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103章

　　感觉自己的已经知晓的答案的赫尔曼·格林向夏洛特缓缓鞠了一躬：“此事这样处置绝对不正确。不过既然根据军规和律法来看，隼中队长都不需要处罚，那隼中队长就确实是无罪的。”

　　接着赫尔曼·格林又向隼鞠了一躬：“我为我的粗暴向您道歉。”

　　“不不，您不必道歉……”隼连连摆手。

　　赫尔曼·格林失望地向夏洛特辞别，隼本来也想跟着离开的，却又被夏洛特叫住了。

　　“凶狼战士可以杀一些，但需要有个度，不能全给我杀光了。我还需要人手打仗呢！记住了吗？”夏洛特叮嘱道。

　　“是！”隼连忙回应道，“属下记住了！”

　　夏洛特这才摆了摆手，让隼离开。

　　隼和赫尔曼·格林离开了一会儿，塞西莉亚这才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这是谁来的信？”夏洛特接过信，随口问道。

　　“安娜小姐的母亲，碧翠丝·都兰。”塞西莉亚回答道。

　　夏洛特顿时精神一振。碧翠丝·都兰被她安排进了蔷薇隐修会当间谍，夏洛特逃离白金城的时候，就把碧翠丝留给了蔷薇隐修会的导师巴娜莎修女嬷嬷。这么长时间以来，夏洛特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碧翠丝·都兰，甚至没有指望这颗随手落下的棋子一定会起作用，自然也想不到今天会突然收到碧翠丝·都兰的来信。

　　夏洛特拆开信，阅读了起来。这封信单看内容，并不是写给夏洛特的，而是碧翠丝·都兰写给女儿安娜的，讲得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嘘寒问暖，文辞还很拙劣，有很多单词拼写错误。

　　但夏洛特知道，这是一封使用书籍密码加密的信件，错误的单词所在的行列数，可以按照约定好的简单公式计算出一个个数字。

　　这些数字就代表了书籍的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单词，那本作为密码本的书籍就是夏洛特带去白金城的剧本《高尚之城》。

　　夏洛特拿出一本《高尚之城》，很快就将密信破译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译文，夏洛特心头一颤，映入她眼帘的首先就是两个简简单单的单词——地上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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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50章第137章 银星隐修会的来历

　　因为书籍密码不够便利，碧翠丝·都兰唠唠叨叨写了两张信纸，最终也只传递出了一句话——“教会之中有人想要建立地上神国”。

　　地上神国，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教典》中就有记载，在非常遥远的古代，地上原本只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有七名贤人统治，这些贤人血统高贵，品德高尚，爱护百姓，而且虔诚地信奉着伊格，他们宁愿自己过着朴素的生活，穿衣只穿麻布衣，吃饭只吃素食，也要给伊格修建宏伟的神像。伊格被贤人们的虔诚所打动，所以赐予了这个国家享用不尽的美食和财富，树上永远结着美味的果实，河流中永远流淌着蜜水，鸟雀永远唱着最悦耳的歌谣……这个国家就被称为“地上神国”。

　　由此，“地上神国”这个词语就被人们用来描绘一种幻想中的物质极度丰富，所有人都能幸福生活，无忧无虑的美好国度。

　　这种词汇在什么时候最常用？

　　当然是造反的时候啦！

　　一千多年前，温布顿帝国末期，百姓民不聊生，国家分崩离析时，就有很多起义军打出过“建立地上神国”的口号，其中就包括如今的奥兰皇室，霍洛温家族的先祖。

　　教会里也有人想要当皇帝了？

　　夏洛特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又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这个世界的教会确实一直不曾放弃他们对世俗权力的干预，但因为真神的存在，教皇的权威实际上是高于皇帝的，曾经的列萨雷帝国皇帝被逼着摘下皇帝冠冕成为一个国王，这就是明证。所以，夏洛特所了解过的教会最高层一般都会把教皇当成他们终生奋斗的目标，而不是去当什么皇帝。

