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尔托莉雅嗯姆
“土匪占山为王,上次劫掠抢了几个女娃,村里的稻种也被抢光了。”
“年轻人?年轻人啊,年轻人也跑了不少,都逃难去了。”
面麻问道:“既然是土匪,官府不管吗?他们不应该派兵围剿吗?”
“就算当地武士兵卒无能为力,也可以上报到国都吧?大名可以命令忍者来......”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知是无奈、心酸、愤怒、讥讽,或者是接受现实,这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复杂情绪。
在这之后,面麻再次来到这个乡村,同时带了许多东西分发给这些乡民,当然红豆也跟了过来。
树上的红豆对他问道:“喂,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将食物分给这些人吗?”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苦难。”
“那你可要改改你的毛病了,这样的人在忍界不知有多少,还是早点习惯、变得聪明些的好,这样会过得舒服点。”
“那还真是可惜,聪明人、奴才和奴隶,我都不想当。”
“说的可真难听啊!忍者就是忍耐痛苦的人,而且他们吃完了你带的粮食仍然会饿死的。”
“这种话就像是在说:人过了几十年还是会死,为什么不一出生就自杀呢?与其说是忍耐痛苦,不如说是忍耐自己的软弱吧?”
红豆的语言噎在喉咙,无言以驳,又或者说她的大脑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面麻所说的话,已经陷入宕机状态。
或许面麻并没有那种自知之明,但是已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了二十多年的红豆却是深刻明白他这种人在这个世界的稀有程度。
不,不,这只是未经人事的孩童的天真,只要多经历些事,观念就会改变。
红豆这么想着,可是接下来面麻的话打碎了她的侥幸想法。
“没有人经得起别人的挑剔,一尘不染的事是没有的,我们都在吸进灰尘,可不妨碍我们做的好一点。”
那不符合少年在这个年纪应有的语气和语言,一字一句的都刻在红豆的脑海中,像是在唤醒什么。
在这次之后,面麻会时常来到这个乡村,有时会带稻米谷种,有时会带药品,有时会带衣物。
面麻会教授他们隆中耕种的农业之法,取水灌溉农田的水利之术,甚至是那从未听过的民兵战术......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会被御手洗红豆记录,并且上报给火影,这正是他需要的。
这是对木叶的伪装,这亦是真诚的善意,这更是对于王公贵族的仇恨!
忍者世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残酷,目光不及之处更是地狱。
见不到阳光,但这不妨碍他自己成为阳光。
越是看见苦难,他越是坚定征服世界的目标。
红豆似乎看穿了他在打什么歪脑筋,“喂喂,我再提醒你一下吧!小鬼!”
她咬下一口丸子,开始解释起来:“木叶忍者不能直接僭越去剿灭匪患,需要从任务雇佣所接收相关任务,这是木叶忍者的规矩。”
“就算你想自己去提交任务,在此之前也需要这里官府在任务申请书上的官章。”
这些规矩,面麻比红豆更懂,但是火之国什么时候是法治国家了?木叶的规矩什么时候认真执行过的?
他早在之前就已经侦查好了土匪的行踪和隐匿地点,只要甩掉红豆就好。
于是,他独自一人潜入附近的土匪老窝,一个不留的杀光,杀杀杀杀杀杀杀。
只是在此过程,面麻得知了一件事:这里的土匪,也都是其他地方的流难荒民。
但是,这不妨碍他......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杀,则对不起晒在木杆上的人皮。
不杀,则对不起烤在篝火上的人肝。
“啊!”
“饶命啊!大人!”
“你这怪物,恶魔!”
凄厉的惨叫、卑微的求饶、愤怒的叫骂,这些都无法阻止少年。
在某个瞬间,黑夜中的少年瞳色由蓝转红。
吾心澄如明镜,吾行皆为正义,吾杀之人皆为吾之仇敌。
这个地方的土匪是另一些地方的难民,那么,那些逃难走的年轻人又会成为什么呢?
