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养成计划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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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墨玉回到住处，若是还在洛河阁中，此刻少不了去泡个澡，这也是洛河弟子的一大习惯，如果某天修行完没去泡澡，这一天就不圆满。

　　可惜，因为地震，许多公共设施都被破坏，如今也找不到什么澡堂子，墨玉也只好打点热水来，自己擦擦身子。

　　同样是因为地震造成的建筑破坏，本来各有一间房 的墨玉和符采歌也住在一起了，两人一起捧着盛满热水的水盆回到房间，旋即坐到各自的床上，褪去罗袜泡起了脚......话说，古曲这厮，脑袋里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毛病，一直在意些无关紧要的事，觉得墨玉整天穿着长筒靴，运动量又大，脱了鞋味道肯定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正如姬照所说，墨玉和柳寒英一样，修行太阴真诀，体魄阴寒，哪怕是这样一整天的运动下来，也几乎没有体汗，更别提什么异味......不过，对于一门心思想要抓住墨玉一个破绽好完成咸鱼翻身的古曲而言，即便是亲自见到了，她也不会相信吧，至于姬照的推论，她以一句‘俗话说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又没闻过，怎么能这样肯定呢’给怼了回去，让姬照哑口无言。

　　“今天辛苦了呢，墨师父。”符采歌平静开口，“听人说，墨师父你和姬师弟配合得很默契，干了许多活。”

　　“嗯......还好吧。”没了墨纸在旁，墨玉倒是回归了平日里的模样，不咸不淡地应道，“姬照是个不惜力的，和那帮子自以为聪明磨着洋工的蠢货不同。”

　　“是吗......墨师父还真喜欢姬师弟啊。”符采歌说道，“我以前都没怎么在意，虽然大家都这么说......这次出来，算是有点能感受到了。”

　　这样的话，墨玉以前是听过不少次了，在以前，她的反应大多是冷冷来上一句‘能觉察出这点证明你还没有蠢得无可救药，但是说出来的话，证明你还是没有清晰认知到自己的愚蠢’。

　　“......可能有点吧。”然而，如今的墨玉失了往日的锐利，“因为他聪明，又肯用功，自然讨师父们的喜欢，秋师父不也如此吗。”

　　“是呢。”符采歌轻轻点头，“不过，姬师弟伤重初愈，其实是不适合干太多活的......要是姬师妹也跟过来就好了。”

　　“姬檀......？”姬北虽然也姓姬，但她是毕业多年的师姐，所以符采歌说的自然只能是姬檀，墨玉便问，“她跟过来就好了......什么意思？”

　　“姬师妹向秋师父学了点推拿按硗的手上功夫。”符采歌应道，“每次姬师弟练功太过的时候，姬师妹都会给姬师弟按一阵子，如果姬师妹在的话，姬师弟肯定能更好受一些吧。”

　　墨玉沉默片刻，平淡地应道：“或许吧。”

　　“不是或许。”符采歌看向墨玉，“墨师父给姬师弟上药时很不熟练吧，浪费了很多力气，最后的效果也不太好，当然，我不是在责怪墨师父，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墨师父你没给别人上过药。不过，姬师妹来的话就没问题，姬师弟自从到了洛河阁后，除了和秋师父外出那次，身体调理方面一直是由姬师妹照看着的。”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八章 这好笑吗

　　“......但是，她就是不在。”墨玉不知为何，心情有些不太好，声音冷厉起来，“需要的时候不在，这不就跟没有一样吗。”

　　相比之下，符采歌的声音倒是从始至终都没变化过，她平淡道：“只是暂时不在而已，而且，如果没有像是墨师父这样的，姬师弟如何能领悟到姬师妹的好......当然，墨师父不要误会，我指的是上药的技术。”

　　“......这么说我还得学习一下如何给人上药。”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墨师父还是专心练武吧，不要在这上面浪费力气了，你是赢不了姬师妹的......当然，墨师父不要误会，我指的是上药的技术。”

　　“最后那句话是多余的，你说两遍了，不用说我也明白。”

　　“是吗，那我不说了。”符采歌或许是觉得泡得差不多了，当下微微弯下身子，一边用毛巾擦着纤足上的水珠，一边平淡地说道，“只是，希望墨师父你是真的明白。”

