仔,“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我听不懂的话,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归鞘指地上的死尸们,“他们只是玩累了睡着了。”

又指靓仔说:“你不懂罗德岛,不要妄下定论。在罗德岛上发生这种事其实稀松平常,你太大惊小怪了。”

靓仔:“大惊小怪?……”

在靓仔看来,归鞘的话就像是说罗德岛这地方死人根本稀松平常,反倒是自己一惊一乍了。

归鞘伸手拍靓仔肩膀,“第一天上班紧张是很正常的,到新环境也需要时间适应,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如何?一觉过后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不会问你的事,当然……你也不要过多问我。”

“好啊……”靓仔就只能答应,他看满地的尸骸和半干的血,实在想不通归鞘会如何替他把这事“摆平”……

对此他也只能跟着归鞘一起装糊涂,蒙混过去了。这归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家伙比陈晖洁更麻烦?更危险?从头到尾他都被这男人牵着鼻子走了。

但也只能如此吧?

今天到此为止,续更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后来他好像死了

“昨日于商业区外围发生的瓦斯泄露引发的大爆炸……事故发生时……除店长和店内几位顾客外无外人伤亡…………”

面包车的车载音箱里传出昨日事件的播报,靓仔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左手边的车窗玻璃,他借玻璃的反射观察右手边开车的归鞘的反应。

归鞘还是那样镇定,没有任何变化。

“真的被他处理干净了……是伪装成事故的吗?”靓仔揣测归鞘的做法,他由此推测归鞘不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了。莫非在罗德岛这种事真的很常见?真是难以想象……

靓仔又看窗外刚露出地平线的朝阳,现在是早上六点整,今天轮到他们值早班,从五点开始就要去码头卸货,现在后车座和车上安置的货架上都堆满了货物。

今早由归鞘负责开车,他是罗德岛企鹅物流工作站这唯一有高级驾照的人,连长途货车都可驾驶的那种。其他人 像是可颂、空等只有最基础的自动档驾照。

待他们把货送到工作站后还得去接可颂和空,平日这些都是德克萨斯的工作,今天她难得休息,她负责的部分也都由归鞘代劳了。

德克萨斯不在,拉普兰德也自然不会出现,工作战突然少了两个老手,自然忙碌许多。

“老哥你是兼职的吧?”靓仔突然想起之前德克萨斯告诉他的事,他昨日从德克萨斯口中知道些归鞘的情况。

“哦,然后呢?”归鞘两眼盯着马路前方。

“就是啊……你并不打算把这个当正经工作,所以你其他时候都在忙什么?莫非是一些不可让我这种外人知道的机密?”靓仔对归鞘的真实身份甚感兴趣,他无法直接问,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旁敲侧击。

“去便利店打工,去岛办学校当义工,去给巡逻队跑腿,送外卖,我还有一阵子当过实习医师来着,就临终关怀那种,”归鞘平淡的说,他说的内容就和语调一样平淡。

“啊……好普通,”靓仔并没有听到想听的东西,他不知归鞘平时是真的这样循规蹈矩还是随便编点东西糊弄他。

“普通就好,普通最幸福。”归鞘这样回他。

“也许吧~”靓仔把车座朝后调了调,后仰着坐,他见离工作站还有一半行程,便这样补觉休息。

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完全听不出刚经历过杀人这种残酷的事,他们的适应力都太强了,这座罗德岛也都习惯了这种事。

归鞘觉得开车是件有意思的事,他在开车时只需将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盘、前方及后视镜上,其他事一概不管。送货这种在他人看来繁琐的工作也倒有些趣味,能让他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昨夜他又做噩梦了,他在那梦中成为归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是归鞘而已。

在那梦里他不再有万百、小二、无名等复杂的身份,也没有任何力量,只是个叫归鞘的普通人。在那梦里他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那些都无比普通,但又让他安心。

作为普通人的他可以不再顾虑大地危机和太空威胁,可以只做个普通人。

在那梦里他难得放松,在那梦中他好似作为普通人度过了一生……他正常的恋爱、结婚、生子、衰老、死亡、长眠……没有复活也没有宿命,就只是在死后安心的躺下。

为什么说这是噩梦?因为在梦醒的那一刻,所有的普通和安心都不复存在,他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些压在他身上的苦难和困境,现实的复杂几乎要将他撕碎。

黑暗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刚沐浴过阳光却不得不再次归于黑暗。

昨夜那场偶然的梦其实是弗兰赐给归鞘的礼物,她趁归鞘熟睡时用权能改造了他的梦境,让他得以安享片刻安宁,

在梦中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

归鞘醒后没有与弗兰说起梦里的事,弗兰也没提操控他梦境的事。二人都有些感觉也都察觉到对方的反常,但他们都没有点破。

就让这梦的朦胧感觉维持到最后一刻吧。

归鞘隐约间察觉到那梦是谁的手笔,但比起那梦本身 他更在意的是梦里自己的反应,难道让他归于平凡真的是一件好事吗?这力量对他是负担吗?他真的渴望普通人的生活?

