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66章

　　那只四翼蜥蜴人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圆阵中央的贵族们，又不甘心地吼了一声。通过刚才实打实地碰撞，他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四翼剑术士的近身战斗力是不如自己的，可是对方装备精良，大盾损坏了还有铠甲，还有锋芒毕露的骑士剑，而他只有一根夹棒。

　　这“夹棒”，其实就是一根绑着锋利黑曜石片的大木棍。

　　刚才电光火石般的碰撞间，蜥蜴人就凭借着更快的反应速度，率先砸了对方一棍子，但他的棍子打在对方的铠甲上，对方不仅没受伤，还有余裕反捅蜥蜴人一剑。

　　蜥蜴人若不及时后退，他反而要被捅穿肚子了。这让蜥蜴人如何甘心？

　　“这是谁的侍从？”夏洛特指着被射倒的侍从骑士问道。

　　“是在下的侍从。”一名护卫在罗茜和肖恩乘坐的马车旁的老骑士垂首道。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加西亚骑士替你动手？”夏洛特声音冰冷地问道。

　　“我……”老骑士瞥了一眼罗茜的马车，但马车里没有任何反应，他无奈地咬牙道，“我自己来吧。”

　　老骑士拔出匕首，上前结果了那名阵前退缩的侍从骑士的性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洛特抬头看了眼已经降临的夜幕，说道，“我们人太多，但能战斗的人却太少。叔叔，先找个地方守一夜吧，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飞利浦伯爵点了点头，然后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记得那边应该有一处庄园，我们可以去庄园上过夜。”

　　车队顺着飞利浦伯爵指点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天彻底黑透之前，见到了一处庄园。只不过，庄园的处境似乎比夏洛特他们还要糟糕。

　　庄园的围墙和大部分建筑已经被攻破，少数幸存者躲在一间粮仓内坚守。飞利浦伯爵率领着一小队骑士从背后突袭，驱散了围攻粮仓的部落民们。

　　粮仓中，只有数名骑士和十几名少年，以及一个夏洛特的熟人——财务大臣，伊法伯爵，拉德·帕斯特。

　　“拉德伯爵，您怎么会在这里？”夏洛特看着灰头土脸的拉德，奇怪地问道。

　　“这里就是我家的庄园，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拉德说道。

　　原来，从飞利浦伯爵的庄园上离开之后，拉德伯爵感觉自己回去太早了，可能会被玛丽太后认为没有尽力，于是就磨磨蹭蹭，在城外消磨了许多时间再回城去。结果刚到城下，就发现城上守备森严，旌旗招展，一幅准备战斗的样子。

　　拉德伯爵以为白金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怕惹麻烦上身，于是便放弃了入城，躲到了自己的庄园上睡大觉，结果才小憩了片刻，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床头站着个丑陋的部落民，手上还拿着滴血的武器。

　　夏洛特听完伊法伯爵的经历，有点想笑。这位伯爵先生身上总有一种，让夏洛特感觉熟悉的气质，之前见面还不够明显，现在夏洛特几乎可以确定了，那是一种想方设法混日子，见到麻烦事情就躲着走的社畜的气质。

　　这种气质在波诡云谲的奥兰帝国政坛上，简直可以算是一股清流了。

　　此时，白金城西面。

　　部落民史无前例地在白金城外修建了一座营垒，这不仅是部落民第一次在白金城外建营垒，恐怕也是部落民千百年来第一次修建军营。

　　巴夏王与一个黑袍人面对面坐在篝火边，享用着晚餐。巴夏王的晚餐是一大块来历不明的烤肉，黑袍人则吃得是简简单单的面包和酱料。

　　“我已经让十个部落的人去砍伐木材，连夜按照您的设计打造攻城器械了。”巴夏咬了一口肉，对黑袍人说道。

　　黑袍人没有多少情绪变化，淡淡地说道：“今天下去你就应该先扎营，打造攻城器械的。”

　　“我这不是想尝试偷袭一下吗？万一白金城没有防备呢？”巴夏遗憾地叹道，“可惜，白金城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偷袭的。下午的伤亡有些惨重……”

　　“事实上，即使明天有了攻城器械，白金城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攻下的。”黑袍人再次给巴夏泼冷水。

　　“我知道，但那绝对是值得的。”巴夏点头道。

　　黑袍人吃面包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说道：“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来攻打白金城。”

　　听到这个问题，巴夏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觉得现在的部落联盟怎么样？”

　　黑袍人沉吟片刻，说道：“很强盛……”

