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磁场癫佬 第26章

作者:精灵宝钻

“那我可能有些不识趣了,您能告诉我那老总是个怎样的人呢?不必回答外貌和性别之类只需告诉我他给您的感觉…这应该不涉及保密协议吧?”主持人

身子前倾,他双眼紧盯那老人干瘪的嘴唇,全场的观众们也屏息等待老人回话。

那个莱茵生命的老总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一直是哥伦比亚民众热衷讨论的话题,人们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被提到了顶点。

“太好了!收视率不断上升!”摄影场景外的节目总监欢呼,他激动地拍打一旁的工作人员。

而在电视机外的酒吧,吧台旁的塞雷娅沉默不语,她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个怎样的人。

“你们说那老总是个怎样的家伙?”电视里的马洛克博士沉默之际梅尔问身旁的朋友们,她又贴到塞雷娅身旁魅惑地低语,“你说呢?”

“不知道,”塞雷娅回答地干净利落。

“应该是那种非常正经型的吧,对员工可能很严格……商业精英不都这样吗?”赫默说出自己的猜测,她从未对他人说过自己要到那家公司工作的想法。

“让我们看看那老头怎么说……”梅尔又看向电视,马洛克博士仍在沉默,数十秒后他终于开口,电视镜头的特写几乎能看清他嘴唇张开时拉扯的唾液,他苍老的声音借助电视传入酒吧:

“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老人的声音苍健有力,仿佛要将多年来合作过程中产生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唉?!”一旁主持人愣了下,过硬的职业素养令他瞬间恢复镇定,“讨人厌…那个老总吗?具体是怎样讨人厌了?什么地方讨人厌了?”

“你问我什么地方讨人厌?当然是什么地方都讨人厌啊!既任性又自私,偶尔又特别粘人,一遇到问题就缠着别人帮她解决!求人时撒娇的样子也很恶心!总之就是非常讨人厌!那个除样子好看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女人……?等等…莱茵生命的老总原来是女人吗?!”

“喂!塞雷娅!听到没有?那个老总是女人唉!是与我们一样的女人!”梅尔猛地拍塞雷娅肩膀,塞雷娅杯中的啤酒经过一阵摇晃溢出部分洒到她的手腕上。

塞雷娅皱下眉头。

“哦~好惊讶啊…没想到那家伙是女人啊……”

“好敷衍的语气。”

“我之前还以为老总是那种干练的老男人……”,赫默说完这话就沉默,她的幻想被打破了。电视里那个叫马洛克的老人的话将她的梦撕碎,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那老总一定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在她们闲谈时酒吧的门开了,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鲁珀男人,随后门口的恶棍们炸开锅。

“这不是全能侠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可能?你太高估自己了,咱们这些小喽啰还不至于让他出动。”

“不要和他的眼睛对视啊!能力会被夺走的!”

“我感觉他的能力更像复制……”

窜杂的人声很快吸引到吧台那边的塞雷娅的注意,她回身便看到门口处的那一幕。

也许是酒精上头,竟有一体格魁梧的恶棍从座上起身挡住全能侠的去路,其高大的体格竟比全能侠还高一头!

“喂!*哥伦比亚粗口*”那恶棍用手指戳全能侠的额头,“别以为你是什么NO.1就能在这里随意出入,这是恶棍的地盘不欢迎莱茵生命的狗!”

“真的说出来了……”一边的其他混混们开始议论。

“要死了…那家伙……”

虽然全能侠已面色阴沉,但他看了眼吧台那边的塞雷娅便又收敛了杀意,只是与那高大恶棍对视便剥夺了对方的行动能力。

通过操控微弱的电流干扰对方的脑信号,从而封闭对方的神经传递,达到定身效果。同样的,他要杀死对方也只需一个眼神。

一个眼神便可令对方停止呼吸、心脏停跳……

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僵硬的恶棍弹到一旁,像对待餐桌上的苍蝇,又继续向吧台的地方行走。

“全能侠过来了!”梅尔惊讶,“他朝我们这边走来了!怎么办?要逃吗?”