　　正当夏洛特苦苦思索着碧翠丝送回来的这个情报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一直等在一旁的塞西莉亚忍不住又问道：“蔷薇隐修会的凡妮莎执事正在会客室里休息，您需要见一见她吗？”

　　大部分隐修会的管理层都分四个等级，一是司牧，二是司祭，三是助祭。司牧是隐修会的最高的管理职位，一般由最有威望的人，也就是导师担任。不过，有些隐修会的导师不喜欢参与行政管理，也会让他人担任司牧。

　　蔷薇隐修会嘛，情况特殊，里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贵族小姐，夫人，司祭助祭大多也是这些小姐夫人。这些娇生惯养的人儿，你既不能指望她们真的苦修，也不能指望她们干苦活累活，于是蔷薇隐修会就多了一种岗位——执事。所谓的执事，自然就是干事的人。

　　听到塞西莉亚的话，夏洛特回过了神来，点头道：“当然要见一见。”

　　蔷薇隐修会是夏洛特目前了解内部情况的一扇最重要的窗户，与隐修会内的每一个人打好关系都是有必要的。

　　塞西莉亚领命而去，很快就将一个穿着修女服，大约三十岁左右，相貌清丽的女士带进了书房。

　　“很荣幸见到您，梅勒菲尔德小姐。”凡妮莎修女向夏洛特行了一个教会的礼节。

　　夏洛特起身向凡妮莎修女回礼，然后抱歉地笑道：“我昨晚熬夜办公，有些劳累，所以今天起得晚了，让您久等，真是抱歉。”

　　“阁下勤于政务，这是美德。”凡妮莎修女笑着说道，“记得我三年前也曾来过澜湾子爵领，当时子爵领还十分荒凉，与今日所见的繁华差别太大，以致于我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这份变化想必要归功于阁下的勤政和治理有方。”

　　“您过誉了。”夏洛特笑着邀请凡妮莎修女坐下，又让琳达端上茶和点心。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夏洛特问道：“您来到澜湾子爵领，是为了前往索克亚半岛吗？索克亚半岛最近可不算太平。”

　　澜湾子爵领目前还没有引起教会和修士们太多关注，法多牧师最近依然在养鸡就是明证。所以，夏洛特猜测，凡妮莎修女大概率只是路过，而不是特意来的澜湾子爵领。

　　果然，凡妮莎修女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要去索克亚半岛，而去要去列萨雷王国，巴娜莎导师委派我带队前去接一位想要侍奉神主的贵人。”

　　“哦？我可以问一问是哪位贵人？”夏洛特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凡妮莎修女爽快地说道，“是

　　列萨雷王国的公主，福斯国王的幼女，玛蒂娜·滕哈格殿下。”

　　夏洛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列萨雷王国的公主居然也想要追随巴娜莎修女嬷嬷修行吗？”

　　“这是当然的，”凡妮莎修女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自豪的神色，“像公主殿下这种高贵的女孩若是想要皈依神的座下，我们蔷薇隐修会和巴娜莎导师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夏洛特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说道：“凡妮莎执事，巴娜莎修女嬷嬷能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您，想必您也是深受她的信任了。”

　　“我是巴娜莎导师最早的十位学生之一，侍奉在导师身边二十年了，比起其他人导师确实是比较了解我一些。”凡妮莎修女略带炫耀地说道。

　　“那您是超凡者吧？”夏洛特突然问道。

　　“啊……是的。”凡妮莎修女有些奇怪夏洛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她还是回答道。

　　“几翼？”夏洛特又问道。

　　“我的超凡资质比较差，修习的只是糖果派系，目前才一翼。”说起这个凡妮莎修女掩嘴轻笑，虽说资质不好，但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贵族小姐夫人们修习超凡派系，基本都只是练着玩，顺便保养保养容貌，再当个茶话会上的谈资罢了，她以为面前这位出生于大贵族之家的夏洛特小姐也是一样的想法。