　　“哈哈，”巴夏笑着摇了摇头，“在我面前不需要说这种客套的话，现在的部落联盟就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那些部落领袖们表现上服从我，但实际上个个心怀鬼胎。我需要一个锤子，一个砧板，用来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石头一一敲碎，然后，熔炼锻打成一柄利刃。”

　　“所以你想把白金城当成你的铁砧？”黑袍人难掩心中的震惊。

　　“不是白金城，而是奥兰帝国，但既然要与奥兰帝国为敌，那还有什么比攻打白金城更能让奥兰帝国愤怒，更能提振部落年轻人们的士气的呢？”巴夏笑着说道，“您如果在军营中多加留意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年轻部落战士都非常兴奋，非常期待明天的正式攻城。”

　　安静了良久，黑袍人才说道：“您可真是胆大包天。”

　　“谢谢，胆大包天，我可以把它当成一种表扬吗？”巴夏笑道。

　　“当然可以，”黑袍人点了点头，“毕竟我们俑术士也被教会说成是胆大包天。”

　　“哈哈，那倒是正好，”巴夏大笑起来，“这说明我们确实有缘分成为默契的朋友。”

　　黑袍人没有接巴夏的话，自顾自地思考着，忽然他开口说道：“你如果真的想从白金城取走什么的话，那你明天最好抓紧时间，因为你大概只有这么一天时间全力攻城。因为很快皇家狮鹫骑士团就会从边境被召回了，面对他们你的这些部落民战士是毫无胜算的。”

　　“嗯，这我当然知道。”巴夏点点头说道。

　　拉德·帕斯特庄园，粮仓内。

　　享受着拉德伯爵提供的住所和热乎乎的食物，飞利浦伯爵十分感激，于是说道：“等明日天亮，我派几个骑士，先将伯爵您送回白金城。”

　　“不用了，”拉德伯爵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宁愿和你们去鹂堡呢。”

　　夏洛特注意到拉德伯爵的态度，不由好奇地问道：“您就这么不想回白金城？”

　　拉德伯爵认真看了看夏洛特，感觉这个绿原公爵家的千金似乎有些超乎同龄人的聪慧，过了片刻，他笑了起来，斜着身子凑到夏洛特身边小声说道：“你觉得你外公埃塞尔陛下就是帝国的第一大隐患？”

　　不待夏洛特回答，拉德伯爵便自己做出了回答：“不，虽然整天想着造反，但埃塞尔陛下还不够致命，比他更严重的隐患现在还在白金城里呢。”

　　“那隐患是亨利·霍洛温？”夏洛特顺口就接道。

　　“咳咳……”拉德伯爵差点被一口水呛到，那手帕擦了擦嘴后，他才继续说道：“不，我说的是你的另一个外公。只要那人还在白金城，我反正是不敢回去的。”

　　说着，拉德伯爵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也是一副忧心不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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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00章第89章 血火白金城（五）

　　明明是能在帝国风云涌动之际选择睡大觉的“混子型官僚”，居然也能露出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神情，这证明拉德·帕斯特显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但夏洛特深入追问，他便又顾左右而言它了，明摆着就是不想在多谈这个话题，那种官场老油子的感觉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夏洛特无语，她实在不明白奥兰帝国这种贵族政治的环境是怎么培养出这种奇葩的。

　　或许是，长途奔袭的部落民们也累了，需要休息。又或许是部落民们感觉强攻这么一个仓库不划算，于是去附近的其他村庄和庄园劫掠了。

　　总之，是夜，拉德伯爵的庄园还算安宁。

　　初次在一个仓库里过夜的莱娜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兴奋，她抱着夏洛特嘀嘀咕咕地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莱娜说累了，夏洛特才得以入睡。

　　然而，夏洛特感觉自己才睡下没一会儿，便又被人叫醒了。

　　她打着哈欠，瞥了眼窗户，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深更半夜，叫我干嘛？”夏洛特有点烦躁。

　　“小姐，周围哨戒的骑士发现部落民正在大规模调动，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飞利浦伯爵让我们提前出发。”蕾妮解释完，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不是深更半夜，而是凌晨了，天已经快亮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夏洛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掀开被窝在莱娜挺翘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几巴掌：“早上好！起床啦！”

　　情况似乎格外危急，飞利浦伯爵提议放弃大部分财物和大部分马车，只带少量食物和御寒的衣物，能骑马的人尽可能骑马，加快行进速度。

　　梅勒菲尔德这车队是由两家人组成的，飞利浦伯爵也无法说一不二，这也是他昨天没有及时开口处置那个临阵退缩的侍从骑士的原因。好在，安德烈和罗茜都没有提出异议，飞利浦伯爵的建议变成了命令，被顺利执行。