　　“我当然明白。”墨玉终究不是古曲那样钝感力十足的女孩子，作为武夫，她拥有相当惊人的直觉，再者，她平日里与符采歌鲜少交谈，如今对方却找上她来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她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意识不到呢。

　　————不过，墨玉也没意识到符采歌内心真正的意图，只是顺着对方攻击的角度回击而已。

　　却听她说道：“姬照毕竟是威武候烈大将军的女婿，烈莲未来的丈夫，他的伤势保养当然不能由我这种外行来做，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烈羽飞怪罪下来，说我们把他的好女婿给弄坏了，这可真是有嘴说不清，果然还是得让姬檀来，她是个熟练的，必然能将姬照养得好好的，日后给送到烈府去和烈莲成亲，彼时烈莲指定得在婚礼上感谢她这居功甚伟的二姐两句呢，你说呢，符采歌。”

　　没错，这才是墨玉平日里的性格，遇上不爽的事就是个怼，所以才说，姬照那待遇不是谁都有的。

　　“那种事情......”符采歌以前没有领教过墨玉的厉害，如今被一通输出，面色微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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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姬照遇上了个老熟人......韩守。

　　这人穿着身松松垮垮的道袍，正在和同门师兄弟一起维护施粥现场的秩序————主要工作方式为，看见有插队的闹事的就飞奔过去一脚雷欧飞踢。

　　近些年来，真武山日渐兴隆，隐约有武林正道魁首的姿态，如今太玄城遭了这种祸事，真武弟子出来帮些忙很正常，不过像是韩守这种架势......着实奇葩。

　　“你师兄师弟们不说说你吗？”既然遇上了，姬照也就抓着空闲和韩守聊上两句，“你这模样，不会觉得你在给真武山抹黑吗？”

　　“呵。”韩守笑起来，和姬照说道，“真武山教弟子的方式，你就算不知道，也该略有耳闻才是，我这帮师兄弟们，待人接物倒是挑不出毛病来，就是实在客气了点，平时我就因为这事挨骂罚抄，可到了这时候，谁管我。”

　　韩守说着，嘴往难民那边努了努......在面临自然灾害，秩序崩溃时，人内心的阴暗面往往会被无限扩大，好比说，各种小说中都会出现圣母婊，并且都会挨骂，可唯独末日小说中的挨骂最多，其中原因自不用谈，所谓乱世用重典，也就是这么个道理，韩守这混不吝的，此时正是个适合扮黑脸的料，并且他本人也乐在其中。

　　“不......我是说，你就非得飞踢过去吗？”

　　韩守笑道：“我觉得这样很有气势。”

　　姬照闻言，觉得果然安春县这破地方里除了自己都是神经病，连这种在现代会被人抓进精神病院的话都能说出来。

　　“说起来，你知道吗。”韩守随意笑道，“几天前，凤阳街那带爆发了一场大战，就在刚地震那会，两人打起来了，实力全都不俗，听人说还是偶遇上的，一个去救人，结果从废墟底下捞出另一个来......呵，救人救出来一个仇家，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倒霉蛋，白师兄和我说这事的时候，真是给我笑坏了。”

　　姬照面无表情：“这好笑吗？”

　　韩守一愣：“不好笑吗？”

　　姬照长叹一声，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几分痛心疾首之色：“韩守啊韩守，如今太玄城遭逢大难，你身为真武弟子，理应有救世济民之心，那两人不管有什么仇恨，也是这世上的生命，你————”

　　“你不会就是那个倒霉蛋吧。”然而，韩守无情地打断了姬照，并以状似随意实则十分笃定的语气发出了灵魂拷问，他无疑没有对那件事投入太多的关心，自然也不怎么了解，但是，不需要了解那件事，了解姬照就足够了。

　　“......呵。”然而，姬照却是轻笑一声，应道，“这不难猜，你不妨来猜猜，那个和我动手的人是谁？”

　　“是侗道人吧。”然而，韩守依然是秒杀了这个问题，“只能是他了，实力，还有动手的理由，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和你结仇，但这事既然有一，那肯定就有二。”

　　“......我无话可说了。”姬照仰天长叹，“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不，侗道人才是，因为我赢了。”