“逃什么?”塞雷娅瞪梅尔,“以证明自己是个软蛋吗?他能把我怎样?!”塞雷娅重拳捶打大理石台面,竟将台面砸出一小坑。

“要赔钱的哦~”老板轻佻道,他似乎并不畏惧走来的男人,甚至对全能侠眨了下眼睛,随后手头就开始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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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89章第五十三章 致兄弟

全能侠走到塞雷娅左手边时梅尔很识趣地移到其他座位,全能侠则伸手示意,他指着梅尔之前的座位,表现地十分亲切,就像一名老父亲对待女儿的同学,他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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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就

坐这就行了,我站着也无所谓。”

虽然他这么说但梅尔依旧执意坐在其他座位上,可能是不想与这男人靠太近,据说他能吸取靠近的人的力量。

“给~还是老配方,我记得你只喝摇的鸡尾酒。”老板将调好的酒推到全能侠那边。冰块的雾气凝结到透亮的杯面与杯中的酒一起,在酒吧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绚丽的色泽,非常梦幻。

“如梦一般的酒,所以我将其命名为【梦想家】。”老板又惋惜道,“但其他人却不懂得欣赏,总抱怨味道太怪了,除你之外的人都不太喝。”

“也许是我的口味比较奇怪吧,”鲁珀男人端起酒杯品尝杯中的酒。酒吧内其他恶棍们也都很识相地离开,老牌恶棍与NO.1英雄的谈话怎么想都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接触的。

“…您原来认识他吗?”塞雷娅望身旁的男人。

“我们可是老相识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你父亲都还未出生,小妞~”年迈的酒吧老板冲塞雷娅挤眼,即便岁月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无数痕迹却并未夺走他内心的活力。

“往事就不必再提了,杰克…我不太希望过去的事被这些孩子知道,”小二欲言又止,“看到你现在安稳的活着就能令我安心不少,毕竟我的朋友还在世的已经不多了……”

“是啊……过去了那么多年,曾经的兄弟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一个月前老约翰也入土了……我参加他葬礼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人帮他送行,他的妻子和儿女走的更早,多年后谁还能记得那口棺材里的枯骨曾是位优秀的刺客呢?也许对我们这种人而言这就是最终归宿。”

“万幸的是您不必这样,您不会逝去……所以…”老板沉默下问道,“我还能再叫您一声小二吗?”

全能侠,不…此刻褪下英雄身份的他应该被称作“小二”,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名字。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你永远都有资格,这世上能这么叫我的人越来越少了,”小二欣慰,他的表情即像高兴又像悲哀。

“你似乎有很多事瞒着我?你这次过来是找我谈话还是和老友叙旧?”塞雷娅问他,“如果你只是来叙旧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不要走,”小二望她,“之前你被关到曼斯菲尔德后我虽然申请探监但你一直回绝,我想我多少也算你的监护人的…在你出狱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关于你的未来…”

“啥?他是你的监护人?”梅尔大眼瞪小眼,“全能侠有个恶棍养女?这信息量……”她现在已移到赫默身边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插嘴较好,”赫默戳她。

“谈什么?我拒绝你的探监请求就说明我不想见你!你这都不明白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塞雷娅!”小二严肃地喊她的名字,“你难道要一辈子这样吗?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你过去的雄心壮志呢?你的复仇心呢?”

“我可不想被一个狗腿说教,你一边说着要杀那个女人一边又帮她做事,浑浑噩噩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塞雷娅失望地望去,小二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点,他身上有太多事不能明说,他无法对这女孩坦诚,自然也就无法获得她的信任。

小二只得目送塞雷娅与她的朋友们离去,连挽留都做不到,难道要他用武力强留她留下吗?要打断她的腿脚吗?他做不到……什么都……

“叛逆期啊……我孙子也是这样,他是个混小子,你知道的…就是克洛,他今年十岁了…”老板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观赏这家庭伦理剧,又问句,“说起来你和之前那个拉特兰女人怎么样了?就是那个特别凶的………”