　　抛弃了大部分物资之后，梅勒菲尔德家众人轻装简从离开了庄园，继续摸黑往东前行。

　　拉德伯爵也带着他的骑士和那十几名少年跟了上来，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计划和夏洛特他们一起去鹂堡。

　　走了没多久，夏洛特便看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

　　天亮了。

　　站在白金城高耸的城墙上，马尔科·莱曼看着城下的场景，面色有点黑。

　　军务大臣，达威德·博扬正在边境，白金城的守卫工作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马尔科·莱曼这个枢密大臣的头上。

　　起初听说部落民来犯，马尔科·莱曼根本没当回事。在他看来，一点部落民也就是博南公国防守疏漏，被钻了空子。能来到白金城下的部落民数量必然很有限，能有几千人，一万人就不错了，真打起来弹指可灭。

　　若不是玛丽太后谨慎，马尔科·莱曼都不打算派人去向皇家狮鹫骑士团抽调援军。

　　但事实上呢？

　　昨夜部落民趁着夜幕的掩护，悄悄调兵，马尔科·莱曼早上一起床，就看到白金城西面，北面，南面都出现了黑压压一片敌军，粗略估计这至少有五万人马。

　　这是在给自己说“早上好”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部落民摆出了这样一幅姿态显然是要大举攻城了。马尔科·莱曼倒是不怕部落民攻城，白金城城墙高大，城防设施完备。当年埃迪萨人都在这座雄城之下折戟，更不用说这群部落民了。

　　马尔科·莱曼怕的是这些部落民不仅不攻城，反而一心在白金城周围烧杀抢掠。

　　白金城外的庄园农场都是贵族们的产业，假如都被抢掠一空，烧成白地，那马尔科·莱曼就算轻松打赢这场守城战，那他也会被一众贵族们记恨上的。

　　果然，一声悠长的号角在白金城西面响起，然后一声声号角呼应，朝两边传开，一直传到南北两面——攻城开始了。

　　黑压压的人群开始移动，他们就像是海面上忽然涌起的浪涛，义无反顾地拍打向白金城这块岩石。

　　“还是徒有其表啊，一冲起来就乱套了。”巴夏王看着自己的攻城大军，不由轻叹道。

　　在奥兰帝国当奴隶的这几年，巴夏想尽办法学习了他能接受到的各种知识，并将它们带回了部落中，军事改革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边征服坎裴山脉中的诸部落，一边教导部落民们应该如何侦查敌情，如何配合作战，如何进攻防守。这使得原本就凶悍的部落民们变得更加善战，也使得巴夏手下的大军在部落联盟中几乎所向披靡。

　　但巴夏知道，那其实都是假象，他的改革始终都没有触及到一个最根本的东西——组织架构。

　　眼下的部落民们依然还是以部落为单位各自抱团的，部落首领就是他们的军事首领。部落之间关系好的话还能配合，关系不好那甚至有可能火并。一个部落少的只有几十名战士，多的有几千名战士，但巴夏都只能当成一个单位来指挥。

　　巴夏很清楚若是自己的军事改革止步于此的话，那他手下的军队永远都只会是一群乌合之众。

　　虽然巴夏觉得自己的手下是乌合之众，但他的乌合之众们却让马尔科·莱曼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嗖嗖嗖。

　　一架强弩将几根粗大的青铜箭矢射到了城墙上，然后一群手脚修长部落民就踩着那些箭杆三下两下就跳上了城头。

　　马尔科·莱曼自诩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三十年前埃迪萨人入侵时，他也是守卫白金城的贵族中的一员，但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攻城方式。

　　还有部落民那些攻城器械，明明都是一些简单的木梯绳索，但只要搭上城墙，部落民们就能凭借灵活的身手轻易爬上十几米高的城头。

　　马尔科·莱曼不得不调动城卫军，与部落民们在城头展开了厮杀。他准备的那些弓箭礌石还没怎么派上用场，战斗就直接进入了贴身肉搏的阶段。

　　好在白金城的城卫军虽然被夏洛特用鞭子抽得不敢还手，但实际上非常精锐。面对这些装备简陋，实力良莠不齐的部落民，城卫军的士卒不说以一当十，一个打五个是不成问题的。他们整齐列阵，共同御敌，就像是一台精密有序的机器，不断收割着冲上城头的部落民的生命。