　　“一翼啊……”夏洛特点了点头，胸前的珠花告诉她，凡妮莎并没有疑虑或者警惕的情绪，心情较为放松，所以大概率没有撒谎。

　　夏洛特再抬起头时，眸子已经变得了暗红色，她直勾勾地盯住了凡妮莎修女的双眼。

　　凡妮莎修女与那双暗红色相对而视，起初她只是疑惑夏洛特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凡妮莎感觉自己的脑中突然翻江倒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强势地涌入。

　　不等凡妮莎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主人……”

　　凡妮莎修女在夏洛特面前跪下，目光中还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夏洛特长长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感觉消耗有些大。

　　刚刚，夏洛特使用“惑心”偷袭了没有防备的凡妮莎修女，强行将凡妮莎修女信仰的对象从伊格改成了自己。这样做无疑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最近这段时间“惑心”能力得到了不小的增长，夏洛特拿索菲亚测试了几次，确认这一能力已经可以强行扭曲一翼术士的思维了，但问题是小女奴索菲亚对夏洛特本来就很顺从，夏洛特不能保证这种扭曲在其他一翼术士身上能有多好的效果。

　　不过好在，夏洛特有奇迹珠花的帮助，她可以准确把握住凡妮莎修女没有防备的契机，将精神抗性带来的阻力减到最小。现在看来，她也确实成功控制住了凡妮莎修女。

　　“起来，坐回到椅子上。”夏洛特指着凡妮莎刚才所做的扶手椅，说道。

　　“是。”凡妮莎应了一声，然后战战兢兢地坐回了位置上，只不过她始终都紧绷着身体，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放松的姿态。

　　夏洛特见状微微蹙眉，感觉自己这次做得有些“糙”了，如果现场还有外人在场的话，肯定能够一眼看出凡妮莎的状态有问题。

　　嗯，果然还需要多加练习……

　　夏洛特心中暗暗想着，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地上神国吗？”

　　“知道，”凡妮莎点了点头，说道，“《教典》上有记载，七贤人的国度，受到神的恩赐的国度。”

　　“你知道教会中有人想要建立地上神国吗？”夏洛特又问道。

　　“这……”凡妮莎眼中的迷茫之色更重，“教会中很多人都想要建立地上神国……”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夏洛特的意料：“嗯？为什么这么说？”

　　“有些教士认为，地上神国是虔诚与美好的象征，人付出虔诚，神赐予美好。是神与人相处的最理想状态。”凡妮莎皱着眉头说道，“但这肯定是错的，虔诚的信仰怎么能作为交易的筹码呢？”

　　夏洛特恍然，这种想法倒确实很符合如今教会那些腐败教士们的思维，不过凡妮莎的这个答案并不是夏洛特想要的，她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最近听巴娜莎修女嬷嬷提起过谁想要建立地上神国？”

　　凡妮莎皱着眉头回忆了很久，忽然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查尔斯·罗伊斯大修士！巴娜莎修女嬷嬷曾说过一次：‘查尔斯已经疯掉了，整天想的就只有地上神国’。”

　　“查尔斯·罗伊斯？那是谁？很有名吗？”夏洛特疑惑地问道。

　　“在教会和修士之中还是挺有名的，对于俗世而言，可能不是那么有名吧，”凡妮莎为夏洛特解释道，“罗伊斯大修士曾经是前任教皇的得意门生，前任教皇离世时，他曾是新任教皇的有力竞争者，但他却放弃了竞争教皇。其实查尔斯·罗伊斯放弃竞争教皇之后，其实还有资格担任一个地区的地区大主教，但查尔斯·罗伊斯却将这些全部放弃了，直接退出了教会，成为了一名苦修士。”

