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灵宝钻
“呵呵……”万低沉地笑声令这办公室更加凄冷，“很多死亡都是在意想不到时来临，也许哪天我就会突然死去。”
万这话似乎别有深意，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也可能只是随口一说，若真的死亡降临时她还会这么从容吗？
今天份的文件还没有处理完，但万已经没那个兴致了，她正思考要不要把这些文件下方到其他部门手中。现在她迫切地想找些东西放松，一些能让她快乐的东西，于是她问克丽斯滕：
“你多久没去人力资源考察科了？”
“唉……”克丽斯滕想了下，“三个月了，那地方没有去的必要，来应聘的大多是些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底层玩意，即便被选上也只会是三级员工甚至在那之下…真正优秀的人才我们都是内聘的。”
“就像你那好闺蜜？我看你一直不惜余力地拉拢她，她就那么吸引你吗？你看上她哪一点了？”万又借这事调侃克丽斯滕一下，这让克丽斯滕之前的威风和霸气荡然无存，举足无措的样子就像个被母亲捉弄的小女生。
克丽斯滕脸色微红，语气郑重但没多少底气地说，“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行吧～”万起身走到克丽斯滕面前，拍拍她的肩膀，嘴附到她耳边亲昵道，“我的好女儿～那就让我们母女俩一起去那地方找乐子吧～～”
她们勾肩搭背的样子倒也真像一对母女，但克丽斯滕会这么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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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67章第九十八章 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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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久以前开始万就有收集“贵物”的癖好，严格算来黑蛇就是她训练师生涯收集到的第一只“贵物”，所以“贵物”到底是什么呢？
“贵物”其实是根据炎国某地方口音中的“怪物”生造出的词汇，万年轻时曾在那地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久而久之她就喜欢用这词形容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和部分奇葩抽象的人。
和那些丑陋的奇葩待在一块时万就能产生一种自己很正常的错觉和诡异的优越感。
这就和长的好看的女生喜欢找长相一般的女孩当自己陪衬一样，这属于一种自我满足。对万而言她手下的那群贵物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讨好取悦她，并凸显她的完美，作用和宠物差不多。
（太后也是贵物………）
收集来贵物后万还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对他们进行“改造”，令他们无论是外观还是言行举止都更为抽象。曾有炎国学者总结她当皇帝时收集的贵物，并编成一本厚书，书名《山海经》……
后来万下台后她的那些贵物也没了主人，有的流落到民间变成害人的妖怪，还有的就像黑蛇一样润到其他国家变成受万人敬仰的神明。据说有一部分贵物流落到东国就成了“百鬼夜行”，现在部分肆虐的邪魔也是万当年出于娱乐目的搞出来的。
（什么怪人王大蛇）
而现在万就要去寻找新的“贵物”供她娱乐。
“人力资源考察科”位于莱茵生命总部大楼的中下段，占地三层，下面两层用于各类学术和体能方面的测试。通过这类手段选拔出来的人大多会作为实习生被录取，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残酷的内卷和永无止境的剥削。
公司方面可能会出于实验目的对他们的身体进行改造以激发他们的潜在能力，让他们有晋升为二级员工的机会，但若把握不住就会被做成三级员工用到死。
反正入职合同都说的很清楚，“最终解释权归莱茵生命所有”，愿者上钩罢了。
黑！真tmd黑！！
