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斗罗开始幻象具现化 第66章

作者:屑空

  比比东的眼角微微抽搐。

  该说不说,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从这个女儿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比如说此时此刻的发癫,当年她被千寻疾霸占并生下千仞雪时,似乎也是这样的癫狂,跟个疯子一样。

  而面对这种疯子,她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教育对方!

  罗刹神镰一转,从锋刃换做刃面!

  啪的一声,就抽在了千仞雪的脸上!

  旋即,罗刹神镰的尾部一扫!

  一抹黑光绽放,瞬间抽飞了想要跟自己动手的蛇矛和刺豚两位封号斗罗,砸到了地牢的墙壁上!

  罗刹神力化作锁链,直接封禁了蛇矛和刺豚的魂力!

  “说实话,我确实很想杀了你……”瞬间抽翻三人的比比东单手持镰,反手砍死那个终于可以死掉的吉螺,如臂指使的魂力化作黑色的巨大手掌,把千仞雪从墙角拽了回来,但在杀意森森的语气中,莫名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向往光明的女儿连俯视黑暗的勇气都没了,甚至学会了撒谎这种美好的品质?”

  “你放屁!”千仞雪挣扎着,翻手取出从叶擎苍那里获得的仿制版天使圣剑,对面前的比比东挥下:“放开我!”

  “放开你?”比比东被这柄忽然出现的天使圣剑吓了一跳,下意识用罗刹神镰格挡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这柄天使圣剑只是带有一些天使神气息的盗版圣剑,怒极反笑的把这玩意砍断,反手两个耳光,把千仞雪抽的脑袋嗡嗡的:“小孩子不要说脏话,既然你爷爷不管你,那就由我这个当妈的好好管管你……看看你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就这样还想杀了我,为你那个比我更加肮脏的畜生父亲报仇?”

  “你才不是我妈!”千仞雪不仅仅给比比东表演了“母慈女孝”这套把戏,还以破防自身为代价,上演了“碎盾一击”让比比东破防的大戏:“比比东,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亲口命令我:让我喊你姐姐的,你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母亲,这一点,你自己都不承认!”

  多年前的回旋镖击中了此刻的自己。

  比比东手里的罗刹神镰微微一抖。

  但还是强词夺理,充分发挥家长不讲道理的优良作风,用罗刹神镰的刃面拍拍千仞雪微微浮肿的脸蛋:“不管怎么说,在生理学上,我是你妈,这总没错吧?”

  千仞雪没想到比比东这么不要脸。

  无言以对了片刻,扭过头,闭上眼。

  主打一个要杀要剐随你便。

  不过,千仞雪的这种反应,恰恰是比比东希望看到的!

  因为只有千仞雪冷静下来,她才能和千仞雪建立沟通!

  散开魂力之手。

  看着摔倒在地的千仞雪。

  比比东的眸子微不可查的闪了闪。

  千仞雪破防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千仞雪有一万种错误。

  但她绝不是一点错误没有。

  就像千仞雪说的那样,确实是她逼迫千仞雪不许叫自己母亲,也确实是她命令千仞雪叫自己姐姐,当年,为了扭曲千仞雪这种观念,她打了千仞雪很多次,就是因为千仞雪的每一声母亲,在她听来,都是一种践踏她尊严的嘲讽,与其说千仞雪懦弱,不如说当初的她和千仞雪一样懦弱,连直视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被亲人否认有多么难受。

  就像她被千寻疾那个畜生玷污一样。

  在揪住千仞雪衣领的那一刻,比比东已经想好了训斥的话,但在看见千仞雪脸上泪痕的下一刻,这些打好的腹稿却全都说不出来了。

  母女俩对视良久。

  比比东才放下了手,收回罗刹神镰。

  “我可以不杀你。”比比东转过身,背对千仞雪:“但是,除了你,其他知道详情的人都必须死!”

