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主实在是太屑了 第134章

作者:艾尔斯

  出乎意料的,这两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丹恒也来了——相比之前在鳞渊境的大放异彩,现在的他又从大青龙变回了小青龙状态。

  星和三月七,将停云小姐还未送出的弓交给了驭空大人,后者手指抚摸过弓身体,长长的叹了口气:

  “确实是停云会送我的礼物——她明白我的过往,一直希望我能放下过去,但……战争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抚平的……”

  三月七稍微有些好奇:

  “司舵大人……曾经也是行伍出身?”

  驭空点点头:

  “三十年前的三次丰饶民战争,我曾是斗舰飞行士,我和我的挚友一同出航,但回来时却只剩下了我孑然一身……那之后我就丧失了开弓射敌的勇气,也厌倦了飞行……”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弓弦,将其微微拨动。

  “和我不一样,停云其实比我更擅长心思细密的经营,没有停云他们与商团的帮助,罗浮就无法在这短短三十年间恢复生机……我险些因为时代变了——丰饶民大败后,仙舟暂时不再需要我这种只擅长为血和火奔走在天空中的人……结果没想到,这次却是毁灭的卒子……”

  驭空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她将众人为停云整理好的物品摆放在星槎内——在不久后,它将起航飞向不知名的恒星,并最终消逝在它的辉光里。

  【其实我在想,停云如果没死,哪天回来后,发现同事们都给自己办了葬礼,还把她的家伙什都丢了……会是什么反应?】

  呃……这个问题……确实问的好。

  随着庄重肃穆的仪式结束,列车组三人也再次聚到了一起。

  星打量着丹恒光秃秃的额头,在看了看恢复平时着装的他,冷不丁的问道:

  “我听说……龙好像有两根?丹恒化龙后也是吗?”

  “……”丹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眉头微微抽搐了一下。

  而一旁的三月七已经一把捂住了星的嘴:

  “喂!你在问什么失礼的问题啊!怎么可能会有两根!?丹恒你别理这家伙!”

  星都被三月七的过激反应给整无语了:

  “可……丹恒那时候确实是有两根角啊?虽然看上去不像是完全的实质感,和白露的也不太一样……”

  “……啊?啊……对!咳咳!好像确实是……”

  三月七赶紧咳嗽了下——原来是在说角啊,她还以为是在说角呢。

  “咳咳!这是……显而易见的吧?毕竟白露大人也有两只角……对了,丹恒这两天一直在列车上吗?也未免太宅了吧?”

  丹恒摇摇头:

  “我的身份,在罗浮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尤其是以饮月君的形象。”

  星回想起景元提到过的持明族的内部矛盾——“因为龙师?”

  “对,目前有证据显示,其中一部分龙师早就勾结了药王秘传,试图用建木研发出点什么东西……他们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这时,一位少年剑客来到了三人面前,此人虽然没参与过最终的那场决战, 但少年的身份星还是认识的——景元将军的爱徒兼侍卫,彦卿。

  【老马口牙!老马!!】

  什么玩意,彦卿不是姓彦吗?为什么喊老马?

  相比星的奇怪既视感,彦卿倒是显得非常有礼貌:

  “打扰了,三位,将军大人让我转交丹恒先生一封信。”

  丹恒将其接过,一旁八卦的三月凑上前看了看,发现是一张白纸。

  “这……景元将军有说送信人是谁吗?”

  彦卿摇摇头表示彦卿不知道哦,而丹恒则是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是专门交给我的,那么……我或许倒是知道是谁。”

  他唤起云吟,一团水珠自空中凝成,浸入信纸,不一会儿,字迹就显露了出来——上面是一行看上去非常狂放的字: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代驾?那里有代驾?】

  丹恒看着这句话,先是闭上了眼睛,随后沉默了几秒,才问的:

  “将军……还有说什么吗?”

  “他说是友人邀请你故地重游,如果你打算去,他也会一起。”

  丹恒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轻微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赴约的,不过……我的朋友们可能会遇到不必要的危险,所以,我希望……”

  “不行!我们才不走!”

  星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难得有队友的瓜吃,怎么能这就走了?

  同样被点燃八卦之心的三月也附和道:

  “就是!绝灭大君都击败了,你就别担心我们了!我们和你一起去!”

第三卷 仙骸有终,天下人间 : 205 过往恩怨和去见卡妈

  丹恒看着明显是来吃瓜凑热闹的两好队友,最终也只能叹了口气,表示让彦卿带路。

  路上,星用手指捅了捅丹恒:

  “我说,你也是时候和咱们透露透露你上辈子的事了吧,龙尊大人?”

  一旁的三月起哄:

  “就是就是!虽然大家都有各自的隐私,但丹恒你也藏了太多隐藏实力吧?就稍微透露点嘛!”

  丹恒摇摇头:

  “没什么可说的,饮月君毫无疑问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至于他的过往……我也并不记得太多,只是在梦里会有一些记忆的片段罢了。”

  一旁的星瞅了眼丹恒捏在手里的那张纸:

  “所以……这纸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听上去文绉绉的。”

  丹恒犹豫了一下,还是稍微解释了下:

  “意思就是……五个人里,有三个要付出代价。”

  “五个人?哪五个?”

  一旁的彦卿倒是开口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当是云上五骁吧?将军大人,还有丹恒先生…的前世,以及……那个白发的大姐姐,都曾是名震仙舟的云上五骁。”

  嗯?白发大姐姐?