即便这样，每天仍有大量年轻人来求职，他们大多是底层家庭出身的穷苦人，父母用所有积蓄供他们读完大学，毕业后加入这有发展前景的企业对他们而言似乎是不错的出路。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家被冠以“哥伦比亚希望”的庞大企业背后牵扯了多少黑幕，以及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正常人都会选择通过正规测试的方式入职，而人力资源考察科最上层便是留给那些“不正常”的人用的。参加面试的人不需要有什么文凭，只要他们表演的才艺或节目能逗面试官一乐，或让高位者觉得眼前一亮即可，这种人在公司内纯活跃气氛。
而那面试的地方与其说是求职场不如说是一大剧院，一整层都按照哥伦比亚国家大剧院的规模装修。出电梯门就能看到前方那大的离谱的舞台，足足半个世界杯足球场那么大，可同时容纳数千人！
而万将要在这与她最亲密的“女儿”一起欣赏将要上演的滑稽演出。
电梯中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十八点半”，在此之前她们已经去最近的餐厅吃完晚饭。人力资源考察科方面也为这不常到来的“贵宾”们准备丰富的酒水饮料，还有爆米花、慕斯蛋糕等甜品供她们观赏演出时解闷。
为让接下来的表演更激烈些，面试官们还提前对参加面试的人透露晚场会有“大人物”前来，暗示他们要好好表现，没准就飞黄腾达了。如果能逗那大人物一笑，说不定会直接晋升“三级员工”！
这一消息让所有参加晚场面试的人都热血沸腾，他们纷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电梯门打开，万先踏出，脚踩铺设在门口的红毯，克丽斯滕紧随其后，身后电梯门关闭，身前是一群样貌秀丽的萨科塔小童朝她们泼洒篮中花瓣，一时花香四溢，场面华丽。
“奇怪……我没叫人力资源考察科搞这么大阵仗，而且这些萨科塔小孩都是哪来的？”万瞥了眼跟到右手边的克丽斯滕，显然也不是这家伙的手笔，看着，她已有答案……
正是那坐在远处的蓝发堕天使，那家伙褪下昔日的白色法袍，改穿一件带毛领的深色大衣。
那堕天使没了昔日的教宗派头，此刻就敞开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翘起二郎腿坐在在舞台前的评委席上。她一手往嘴里塞爆米花，另一只手拿着可乐，嘴角泛起从容的微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派头。
“没想到今儿会来这贵客，为何不事先通知我？”万问恭迎一旁的负责人，那人也面露难色，“那位女士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她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提前知道。”
当然这也在万允许的范围内。
她想到现在也的确是和这位老友见上一面的时候了，她们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莱茵生命刚成立的时候，那时莫斯提马和年一起为她庆祝开业。
除莫斯提马外，万还发现她另两个两个女儿也在这，那俩小家伙也许都是听到今晚表演的风声来凑热闹，小孩子都这样。
万想着也该让她们和莫斯提马照个面了，于是就喝住还在打闹的她们，这俩在地上打滚的小家伙让她想起过去的姐姐和自己，那时年总仗着天生神力把她压在身下玩弄……
而现在万就和很多家长一样，她面对打闹的小孩先说大的，她冲年纪较大些的淡粉头发女儿喊道：
“贝拉！你怎能把你妹妹压在身下玩弄呢？”
她又向前几步一把抓起另一个女儿，像提小狗一样抓着她的小裙摆把她提起来，并拍她身上灰尘，随后念她的名字：
“歌蕾蒂娅……”
这孩子的名字取自伊比利亚语中的“短剑”，可能是在暗示她的血统由来，最初是万为了测试自己的基因能否与海洋种族融合所制造出的孩子。目前看来歌蕾蒂娅并没有遗传她的特征，所以能自如地在海水中生存，她的内脏也像某些深海鱼类一样能调节压强。
还处于幼年期的歌蕾蒂娅并没有出现像贝拉那样的过人天赋，她的体能和爆发力都远逊色于其他姐妹。但万却从中看到自己幼年时的影子，并坚信她一定拥有某些过人之处，一种只有稍有成长
后才会显露的珍贵特质。可以是杰出的领导能力也可以是过人的智慧……
这也是为什么万没有送她进行“选拔”的原因。
她想让这孩子健康成长下去，以方便作为日后她在阿戈尔中的内应，了解那海底文明背后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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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娅对自己家庭的说法（摘自档案）：
“我不大认识我的父亲，我的生母则是个喜爱权力、纵欲且短视的人——短视这一点有待商榷，但前两者再清楚不过。
所以我没有再加入我的原生家庭，摆脱我生母的控制则也花了我很长时间。