  “不行!”千仞雪的倔脾气跟比比东一脉相承:“爷爷、叶擎苍、蛇矛、刺豚,他们四个不能死;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比比东如狂风暴雨一样,劈手掐住千仞雪的脖子,没给千仞雪一点点挣扎的机会,直接将千仞雪抵在了墙壁上,眼中满是杀意:“你想拿你微不足道的命来威胁我?”

  “你也……不过……是个懦夫……只敢把气撒在……撒在女儿……撒在小孩身上的懦夫!”千仞雪下意识攥住比比东的手,一句句扎心的话,竟然真的掰开了比比东这位九十八级封号斗罗的钳制:“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错……你以为你是在报复我这个体内流淌着千家血脉的人……但你忘了我的体内也流淌着你的血……可以说,你是在创造一个曾经的你,你在用仇恨把我扭曲成一个曾经的你,不对吗?”

  比比东沉默的听着千仞雪的话。

  比比东沉默的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

  沉默良久。

  久到让千仞雪擦干脸上的泪痕。

  才沉默的放下了空荡荡的手。

  “是的……”比比东如此说道:“我确实是一个懦夫,而且,还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懦夫;所以,你想杀我?”

  “我不知道。”千仞雪克制不住心中的酸楚,抹了抹眼睛:“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我失去了杀你的理由,我的剑从来都是为正义而挥动,但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正义的……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可笑至极!”

  “并不可笑……如果你愿意,可以称呼我为母亲,亦或是妈妈。”并非是千仞雪打动了比比东,而是千仞雪身上那个曾经比比东的影子,打动了比比东,让她在一刹那明悟了自己这个屠龙者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新的恶龙,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千寻疾的老路,另一条,也是她想要走的路,则是把悲剧结束在自己这一代,不再制造更多的悲剧,也不再成为自己曾经鄙视的那种人:“尽管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

  千仞雪一个跨步,抱住了比比东。

  都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母女之间同样没有隔夜仇。

  这段扭曲的关系折磨的不仅仅是比比东一人,也在以相同的力度折磨千仞雪,把千仞雪折磨的遍体鳞伤。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比比东这个母亲不肯低头,因为在比比东对千仞雪低头的那一刻,就是比比东为了掩护千仞雪而葬身于修罗神剑的时候。

  这些故事,被记录在吉螺原生世界的史书上。

  也当做了一份不知真假的证据。

  化解了比比东和千仞雪之间的隔阂。

  “我会学着做一个母亲……”比比东抚摸着千仞雪的脸蛋,一缕缕魂力缓解着千仞雪脸上的浮肿指印:“或许会和以前一样不称职,但我会努力!”

  千仞雪伏在比比东的肩上,小声抽噎。

  见此一幕,蛇矛和刺豚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在比比东充满了杀意的余光震慑下,又重新回到了瑟瑟发抖的状态,默默祈祷自家少主不是冷血生物,关键时刻,不要把他们俩忘了,更不要让他们俩落到比比东的手里。

第99章 98全新的罗刹第九考(一)

  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应该感谢叶擎苍。

  如果没有叶擎苍研发出的魂导器,他们失去的就是生命,而不仅仅是记忆;虽然被记忆清除棒剥夺了记忆,也是一件让人高兴不起来的事,但和失去性命相比,还是失去记忆让人更容易接受。

  两弊相衡取其轻。

  比比东极力抹除黑历史的决心,是千仞雪也无法阻止的,只不过,千仞雪的意见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比比东极端的思想和作法,在以“清除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有关于这段内容的所有记忆”的条件下,千仞雪成功说服了比比东。

  也算是给了这两位封号斗罗兢兢业业多年,辛苦工作的回报。

  但在清除这两位封号斗罗的记忆后,一个崭新的问题,摆在了比比东和千仞雪的面前:关于叶擎苍的记忆,以及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知情者的记忆,包括被记录于史书之上的那些细节,她们该不该清除,如果该,又该使用什么方法清除?

  “吉螺,一个海神岛遗民。”

  “祖上是吉祥,唐三的弟子。”

  “在万年后,就能记住这么多。”

  “其他海神岛遗民呢?”

