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养成计划 第103章

　　姬照笑笑，伸出手来抽了第一签......人运。

　　摊主嘴硬：“十二分之一......这不能代表什么。”

　　姬照抽第二签，地运。

　　摊主开始汗流浃背，姬照气质非凡，先前又说了那样的话，这十二分之一乘二十四分之一的概率愣是被他一次就抽中了，那接下来的三十六分之一......？

　　姬照将手伸到签筒里，看着摊主心提到嗓子眼的表情，心念一动，悄悄藏了一根，然后抽出了另外一根。

　　最终，姬照没有抽出那根天运，而是选了根稍次些的，毕竟人家出来也是讨口饭吃，要是抽个三运签，怕是半个月都白干。

　　摊主松了口气，再不敢说什么，给姬照兑钱后觉得邪门得很，当下匆匆收摊走人了————运道签相关的生意，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来抽签的，肯定或多或少信一点，不信不会来做/抽。

　　“可惜......”姬檀露出惋惜的神色，“要是抽出三运签就好了，就差一点......”

　　她倒不是在乎那些钱，只是觉得三运签是个极为罕见的东西，抽出来能吹上好久。

　　“你说这个？”姬照变魔术般拿出一根运道签来，姬檀望去，正是天运签。

　　她很是惊讶：“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中？！”

　　“刚才抽的。”姬照笑笑，“感觉这个就是天运签......但是，人家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就拿了另一根，不过也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直感是不是对的，所以偷偷把这根签留了下来，如今一看，果然是天运......”

　　姬檀肯定是相信运道签的，当下露出怀疑的眼神，嘟囔道：“你不会是用什么法门了吧，对运道签动手脚，是要被道祖惩罚的。”

　　姬照没有否认作弊，而是道：“二姐觉得我能在没修为的时候在红月散人眼皮底子下动手脚吗，或者说，闭着眼在风师父面前动手脚？”

　　“......好像不太可能。”姬檀微微蹙起眉头，“是运气？”

　　姬照道：“是有仙人托梦告诉我，只要我想，我随时能抽出三根运签。”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五十五章 纠缠一生

　　姬檀半信半疑，仙人托梦什么的肯定是假的，因为姬照先前从没讲过，显然是刚编出来的，但这三运签做不了假，当初被逍遥风盯着时的三天厄也是真的，这诡异冲突的运势让她陷入疑惑中，然而姬照自诩为高过汉宫秋一百个级别的谜语人，又怎么会如实相告呢。

　　“我总有一天要搞明白......”

　　最终，姬檀这么嘟囔了一句，甚至打算找机会和姬照打个赌夺回占星卜卦的能力，然后让上天给她答案————姬照也不知道姬檀为什么这么自信于她那点占星卜卦之术。

　　夜幕降临，三人回到洛河阁，姬照本以为符采歌折腾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没想到她还有新花样。

　　“上次我就觉得，神仙眷侣那幅画应该是在晚上更有意境，可原画是在白天，我也就在白天摹了，可那之后，心中一直觉得不够完美，今日恰好有时间......走吧，去苍云峰。”

　　于是乎，时隔一年多，这同样的三人再次来到苍云峰。

　　姬照和姬檀来到悬崖边坐下，不需符采歌提醒，两人的手指便扣在了一起，相比之前，如今着实显得自然许多。

　　符采歌挑了个较远的距离，确保能看到全景后开始作画，姬照和姬檀百无聊赖之下，自然聊起天来。

　　“听符师姐说，你们在太玄城时遇见了那个古芷白？”

　　“符师姐还和你说这个？”

　　“嗯，她和她妹妹聊天，我听见了......听说，那位古姑娘很中意你啊。”

　　“......她三番两次与我共患难，算是生死之交，自然比旁人亲密些，至于中意什么的，有些过了，符师姐可能是感觉吧，这种话不能乱讲。”

　　姬檀皮笑肉不笑：“到底是有多亲密，说给姐姐听听好吗。”

　　姬照敏锐地觉察到姬檀的语气不对劲，当下果断闭嘴并尝试转换话题。

　　“说起来，路途上发生了不少趣事。”