　　“哦？那么查尔斯·罗伊斯既然去苦修了，为什么又想建立地上神国呢？”夏洛特有些疑惑，这听起来也不像是她设想中的腐败的教士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凡妮莎摇了摇头，“我听说，罗伊斯大修士是圣罗曼教皇的信徒，想必是受圣罗曼的影响吧。”

　　圣罗曼，就是发明圣膏油的那一位教皇。

　　然而，夏洛特却听得更加糊涂了：“圣罗曼和地上神国又有什么关系呢？”

　　“圣罗曼曾经在梦境中游览过七贤人的地上神国。”

　　凡妮莎修女眨了眨眼睛说道。

　　圣罗曼梦境游览地上神国的传说故事，流传甚广，教会上上下下都认为这个故事很好，圣罗曼亲眼验证了神对于虔诚者的恩赐，所以教会的传教士们经常喜欢在礼拜时为信徒们讲述这个故事，但凡夏洛特去教会认认真真听过一次布道，就不会对这个故事一无所知。

　　“还有这回事吗？”夏洛特喃喃自语，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问完了这些话之后，夏洛特并没有立刻放凡妮莎修女离去，而是挽留她在澜湾子爵领住了三天。这三天内夏洛特每天要给凡妮莎修女施展一次“惑心”，以巩固扭曲的效果。

　　同时，接着这三日接触，夏洛特还从凡妮莎修女口中得知了一些八卦消息，例如巴娜莎修女嬷嬷其实不是外界所认为的老处女，她有好几个情人，还有一个儿子，如今儿子都已经生下了孙子了；再例如先皇利奥波德·霍洛温的女儿，卡珊德拉公主，其实背着自己丈夫，潘马公爵马达奇·托内，有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情夫，那个情夫就是她隔壁黑石堡侯爵家的儿子，阿瑟·列克芒；再例如即将加入蔷薇隐修会的玛蒂娜·滕哈格公主，与其说是出家修行，不如说是列萨雷王国定期交给教会的人质……

　　这些八卦消息对于当下的夏洛特而言很难说能派得上什么用场，只能当成娱乐新闻听一听，即使阿瑟·列克芒差点就成了自己的未婚夫，夏洛特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也没什么波澜。

　　直到凡妮莎又吐露出一句话，夏洛特这才猛然惊醒。

　　“查尔斯·罗伊斯脱离教会之后，创办了一个隐修会，自己担任导师和司牧，那个隐修会不太有名气，叫银星隐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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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51章第138章 紧缩

　　澜湾子爵领，榆树镇。

　　阿波坐在酒馆的二楼，一边看着对面店铺前围聚的人群，一边慢慢喝着酒。

　　实际上，这酒馆挂的招牌叫“榆树茶楼”，属于澜湾子爵的产业，它卖茶，卖酒，卖各种餐食。在阿波看来这不就是酒馆吗？为什么要起“茶楼”这么奇怪的名字。

　　若非要说这茶楼和酒馆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概就是这里有演出可看了。这茶楼里有简单的舞台，每天上下午都有两场演出，有时候是喜剧表演，有时候吟游诗人的歌唱，有时候是小丑的滑稽戏……

　　这些表演其实都很简陋，主要目的就是逗食客们一笑罢了，与正规的剧院里根本没法比。不过，阿波在这里看了几天，感觉大多数表演还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最近流行起来的一出喜剧《安布拉图商人》。

　　《安布拉图商人》的大致剧情是：一个宽厚为怀的富商向一个卑鄙狡诈的放贷人借了三千第尔，结果陷入了高利贷陷阱。善良的富商因为商船失事，未能及时偿还债务，卑鄙狡诈的放贷人要求割富商身上的一块肉作为赔偿……

　　嗯，介绍到这里，对莎翁的作品稍有了解的人就该既视感了。

　　没错，《安布拉图商人》就是夏洛特照着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抄袭出来的喜剧。戏剧主要剧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女主在法庭上的精彩辩护也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最终结局也是大团圆，反派受到了惩罚，男女主终成眷属。