　　赢了！

　　比任何言语都要来的直接且有力的胜利宣言，既是胜者又是生者，这就足够了。

　　“他前段时间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他被你们阁里的那个盗圣给解决了。”韩守耸耸肩，“真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话说，你的武艺进展这么快吗。”

　　姬照说道：“侥幸而已。”

　　“呵呵。”韩守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只是说道，“待会要去喝个......茶吗？”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一边师兄的虎视眈眈，韩守罕见地改了个词，不过他想说什么，姬照换上古曲的脑袋都能想明白。

　　他微微点头，笑道：“也好。”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便去做各自的事了，一直到黄昏，两人才在一家侥幸逃过一劫的酒肆相见。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九章 盟主候选

　　除了最正宗的玄门功法，其余功法或多或少都会对修行者的情绪造成一些负面影响，而这个‘最正宗的玄门功法’，其实就和‘圆到不能再圆的球体’一样，可以说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因此，即便是姬照，偶尔也需要一些娱乐活动，韩守就更别提，这人本来就是个好酒的，修行玄门正宗真是浪费了他这一身好酒量。

　　两人算是君子之交，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接触，彼此间没什么往事可谈，平日里也无书信往来，但关系就是很不错，韩守觉得姬照很对他的胃口，而姬照这边，相信一个人在死前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因此认为韩守是个可信的。

　　两人便边聊边喝，天南地北地乱侃一阵......而如今他们身处太玄城中，接下来不久后就是武林大会，话题自然会往这上边引。

　　“你觉得，谁会成为武林盟主？”韩守喝得已经有些微醺了，随意抛出了一个话题。

　　对于男人而言，这就是进入口嗨斗蛐蛐阶段了，说实在的，以两人如今的修为与见识，要正确精准地评价参与武林大会的各大门派掌门孰强孰弱，那是做不到的，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需知姬照那世界里，抓只鸡都费劲的人还天天讨论什么单体宇宙级多元宇宙级呢，这种事无非是图个乐子。

　　“理智点考虑的话，大概是聂家的宗子聂沧海吧。”

　　姬照很快给出一个答案，此人虽然不是最强的，但放眼神州，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宗师，最重要的，他的声望威望都足以服众，还有管理经验，不至于说上台后脑袋空空，自己也有一套班子在，可以说，从各种角度考虑，都算是相当优秀的武林盟主。

　　“武林就是个由随心所欲组成的地方。”韩守说道，“看起来最合适的，实际上未必是最合适的，就算真的是，也未必就能当上。”

　　“这倒是......那，如果从武力考虑的话，肯定是你们真武山和少林寺希望最大了，不过，真人和圣僧年岁已大，恐怕都不会来吧。”

　　真武山和少林寺算是神州大地上最古老、传承最久、知名度最高的两大门派了，少林寺是光朝时的门派，迄今已经接近千年，真武山虽然不及少林寺，但也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不过说句实在的，对现在已经风雨飘摇的神州而言，他们的历史有多悠久并不是重点。

　　之所以提起这两门派，还是因为拳头，门派里的各种高手就不提了，只一个战绩就足以奠定他们在神州武林的地位，当年不死鸟凤姬?出关南下，以所向披靡之势横扫时，就是真武山的华真人与少林寺的玄普圣僧出关，两人合力挡下了凤姬?......否则以凤姬?的破坏力，只怕燕朝当年就玩完了。

　　不过，这两人年岁已大，精力有所不足，而且正因为是神州的最强者，所以才更需要潜心修行，以对抗下次袭来的凤姬?，这时候为了争名夺利去当什么武林盟主，那是最蠢的。

　　“不错。”韩守露出赞同的神色，“他老人家的确没过来，少林寺那边我也听说了，来的是清愚主持......该说是伯仲之间吗，应该都没什么希望。”

　　在中小规模的门派中，掌门往往就是最强的那个，但对少林寺真武山这种规模的势力而言，掌门大概只有门派前十的水平，而且天赋往往算不得特别出众，那些天资真正出众的，才不会让他们被琐事牵住前进的脚步。

　　“弈山派的绝尘剑荆绽？”姬照又开口提了个人，此人是弈山派的上代剑首，实力天赋惊人，算是弈山派的第一人，甚至可以称为是羽州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可惜，其人不知为何无法发挥出血莲剑的功效，因此没能成为血莲剑主。