归鞘明白这份力量给予他沉重使命的同时又给予他守护身边人的资格,若他失去这份力量便无法守护重要的人和珍视的事物。

这其中的矛盾他一时半会理不清,干脆就不去想,转而专心开车了。

“去吃点东西吧,”归鞘把车停在卖早点的小吃摊旁,学着德克萨斯的语气问,“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靓仔听后解下安全带,从另一边下车,他两手插进口袋,隔着面包车对归鞘喊,“不了,我就跟你一块吃吧。”

“那走吧,”归鞘也没说什么,就直接朝小吃摊的方向走。

这是一家传统炎国早餐摊子,由餐车和几张折叠桌组成,归鞘慢悠悠的挤进人群照例要了碗馄饨,靓仔则要了豆浆和汤包。

餐到齐后他们坐在比普通折叠凳矮半截的小板凳上捧着碗吃,远看就像几人在桌边蹲坑,很不雅观。但对他们这些“体力劳动者”而言,雅观什么的都是屁话。

“老哥你做这些是图什么?看你住那两层小楼,你好像也不缺钱。”靓仔还在探归鞘风口,他目前对归鞘的推测是那种有些身份和手段的隐世人。

据靓仔所知罗德岛上这种人隐士不少,他们大多是在老家得意过一段日子,喉咙迫于各种原因背井离乡到罗德岛混日子,等待东山再起。

像大名鼎鼎的“五星主任”塞雷娅就是这样,似乎每提起在罗德岛混日子的“大人物”,都得鞭尸一下她。

“我图个安生,”归鞘喝口馄饨汤,暖暖肠胃。

靓仔:“这听着跟个大爷似的……就咱老炎国都城那块管上了年纪的大爷叫什么?叫老炮儿,嘿!贼讲究~就那些小老头一个个都挺有钱的,但都闲不下来,他们就喜欢去扫马路或是给人看大门。偶尔休息了就提个鸟笼到处遛,贼啦威风。”

归鞘听出靓仔是刻意模仿炎国都城人说话的口音,他本身是有龙门腔的,这两种口音混到一块不伦不类,怪别扭。

给归鞘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板上挠,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归鞘就对靓仔讲,“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纯正的都城人吧?那就请别用这种奇怪的普通话和我讲话,听着难受。”

“哦”,靓仔答应下,又问归鞘,“老哥您老家哪的?您应该也是炎国人。”

归鞘听后犹豫了数秒,而后回答,“我……我老家北方的…………”

靓仔若有所思,“北方啊,那地方现在人挺少,还冷。”

归鞘,“是这样,那地方种地不行,矿产资源也不好开发,基本上是荒废了。”

靓仔听后也就没太在意,他大概是觉得归鞘只是当年大批从北方逃荒到内地的大部分之一,不会把他的“归”和火麟一族的“归”联系到一块,因为归鞘看着就只是普通的鲁珀。

“那大理寺还追你吗?”靓仔冷不丁问,他为的就是看归鞘片刻间的反应,怎料归鞘平淡的吃下嘴里的馄饨,对他笑。

归鞘:“大理寺?什么大理寺?他们抓我干啥?”

“没什么?看来是我误会了……”靓仔只得装作无事发生,他本以为归鞘是被大理寺追捕的逃犯,现在看来不是……不,也可能是他隐藏的太深,太过老练……

待靓仔喝完豆浆后归鞘两手拍大腿起身,伸直双臂醒神,“唔~~上车走吧!”