　　只不过，夏洛特将其中那个放高利贷的犹太人换成了安布拉图公民，而被高利贷陷阱陷害的主角设定成了一个安布拉图自由民商人，而担任法官，主持了公道，严惩的反派的公爵被夏洛特换成了自己。

　　《安布拉图商人》的故事开始时还是城邦时代，男主遭逢海难，被逼到放高利贷的公民逼到死地，几乎性命不保的时候，恰好澜湾子爵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安布拉图。然后，男女主将官司打到了澜湾子爵面前，澜湾子爵公正严明，在女主精彩辩护——放高利贷的公民可以拿走男主一块肉，却不能带走一滴血——之后，痛斥了反派的阴险狡诈，并判处男女主胜诉。

　　每当戏剧中的澜湾子爵做出判决时，茶楼中都会响起一片叫好声。

　　虽然阿波能够看得出《安布拉图商人》有抹黑前安布拉图城邦公民的嫌疑，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戏剧确实好看。

　　如今这个世界的戏剧要么是剧院中表演的有着大段大段咏叹和诗文的“贵族戏剧”，要么就是在宗教场合表演的赞颂神的伟大和慈悲的“教会戏剧”，像《安布拉图商人》这样故事题材接地气，剧情一波三折，台词简单通俗，贩夫走卒都能看得懂，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戏剧实在是太少了。

　　阿波已经看了三遍了，但还是没有看腻，今天本来打算再看一遍的，结果来了茶楼之后，却发现今天没有喜剧，只有吟游诗人的歌唱表演。

　　吟游诗人表演的也是新曲目，唱诵的是澜湾骑士席琳·阿德金斯在多鲁科查之战中的英勇表现。

　　阿波对此完全提不起兴趣，多鲁科查之战澜湾军打得确实相当漂亮，但在阿波看来那一仗精彩之处在于执棋者连续设伏的战术，而不是某一颗棋子的精彩表现。

　　“啧，吹得真厉害，还一个打十个，有机会我倒是想和那个席琳骑士较量一下。”坐在阿波对面喝着酒，听着歌曲的桑德罗忍不住说道。

　　阿波被免去长老职务之后，便离开了小撒西尼，跟着他一起离开的除了几个老仆，就只有从赤甲佣兵团时代就追随他的两个老部下，桑德罗和迪恩。

　　阿波的妻子早就去世了，他有一个女儿，但在阿波第一次被驱逐出小撒西尼时，女儿就公开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去年，阿波大胜安布拉图公民兵，被选为小撒西尼长老后，女儿又主动找上了门，想要和父亲恢复关系。但阿波拒绝了女儿。

　　阿波并不是对女儿心怀怨恨，而是他深知以自己的行事作风，他肯定在长老院待不长久，与其今后再出事，连累女儿，还不如一直保持好距离。

　　“你没有听见吗？那个叫席琳·阿德金斯的女孩才十几岁。你多大了？找一个小娃娃较量，以大欺小，你怎么好意思的？”阿波放下酒杯笑着说道。

　　“团长你不用担心桑德罗以大欺小，你要担心的是桑德罗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找人家小姑娘单挑，还单挑输了，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救出来，同时还能装成不认识他。”同桌的迪恩也笑着损了老战友一句。

　　“迪恩你这家伙居然说我老，我明明比你年纪小！”桑德罗涨红了脸，羞恼道。

　　这时茶楼的店员将这一桌点的下酒菜端了上来，道了一声：“请慢用。”就要下楼去了。

　　“请稍等，”阿波连忙叫住了店员，指了指街对面的人群，问道，“换金所今天聚集了这么多人，难道是第尔的汇率又上涨了吗？”

　　阿波来到了澜湾子爵领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也是将第尔换成弗索，毕竟这里只允许用弗索交易，于是他便接触到了换金所，并且了解到了“汇率”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