　　“到底有多亲密？”

　　“古曲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乎墨师父的脚臭不臭，还谋划着要去偷墨师父的靴子，真不知道她是不是闲的。”

　　“说给姐姐听啊。”

　　“那个上官震，超可怕的，一有人看他女儿就立刻恶狠狠瞪回来，真是的，既然如此就别带女儿出来啊，对了，她女儿叫上官巧，是和符师姐齐名的美人。”

　　“生死之交哦，生，死，之，交！”

　　“武林大会上出现的那个负歌，他好像能操控光线，出现时的姿态着实是英武不凡。”

　　“共！患！难！”

　　姬照沉默下来。

　　“怎么不说了？”姬檀超级不满地踢了下姬照，“继续说，我在听呢。”

　　【“不不不，你完全没在听啊......”】

　　姬照说道：“二姐很在意古姑娘的事吗？”

　　“......”这话只是姬照随口一提而已，但姬檀却不知是想起什么，气势衰退下去几分，话语也不如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她沉默许久，声音小上许多，应道，“当然有些在意......你啊，已经与烈姑娘定下婚约了，要是在外边沾花惹草的，惹得烈将军生气，那咱们岂不是死定了？”

　　————别说什么纳妾，姬照这出身，烈家让他入赘都是看得起他，何况姬照还不是入赘，哪有脸谈什么纳妾。

　　以后支棱起来了，这种事不用提也能做，现在提起，特么的烈羽飞得连夜从北边骑马过来扇他两巴掌————再者，这年头妾的地位之低，应该无需赘言，但凡稍微要点脸，那即便是天人两隔也不愿意做妾。

　　“二姐，我不愿骗你。”姬照凝视着远处的星空，“古姑娘，她确实对我有意思......但是，她年纪还小，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她迟早会变得成熟，之后不论是忘记我还是自然地过掉这件事，我都没关系，不论如何，我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

　　之后的话，姬照没有说出口，他感觉到姬檀的手指在用力，像是怕他忽然消失。

　　“和之前一样......”说不出是压抑还是松了口气的声音响起，失望中又夹杂着从废墟中升起的希望，此刻的姬檀在想什么，或许真的只有天知道，“那......我的回答，也和之前一样。”

　　姬照无奈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寂静的夜晚中，姬檀忽然想起自己抽到的三根地煞之签。

　　【“纠缠一生......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姬檀闭上眼睛，仿佛是认命般叹了口气，当这想法冒出的瞬间，叫人喘不过气来的难过情绪忽然席卷而来，几乎要让她窒息。

　　......满足了吗？认命了吗？就这样了吗？

　　问在意的事也得用其他人的名字，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用姐弟的身份作为掩饰，但终究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什么都不敢说，期盼他能明白又不希望他明白......

　　姬檀甚至能想象到，此时烈莲若是出现，站在那里以贤妻良母的姿态温和地笑笑，她就会痛苦到想要从这里跳下去......地沟里的老鼠，偷得一点东西就沾沾自喜，光明终究是照耀不到的。

　　“......姬照。”

　　姬檀忽然呼唤了姬照。

　　“怎么了？”

　　“其实，我......”

　　姬檀正欲开口，姬照却忽然回身望去，姬檀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烈莲正带着一个食盒走上来，和符采歌交谈几句后，她便到了二人身边，打开食盒的同时柔声道：“听一位师姐讲，你们往后山去了，料想是符师姐要来作画，如今是盛夏，你们都穿得不多，但苍云峰终年寒风凛冽，却是容易着凉 ，我便熬了些热汤带过来......姬姐姐，你尝尝吧，符师姐与姬公子都是武夫，不打紧，你却不是，若是被冻坏了身子，只怕姬公子又要心疼了。”

　　她将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鸡汤递到姬檀面前。

　　这一刻，出现在姬檀面上，那转瞬即逝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变化被姬照的双眸给捕捉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

　　他迟早会明白的。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五十六章 紧急委托

　　翌日凌晨，姬照还没睡醒，急促的敲门声就将他惊醒，姬照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天都还是黑的！需知现在可是盛夏！