  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哪个白发大姐姐?”

  丹恒沉默不语,彦卿倒是贴心的解释了,不过语气听上去有些复杂:

  “我…只知道她叫镜流,是罗浮仙舟的前代剑首,而且……还是将军大人的师傅,也是饮月君的好友,她的剑技非常高超,据说倒在她剑下的丰饶之民数不胜数,造翼者的羽卫,步离人的父狼,连高如山岳的器兽也当不住她的一击……”

  【这语气,居然听上去没什么不服输,彦卿这小子不会是在她手上吃过瘪吧?】

  没准,说不定……等等!我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听到过这个名字?

  【有吗?】

  有!你当时还管人家叫小外宇宙之冰!

  【……】

  星这下可有些小郁闷了——另一个自己到底什么来头啊,难不成其实是终末的令使?所以可以知晓未来?

  如果真是,那……再换种角度——莫非这个世界真的已经一切都注定了?所以才能从未来俯瞰过去……

  【好了好了,别瞎想了——都说了我记不清了,就像丹恒只能梦到上辈子一样,我也只能偶尔记起一点零零散散的记忆,而且还不一定是对的,比如刚才……】

  刚才什么?

  【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镜流应该被称为太后呢,但是仙舟压根就没皇帝,只有元帅,所以,肯定是和什么其他零碎记忆搞混了,你也别太信我的】

  星点点头,随后有些好奇的看向彦卿:

  “对了……那位镜流前辈这么强,这次仙舟有难怎么没来帮忙?”

  丹恒摇摇头:

  “她其实来了——当时我去救白露小姐,是她帮的我,至于为何没来对付幻胧,是因为……她有魔阴身,并且因此一直是仙舟的通缉犯。”

  啊这……

  三月有些奇怪——“仙舟人犯了魔阴身,不是都会被十王司带走吗?”

  彦卿摇摇头:

  “所以我刚才说,她的剑技非常高超,仙舟几乎无人能敌……之后我才去询问将军——当年镜流前辈神智狂乱后大开杀戒,甚至还和将军大人交了手,最后敌不过将军的神君,于是逃亡域外,成为了仙舟重犯,不久前才来自首。”

  “那……她人还怪好的?”

  三月七摸了摸头发。

  “你看,她帮忙救了白露,现在又来自首了,之前我们遇到的陷入魔阴身的,可都是变异后马上六亲不认的啊!”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

  彦卿对此同样感到惊讶,不过考虑到魔阴身的情况因人而异,有某种暂时控制的情况,倒也并非不可能。

  “将军大人这么做,想必有他的考量——就像之前那个伪装成行商的异乡人一样,哦对了,那家伙就是和镜流前辈一起自首的。”

  “自首的异乡人?等等,他该不会叫……”

  “那个人是不是金发的,背着一个棺材?”

  星和丹恒都向彦卿问道,随后又惊讶的看向彼此:

  “你认识他?”

  彦卿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当然见过,据说那人和和星核有关呢,不过具体的,将军就是不肯告诉我细节。”

  【坏了,杨叔最害怕的一集】

  星都有些纳闷了——怎么有人敢和那个罗刹一起啊?不怕被骗吗?

  【就是,说不定人家就忽然给你来上一枪,还说什么‘我没有说谎’呢……】

  星叹了口气,看向丹恒:

  “所以,这次邀请你去看看老朋友的,想必其实就是是那位镜流小姐了,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丹恒想了想,摇摇头:

  “具体的……我不记得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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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回到罗浮后,镜流就自蒙双眼——为了防止触景生情,导致她神陷魔阴。

  但即使蒙着眼,靠着对周围的感知,镜流也对如今的神策府倍感亲切——当年仙舟凡是遇到危机,身为剑首的她就会来此地听候前任将军的调遣。

  彼时的景元,也同样会赶来出谋划策——他的鬼点子一向多,总是能发挥奇效。

  一时间,镜流久违的产生了一丝名为内疚的情绪——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曾经的云上五骁,只有他一人留了下来,继续践行身为云骑军的誓言——卫遮仙舟……

  周围押送她的士卒,自始至终保持着如临大敌的态度,甚至身形都有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镜流能清晰的感知到他们情绪里的那种警惕、戒备……和一丝恐惧,和明知绝无战胜的可能,也要死战到底的决绝。

  她太理解这份复杂的心情了——苍城仙舟被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吞噬的时候,她就在场。

  那时……真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啊……

  名为罗睺的妖星悲鸣着、歌唱着,挟着燃烧的山脉与大地向所有人扑面而来,苍城仙舟宛如一只被毒蛇缠绕住、一点一点吞下肚的鸟儿一般拼死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

  人们在绝望中尖叫、呐喊、挣扎、翻滚,任由金色的枝蔓在每个人的口鼻孔窍中滋长不休。

  在那即将溺死的片刻,她抓住了身边唯一的浮草——一把普普通通的剑,那剑似乎给予了她无限的勇气……

  后来……后来怎么了?

  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总是容易被过去的记忆拉回去,却又难以回想起事情的具体细节……她只知道,那之后,剑便相伴自己余生。

  而直到自己将剑指向自己的生死至交的那一刻,她才她握住了梦寐以求的剑、能解脱一切束缚的剑。

  仅仅是回想起那种感觉,镜流就感到自己的丹腑在翻滚烧灼,仿佛熟透的谷粒即将脱壳挣出,膨胀至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