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笔
“长公主是什么人你也应当清楚。这么多钱财只被她用来拉拢朝臣贿赂皇子,只为了换来朝臣的效忠巩固她的权利。如此玩弄权谋说的不好听的,就是用作为庆国主人的陛下的钱来挖他自家的墙角!”
他一挥手,好像在说:如此下去,这‘地图’上的庆国都将不复存在、烟消云散。
“不是自己的钱长公主花着可不会心痛。”范闲微微一笑,“陛下又怎么会惩罚他的妹妹呢?只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来!”
言冰云听得面容僵硬脸冒虚汗,他的外表虽然依旧冰冷,但内心却如同火烧。
他压下了异样的感觉,这范闲口才当真不弱,但还是回应道:“但如今这么做还是很不妥。你爱言商,我便说商,这么做划不来!还是请大人再说说第二个原因吧!”
“春闱已过,朝廷选出了大量的人才,虽然这其中也有鹿鸣书院的支持.陛下因之前的舞弊案而加开恩科。这里,便会涌现出许多的新鲜血液注入朝廷,这是一股很大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很干净。而朝中,得有些人腾位子了!”
言冰云点了点头,如此的话,就算到时被贬谪地官员过多而朝廷的运转受到影响的问题便不复存在了。
而赈灾的事的确是不能再耽搁了!
“若是加入这个条件倒是划得来了。大人具体打算怎么做?”
范闲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方道:“王启年还留在上京之中,让他出手发力,拔出崔家在北齐的势力与渠道。至于京都这边嘛这样,你让三处出一篇文,然后让人大量的抄录复制,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的这点破事!”
“等他们露出破绽之后,你再让一处寻找机会仔细调查二皇子与长公主。特别是那个明家,给我盯紧了!”
言冰云欲言又止,这洒小传单的手段好似在何处听到过。
范闲面无表情,这招叫做故技重施!
言冰云做事雷厉风行,见事情已经讨论出了个结果,他也就不再多待。
确定好了那就去做,他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微微低头然后对着范闲一抱拳,言冰云便出府离去了。
“哎!”范闲眼神空洞,叹息了一声,本来之后接手内库时再查便显得名正言顺,只是自己能等得,那些受灾的百姓却是等不得啊!
上午言冰云和范闲在范府的谈话,下午便以纸面的形式出现在了庆帝的书桌上。
字是言冰云写的,信也是他亲自传递过来的
“这范闲倒是有些意思。”庆帝口中含笑,他不常夸人。
“的确很有意思。”
陈萍萍微笑回应着。
他早在这封秘信进宫的途中,便将自己院长的权限暂时交到了范闲的手中。院长有什么权限?统辖全院,可做一切调度。
在这一刻开始,范闲将掌握巨大的权利,虽然这个权利是暂时的。但这也意味着在这其间,他可以调动海量的资源与庞大的力量来做成此事!
庆帝觉着范闲身上像叶轻眉的地方很多,那种心怀百姓的情况与胸襟,这让他十分满意。但更让他欣慰的,便是范闲心中隐藏的那一抹狠意!
监察院是庆帝养的一条狗,这条狗在保证忠心的前提下还得要够凶猛才行!若是连咬人的狠意与勇气都没有,那庆帝养来做什么?
范闲就是如今牵着狗的人,这是庆帝给他的权利。若非没有庆帝点头,陈萍萍的命令也不能完全的落实。
‘监察院与内库.如此也算对你有所交代了!’庆帝心中无声地对着那抹倩影说道。
庆帝将手中的纸条放在桌上然后微微招手,很快候公公便上前托举着信纸低垂着脑袋,默默退到火炉旁,将信纸投入了其中,熊熊燃烧成了灰.
庆帝看了一眼十年如一日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一眼,微笑着说道:“听说北齐弄出了个什么黑冰台?这黑冰台可有什么典故?”
“回陛下,北齐的确新建了一处名为黑冰台的情报部门,为首者正是臣的老对手——肖恩!”陈萍萍双手调转轮椅的方向,好让自己随时都是面朝着庆帝,答道:“只是这黑冰台三字,据臣所知,好似并未有什么典故。”
他是谦虚的说法,以监察院的能力,也曾调查过这黑冰台的寓意,只是没有结果。
既然陈萍萍说没有典故,那便是没有。
“可有信心再胜肖恩一局?”
“自然是有的。”陈萍萍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看得庆帝很是刺眼,“只是肖恩的对手却不再是微臣了。臣已经老了,而那肖恩又离得太远,自然是得让年轻人作为他的对手才好啊!”
