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养成计划 第36章

　　“前半句是假的不错，但是，后半句是真的。”

　　“那也是骗人。”

　　“是真是假，你迟早会知道的。”

　　姬照不再搭话，其人瞭望着远处，好半天才又开口：“说起来，你赌输了不是应该惩罚你吗，为什么要对我用妖法，这不是在惩罚我吗？”

　　姬檀道：“你相信我有妖法了？”

　　“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讲一下而已。”

　　“哼哼，承认吧，你已经相信了，你神秘的二姐无所不能。”

　　“......随便吧，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姬檀问：“你觉得爱上一个人是惩罚吗？”

　　姬照答：“至少爱上一个死人一定是。”

　　“这倒也是......”姬檀点了点头，“那，就不说是胜者的奖励了，当成是我对你一辈子也找不到爱人的惩罚吧。”

　　“所以说啊，是我赢了不是吗？为什么又变回惩罚了？”

　　“你赢了吗？”姬檀却是笑着看向姬照，“我愚蠢的弟弟，好好回想一下，到底是谁赢了？”

　　姬照稍微回忆了一下，回过神来：“你死了算输，但是你死前又要给我下妖法，我中了妖法就会爱上你，就是说，这还是输掉的惩罚。”

　　“正是如此！只不过随着爱上对象的不同，惩罚也略有不同罢了！”

　　“你真的是......”姬照笑了笑，却是已经懒得再去较真什么‘如果我真的赢了’之类的话了，因为那没有一点意义，“算了，随你吧。”

　　反正你也赢不了。

　　因为，我是......

　　很奇妙的是，就在四个月前的那个九月末，姬檀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她也在想‘反正你也赢不了’，于是，就和姬照下了那个输了亏死，赢了也没有任何奖励的赌约，从此放弃了占星卜卦之术。

　　无独有偶，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一月，姬照也和姬檀下了这么一个赌约。

　　关于‘爱’的赌约。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六章 迎新宴的准备

　　落日时分，姬照和姬檀结束了委托，从符采歌手中拿到了报酬，这位看起来不怎么食人间烟火的金刀门大小姐出手着实大方————又或者是因为对姬檀的脸很满意？

　　虽然她绘画的全过程都看不到姬檀的脸......

　　两人五五分了这笔钱，一同去了食堂。

　　“哎呀呀，一天到晚不学好，就想着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姑娘我说你们这帮人什么好？”

　　去往食堂的路上，二人看见汉宫秋在训一帮弟子，一问才得知，就是这帮人在搞什么阁内第一美人的投票，结果他们中出了一个内奸，因为对最后投票的结果感到不满，觉得其他人有眼无珠，竖子不足与谋，于是悍然拉着所有人自爆，把这事捅了上去。

　　大部分人还算是老实，一声不敢吭，也是知道自己做这件事肯定是理亏的，唯独一个弟子头比较铁，据理力争道：“但是，秋师父你明明也来投票了，还投给了自己......！”

　　此言一出，汉宫秋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猩红的十字闪光，姬照暗自摇头，情知有人要倒霉了，本来认个错啥事没有，何苦呢。

　　“人往往对活着这件事不知感激......”

　　姬照这么吐槽一句，和姬檀一起进了食堂。

　　“姬兄！姬姑娘！来这边！”

　　甫一进去，便听见了古曲的呼唤，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前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全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姬照这段时间也算是和古曲混得挺熟了，毕竟是共同度过生死患难的战友。

　　“搞什么？”姬照过去坐下，问，“怎么一个人点这么多。”

　　“食堂今天放出了新菜单，我稍微有点好奇......就点多了。”古曲说道，“不过姬兄和姬姑娘你们来得正好，来，我请客！”

　　姬照也不客气，他如今穷得要死，又处于长身子的时候，每天还高强度修行，吃这块是最节约不得的。

　　“那就多谢了。”

　　“呵呵，既然古大哥这么客气，那小女子也参一个吧。”

　　二人入座，却听见周边的弟子正议论纷纷，原来是又到了每年的新弟子入阁时期，按照洛河阁的惯例，是要给新弟子进行一次简单的入阁测试与迎新宴会的。

　　入阁测试到了柳寒英这，基本是名存实亡了，这家伙认为，人不论是好是坏，都是教出来的，不能凭借着少年时的心性就将一个人否认，因此基本是走个过程，至于这迎新宴会，则是由老弟子来准备。