　　姬照练功本就睡得极晚，如今困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只得强行运起内息冲击经脉穴道来提神醒脑————这事就跟熬夜通宵一样，对身体不好，但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内息涌动下，姬照瞬间清醒起来，批了件衣裳打开门，外边站着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是逍遥风的手下，当初就是他找到了姬照和古芷白。

　　其人报出了逍遥风的暗号，姬照算了一下，发现没错，这才问道：“风师父有什么指示吗？”

　　后者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说了句‘跟我来’，随后带着姬照去敲了云霄和姬北的房门，待得三人聚齐后，这才简短而迅速地向姬照诉说了当下的情况。

　　今年夏校，由汉宫秋带队，霍水竹随队的队伍接到的委托是搜查真生教的余孽。

　　黑莲教与真生教是由洛河阁主导覆灭的魔教中最庞大的两个教派，前者是卫霍的战绩，后者则是柳寒英的战绩，天器阴神也正是在那一战中收缴而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根据逍遥风手下打探来的消息，真生教尚有余孽在世，因为过度修行魔功，精神错乱，以折磨百姓取乐，于是便派出汉宫秋带队，霍水竹辅助，尝试彻底覆灭他们。

　　事情一开始还是挺顺利的，逍遥风的手下无孔不入，精准把握住了真生教残党的战力，汉宫秋和霍水竹两个一流高手压场绰绰有余，还能磨练一下弟子的血战体质，然而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在了当年那场‘当阳峰大战’的真生教长老，真生七鬼之一的飞骨贼楚均竟然还活着，其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局，洛河阁一方转攻为守，开始逃窜......

　　————通常来讲，这些残党被追杀后，理应逃跑保存火种才是，但魔功本来就容易把人练成颠佬，何况这些残党见不得光，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修行内功积攒下来的情绪无法排解，甚至要靠虐杀百姓取乐，本来就是半个疯子，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因此，在受到攻击后，这伙人就跟炸药一样直接炸了，非但不逃跑，反而反过来追杀起了洛河弟子。

　　说完这些后，此人对姬照说道：

　　“盗圣大人另有要务，此事他尚不知情，我不便也来不及去打扰他，听大人说，洛河阁中属你轻功最高，耐力最佳，所以如今我特来找你，希望你能以最快速度去支援他们，待拖得一些时日，云霄与你大姐自会来援......别忘了去慈渡庐拿那个，否则人都找不到。”

　　————不得不说逍遥风的眼力毒辣，若论战斗中或是一时的冲刺，姬照其实不比云霄快多少，甚至冲刺还要慢点，但是要长途奔波的话，有绯神袍加持的姬照耐力完全不是云霄能比的，而且还能以极小的消耗翻阅各种恶劣地形，这类隐性的增幅很难用单纯的数值去体现，就好比说爬行动物和鸟，两者的时速同为一百四，看起来相同，实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还有一些话逍遥风不会明说，但他曾在暗地里称赞姬照天纵奇才，才华不下柳寒英，虽然根骨差了许多，但努力更甚，心气更足，他的手下知道逍遥风乃是第一柳吹，自然晓得其中分量。

　　历经侗道人一战后，姬照心境通明，武艺大涨，配上他那可怕的血战体质，实力丝毫不弱于墨玉姬北等人。再者，他博闻强识，把藏经阁里的功法典籍看了个遍，对真生教的武学极为了解，因此，在面对真生教武夫时，除了实力已经达到乙极的旋天烈，其他师父还真没有姬照管用，而旋天烈如今还没回来，所以由综合性最强的姬照顶上，绝对是没问题的。

　　云霄和姬北心中虽不觉得姬照的轻功能到那种地步，但二人相信逍遥风的判断，便将心中的疑惑强压了下来。

　　“我明白了。”姬照听出此事的急迫，当下向对方要来地址，这地方离洛河阁不远————这是肯定的，如果太远的话，姬照这点多出来的机动性也没有意义，不如去找离得近的其他武夫求援。

　　这地方姬照走过好几次，对于其中的地形和道路都有不少印象，当下回房间里整理了一下装备，又去了一趟慈渡庐，带上了一只虫子，确认没有遗漏后，便果断出发了。

　　姬北和云霄准备东西慢了他一点，一开始还是能很轻易跟上的，但时间一长，慢慢有些吃力了，待得遇着个特殊地形，只得绕路，好不容易绕完后，却是连姬照的背影都看不着了。

　　......