“再给我一杯……”小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将空酒杯递过去,又指着大理石台面上的坑洞、裂缝问,“这要赔多少?就连着酒钱一块付吧,反正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这台面有些年头了,当时是雇炎国的师傅用一整块花岗岩雕刻的,怎么说也得二十多万吧?”老板磨蹭下巴,“不过看在咱们的情面上收你十五万也不是不行……”

“喂!你真是不客气啊……明明只有一个小坑,你修修补补不就过去了?连客套都没有就直接报价了……”

“咱们的关系用得着客套吗?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以前可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的。”

小二拗不过,只得唏嘘地看向电视里自己代言的广告。

“当大明星的感觉如何?现在哥伦比亚你比总统还有人望,”老板边调酒边调侃。

“不怎样,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你知道吗?他们一开始给我设计的服装是全紧身衣配落地披风,最糟

糕的是内裤外穿,看着很蠢……”小二大倒苦水,“你知道那身衣服根本不透气吗?而且裆部很紧,穿着非常难受。后来在我的百般拒绝下才折中成现在这身,外面是大衣里面是略微宽松的胶衣。”

“肯定没刺客袍舒服是吧?我一向很中意咱们组织的服装设计,就是兜帽上的鹰嘴尖很吸引我,设计那标志的人真是个天才…我记得是叫……”

“阿雅…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小二帮忙回忆,“我记得是萨尔贡的某位刺客大师,当时咱们组织还叫无形者。”

“那标志的原型是鹰头骨的正面,一开始是没有两旁的月刃的,经过后面几代不断修改才变成现在这样,顺带一提我最喜欢爱德华大师那版,我的刺客袍就用的那版,就黑旗的。”

“就是那个!”老板双手比划,随后感慨,“你记性还是那么好,而我已经开始糊涂了……”

“最近我就连年轻时发生什么都忘了,都快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背离组织了,但我仍记得的就是我们直至最后都没有背弃信条……”

“我们的信条是什么呢…万事皆虚?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万事皆允。”小二回答他,“我们的信条就是遵从本心,但很遗憾我可能无法遵守了……我最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遗迹中获得那股力量后就用这这种无聊的地方?”

“明明我只是殴打一群我看不惯的人,但人们却称我为英雄?他们崇拜我施展的力量,赞扬我的暴行;而我们过去做真正值得歌颂的事时,人们则称我们为暴徒?这是为什么呢?”

谈话间老板的又一杯酒调好,他将酒杯递过去后并未直接回答小二的问题,而是讲述起了往事:

“哥伦比亚建国初期当地根本没有像样的机构维持秩序,而各类组织也争先恐后地流入这个刚建立的国家,像来自叙古拉的你,来自维多利亚的我,来自拉特兰的那个女人,来自炎国的……”

“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欲望与他人大打出手。一时间哥伦比亚各地风起云涌。各类恶行与暴徒层出不穷,什么当街杀人,把挂在车后拖行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与那时相比现在简直是太平盛世……”

“可以说最初的哥伦比亚就是罪犯天堂,而高级些的暴徒在不断的争斗中意识到这么做太原始了,于是这个国家诞生了【秩序】,很奇怪啊…最初的秩序是由一群法外狂徒缔造的。但人们却都自觉地遵守起来,社会开始安定,所有人都能睡好觉,不必担心半夜有人钻进屋子杀自己。”

“因为秩序的稳定就连那些暴徒都变得体面起来,一个个西装革履地打扮,互称对方为先生小姐,但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依旧不变。”

老板混浊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精明,仿佛往日的神采又回来。

“那些高级暴徒这么做是因为良心发现吗?并不是……他们只是为了更方便收割韭菜。因为混乱无法统治,但有了秩序后一切都变得方便。所以过去的暴徒们与现在的政治家都不值得尊敬,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出于私欲才维持的秩序。”

“随后哥伦比亚政府的禁酒令又让我们这些混蛋发了笔不小的财,暴徒们由此意识到走私货物比玩刀剑和机关枪来钱还快,走一趟货就能发财又何必拼命呢?您说是吧?要来下当年那个吗?”