　　这种事在正常门派里是没有的，但洛河阁情况不同。

　　一来，阁内弟子的入阁时间统一，方便一同举办活动。

　　二来，洛河弟子在夏校冬校等活动中，甚至需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同门手中，因此，打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

　　三来，来到洛河阁学艺的，通常是各大门派里的非核心精英弟子，他们来到洛河阁，本身就承担着不少社交任务。

　　因此，才会有欢送会与迎新会这种活动......虽然有些功利性的味道，但组织这些活动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少女，真算起来，其实说不准是真心更多一些。

　　“事先说好，像是什么举着写着‘欢迎师弟师妹们入阁’的旗帜在那里挥来挥去的蠢事，我可不干，上一年就是被这样欢迎了，结果我今年回去探亲的时候都被人取笑这事！”

　　“挥旗迎接新生乃是洛河阁的传统，不可不品尝。”

　　“依我看，正常开宴会不就好了。”

　　“那样太没特色了，要思变！”

　　“要么开个诗会，叙一叙家国之事......唉，听说官家今年秋收后本来打算北伐的，偏偏出了圣武公唐成这事。”

　　“南地百姓困苦，唐成起势，实为宁人之祸。”

　　“平兄这提议不错，不过诗会......对新入阁的师弟师妹而言，怕是有些太难了。”

　　“其实我觉得对我们而言也挺难的......”

　　这倒是实话，这帮洛河弟子，一天到晚要练功、交游、修行四艺，还有剩余时间去钻研诗词的，那可真是寥寥无几。

　　那几人谈话之间，有人望向姬照这桌。

　　“说起来，姬师弟，姬师妹，还有古......师弟，你们应该也是要参加迎新会的，有什么想法吗，师兄们可以帮你们实现哦。”

　　该说不说，这句古师弟喊出来多少有点吃力......此外，这番话主要是对着姬檀说的，她虽然臭屁，但那身美貌的确无可置疑，对青少年的吸引力简直不可估量。

　　因此，姬照十分自觉地没有讲话，只是对着师兄们点了点头，倒是古曲，心中毫无b数，饶有兴致地开口了：“我们的意见也可以被采用吗？”

　　“当然。”这位开口搭讪的师兄应对倒是得体，没有因为不是姬檀搭话就显得区别对待，“倒不如说，就是为了让新生更好地融入阁内生活准备的。”

　　“那我觉得，咱们应该喝酒！”古曲算是经典的富家小姐出身，对江湖人士的幻想可以用‘斗笠、劲装、酒、剑、客栈’这五个词组成的画面简单描述，要问她对什么有兴趣，那必然是酒！

　　“酒......？”

　　那师兄也是一愣。

　　古曲兴致满满：“没错！这种时候就该喝酒才是！试问，还有什么能比喝酒更好更快地拉近关系？”

　　“好主意。”那位师兄还未来得及应话，便见姬檀眼睛一亮，“说到宴会那就是酒，不错嘛，古曲，你偶尔也会提出那么点有意思的建议来！”

　　那师兄本来还在犹豫，一听到姬檀开口，当即跟打了鸡血一样，化身酒中仙人，拍着胸脯道：“我也这么想！那就这样吧，这次的迎新宴以酒为主题！”

　　在一边埋头干饭的姬照一时无语：“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是弟子自己搞的迎新会，姬照知道必然不会正规到哪里去，但也没想到居然会草率到这种地步......总感觉好不妙啊。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七章 新生

　　“所谓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匕首也好双刺也好，但凡是短兵，都逃不过这三个字。”

　　“快、准、狠。”

　　演武场上，洛河阁劳模，身兼医毒、暗器、短兵三职的汉宫秋正在给弟子们讲课，其人身姿灵动，手中的匕首翻飞如穿花蝴蝶，叫人眼花缭乱。

　　“小玉凝......你说说，对武夫而言，长兵和短兵之间的差距主要在哪，又是为什么而产生的？”

　　“欸......”一位名唤楚玉凝，不知是在看着什么因而有些走神的女弟子忽然被汉宫秋点名，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好在终究不是刚入阁的新生了，这种基础的问题还是能回答出来的，“长兵攻击范围大，即便没有命中致命部位也可以压制对手，武夫通常有充足的时间调动内息，因而长兵通常是以武技为主。短兵的话，因为需要贴身，和拳脚一样，依靠武夫的临场反应作战，内息来不及贯穿经脉形成武技，通常只能用于强化身体各部位，因而对精准度有极高的要求。”