当红豆醒来时,就算她再怎么笨,忍者的本能也让她明白应该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
她赶到土匪窝点时,已是看到这么一个景象:尸体整齐划一的排在地上,上面还盖着白布。
面麻正在一旁烤着篝火,他那染血的身姿在火光的照耀下,居然让身经百战的红豆有些惧意。
身为特别上忍的自己绝对比这个小鬼强,红豆是有这个自信的,这些土匪在她眼里不过是不足挂齿的乌合之众。
这种感觉是什么?没错,是一种不和谐感。
她赶到之前想象的是这样的景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少年恍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正因为自己初次杀人而怀疑自己......
总而言之,绝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面麻见到她来,双臂一张,身体后仰倒下,“嘛嘛,我就算先斩后奏啦!要把我打回忍者学校,或者取消忍籍,我都认了。”
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给人一种“李云龙摆烂认错”的感觉,表面上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实际上是“你特娘的看老子头值几个钱,有种把老子头砍了当夜壶用”的意思。
但是,他的这副嬉皮笑脸的外表下却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内心:
我只是想要事情是它本该有的样子。
什么?该有的样子是什么?
草是绿的,水是清的,没有人饿死,小孩不会上战场,想娶的女人不再是个土娼......
人都像人,人都很善,有力量的人被弱小的人改变,不是比他更有力量和欺凌弱小的人改变。
把陋习说成美德,把假话说成规矩,把抹杀良心说成是明智......
把无耻说成是表演,把阳痿说成是守身如玉,把欺凌弱小说成正义,把屠杀说成正义之举......
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不得不这样。
我过去一直都生活在这个木叶忍村,如果我相信所有的那些政策:
我会强烈反对加入同盟条约,又强烈同意加入同盟条约,我会坚信忍具店应该村有,并且私营,并且收回村营......
我会强烈支持保留又强烈要求废止死刑,我会追随木叶的火之意志,岩隐的土之意志,主张保留并取消忍者学校,狂热于国有化,醉心于私有化......
这是面麻的思想?
灵活?且又道德真空?
这只是他的面具,面对荒诞到荒诞的现实,怯懦的用魔怔掩埋消极保守的内心。
面麻从不坚信自己可以成功。
他是个乐观的悲观失败主义者,就算前方是悬崖,他也要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走到最后,再跳下去,义无反顾。
这才是面麻那扭曲到极致的内心:
我不想当这种奴才:麻木、卑怯、蠢笨、愚昧,忘恩负义,竟然将主人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房子。
我不聪明,也不想故作同情的说:“我想,你总会好起来的。”而什么都不做。
伪善、阴险的所谓聪明人,他们只是高等的奴才。
我膝盖不好,跪不下去。
我头脑不好,是个傻子。
我要推翻这个世界,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与这个世界不共戴天。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这才是面麻深埋在心底的仇恨。
要么我在战斗中死亡,要么我在战斗中胜利。
要我投降接受现状?那就杀了我吧。
014 动摇:御手洗红豆的胡思乱想
面麻回去当然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也就是:受到了火影严厉的批评,写万字检讨,扣除任务报酬。
对于普通忍者来说,这已经可以说是“领导开恩”之举,但这在面麻眼里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于是,火影办公室,面麻干脆就开始撒泼起来,“你还不如把我的头砍了呢!你看老子头值几个钱,抵给你好了!”
站在火影身边的上忍惠比寿看不过去,向前一步手指着他训斥道:“休得放肆,在火影大人面前......”