归鞘背着那随身斜挎小包向面包车走。

“好,”靓仔跟上。

在这渐升的朝阳下,相识不久的二人继续今日的工作。不知是否是性格相似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间就有一种特别的默契,挺能相处的来。

朝阳缓慢的朝西边移动,待移动到天空正中时已是正午。人在忙碌时很容易忽略时间流逝,这对归鞘也是同样,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结束半日工作,与靓仔一起坐在面包车内休息。

“我今天的工作只到这里,接下来我就要去其他地方忙了,”归鞘边喝罐装可乐边对靓仔讲,“我先开车送你回工作站吧,你帮我把车钥匙交给空,她会转交给德克萨斯的。”

“不……”靓仔热的脱下上半身的制服,露出内里的深色背心,汗液从他结实的臂膀上淌下,“我今天也是只值半天班的,等会我就闲下来了。”

“不如就带我去你其他兼职的地方看看呗,我也是刚开罗德岛不久,就当是帮我熟悉下情况,可以吧?”靓仔问归鞘。

归鞘想了想今天接下来的行程便答应下来,他告知靓仔,“接下来我要去岛办学校当义工,正好我们那缺人搬桌椅,你也去帮下忙吧。”

“岛办学校啊……”靓仔想那学校会是什么样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罗德岛这地方竟然有学校?那这学校又会教什么呢?干架吗?

不……为什么他会想到干架?……

这是因为他的学生时代基本上是在干架中度过,他的青春可比什么《热血高校》《热血街区》简单粗暴的多。他那时每天不是干架就是在去干架的路上,什么学习根本就管都不管,所以现在他就沦落到只能给陈晖洁做事了。

归鞘把车开到工作站后把钥匙交给空后就带着靓仔去坐公交,从工作站坐公交二十多分钟就到他当义工的,同时也是岛上唯一的学校。

这所学校的意义是教给那些在岛上出生或是被罗德岛收留的孩子们最基本的知识,所以并没有年级之分,这也就导致内在秩序的混乱。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孩子”和“四五岁”的学前班混到一块,这种在外界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在这地方稀松平常。

“这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就是废弃公寓吧?”靓仔站在校门口评价围栏内的破败景象。

归鞘就猜到他会这样讲,便直言,“这地方的确是废弃公寓大楼废物利用的产物,预计还有五年就要拆除了,有些楼梯和门板也是年久失修,你进去可得小心点。”

靓仔无所谓的说,“安啦,我不会有事……”

归鞘:“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这座岌岌可危的破楼,要是这地方废了,那岛上的孩子们就得自生自灭了。”

靓仔:“可怕……但在罗德岛上的小孩上不上学区别其实不大吧?毕竟他们其实就只有那几条路可选……”

靓仔也觉得这样讲挺让人绝望,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所以您在这当义工具体是做什么?”靓仔双手抱胸的在归鞘身边晃悠。

“当老师,”归鞘说出让靓仔有些惊讶的回答,靓仔本以为他也是干的体力劳动。

“当老师?您?我没有冒犯的意思……”靓仔脑补归鞘一本正经的站在讲台前的样子,他本以为会挺滑稽,但仔细想想却还挺合适的,应该说归鞘这人在什么场合都不会让人意外。

“那教什么呢?”靓仔又问,他走路时看见学校围墙内侧和走廊处的各种涂鸦,就联想起自己中学时那脏乱差的环境,他大概猜到这里的学生都是啥样了。

归鞘:“缺什么教什么,这学校没有固定的老师,都是干员们自发在这轮班的,我通常是看他们这一周少什么课就补上。”

靓仔:“老哥你真是……什么都会啊…”

归鞘:“我不是什么都会,只是会竭尽全力的做好每一件事罢了,若你摆正心态也能做到我这种程度,大部分人都可以。”

二人说话间穿过走廊,靓仔在两侧的墙壁上看见许多往届的老照片,就又陷入回忆中……他记起自己应该也有类似的合照,大概是小学时候,他依稀记得小学毕业合照那次自己身旁也像此刻一样挨着一个鲁珀的……

“老哥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有点像我小学时的某个同学,”靓仔若不经心说,“那家伙是住在城寨里的,就是那种违章搭建的大楼,他好像是和他妈住一块……那家伙话很少,小孩子就喜欢欺负离群孤僻的,所以他一直被我们欺负,后来……”

归鞘出奇的安静,他就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

“后来……后来他好像死了。”

“……………………………………”,归鞘没有对靓仔这话题做出回应,也许是没有任何感想。

也是……靓仔觉得归鞘这么完美的人肯定不会和那种死小孩共情,他大概只会觉得这话题无聊。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教室门口,整栋楼就只有几间屋子还在用,这就是其中一间。二人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谈笑声,除孩子外甚至还有成人。

“在我上课时你就坐一边旁听吧,准备好了吗?”归鞘望靓仔。

靓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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