　　其实‘追杀’这件事，对任何一个没有势力眼线的武林人士而言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好比说柳寒英，算是神州的扛把子了，但要他单枪匹马去追杀一个武夫，当场没追上，接下来基本就告吹了，准确来说，是人海茫茫，遇上都难。

　　一个已经被覆灭，连消除功法副作用的修行材料都弄不到，只能苟延残喘的魔教，理论上来说是不具备‘长时间追杀’能力的，但作为被镜真实化的游戏世界，其中有着各种奇妙设定，好比说......蛊虫。

　　真生教有一门特殊的应用向功夫，在体内种入一种名为‘蚀心蛊’的蛊虫，配合着一门爪功，可以在双掌上覆上蚀心蛊的蛊毒，只要抓伤人，蛊毒和蛊虫幼体就会侵入他人体内，而蛊虫的母体和幼体之间又拥有特殊的感应，母体能够锁定幼体的大概方位......这功夫的实用性其实不算太高，能抓伤人的时候，基本就能给打死，而且遇上医师，对方说不定还知道怎么应对，毕竟母体幼体互相锁定是许多蛊虫都有的能力，医师们多少也会应对。

　　但是，它偶尔也会发挥奇效。

　　就像是如今......被抓伤的武夫是洛河阁的暗器师父兼医师汉宫秋，她是队伍里唯一的医师，更不巧的是，因为是后背被抓伤，加上持续的高烧和高强度赶路，汉宫秋根本没有自我医治的机会。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五十七章 真生七鬼

　　“飞骨贼，摇花宫那贱人不是说给杀了吗，怎么会还活着呢？！”

　　“这样下去算什么事，倒不如跟他们拼了！”

　　小县城的医馆内，洛河阁的弟子们进进出出，在面色绯红到不正常的汉宫秋指挥下匆忙熬着药，霍水竹在前边来回踱步，脚步匆忙，时不时出去看上一眼，表情急迫，她知道以这里的医疗条件，汉宫秋是压根无法完成自救的，取不出体内的蛊虫，他们的位置就会一直暴露在真生教武夫的感知中。

　　通常来说，在追逐战乃至于追杀中，逃跑方是占优势的，但这边拖家带口有伤员，还会被敌人给感知到，哪里还有半点优势......霍水竹修行狱转焚心经，性格尤为暴躁，几次按耐不住想要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其人却是没能发挥师长的责任稳定军心，反而说着叫弟子们心惊胆战的话语。

　　......洛河阁的弟子，大多是十几岁的年纪，要说侠义之心，兴许是有的，但除了少数弟子，其余人并没有见过真正凶残的魔道武夫，如今撞上练功练疯了命都不要的狠角色，自然是被吓破了胆，逃命奔波这么一段时日，心中早已没有半点战意，如果是云霄旋天烈在此，兴许还能控制住场面，但霍水竹......

　　“冷静点......”发着高烧的汉宫秋吐出灼热的气息，勉强开口，“你不是对手，离岱宗山已经不远了，再撑一些......”

　　她说到这里，呻吟一声，剩余的话愣是没力气讲了，足足三四息后才稍微恢复过来，低声说道：“要不然，你们先走，我伺机脱身。”

　　伺机脱身......这当然是体面些的说法，这种情况下落单，哪里还有命可活。

　　听到这话，霍水竹气得直咬牙，她性子要强又暴躁，尤其讨厌这种自我牺牲的话语，如今听闻这话，甚至恨不得上去给汉宫秋来一下。

　　“秋......秋师父说的其实有道理。”一位名唤徐德，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弟子鼓起勇气开口，小声说道，“以咱们弟子的实力，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用处，霍师父，不如让弟子们先走，您和秋师父断后......”