老板端起自己那边的酒杯冲小二挤眼,“致美酒赐予我们的财富~”

小二很识趣地端起自己的酒杯附和道:

“致美酒,致兄弟,致挚友,致伟大的导师~”

他们碰杯时齐声:

“致信条!致自由!致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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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90章第五十四章 坏档

塞雷娅手捧花束,她摘下耳环和其他花哨的饰品,穿上最体面的衣服,她此刻就默默站在病房前,站在她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犹豫数分钟后她终于决心,深呼吸后便从外推门而入,眼前景象与数年前无异,只是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比第一次在这见面时苍老不少。那男人满怀期待地朝门口望去,当看到塞雷娅时眼中满是疑惑,脱口句:

“您哪位?”

一位父亲竟然问自己的女儿是谁,塞雷娅并未因此惊讶,相反她轻车熟路地走到病床那边将花束摆到床头柜上,对父亲说道:

先生,您女儿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她要说的话都在上面的卡片上……”

父亲将信将疑地拿起花束上的卡片,嘀咕,“这的确是我女儿的字迹…她说明天来看我?”他看后将卡片放回原位,有些沮丧,“这都是借口,我清楚她肯定不想见我,她以我为耻……”

“不会的,”塞雷娅对父亲说,“没有女儿会为她们的父亲感到耻辱……即便她们的父亲曾经做出伤害过她们的事…”

“哦~”父亲抬头望她又歪脑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知为何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女儿……但她比你小一些,也不是金发…对不起,我又在胡说八道了。”

这老男人又垂下头,“如果你知道我做过什么那肯定不会说出刚才的话,我从未在我的女儿面前展现过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我卑劣又无耻…我之所以躺在这里是因为之前参与过一场抢劫,在那次行动中与英雄搏斗而伤到脑袋……医生说这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塞雷娅对他说,“我过去十分厌恶他,觉得他既自私又愚蠢,而且根本不爱我……但他在一场事故中伤到了大脑,时间认知方面受到损伤……他永远地被困在同一天里……”

“哦…这可真是……”塞雷娅的父亲对此表示同情,“他可真是不幸。”

“每次我去看他,他都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认为自己才刚刚苏醒,无论他如何对我忏悔,向我保证,第二天都会归零……他渴望的未来永远不会到来,在那无数次重复中我渐渐发现他其实还爱着我……”

“这样一定很辛苦吧?”塞雷娅的父亲看向花束上的贺卡,“就像游戏坏档,你懂的…就是存档功能损坏,永远重复某一段游戏内容,无法进行下去。”

二人随之沉默,他们各有想法。

“你会对你的父亲失去耐心吗?”父亲突然问,他精明的头脑也许参透了什么,但在这时一切都没有必要挑明。

就算他意识到真相又能怎样?就算与女儿相认又怎样?明天依旧会将今天发生的一切抹去,他什么都不会记得。就像一个与时间赛跑的人,终日追逐昨天的太阳。

“………………”塞雷娅沉默,也许。

刚开始时她几乎两三天就会探望一次,随着时间流逝就变成一周一次,再过一阵后又是一个月一次,再后来她为了复仇而不自量力地刺杀那个女人后被关入监狱,就变成一年一次……

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来着?已经记不得了………

也许真的如父亲所说,塞雷娅最终也会输给时间,她的感情会被时间冲淡,最后割舍掉这血脉中的亲情。

她真的还爱着自己的父亲吗?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向那女人复仇的藉口,将对父亲的爱转化为仇恨,用那股愤怒推动自己产生力量。

终究…她只是想要力量罢了…从不是因为爱,这样的自己与畜牲有什么区别?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甚至连父亲都利用……

“放下吧,”父亲对她说,“你的父亲一定不希望你被他束缚,你该拥有自己的人生了,为自己而活吧!”

他说完这话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有些自说自话了,如果我是你的父亲就会这么说。感谢你一直以来的付出,他一定会感谢你的。”

那一刻塞雷娅脸上浮现出无比复杂的神情,惊讶、悲哀、愤怒、解脱、愤怒、忧愁等情愫接连出现,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只得伪装成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