　　“荆绽......天下第一快剑，传说他的剑比声音都要快，实力上绝对是有戏的。”韩守徒手掰开一块哈密瓜，捏了个剑指，哗啦一声把所有籽都给刮到了一边的碗里，没有一个漏掉，也没有一个掉出去。

　　韩守一边把哈密瓜递给姬照，一边缓缓说道：“不过，他有个劲敌。”

　　姬照点点头，接过瓜的同时应道：“荆绽修行的功法名唤追光剑典，快倒是快，可内息威力上多少有所不足，遇上正常武夫，杀伤力肯定是够的，即便是凤姬?，不穿破罗寒衣的话，体魄也不见得有多强，可这次，上官震定然是要参加武林大会的。”

　　上官震......天下第一馆练心武馆的馆主，这武馆就建在太玄城内，上官震也称得上是太玄一霸......值得一提的是，上官震的女儿是与符采歌一样的美人，名气极大，不过上官震的威慑力可比金刀门的门主大多了，反正是没什么人敢去他家提亲。

　　言归正传。

　　此人修有传说中的七难经，这是一门绝世无匹的锻体功法，对体魄的强化无可估量，乃是二十四绝巅武夫之一，‘七上’中的心苦居士所创的功法，也不知上官震是有了什么奇遇，得到了这门功法，还将其修成了......以此人的实力声望年纪江湖地位，没理由不搏一搏这武林盟主之位。

　　“这两人要是遇上，可就有好戏看了。”韩守估计是想说这一场的观赏性会很高，不过这回还没这个词。

　　“倒不如说，只要有心武林盟主之位，就一定会遇上。”姬照说道，“武林大会又不是少年英雄大会，没有固定的赛制。”

　　没错，武林大会是没有赛制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搞什么淘汰赛积分赛。

　　“对了，你们阁主是什么意思？”韩守问，“虽然年龄小了点，阅历声望略有不足，但论实力绝对是足够的，再者，洛河阁主这身份承武安公卫霍之名，名份上就占得许多便宜来，他要是有心争霸的话，只怕成功的概率还真不低。”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十章 考校

　　从门派的角度看，韩守这问题其实是挺失礼且冒犯的，往严重点讲，甚至涉嫌刺探情报，不过韩守也好，姬照也好，都不怎么在意此事。

　　墨玉曾说‘生平之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句话其实是她从柳寒英这里抄过来的......早在来太玄城的路上，好奇宝宝古曲就问过柳寒英这问题，得到的回答是......

　　“看情况吧。”

　　“看情况？”韩守微微挑起眉头，“什么情况。”

　　“如果说，有人能使得阁主满意，他就不会出手，或者说点到为止。”姬照咬了口哈密瓜，汁水在口腔中溅射开来，“但如果，阁主觉得都不太行的话，那么他就会成为武林盟主。”

　　韩守抓住了关键词：“成为？”

　　姬照点头：“嗯，阁主没有说去争，而是说‘成为’。”

　　“......霜雪剑，听起来完全是个二流剑客给自己取的外号。”韩守轻声感慨，“他真该有个更响亮点的外号。”

　　姬照便笑道：“比如说‘太阴剑’这样的？”

　　“听起来倒是比霜雪剑威风，而且也契合功法。”韩守摸了摸下巴，“但是，会不会有些歧义......阴神剑如何？”

　　“怎么能用天器当外号呢，这不是主次颠倒了吗？”姬照否认，“话说回来，是不是不要直接在称号中加阴好一点，否则太直接了，反而不美。”

　　“的确。”韩守提议，“说到一提起来就叫人心底发寒的东西......不如叫九幽剑？”

　　姬照斜眼：“.......你对我家阁主是有什么意见吗，你自己听听，这像是正经人该有的外号吗？”

　　“这是互补啊，互补。”韩守哈哈大笑起来，“就像人的名和字可以取互补一样，你家阁主性格平易近人了些，所以就要在称号上显得可怖一些，你说呢？”

　　姬照也笑起来，说道：“有道理，这样吧，你回去跟华真人说，真人啊，您的称号太没气势了，不如该叫真武大帝吧......如果你去这么做的话，我就也去这么劝阁主。”