　　“算你过了吧，以后修业时也得认真点。”汉宫秋轻笑一声，轻轻放过了这走神的，“洛河阁的藏经阁里存放的武技无数，但短兵类的却连长兵类武技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而拳掌类武技又完全舍弃兵器，以内息为主，数量反而又多出数倍，只短兵卡在最底下，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兵器，武夫们也常说，短兵是女人才玩的玩意儿。”

　　她说到这里，底下响起好几阵银铃般的轻笑声————下边七八个弟子，只姬照一个男的。

　　汉宫秋授课时，气氛一向很好，不像是墨玉那般，其人笑吟吟点了姬照的名。

　　“小姬照，算是个题外话，你说说，武夫们为什么不待见短兵？”

　　“因为以弱胜强，乱棍打死老师傅。”姬照说，“假设我内功修为与兵器功夫皆胜过某人，双方同使长兵，我必胜无疑，但若是使短兵，我或许会赢得更快更漂亮，但，我也有可能死，这与武夫一向的传统观念不符，认为短兵不是堂皇正道。”

　　说得更明确点，就是短兵不符合武夫的主流价值观，好比说在一本都市小说中，主角被人踩了，寻常读者想看主角有权有势后踩回去，结果人主角反手拿着把刀把人捅死然后蹲大牢去了......

　　“呵呵......小姬照看得真清楚。”汉宫秋点头，略微正色看向诸位弟子，“姑娘我是教暗器和短兵的，说这话是在砸自己的饭碗，但我还是要说，短兵上不了真正的大场面，在这点上它甚至不如暗器，因为它与内息的相性最低，注定是上限最低的兵器，学一学当成紧要关头的防身还可以，但不必太过深入......当然，这个上限最低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无所谓的，因为哪怕是上限最低的兵器，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碰不到，我之所以让你们少学这个，只是因为学这兵器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这世界可没什么‘没有垃圾的xx，只有垃圾的xx’的说法。游戏里的所有数据任由设计师调控，饶是如此依然会出现版本怪物，更别说现实，这里可没人来调平衡。

　　汉宫秋顿了顿，脸上恢复了平日里那笑意盈盈的模样。

　　“当然，用作前中期的防身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发簪之类的东西，忽然拔出来一下刺去，那真是神仙也难防......那，姑娘我接下来打一套珠帘十二卷，你们可要看好了，下节课时姑娘我要查验成果，不过关的，要去墨师父那里补习哦。”

　　底下的弟子们顿时惨嚎一片，搞得姬照有些不明所以————他是不知道，墨玉虽然教人时用心，但骂起人来也是真狠，但凡弟子们有半点不能领悟的地方，必然就是‘蠢货’‘找个不识字的农妇来，这么说她也该懂了’‘阁里的狗见了，都要拿兵器给你示范两下’‘我这辈子都想不到要将这么通俗易懂的话说上第二遍，你真是了不起’‘回家种田去吧’，而且弟子还不能不懂装懂，这人会考察弟子，但凡被发现不懂装懂......啧啧。

　　不过，姬照因为悟性奇高，迄今为止还没有被墨玉骂过————说起来，如果这还是游戏的话，姬照没有听到墨玉那些能让抖m狂喜的语音，也算是少玩五块钱了。

　　一节课很快结束，那名唤楚玉凝的弟子被身边的姐妹推搡一阵，挪着脚步到了姬照身边，扭扭捏捏道：“姬师弟，你接下来可有闲暇，刚才这套珠帘十二卷师姐尚有许多不解的地方，可否请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上边的汉宫秋便开口：“小姬照，到我这边来，姑娘我有事找你。”

　　“......！”楚玉凝的施法被打断，身后那群小姐妹们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笑声，其人又羞又怒，却是不好说什么。

　　姬照匆匆和这位楚师姐告别，转而到了汉宫秋这边：“秋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阁主找你有事。”汉宫秋微笑，“姑娘我想，大抵是与那批刚到的新生有关。”

　　姬照有些意外：“新生已经到了吗？”

　　“嗯，昨天就在武陵城集合了，今天也该到了。”汉宫秋说道，“去正德殿吧，阁主在那里等你呢。”