　　霍水竹闻言，当即勃然作色，可还不等她开口，一边有位曾被徐德追求过的女弟子听闻这话，自觉丢脸，当即蹙起眉头，与徐德划分界限，喝道：“徐德！你要不要脸！秋师父还不是为了救你才被打伤！”

　　徐德嘟囔了两声，有心争论‘我又没让她救我’‘师父救弟子是应该的’，但终究是没有蠢到那地步，将这些话咽下去后，他看了眼医馆外边，有些急迫地说道：“话是这样，但我们留着也没用处，散开了说不定还能找些救援来呢！”

　　这话算是自欺欺人，这年头，一帮十几岁的弟子，直白了讲，离开长辈路都不认识，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哪里有能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大前辈？就是真能找到什么援军，带回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未必能找到人，真生教武夫有感知他们可没有，又不是逍遥风手底下那帮经受过特殊训练，拥有各种联系手段的武夫......交通和信息传输不便的年代里，许多事比想象中要困难许多，有许多生死之交，年少时一别，此后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秋师父得要人搀扶着，也需要照顾。”有一位弟子还算是冷静，“如果说真到了要散开的时候，至少也得留下两三个人才是，否则霍师父完全无法战斗，其实最好还是聚在一起保持战斗姿态，风师父的人都回去找人了，他放的飞鹰肯定比我们快得多。”

　　“来人了他们也找不到我们！而且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徐德到底只是十几岁，在生死的压力下没能冷静太久，急匆匆一跺脚，恼怒道，“反正我不要留下来！”

　　发着高烧的汉宫秋睁开眼睛，有心想对弟子们说一句‘他们能找到我’，但张了张嘴，始终是提不起气力来......太疲惫了，而且这事霍水竹知道。

　　然而霍水竹却是没能把握住关键点，她是什么脾气，柳眉一拧，厉声道：“今日谁都可以走，唯独被汉宫秋救下的你没资格走也走不了！”

　　“凭什么？！”徐德惊声尖叫，那句话终于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又没让她救我！凭什么我不能走......”

　　因为霍水竹那吃人般的目光，其人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旋即咬牙道：

　　“我......我现在就要走！霍师父你还要杀我不成！”

　　“你们谁也走不了......”

　　有些阴沉低冷的声音从街道的另一头响起，穿着黑袍，长发披散，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其人面容阴沉，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俊美异常的美男子......此人名为楚钧，早年是弈山派的武夫，因为相貌而闻名，得了个‘飞花剑’的美名，后来因为与摇花宫一位有夫之妇偷情，被弈山派废掉武艺逐出师门————按理来说是该这样的，然而当年他师父心软，没有废掉他全部武艺，其人因而转投真生教，因为轻功诡异，得了个飞骨贼的外号，是‘真生七鬼’之一，实力惊人。

　　在当年由洛河阁组织覆灭真生教的当阳峰大战中，那位曾与他有染而被逐出师门的摇花宫武夫为了表明决心，亲手斩杀了楚均————至少她是这样讲的，尸体也的确有，所有人都以为楚均死了，任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也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情报，洛河阁的武夫们陷入如今这般绝境中。

　　霍水竹顾不得徐德了，她眼中喷涌着怒火，提刀向前的同时喝道：“你们带着她先走！我待会就来！”

　　“我练功是练坏脑子，你练功却是练坏耳朵......”楚均声音低沉，他修行魔功已久，情绪积累没办法得到释放，整日处于恍惚之中，如今操控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操控游戏人物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处于死亡一般的虚无之中，因此说出来的话也让旁人难以理解，“我说了，你们谁也走不了。”

　　霍水竹不理会他，赤红的狱转内息狂暴涌动，一旁的弟子也顾不得熬到一半的药，慌张伸手就要去扶汉宫秋。

　　下个瞬间，楚均瞳孔放大，猛地张嘴一吼，震耳欲聋的响声带着内息席卷而来。

　　“吼！！！！！”

　　真生教压箱底的音波武技，鬼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