　　“那还是免了。”韩守叹息，“你这么做了，柳寒英也好，洛河阁的师父们也好，都不会把你怎么样，我要是这么做了，就算真人放过了我，那帮老古董也非扒我一层皮不可......我都快把藏经阁的道经给抄遍了。”

　　说到这里，二人又难免交流一番学艺生涯，韩守虽然没有向姬照吐苦水，但听他话里的意思，真武山规矩繁多，着实不是人待的地方，其中真假，姬照无从得知，毕竟韩守这人生性散漫，忍耐力指不定也比常人要低点。

　　“话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挺在意的。”韩守忽然说道，“侗道人......这家伙，我一直挺讨厌的，当年想从他手上骗点厉害点的秘籍出来，没能成功，这家伙做事也疯疯癫癫的，但是，人做事总需要一个理由......姬照，你说，他到底为什么盯上你呢，难道说，当年他在安春县教导我和你二姐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了吗？”

　　姬照缓缓摇头：“这个答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跟疯狗一样追着我不放。”

　　“是啊，多么令人好奇的一件事。”韩守长叹道，“可惜，他已经死了，我们再也不会知道谜底是什么，世界上再没人能解开这个迷了......你说是吗？”

　　“或许吧。”姬照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侗道人还有些什么朋友家人呢。”

　　“呵呵......想这些也没有意义，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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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柳寒英难得没有外出，而是唤来了姬照墨玉二人。

　　和过去一样，柳寒英总是身着一袭白袍，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玉儿，明晦，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想考校一下你们的剑术......来，你们联手向我攻来便是，但是，只许用寒梅、霜履、天锋三套剑法。”

　　姬照和墨玉对视一眼，心中有数，这是柳寒英要试一试他们的本领，若是过关的话，便要传下一些秘传的剑法了，两人不该怠慢，应了声‘得罪了’，便各自取了兵器，站到了柳寒英对面。

　　柳寒英站在院子中央，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没有因为双方巨大的实力差别而显露出目中无人的姿态。

　　姬照和墨玉没有犹豫太久，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找出柳寒英的破绽，就算柳寒英真有破绽好了，他们也抓不住，所以无需思考太多，将自己所学所悟尽可能展现出来便是。

　　咻！

　　率先动弹的是墨玉，她剑尖一点，剑身仿佛出现了残影，化作两端点向了柳寒英，这是天锋剑法中的迷心剑，看起来有残影存在，必然有一道剑影是假的，实则不然，两道剑影都是真的，都由内息所化，而真正的剑身则藏在剑影之间，是门极难应对的杀招。

　　几乎是在墨玉动弹的瞬间，姬照也动了，他对于时机的把握精准到叫人胆寒，墨玉这次突袭本来只是平平无奇的进攻，但在姬照的配合下，却像是两人排演了千百次才完成的组合杀招一般，完美得无懈可击。

　　姬照，他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在平和的时代腐朽成灰不是他的命运。

　　唰！

　　阴寒的气息蔓延开来，照红月虽然不是纯阴属性的功法，但也是偏阴属性的，当姬照施展出寒梅剑法时，更激发了这种阴寒的杀伤力，只见姬照从一个极难应对的死角杀出，手中长剑如同凋零的梅花，寒风一吹，便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天地之间......这是刺客之剑，寒梅剑法的第三式，掉落堆成一片红。

　　面对姬照与墨玉的夹击，柳寒英站在原地，些许太阴内息从他周身蔓延开来，先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一步，伸手径直点在墨玉剑法的破绽中，旋即也不回身，而是径直加速，硬是靠着自己略胜姬照些许的速度拖掉了姬照的爆发期，其后脚尖点在墙上，在半空中一个跳跃，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甚至连姿势都是一样的......不必说，考核还没有结束。

第六卷 白马银枪照雪月 : 第十一章 天光绝冲

　　姬照和墨玉攻上前去，柳寒英没有反击的意思，始终用他那天人般的修为躲避着二人的攻击，偶尔则轻飘飘地出手格挡，用这种方法试探着姬照与墨玉的修为。

　　两人情知这是展现自己所学的机会，当下施展出浑身解数，展露着自己的剑法与内功修为。

　　姬照虽然习武时间尚短，但他有另一个世界的格斗底子在，悟性惊人，又多出独有特性的三倍经验获取加持，因此剑法尤为精妙，那些精妙的招式顺手拈来，让柳寒英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