刚才还在地上像小孩子撒娇似的面麻立即开嘴炮回怼他:“你算个寄吧!爷跟火影老头说话,你狗叫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
“你!”惠比寿还想继续,三代火影出言打断,“好了好了,面麻,你也别太过分了。”
但实际上,这种行为跟偏袒面麻无异,毕竟惠比寿还白白挨了这小子的骂。
而面麻也在享受着现在的年龄优势,年龄再大些想说这种话也不能说了,现在不骂更待何时?我还只是个12岁的孩子啊(叉腰后仰/骄傲)
但是有一说一,在忍者中,惠比寿的素质其实是不错的。
换成别人,挨了这种毒骂,大概率是私底下去堵人。
咳咳,好吧,惠比寿以前也是堵过的。
他是三代目火影孙女的老师,经常要向火影报告情况,不可避免的撞见面麻在场自然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就面麻那个嘴贱功夫,一来二去,结怨自然也是在所难免。
当时惠比寿就去堵他,想把他教训一顿,结果被面麻一席话语就给怼了回去。
“你打,你打一个试试?成年人打小孩,上忍打还没毕业的忍校学生,要不要b脸了你!”
“你!”
“你什么你!来来来,我让你打,只要你打不死我,让我还剩一口气,我就敢去告状,你等着我把你的事编成章回本编成儿歌,在大街小巷到处说到处唱。”
那天晚上,惠比寿就气倒在家,头上敷湿毛巾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木叶不是人口流动快的资本主义工业化时代的大城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搬个家就没人认识你了。
忍村就这么大,忍者又是依靠忍村和忍族维生,在这里都是住几十年、几代人的宗族亲戚和街坊四邻,名声坏了就是真的坏了......
一件小事都能被人念叨很久,甚至是被小题大做到上家族议会批判。
但是这也不全是坏事,霸凌在忍村是普遍现象,但也很难出更加恶性的案件,因为“名声”的道德枷锁压在每个人的身上。
哪怕是普通人也有着不在本乡本土干坏事的情节,更何况就是在这一亩三分地聚族而居的忍者。
这也可以理解「木叶の蛇」和「赤砂の蝎」这类叛忍的行为恶劣在哪里。
按理来说,她们的行为并非是这残酷的世界所不能容忍的底线,忍者在外烧杀抢掠之举不是不易见的事,但是她们所触及的底线是“对自己忍村的人下手”。
这是触及到原则问题,身为“部落领袖”的影如果不能对此采取服众的判决,人心皆丧,忍村就会开始瓦解。
所以,忍村同时又是个包含封建时代温情脉脉关系的封闭温室:吃人的同时,对“自己人”关照。
京爷中的底层那也是爷,那也是享受京爷高考分数线的,不是臭外地的能比的。
这种优越的环境,在和平时代能诞生出小樱这种像普通女孩子般纯真、浪漫、任性、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这也可以理解忍村忍者的一些行为:就算是他们最讨厌的人,他们也将拒绝将其出卖给敌人。
死亡在忍者眼中是一件平常的事,军功名节才是忍者所重视的事。
毕竟忍者不是某个时代连后代、家庭、家乡都没有的人,觉得单身就无所谓,忍者是连自己的死亡、自己妻子、孩子、亲戚、家族的未来都算好的。
因此,三代目火影的许多错误性质都没有严重到上纲上线的地步,都是被容忍的,但是那“赔偿日向日差的人头讨好云隐”的行为才是真正丧失人心之举,是让木叶讳莫如深、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时间回到现在,刚出火影楼不久的面麻在街上遇到了听说他回来,专门来找他的小樱。
无事不登三宝殿,面麻知道把自己当做备胎的这个彼漾的东曦主动来找自己一定是在佐月那受了气。
换做以前,需要维持舔狗人设的自己保不准能够干出忍着高血压和恶心反胃,把肩膀给她靠靠,现在......
现在的自己只想给她一脚!
事实正如面麻所预想的那样,小樱向他抱怨着“佐月不搭理自己”和“鸣子带来的压力”,纯属拿他当泄愤的备胎。
情况就跟小樱说的那样,她刚开始对于鸣子分到自己一组感到尤为高兴,她对面麻厌恶之至,甚至在想:要是没有面麻就好了。
但是,某天,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
鸣子是她最危险的“敌人”,是她绝不可能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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