“你老了?要明白,朕可还比你大几岁呢!这么说,岂不是朕更老了?”
“陛下恕罪!陛下乃是天子,如何会老?”
陈萍萍知道可能是自己的笑容刺痛了庆帝,当下躬身请着罪。
若是北齐内侍郎虞文蕴在此的话,一定会再次感叹一句:这伺候皇帝的工作可真是心累啊!
第200章 商业街。
皇帝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追究什么,轻轻点了点,目的达到了也就是了。
他再次询问道:“你对如今的李安怎么看?”
陈萍萍心中一惊,同时也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若是庆帝问起其他人与事,他可以很淡定地作答。只是这李安其人,就是他也看不大真切与透彻的。
“陛下可是询问叶流云一事?”
见庆帝点头,陈萍萍心中有了计较,口中答道:“若是让臣来说李安,臣倒是有些看法可说。但是叶流云大师的事,臣却不敢妄自揣测。”
“那就只说李安!”
这奸猾的老狗。
陈萍萍如何不知,这问话是一个陷阱。
若是让自己来论说叶流云的事,也就是北齐所谓的交换,不管如何说自己都会说错。届时交出攻占来的土地,朝中若有反对的声音,那自己就是他们集火的炮灰!若是不交,那军中叶家的势力就会仇视自己!
若是仇视自己倒还罢了,他陈萍萍可不惧他人。只是连带着仇视监察院,仇视之后接手检查验的范闲的话,就有违陈萍萍的本意了。
是以,在他明白庆帝的意思之后,也只能硬着脑袋推诿。
“这李安到底是否来自神庙尚且存疑,但他所学甚杂,且无一不叫人觉得神奇。他的武学修为来历成谜,所修之法应当与范闲相同,但如此年轻就达到宗师境界,且心思莫测,实属是我庆国的心腹大患。”
他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再加上如今这李安深得北齐皇室的信任”
终究还是没能绕开。
庆帝开口问道:“听说范闲与这李安十分交好?”
虽知道陛下是明知故问,但陈萍萍也不能不答:“传言而已,点头之交,兴许是文人天才们的互相欣赏吧。还请问陛下,这十分交好的传言又是从何而来?臣也好让监察院调查调查,好明正典刑。”
“却是忘了是宫里的哪个小太监饶舌了。”庆帝煞有其事地问向候公公道:“你可知是谁?”
“陛下,是司礼监的小檀子。”
“如此,便杀了吧!”
“是,陛下。”
两人一问一答间,便有人丢掉了性命。
这小檀子,是长公主的人。他或许不知自己是从何暴露的,自他入了司礼监,便再也没有同长公主有任何的联系。
但他却不知,监察院有着他第一次见长公主的详细经过,以及之后的所有动作都被陈萍萍看在眼中。之所以密而不发,只是想利用他的潜伏,做些什么手脚罢了。
现在埋下的棋子还没有用,这路就被庆帝给堵上了。
庆帝对长公主的态度,当真是令人寻味。还是说单纯只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尺度呢?
陈萍萍不知,哪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自己也算自认最了解庆帝的人,此刻都有些看不懂对方的举动。
算了,既然无用了,也算是废物利用
见该询问的事都询问了,庆帝便让陈萍萍退下。只是在陈萍萍调转车头时庆帝再次发了话。
“既然这李安搭了戏台,那朕便好好陪他演完这一出!让礼部以及鸿胪寺的人准备接待北齐的使臣吧,还有我吩咐给你的事,伱也要上心才是!”
“臣明白了!”
事到如今,庆帝才算是真正认同了陈萍萍的话。
在不同的角度与不同的事情上,年轻人的确是要比老一辈的强!他们虽然没有老一辈人沉稳,做事会显得有些鲁莽,但紧急关头也会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与魄力。
这一次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不说范闲,就是那位言冰云,自己之前都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与重视。
直到他活着从北齐归来,庆帝才真正将他放在了心上。
“倒是个人才!”
只是庆帝看着陈萍萍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愈发冷了!
他明白陈萍萍对于范闲的关心与照顾,但回答自己时却说范闲与李安只是点头之交,两人十分交好的事只是传言这,是身为臣子对天子的欺瞒,他不能容忍!