我的亲人，是认同、支持、养育我的人，而不是将遗传基因传递给我的人。我的新家庭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大多数阿戈尔人都是如此。”
其实挺贴切的，二队长大概需要用一生去治愈她的童年吧………
此外档案中显示二队长的战斗经验为十七年，按照现在七十年代她七八岁，到主线时间过去二十多年。也就是说她十几岁就开始作为深海猎人战斗了，万宝也差不多这年纪乱杀邪魔，所以她很可能继承了万宝变态的战斗天赋。
小剧场：【无间道】
二队长：tmd！三年之后又三年？我都快混成深海猎人一把手了！
万宝：你再忍耐下吧……就快弄清楚了
二队长：我tmd都快要变成海嗣了！
万宝：那正好方便研究
二队长：你这畜生！
…………………………
蒂蒂：不许动！我是深海猎人铲奸队的！
二队长：过去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当条普通咸鱼。
蒂蒂：你想当咸鱼？好啊，去问问幽灵鲨，看她让不让你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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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68章第九十九章 爱
万将歌蕾蒂娅抱在怀里揉搓她的小脑袋，她这样有可能是想在其他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母性。
小女儿温暖的体温和活蹦的心跳传达到万的胸膛内，这感觉令她觉得奇妙，仿佛是自己同时拥有两具肉体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女儿体内延续，也许一开始这保护性的动作有作秀的成分，但此刻却被母爱占据。
即便自私如万，她也依旧无法抗拒生物的本能，保护幼崽是所有母亲的天性。
随后她问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贝拉：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妹妹压在身下玩弄呢？这太不体面了。虽然我过去没有刻意要求你，但这是公共场合，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可大姨不就是这么折腾娘你的吗？”贝拉睁大清澈的眼睛正视万，不知是童言无忌还是有意在嘲讽。
“啊？！”万一愣，她没想到平日憨厚的贝拉会用这话反驳她，但这惊讶也只在她脸皮上停留一瞬，她很快恢复之前的镇定。现场可是有不少莱茵生命的员工在围观，她决不能让这些家伙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呢？”万露出严肃表情，试图让贝拉改口，可贝拉好像并没有看出她的意思，而是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以前大姨招待我去雷神工业做客可是和我讲了不少娘你过去的事呢，她总说娘你从小开始就喜欢争强好胜，但却没有一次赢过她。”
“她还说娘你是个旱鸭子……”
“够了！”万喝住贝拉，她这突然大吼吓到了怀里的歌蕾蒂娅，但那小鱼苗又不敢从万怀中挣脱，只能继续承受。万为了维持仅有的体面对贝拉说，“我何时不如她了？那都是你大姨编出来哄小孩的，很多大人都喜欢在小孩面前吹嘘。”
“就像娘你？”贝拉这反问又让万一时语噎，她的喉咙仿佛被一口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被儿女气着，过去万百与万千都没有这么顶撞过她。也许是因为她从没有在贝拉面前展现过威严，一直惯着她，才让这小家伙不怕她，缺少对她的敬畏。
万刚要发作，她刚想给贝拉来个“下马威”，以稳固自己在公司内的威信，就听到一阵轻快的笑声，“哈哈哈～说的好啊～”随后是一阵拍手声和突然出现在后方的脚步，那声音接着说，“这丫头一口伶牙俐齿，这聪明劲可比我这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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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左眼的余光瞥到深色大衣衣角，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右手闯入她的视野，那右手伸到前方温柔地轻抚贝拉的小脑袋，充满慈爱与祥和。眨眼间莫斯提马已走到万的身前了，她用身子将万与贝拉分隔开，让万只能咽下这口气。