　　白金城的每隔一段城墙上还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是一架射龙弩。射龙弩居高临下的压制和恐怖的威能，也给部落民造成了可观的伤亡。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白金城的城墙下渐渐积累起了厚厚一层尸体，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将原本灰白色的城墙都染成了红色。

　　白金城内，皇宫。

　　玛丽太后正在宴请黑石堡侯爵布朗·列克芒，博南公爵费尔南德斯·帕斯特，以及新晋的潘马公爵，艾迪·托内。

　　今年才十二岁的艾迪·托内坐在这样的场合有点茫然，父亲被囚禁，母亲不在身边，之前特别照顾他的外公利奥波德皇帝也变成先帝了，他现在严重缺乏安全感。

　　玛丽太后见到艾迪·托内的模样，不由轻叹一口气，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带这孩子去外面逛逛吧，不要在这里拘束着了。”

　　侍女正要回应，布朗·列克芒却也开口了：“让阿瑟带小艾迪出去玩吧，以前阿瑟也带这孩子打过猎。”

　　“哦？”玛丽太后看向了黑石堡侯爵之子，阿瑟·列克芒，笑问道，“那就麻烦你了。”

　　“是。”

　　阿瑟·列克芒牵起艾迪·托内的手离开了宴会厅。

　　待艾迪走后，玛丽太后才又问道：“两位对战事有何看法？”

　　“部落民的兵马数量虽然超出了预估，但他们想要攻破白金城依然很难，马尔科伯爵也说他有把握守住城墙。”费尔南德斯面色阴沉地说道。

　　大风大雪加上鸟人的封锁导致巨鹰信使很难与博南公国通信，费尔南德斯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博南公国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被一群部落民打穿？心情能好才有鬼了。

　　玛丽皇后能够理解费尔南德斯心中的焦急，但她还是重新点明了主题，说道：“您知道的，我说的不是城外的部落民，我说的是加图王国的战事。埃塞尔·霍洛温这次回去必然会举兵造反，我们不能完全指望狼心伯爵和他的‘利爪’可以顺利解决掉埃塞尔·霍洛温，而是得要想好该如何快速地平叛。”

　　布朗·列克芒沉吟了许久，说道：“太后，想要计划如何平叛，就要先搞清楚叛军到底有多少人马。三十年前，埃塞尔陛下出动了两万骑士救援白金城，但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加图王国有多少军力，在下并不清楚。”

　　“根据‘利爪’探查到的情报，埃塞尔·霍洛温如果叛变，他应当能够调集三万五千名骑士。这并不包括，钮茵侯爵这些埃塞尔·霍洛温的支持者。”玛丽太后说道。

　　“三万五千？”布朗·列克芒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数字准确吗？”

　　玛丽太后点了点头：“这个数字是阿塞尔·霍洛温身边的亲信提供的，应当是准确的。”

　　说着，玛丽太后又露出了担忧不已的神色：“全面征召琉恩地区效忠与陛下的骑士也只有三万人左右。”

　　玛丽太后所说的琉恩地区，并非是整个琉恩海周边，而是指琉恩海西岸到坎裴山脉之间的，直属于皇帝的领土。这一地区临近白金城，对皇帝的忠诚度最高。

　　与琉恩地区相对的是琉恩海北面的拜隆地区，这片地区是土地肥沃的大平原，整个奥兰帝国最大的粮仓，名义上也是皇帝直属的领地，但它们靠近加图王国。拜隆地区的贵族们很多都更愿意支持埃塞尔·霍洛温，其中的代表性人物就是钮茵侯爵，罗伊·贝克特。

　　所以，玛丽太后都懒得提那地方。

　　皇帝的直属领土还有一片是位于琉恩海东面的伊西斯地区，不过，那边路途着实有点远，等到伊西斯地区完成征召动员，埃塞尔大概都已经打到白金城下了，只能当成反攻阶段的后手使用。

　　“若太后准许的话，我可以从黑石堡大营抽调五千骑士，再从潘马公爵手下征召五千名骑士，先走水路登陆并控制拜隆地区，防止埃塞尔陛下全面征召拜隆地区的兵力。”布朗·列克芒说道，“而且我在拜隆地区登陆，就能威胁到埃塞尔陛下的后路，他一定会先解决掉我的兵马再进军白金城。只要我能坚守一段时间，等到太后的三万兵马与博南公爵的……兵马合兵进剿，我们就可以拜隆地区与埃塞尔陛下一决高下。”

　　“我也能出兵一万……应该能有一万。”搞不清楚博南公国内的具体情况，费尔南德斯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