······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京都依旧有些萧条。城西除了一些胡人依旧在卖力的叫卖以外,却没有多少带着庆国口音的杂音。
见街上往来的人影单薄,一些胡姬穿得越来越少,卖力地扭动着腰肢想要吸引客人消费。但就连春季蓬勃地生机都不能带动客人的热情,商人们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庆人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他们已经知道了皇室长公主的所作所为。
但日子还得照旧,他们居住在京都,也只能想些其他的门路,为自己也为了子孙找一条稳定的财源。
反观北齐,上京城中多出了一条所谓的“商业街“,里面什么都有,因位置是城中各街道的枢纽,是以离着所有人都十分近,就算是住在城郊,也是十分的方便。百姓们津津乐道,这商业街里的东西质量好,而且也特别的便宜,犯不着置办东西的时候满城跑。
百姓们是最懂生活的,做什么都会货比三家。
他们计算过,除开地理因素,这商业街的东西比外面便宜一大截。
一些权贵富商的人也爱来这里购物,他们留下名头可以不用结账,统一到了月底再结清,等各家府上的人一算账,发现折扣都还不小。自己的生活水平上升不少的同时,花费的还少了,他们就算知道这是李安的产业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当然,商业街里面的商品主要是针对各府上的妇人小姐的。
除了一些新鲜事物,如什么香水内衣的,更多的却是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不管是金银还是一些玻璃,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造型都是别出心裁,心思巧妙。
要不说天下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挣,除了内衣众人还有些抵触以外,卖得最好的便是香水了。
那香气喷洒在周身,竟能做到数个时辰而不散,只要不是顶着大风出行,在府中在闺房,犹如置身花丛之中,比水粉强出许多还不费事。她们注意到了自家老爷眼中的异样,那是多年之前的眼神了。
妇人们红着脸,更添三分妩媚,配合着内衣,更添奇效。
至于不能顶风的缺陷?
她们用得起这昂贵的香水,出行自然是乘坐马车,哪儿还会在乎这些?
商业街开的店铺很多,两个月来更是再没了空余的门面,这让许多后来者更是捶胸顿足,暗道错失良机。
而这些商铺的租金十分昂贵,各家的老板也多是一些年轻人,细细看去,也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多是一些贵人府中的庶子。
不知为何,咱们朝中的这位国师好像更偏爱一些寒门家的孩子亦或是贵人家的庶子。
第201章 天下都是朕的,包括你。
商业街的大股东正是李安,他派出处理这条街事务的正是陈管家,别的他从来不管。就连这条街开业的这两个月中,他也只是匆匆露了一次脸,宣布了许多的规章制度之后便再也不见了人影。
只是所有人在月末的时候,便看见从这条街的街尾处行驶而出的几辆马车,出了街头直入了李安所在的万事斋。
而另外几辆马车在这之后,便会装着金子或银子前往皇宫。
是的,前往皇宫。
现在这满上京城的人要是还不知道这是皇帝陛下和国师共同投资所开设的街道,说出去都丢人。
他们计算过这几辆马车的运输量,大致便能知道这条街一个月的盈利为几何。
抢只怕都没这么快吧!
回去就教训教训家中的败家娘们,这岂不是赤裸裸地将钱财送到那李安的手中?
他们惧怕李安,更痛恨仇视着李安。
他们认为李安已经背弃了他所在的这个阶层,出发点并不是从一个上等人的角度出发的,他大力启用寒门,招收寒门学子的举动让这些人看见了巨大的危机。
如今已到了五月下旬,据锦衣卫守护城外稻田的守卫们说,这第一季的早稻将于两个月后,也就是七月下旬收割,届时产量便会得到验证。
如果得到的结果真如李安所言,那这北齐就再无人能制住李安了。
这里说的不是武力,而是另外一个层面.
庆国发了大水,就连庆帝都下了命令全国调粮,除了国内,庆国内库派出了许多的掌柜与商队,还在向周边几个邻国购买粮食。粮食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个让人心惊的地步,而一些嗜血的粮商们就如同狼见了肉一般,疯狂地囤积着粮食,还在等待庆国粮食告罄之时再全部出手卖给庆国,好让利益最大化。
满朝的权贵都很有默契地对李安的新粮闭口不言。
他们心知平日在朝堂中尚还可争取争取,若是触及新粮的消息,便成了李安的逆鳞、底线,他们不想玩这么刺激的。
就连一些粮商们的靠山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新粮的产量成谜,若是没有这么高的产量,那些粮商没能吃到这口肉,噬主之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战豆豆坐在马车中看着全城的风景,同时也下了圣旨,命锦衣卫再加派一倍的人手护卫城外种植新粮的农田,务必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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