  “另一个世界的史书呢?”

  比比东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千仞雪在天斗皇宫里的书房,坐在椅子上,因清除记忆而昏迷的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倒在沙发上,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被千仞雪一手一個,从地牢里拎了出来,扔到了这边,而千仞雪本人则坐在比比东对面的椅子上,和比比东隔着一张书桌对视,听着比比东相对理智且准确的分析:“当两个世界互通时,武魂殿必将被放到聚光灯下,享受万众瞩目的待遇,任何秘密都会被查出来……”

  “但是,归根结底,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场找不同的游戏罢了!”千仞雪在得知自己被曝光的戏码后,当时的状态是羞愤欲绝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对吉螺这个一心求死的海神岛遗民用刑,但在冷静下来之后,她迅速脱离了情绪的控制,重新占据了智慧的高地:“堵不如疏,或许你可以让天下人闭嘴,但你永远也无法控制天下人的思想,与其思考如何掩盖这些丑陋的事,还不如思考如何战胜唐三!”

  千仞雪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精准。

  话语权,永远掌握在胜者手里。

  史书,也只有胜者有资格书写。

  她们作为另一个世界万年前覆灭的武魂殿倒影,或是说,另一个世界万年前覆灭的武魂殿是她们的倒影,不管谁是倒影,影子终究是影子,只具备参考的价值,说到底还是要战胜海神唐三和其他人,她们才有活下去并书写史书的权力。

  如果海神唐三赢了。

  她们依旧是那个肮脏的武魂殿。

  尽管武魂殿从一开始就不干净。

  “但是……”比比东迟疑了,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遗憾放不下:“唐三好像是小刚的徒弟……”

  “优柔寡断。”千仞雪对唐三没有半分好感,或者说,从这一刻起,不管是魂尊唐三还是海神唐三,哪怕是神王唐三,都已经变成了她的仇人,不死不休的那种,事关她的名节,尽管她没做出那种丑事,但她必须要为另一个自己买单:“母亲,容我说句并不好听的话:你屡次违背原则,看在玉小刚的面子上放过唐三,那么,玉小刚在最终决战时又是怎么对你的?”

  千仞雪生怕比比东心慈手软。

  也暗暗庆幸叶擎苍留了后手。

  又往比比东心上插了一刀:“他可曾对唐三说过,饶你一命?”

  凡事都是对比出来的。

  比比东答应玉小刚的事,都做到了。

  哪怕是在魂师大赛上抓小舞,她也没对唐三下手,甚至是网开一面,顺势让唐昊带着唐三和小舞离开了。

  一个九十六级的唐昊,重伤状态。

  比比东有十足的把握将唐昊拿下。

  吃满宁风致增幅的剑斗罗尘心都能拿下当时的唐昊,身为九十八级的神考者,比比东没理由被唐昊压制。

  而玉小刚又是怎么回馈比比东的?

  在当时的教皇殿,玉小刚亲口承诺,唐三日后绝不与武魂殿为敌,以此换来了一个武魂殿不对唐三下手的承诺,然而,在三神交战时,是唐三率先撕破了承诺,率领天斗帝国和星罗帝国组成的联军,对试图一统天下的武魂殿展开攻击。

  最后导致千仞雪神位破碎。

  比比东更是当场死亡。

  武魂殿彻底覆灭。

  这就是比比东心慈手软的下场。

  “你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幻想中的那个玉小刚!”千仞雪撕碎了比比东日常安慰自己的借口:“但你忘了,人,都是会变的;二十年前的玉小刚和二十年后的玉小刚不再是同一个人,就像二十年前的伱和如今的你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思想、性格、容貌都发生了变化一样;你应该用全新的眼光去看看如今的玉小刚……”

  “说一千道一万,你是不想让我对叶擎苍下手吧?”比比东避开了这个话题,让千仞雪暗自叹了口气,却没想到,比比东反手扔出了一个让她无法回答的问题:“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母亲,所以,我希望你跟我说句实话,妈就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叶擎苍了?”