　　姬照应了一声，当即动身前往正德殿，门没有关，一身白袍的柳寒英正在其中翻阅着古朴的书籍。

　　姬照敲了敲开着的门：“阁主，听秋师父说您找我。”

　　“是明晦啊。”柳寒英放下书微微一笑，“进来吧，是有些事要与你讲一讲......是关于这一届的新弟子。”

　　姬照问：“他们怎么了吗。”

　　“嗯......为师上午与他们谈了谈，在其中几人身上发现了一些小毛病。”柳寒英说，“他们出身不错，因而已经修行了许多高等级的武技，但也正因此，有些过于忽视基本功了，为师考察了一番，发现他们虽然武技练得熟练，但基本功却都很差，这种思想，得趁早更正过来才是。”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八章 胜负已分

　　姬照有些奇怪：“他们既然出身非凡，那么族内，宗门内的长辈就没有告诫过他们吗？”

　　柳寒英摇摇头：“讲，肯定是都讲了的，但是，各人的成长经历不同，有些话未必能听得进去，尤其少年人叛逆，有时候更听不进长辈的话.....所以，为师才找来了你。”

　　“我？”

　　“嗯。”柳寒英面带浅笑，“明晦你虽未修行太久，但也不知是不是真武转世，基本功这块扎实得过分，这贴身短打，说是打娘胎里开始练得也不过分。”

　　姬照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多做反应，他根本不需要为此解释什么，不管是多么不合理的事，只要发生了就会有人来做解释，甚至为此新创造一大堆术语......毕竟夺舍这事，放现代说出来都要给人送到神经病院去，何况是根本没有这个概念的古代，所以只要他不说，根本没人会往这方面想。

　　“为师想要稍微敲打一下他们。”柳寒英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窗帘，“长辈的话，他们想来是听不进去了，如若让墨师父这样嘴毒的去教他们，只怕会适得其反，这时候，或许需要一些同辈的刺激。”

　　姬照说：“所以阁主就想到了我？”

　　“没错。”柳寒英微微一笑，“明晦你非但与他们是同龄人，而且基本功扎实，不懂太多武技，可以说，正是敲打他们的大好人选。”

　　姬照点头：“弟子大概懂阁主的意思了。”

　　“我想你也是能懂的。”柳寒英笑笑，“你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都已相当成熟，比起你那两位姐姐，倒更显得像是哥哥，为师就不多叮嘱你什么了，总之，届时为师会以考校武艺为由，叫你上去与他们交手，你修行照红月一月有余，当日连那星斗教的人都能战而胜之，想必是拥有了不得的血战体质，拿下这几人，问题应当不大......你去霍师父那里，叫她把弟子们叫过来，大抵半炷香后，咱们演武场见。”

　　诸如‘少用武技’‘尽可能贴身短打’‘打得炫技点’‘赢得华丽一些’这些话，柳寒英没有讲，他相信姬照能够领会。

　　姬照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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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炷香后，演武场中，新入阁的十来个弟子站在其中，他们似乎是刚刚才去领了弟子服，有些人穿上了，但也有那么两个个性强一点的，就那样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其中，其中有个尤为显眼的少女，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华丽，衣服的肩膀上刻着把金色的长刀。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月的姬照知道，那是宗门的象征，门徽，这金色长刀不用讲，自然是金刀门的门徽。

　　【“和那符采歌同出一门啊......瞧这衣服，倒是个富贵人家。”】

　　姬照站在演武场的一侧，此时柳寒英已经来到最上方开始讲话了，无非就是那一套，接下来大家要在阁中生活三年，彼此间要好好相处，务必勤加修行，莫要荒废了时间等，最后再提几嘴武安公卫霍建立洛河阁的初衷————最后这部分其实是最重要的，但这东西真不是那么一两句就能讲清的，而且也不适合和这么一帮刚入阁的弟子讲。

　　“好了，话，为师今天就讲到这儿。”柳寒英说道，“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些小测试......明晦，过来。”

　　姬照走到柳寒英身边。

　　“这位是你们的师兄姬照姬明晦......不，准确来讲，他和你们应该算是同一届的，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提前你们两个月，在上一年的十二月入阁，为师对他的武艺算是有不少了解，所以想通过他看看你们的武艺，好让阁中的师父因材施教......如何，有没有想来试一试的？”

　　柳寒英接任洛河阁主之位五年，早已是名震天下，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以得到青睐的人自然不少，因此，其人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