“小朋友，姐姐很欣赏你，要不要考虑以后来我这
边做事呀？”莫斯提马当着万的面与贝拉套近乎，这无疑是在助长贝拉的自信，将万在贝拉心中的位置逐步取代，这是一种地位上的挑衅。
起码万是这么认为。
在这祥和的景象下昔日两宿敌已开始博弈。
没等万发话，莫斯提马就先问：
“这俩小家伙就是你的孩子吗？她们出生时你都不怎么通知我，那样我还能带些庆生礼什么的，还能亲自为她们祝福……”
“祝福？我看是诅咒吧？你们拉特兰人不就擅长这个？”万没好气道。
“呵呵……”面对万的嘲讽莫斯提马先尴尬地笑了下，又半开玩笑，“我又不是睡美人里的巫婆……”
莫斯提马又伸出戴黑手套左手捏歌蕾蒂娅的小脸蛋，露出宠溺的表情，并评价这小鱼苗的长相，“真是个精致的小娃娃，就是不太爱笑，看来以后会长成气质型的美人…”
“那我呢？那我呢？”贝拉连忙拽着莫斯提马的大衣后摆，这小家伙天生要强。莫斯提马扭头看那自信的小家伙，黑色手套撑开她的小嘴，看里面的血魔獠牙，脸上表情复杂。
萨卡兹曾是萨科塔的一员，是从萨科塔内部分化出来的新种族，也许在莫斯提马看来贝拉也算是她的后辈吧。她评价贝拉：
“牙口不错，虽然脸蛋还没长开，但以后也会是个美人，毕竟你们都有个漂亮的母亲。”
莫斯提马这话末尾又间接夸了下万，稍微满足下她的自尊心。她与这家伙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发现只要顺着龙鳞捋就没问题，某种程度上和这家伙相处就像逗小孩，也许万在她眼中就是个大孩子。
经过莫斯提马刚才那委婉的一夸，万觉得自己的场子找回来了，就没打算再继续刁难。本来她们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次就当让莫斯提马与自己孩子熟络熟络，拓宽孩子人脉并不算坏事。
看着莫斯提马与贝拉逗乐的模样，万又不禁回忆起曾经年与万百、令与万千相处的情景，过去那些景象在她眼前不断变化、闪断，十分模糊又异常梦幻，就如泡沫般。
直到莫斯提马冲她刚才坐的地方大喊一句：
“乐乐！”
这才将万的梦彻底击碎，将她拖回现实。万快速扭头望莫斯提马喊话的方向。
“乐乐”是谁？难道莫斯提马那家伙也带了小辈过来？
难道她也有后了？
霎时间整层都静了，众人都在盯着那座椅背后，眼尖的万看到那座椅后面浮起的小圆环，看来有什么人躲在那座椅后面。
“乐乐你在躲什么呢？这又没有人要害你，”莫斯提马略无奈地对万抱怨，“对不起，那孩子比较怕生。”
“没什么，我小女儿也这样，”万依旧盯着那座椅，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那光环才缓缓升起，从座椅后探出一颗生着红发的小脑袋，让人不禁联想到初生的嫩芽。
“哎呀！”性急的贝拉终于忍耐不下去了。她三步并两步地蹿到那座椅后，凭借远超同龄人的力道不费吹灰之力将那躲起来的小天使拽出，至此那小天使的庐山真面目才显露于众人眼前。
那红发小天使身披拉特兰常见的白色长裙，四五岁模样。与莫斯提马的披肩长发不同，她的短发只到后颈处，额前一撮垂下的刘海遮住左眼。她稚嫩的小脸上也没有莫斯提马一贯的从容，更多的是未经世事的生涩与害羞，与贝拉形成鲜明对比。
很难想象这小家伙与莫斯提马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的小崽子吗？”万胳膊肘顶下莫斯提马右臂，颇有些埋怨的意思，“都这么大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说是怕我背地里……”
“不是的，你错意了，乐乐…蕾缪乐她并非我的子嗣，而是我朋友的妹妹，”莫斯提马打断万的说话，她没有进一步说明那“朋友”是谁就径直朝那红发小天使的方向走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手拍她的后背，一边抖还一边安抚道：
“没事喽…没事…乐乐……有我在……”
“朋友？什么朋友？那家伙还有朋友吗？我没听到拉特兰还有其他她那样的家伙，难道她是与普通人做朋友的吗？”万回味莫斯提马刚才的话，她参不透为什么莫斯提马会与普通人结交。
那些庸俗之辈终究与她们不是一个物种，一点微小的波澜都可能将他们覆灭，一眨眼就会消逝在岁
月的尘埃中，化作灰烬……与他们交往没有任何意义…
最终一切弱小的东西都会如蜉蝣般死去，只有那些傲然于世间的强者才能继续生存，万是这样，年、夕、令也是，莫斯提马更是如此，她应该明白的。
还是说莫斯提马只是为了玩乐？她并非真的以同等的地位与那人相处，只是为了自我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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