  千仞雪沉默良久:“不讨厌……”

  比比东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她再次发现了自己的不称职。

  当年的她,好歹知道自己喜欢谁,知道自己不喜欢谁,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对感情有基本的认知;如今的千仞雪,因为缺乏明确的指导,连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都不确定,不讨厌≠不喜欢,千仞雪的这个回答让她这个过来人都无法判断,只能说明千仞雪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懂!

  她分辨不出来恋人之间的喜欢!

  “好吧……让我们从头说起!”比比东无力的摆摆手,尽可能的简化语言:“恋人之间的喜欢跟其余喜欢不同,恋人之间的喜欢,无非是你整天想跟他在一起,想和他聊天,哪怕没有话题,只是安静的坐着,都能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你根据这种标准重新判断分析一下。”

  “达不到。”千仞雪摇摇头,还没等比比东松口气,下一句回答就让比比东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说,我感觉,我跟他相处的很舒服,往往我的念头一动,或是我刚把细节道出,他就能猜到我的想法,而我也能从相同的情况中猜到他的想法,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喜欢……”

  “让人羡慕的默契,或者说,让人羡慕的志同道合。”比比东摩挲了一下手指,提醒道:“我有一个徒弟,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喜欢叶擎苍。”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跟叶擎苍继续接触?”千仞雪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叶擎苍,但她只是想一想叶擎苍和其他女孩待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一幕,就感觉到了一股一言难尽的不爽,和比比东如出一辙的凤眸微微一挑,压迫感拉满:“如果胡列娜真的喜欢他,那就让胡列娜自己来争取,我不会为了胡列娜的喜欢而让步……”

  “但这就是喜欢啊,傻孩子!”比比东哭笑不得的抬起手,点点千仞雪的脑门,杀意森森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动他,我只是想和他聊一聊,也是想看看这个抢在唐三前面获得修罗神关注的青年俊杰,究竟有何魅力。”

  不喜欢分享,也是一种喜欢。

  因为单纯的朋友关系从不会吃醋。

  也从来不会诞生占有欲。

  千仞雪下意识挪开了目光,但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比比东这是在有意的避开关于玉小刚的话题,稍稍思考了一下后,这才压下不知所措的情绪,把话题重新扯到了海神唐三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海神唐三和当时的所有人必须死,这是我的耻辱,虽然我不能理解另一个我是怎么想的,但我和她在某种意义上是互为倒影!”

  “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何想杀蛇矛和刺豚他们两个了?”比比东风轻云淡的一笑,只是一场春梦,千仞雪就接受不了,她的黑历史可比千仞雪的黑历史屈辱多了,好在,她不是来为难千仞雪的,在女儿、徒弟、白月光之间,她终究还是更偏向于女儿和徒弟这边:“关于玉小刚……我会亲自调查如今的他,你不要插手,一周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天斗这边,你做的很好,哪怕是让我来,也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了;我确实讨厌武魂殿,但更准确的说,我讨厌的只是千家,而非武魂殿,今日起,你可以调动包括菊、鬼斗罗在内的所有长老殿和教皇殿的封号斗罗,在这场与神祇的博弈中,我们必须要有神祇,因为我们的敌人就是一位神祇和其朋友!”

  “你不用着急,他早就算好了。”千仞雪反而很坦然,叶擎苍的深不可测,她是早已领悟到的,她永远都忘不了蛇矛斗罗和刺豚斗罗被叶擎苍秽土转生的尘见君暴打的一幕:“你不会真以为这些从另一个世界跑过来的魂师是偶然的吧?”

  比比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叶擎苍搞出来的?

  “他究竟算了些什么?”比比东不能理解,身为神考者,她很清楚神祇的能力范围在什么区间,如果两界融合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人为的,恐怕两界早就在神界诸神的影响下开始融合了,而不是像眼下这样刚刚开始:“你知道吗?”

  “我?”

  千仞雪指指自己,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